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农媳的开挂人生 第179章

作者:杨小愚 标签: 穿越重生

她将两间石头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还好睡房的一点漏在屋角,不影响睡觉,灶房里共有四点漏。这一夜的雨过后,而今灶房里水打沟流。特别是水缸架子边,本来地夯得不实,给雨水一泡,跟冬水田有得一比。

雨还得落好几个月,东梅婆婆一个人住着不方便。给她安排个去处不难,只是这个小老太也是个犟骨头,八成不会听她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大雨仍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跟天穿了孔似的。

秧田里的秧苗和菜园子里的菜都被水泡烂了,众人叫苦连天,照这个势态发展下去,早稻已经赶不上时节了。单靠一季晚稻,不晓得够不够交公粮。

虽然周保生、周麦生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如此厉害的洪涝,他们还是难以承受。两人冒雨走访了邻近的生产大队,他们处境比落烟坪更惨,基本上所有的油菜全烂在了地里。

最窝火的莫过于黄伞坡的谢老八,油菜都割了一大半了,就是还没空出来,全队人一年的油,就这么泡汤了。

“川川,你能不能让小李问问那个专家,有没有让雨停的方法?”

伍月婵大概是急糊涂了,问得陆晴川哭笑不得,“让雨停下来”是众人共同的梦想,可陆晴川还是摇了摇头,这事掺不得假,而今他们要做的,是正确面对。队屋里的粮食熬到明年都不成问题,至少没有人会饿死了。

“再过一段时间,雨会小的。周支书、周队长,我说句不当讲的话,目前这个情况,安稳人心最重要了。”

越是困难时期,老百姓的心里越不安。人心不稳,就容易出乱子,这个道理周保生当然懂。

“可是,雨不停,大家拿什么安稳?”

周麦生的话刚说了一半,周保生便摆手示意他停下来。陆晴川办事牢靠,如果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肯定不会轻易开口,“小陆,你说!”

陆晴川再三掂量了一阵,开口说道:“给他们编排些事做,一忙起来了,就不会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雨上。比如说,掰苞谷米。”

对呀!周保生一拍大腿,那么多苞谷棒子收回来之后,又赶着割油菜,苞谷棒子一直堆在队屋新建的仓库里没动。这个节骨眼上掰苞谷米,不光能让队民们磨磨洋工打发时间,也能挣到工分,还省得他们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何乐而不为?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七仙女

雨势较大,苞谷挑来背去的不方便,万一淋湿了,不是出芽就是怄坏,队里的干部商量了一下,把几间空着的队屋宿舍、仓库全腾了出来,让大家在里头上工。

知青组跟周志达那个组挤在同一间队屋里,梅素素几个也挤了进来。女孩子们到了一堆总有说不完的话,曹格里很快就憋不住了,“一个女人相当于500只鸭子,你们加在一起,就是几千只鸭子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我们加一起是七个,那叫七仙女好么?”黄建华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斗嘴从不认输。这更激发了曹格里的斗志,“切,就你们这高高矮矮、长像奇特的,还七仙女?要不要我每人给你们发一条裆裆裤,好把脸笼住?”

他这是在骂她们不要脸,黄建华双手叉腰,“好啊,只要你敢把你的裆裆裤扯出来,我就敢套脸上。扯呀你!”

曹格里习惯了任他欺负的莫宝珍,现在碰到这么彪悍一货,明显驾驭不了,却又不肯丢了面子,便把烫手山芋往胡向前手里扔,“我又不是说扯我的,是扯我们老大的。”

不料黄建华真跑到胡向前面前,“那你扯啊!”

胡向前摇晃着二郎腿,笑得痞里痞气,“你那块脸太大了,只怕我的裆裆裤兜不住,你还是找老曹吧!别看他个子小,但屁/股绝对比我们的都大。”

“流氓!”黄建华气哼哼地骂道,胡向前无奈地耸肩,“是你叫我扯的啊,到底谁流氓?”

黄建华说不过他,便向陆晴川告状,“川川,你管不管啊?”

这个又不是与上工有关,叫陆晴川怎么管?“他本来就是个二流子,你莫理他就行了。”

说话间,又剥出了一担苞谷米。王威和杨卫国抬去过秤回来,告诉陆晴川外头有人找。

陆晴川出去一看,是邓大爷老两口。她今年没租过牛车,还是拜年的时候见过他们,说真的,还有点想他们的。

“邓大爷,大娘,下这么大雨,你们怎么来了?”

这时,她发现大娘跟往日的神色不太一样,具体来说,眼神特别空洞,瞅她就跟瞅一个陌生人似的。

“大娘?”陆晴川又唤了一声,老太太茫然地四下张望,而后一字一顿地问:“你是在叫我吗?”

陆晴川感觉不妙,“是啊,你不认得我了?”

大娘迟缓地摇了摇头。

“唉!”邓大爷叹了口气,“不晓得咋回事,从正月间起,她就不大认得人。这才几个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煮饭也煮不好,路也不认得。吃了有德30多副草药,一点效没得,我想带她去县里的医院看看。”

这不是老年痴呆症吗?这个病放在21世纪也没研究出什么好的治疗方法,现在就更不用说了,“那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邓大爷紫着脸解释,“就问问你要不要去乡里办事?好搭我的车去。”

陆晴川确实该上一趟乡里了,估计远征哥哥写给她的信早到了邮电所,“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拿点东西。”

跟胡向前和陈小凤说了一声,陆晴川匆匆忙忙赶回学校,翻出了她箱底的一百多块钱。邓大爷就靠赶牛车挣点开销,到了医院又是吃又是住的,花费大,只怕他承受不起。

老年痴呆症是没得整,但人家邓大爷有那份心,她也尽一份力。

陆晴川紧扶着周大娘,生怕她从车上掉下去。“大娘,我叫川川,你给我炸的螃蟹可好吃呢!”

“炸螃蟹?我不晓得怎么做。我也不认得川川。”周大娘呆滞的样子看得陆晴川心里一阵阵泛酸。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邓大爷扭过头来,“老婆子,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我送了两个柚子给你吗?”

“柚子?”周大娘一边碎碎念,一边陷入了沉思。直到牛车转了几个弯,她突然掩口一笑。陆晴川竟从她原本空洞的眼神里捕捉到了青涩的暖意,这是一个懵懂少女才有的眼神。

“你说的是那两个酸柚子吧?我舍不得丢,酸得牙都掉了。”这一瞬,周大娘笑得俏皮而美好,似乎回到了50多年前,一个青葱少年猝不及防将两个酸柚子塞到她怀里转身就跑的场景。

想不到她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那深深植根在心里的情爱。

陆晴川不经意地瞥到,一滴浑浊的液体顺着邓大爷布满皱纹的脸淌了下来,他急忙扭过头去。而这时,周大娘指着他的后背问道:“这是哪个?”

“他是你的丈夫,你们一起度过了51年。”陆晴川耐心地答道。

“你又是哪个?”

“我叫陆晴川,是云市来的知青,你和邓大爷都叫我川川。”

“那我是哪个?”

陆晴川指着邓大爷,“你是他的妻子,因为他给你送了两个酸柚子,所以你嫁给了他。你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就是他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