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小愚
一席话将曹格里打击得遍体鳞伤,他很不甘心,“老大,你是故意打击我的吧?我明明唱得很好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有菜刀刮丝瓜皮的声音。”众人答得齐刷刷的,然后笑作一团。莫宝珍也不知死活地跟着笑,曹格里瞪了她一眼,“老哇子(乌鸦)笑猪黑。”
莫宝珍低着头躲到陆晴川身后,陆晴川见大家也闹够了,喊道:“好了好了,干活了。”
割油菜跟割稻差不多,都得弯着腰,而且油菜梗比稻梗子硬,得用力。一天下来,陆晴川累得腰酸背痛,嫩滑的右掌心打了三四个水泡。
切菜的时候,菜刀把磨得水泡钻心的疼。她一边切菜一边吹手掌,一旁吊儿郎当的胡向前看得是心也痛肝也痛。他一脚踹在曹格里屁/股上,“蹲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切菜?”
“老大,我们早分过工了,做饭是她们女孩子的事。”曹格里明白他们老大的心思,这一天下来,他也累得抽筋了,想献殷勤干吗不自己去?可他更清楚,胡向前从来就不跟他讲道理。
他捂着屁/股,走到莫宝珍面前颐指气使,“喂,一回来就瘫在这里,还不快去切菜?”
莫宝珍可怜兮兮地举着打满水泡的手,想撒个娇,“我手疼!”
“哪个的手不疼?快去!”
“哦!”莫宝珍不情不愿地往土灶前挪,“川川,还是我来切吧!”
她切出来的萝卜丝陆晴川见识过,细的像纳鞋底的线,粗的有大拇指上下。好手都切出那样的效果,莫说打了一手泡,“不用,我马上切好了。”
“你说的啊!”莫宝珍一听,欢欢喜喜地回去瘫座着,曹格里直摇头,“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懒婆娘。”
莫宝珍又火速站到了陆晴川身边。
“那你去灶门前烧火吧!”陆晴川见陈小凤又是煮饭、又是炒菜,还得烧火,便编排了莫宝珍帮忙。
第二百一十章 郭秀秀放火
这是有史以来最累的一天,陆晴川好不容易把自己甩到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院里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好像有什么液体泼到了门上,她越过睡得正香的陈小凤,蹑手蹑脚起床。
陡然拉开门,只见皎白的月光下,郭秀秀一手拿着火柴盒,一手抓着火柴,无所畏惧地盯着她。
陆晴川用手指在门上抹了一下,油腻腻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诱人的猪油香。
这年头家家户户缺米缺油,她还真舍得下血本!陆晴川双手环胸,不紧不慢地问道:“原来你想烧死我。”
“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烧死你?”郭秀秀淡定地将火柴装回火柴盒子里,反正这大半夜的,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只要双方各执一词,就算是周保生想护着这个小妖精,门板上的猪油也不会说话呀!
士可忍孰不可忍,以前郭秀秀在背后做小动作,陆晴川只求自保,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就算了。姑息的结果居然是想烧死她,屋里还住着凤姐姐呢!
陆晴川想想就后怕,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故意大声说道:“好啊,那咱们现在去找周支书,看他怎么处理!”
还在连夜备课的钱志彬听到了,急匆匆出来,“半夜三更的,你们不睡,别人也不睡?”
“钱老师,郭秀秀想烧死我和凤姐姐。”陆晴川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你瞧她手里的火柴盒跟门板上的猪油。”
郭秀秀心虚,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背后。
钱志彬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他上前几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虽然郭秀秀从小跟她爹学刻碑,力气很大,但当钱志彬炙热的手掌与她的肌肤接触时,她全身上下竟然麻酥酥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张开,捏得变了形的火柴盒子暴露在了钱志彬眼前。
“杀人偿命的道理你不懂吗?”钱志彬凶巴巴的问,今天这屋的两个丫头都累趴了,早早便睡下,要是睡了过去,后果不堪设想,“立马跟我去见老支书!”
语气不容质疑,郭秀秀仗着自己是土生土长的落烟坪人,而且火没点着,哪个能将她如何?所以口气硬梆梆的,“去就去,怕你呀!”
说着,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带头走了,钱志彬甩开大步跟上前去,陆晴川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标准的二百五,不作死就会死啊?
大半夜的,郭秀秀把门擂得山响。
很快,屋里的煤油灯亮了,传来伍月婵不耐烦的声音,“哪个哟?这么晚了,敲你个死人头!明天天不会亮啦?”
陆晴川赶忙道歉,“月婵伯娘,对不住了,是我,还有钱老师和郭秀秀。”
听出是她,伍月婵打开了门,语气也缓和了,“川川,是不是有急事?”
“她诬陷我,说我要烧死她。”郭秀秀傻里傻气,还恶人先告状。
伍月婵感觉事情不简单,打开灶房门,招呼三人坐着,转身把周保生喊了起来。
周保生揉揉惺忪的睡眼,目光顿在郭秀秀身上。石家这女伢子从小无法无天惯了,跟川川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秀儿,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就是睡不着,就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学校宿舍,哪晓得陆晴川突然开门,就说我要烧死她。我好歹也是在县城里卖东西的,杀人偿命的道理我当然懂,犯法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做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陆晴川要给她31个赞,剩下的一个是怕给全了,她会骄傲。
“小陆,是这样的吗?”
听到老支书的问话,陆晴川泰然答道:“不是的。”
接着,她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
周保生是个人精,他没有急着下定论,又将目光转向了钱志彬,“钱老师,你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争吵。不过,郭秀秀见到我,把手背在了背后,掌心被我强行掰开,火柴盒子已经被她捏变形了。泼在门上的猪油也确实存在,而且我可以证明,我们小食堂里没有猪油。”
从钱志彬的话里不难听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郭秀秀。周保生点点头,转向郭秀秀,正色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信你带人去抄,看我们家有没有猪油?”郭秀秀还在狡辩,反正那小半钵猪油全被她泼在了陆晴川门板上,就算真有人去她们家搜,也搜不出什么来。
她的理直气壮很快就被周保生击沉了,“你爹没告诉你,五天前我去乡里开会,他让我带了两斤猪板油回来?”
这个郭秀秀真不晓得,大张的嘴老半天才合上,“那点油我们早就吃完了。”
知错不改的态度让周保生大为光火,这么大个女伢子,太不知事了,以为猪板油那么容易弄到?也一样要钱和肉票买的!“五天吃完两斤猪板油,你们家用猪油炸饭?”
“那我不晓得,得问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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