作者:西皮皮
“要你啰嗦。”三公主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跑了。
阮梦芙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跟了上去。
“郡主,你别生气,三公主就是这个脾气。”白芷忙跟上去,生怕她会将三公主揍一顿。
“我又不是去找她。”阮梦芙无奈,她规规矩矩做了好些日子的大家闺秀了,特别明事理,看着像是会去将三公主暴打一顿的人吗?
“那你去哪儿?”
“去找人。”
她走到演武场,看了一场精彩的摔角,那些个人才发现她站在场边。
“二哥,我同桌呢?”她见着顾承礼,却没在他身旁见着她特意来寻的人。
顾承礼看了她一眼,见她四处张望,“吴统领给他加训,他还要一会儿才能下课。”
“加训?”阮梦芙狐疑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加训了。
“吴统领收了他当徒弟。”
“徒弟?你们本来不就是他徒弟吗?”
顾承礼引着她往吴统领那处走去,一边解释道:“不一样,吴统领收了他当传承衣钵的亲传弟子。”
阮梦芙明白了个大概,顾承礼停了下来,手指往前一指,“你瞧,他在那儿。”
阮梦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大太阳底下,她的同桌正在一丝不苟的练枪,一柄普通的长/枪在他手中虎虎生威,还挽了一朵漂亮的枪花。
只是一瞬,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第20章
阮梦芙靠在围栏上,刚刚那一瞬间,她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也只是一瞬。她疑惑间,又觉着眼角有些湿润,伸手一摸,摸到了眼泪。
“阿芙,你怎么了?”顾承礼站在一旁,见她擦着眼角,有些不解。
阮梦芙作势便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泪珠,“有些困。”
那头练枪的少年郎全神贯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样子。
“二哥,他为什么要拜吴统领为师,难不成日后他想走武将的路子?”阮梦芙靠在围栏上头,颇为不解。
这也不怪她为何这般疑惑,勋爵人家有世袭爵位,那继承爵位的子孙自然不用愁,没有爵位的子孙也会有家族庇护,于仕途上也不会太辛苦。她同桌就惨一点,虽是嫡长子,但靖安侯的爵位落不到他头上,亲父和继母又是那样的人。可是做了太子伴读,日后参加春闱得了好名次,又是随太子长大的伴读,前程无限。
“阿芙,你在担心什么?”顾承礼反问道。
“习武多辛苦呀,每天摔摔打打,多遭罪。”阮梦芙闷声道。
顾承礼温和一笑,“阿芙,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而且,父皇也恩准了他可以随着吴统领习武。”
阮梦芙心中一动。
“虽然这条路辛苦了一些,可是他自己选的,我没有理由拦着他。”顾承礼娓娓道来,“阿芙,每个人日后都要走上属于自己的路,你也一样。”
阮梦芙看着他,有些无语凝噎,她这哥哥总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超越年纪的老成,时常说话比起傅先生来,更叫人牙酸,不过他说的话一直都极有道理。
“二哥你说得很对。”她赞同的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场上。
她又靠在围栏上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吴统领终于是点头放了行,场上的少年郎放下长/枪,躬身告退,然后朝她走来。
隔着一道围栏,阮梦芙靠在围栏上头,从前初见时俩人分明一样高,她如今竟要微微踮脚,才能和年易安平视了。难不成习武之人真的要比旁人长的高些?
年易安默默地朝着二人行过礼,方才抬起头来。他额上都是汗,还不曾擦去。
“郡主,是找我?”年易安迟疑着,却又带着些隐秘的期待。
“嗯呢。”阮梦芙笑眯眯地望着他。
“对了,阿芙,你找他做什么?”顾承礼皱着眉头,他方才都忘了问这事。
阮梦芙一愣,她险些忘了今天的来意。
只是顾承礼也盯着她瞧,她有些问不出口。转念一想,这事儿又不急,她没必要此刻就来问。
“我也忘了要问什么,等我想起来再说吧,我先回去了。”她随口敷衍了一句,转身就走。
她走的倒是快,一溜烟就跑到了演武场门口,低头走着却不想撞到了人,险些没有跌倒,却被人稳稳扶住。
她闻着熟悉的龙涎香,不抬头便知道是撞着了谁。
“舅舅。”待站稳了,她退后一步规规矩矩地行礼请安。
皇帝见她不肯抬头,也不生气,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脑袋,“阿芙这是还在生舅舅的气?”
“阿芙没有。”
“既然不生气了,便同舅舅一起走走,可好?”皇帝伸出一只手去,耐心的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阮梦芙方才牵住他的手,随他朝前走着。
“舅舅,是阿芙这些日子钻了牛角尖了。”阮梦芙闷声道。
她心中那点儿闷气此刻早已经烟消云散,这些日子她也冷静想过了,城西之事,若她当时没路过,便只是小何氏因为私怨而动手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同桌一条命没了只怕也就没了。但是何贵妃也被牵扯进来,何贵妃又怀了身孕,城西之事就不止是小何氏谋害继子这样简单了。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一多,哪儿有那么简单。
她不平同桌的一条命在这些人眼中就如草芥,可她也不该不为舅舅想想。
人生在世,本就没有活的容易这样的说法。她舅舅是皇帝,难道就能事事顺心,随心所欲了吗?
上一篇:嫁给一个死太监
下一篇:穿成年代文里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