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奋斗史 第94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安阳郡守杨泽,亦是因此首次走进安王视线,前者一进汉中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先得平池上庸,接着又连下二城。

  卫诩颔首:“又下了平舒下洛二城,汉中十一城,泰半已被此人攻陷。”

  安王微微皱眉:“看来,汉中郡要落入何泓之手了。”

  何信主动找上门投诚,他心下大动,偏偏腾不出手够益州,而这何信是个没用的,如果不助其一臂之力,恐怕要败。

  只是说到襄助,眼下能使的法子却极有限。

  安王最终下定决心:“来人,传白固来。”

  白固,从前安王宫的第一谋士,卫诩来了才暂退一步。不过,安王对其信重依旧。此人追随他足足十年,从洛京到踺嘉,再到如今挥军荆州,始终忠心耿耿。

  安王亲自手书一封,接受了何信投诚,并含蓄说明白济王造反朝廷无力的现况。

  不过随后他话锋一转,说上次在洛京一见他极欣赏对方,很愿意助对方一臂之力,遂遣心腹谋臣白固至荆州,为其出谋划策。

  ……

  回到宜梁郡,上春城。

  魏景很快就察觉,何信似乎往外求援了。

  那日,他看罢济王造反的消息,扔下信报,对妻子道:“济王一反,大乱之势不可挡也,朝廷已无力回天。”

  这对他们是好事,只是刚勾起母兄回忆,他情绪有些低落。

  邵箐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济王檄文一发,天下哗然,惊疑者众。可见,这天底下的人,都是知道母后皇兄的冤屈的。”

  不然,济王这手牌不可能打得这么好。

  魏景低低道:“即便知晓,又有什么用。”

  人死不能复生。

  他黯然。

  唉。

  邵箐轻叹,也不再多说,只展臂拥着他,用额头贴着他的侧脸,无声安抚着。

  魏景勉强笑笑,探手回抱她。

  夫妻无声相拥。

  不过好歹最难熬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伤痛大多被收敛在心底深处,魏景听得院门有急急脚步声至,很快就调整情绪,面色恢复寻常。

  邵箐站起,坐到他身侧另一张椅子去。

  是韩熙,有急报。

  谷城的。

  “严川回来了,带回一个谋士,据闻号东山,何信待之如上宾,极信重。”

  严川,何信的头等心腹之一。

  魏景去年送了一批眼线至谷城,如今不少渐渐混得有些起色。虽仍是时日太短无法涉及机密,但一些大面消息和现象却已瞒不过。

  好比这个严川,何信手下数一数二的谋士,一月前突然不见踪影,偏何信一干人表现正常。

  魏景当即判断,此人必是被何信悄悄派了出去。

  一月后,此人回归,带回一个据眼线描叙不似简单人物的谋士,最起码看着比严川厉害,何信待之若上宾,极器重。

  “何信,必是往外求援了。”

  魏景召来诸人,先将济王造反一事告知,接着又让大家传阅了谷城这份新信报。

  但凡不简单的谋士,要不慕名主动投之,要不做主公的亲自去请,断断没有遣个心腹一请就请回来的。且这何信还没上位,本就不是啥了不起人物。

  因此魏景轻易判断,对方求援。

  张雍“嘶”一声:“这姓何的是往何方求援去了?”

  季桓答:“必是朝廷。”

  魏景淡淡道:“济王已反,朝廷必召北军镇压,何信此等小事,必不会多加理会。”

  北军,这支他一手训出并率之征战多年的悍勇军队,可以说是如今朝廷的底牌了。

  前有桢泉军,后有济王,北军不得不出。

  提起这支熟悉的军队,季桓几人神色有些复杂,倒是魏景表情未变,他道:“中原战况,暂与我等无关。”

  现在他比较感兴趣的,是何信究竟走了哪一位的门路,此人明显对益州甚感兴趣,

  这什么东山先生,就是铁证。

  魏景道:“我们需尽快拿下益州。”

  他声音不高,季桓张雍神色却立即一肃。

  没听说过东山先生,也不知名号真伪,但不管何信走的是何人的门路,此人也必然是新帝的心腹重臣之一。

  由此可见,外面的视线已越来越多聚于益州。

  取益州,越快越好,迟则唯恐生变。

  “何允熬不了不少时日了。”

  魏景当即传令:“即日起,谷城消息一日三报。”

  他又吩咐韩熙:“承平,你亲自领人去谷城。”

  尽可能地监视何氏兄弟动向。

  ☆、第79章

  魏景又吩咐了几句, 诸人各自领命散去。

  夫妻携手, 往东厢房而去。

  邵箐本人是不在意的,但魏景觉得委屈了妻子, 不愿继续在相对窄小的外书房隔间起居,命人收拾了东厢。

  后院正房什么的就不折腾了,反正是短住。

  晚膳后, 二人在院子里转几圈消食。夏日炎炎, 即便暮色四合时分也燥热得很,邵箐一抬眼,见魏景额头已冒出细密汗珠。

  她笑道:“咱们回屋梳洗罢。”

  她唤了抬水, 探手给他拭了拭汗。

  魏景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水很快抬来了,一桶热水其他冷水,伤愈之前, 邵箐还是给他洗温水。

  魏景抿了抿唇。

  邵箐含笑睨了他一眼,给他解腰带:“水就微温,也不热, 你好了我肯定随你。”

  又是这一句,又是他好了就随他。

  纤纤十指解去衣裳的同时, 总会不经意碰触到他,魏景身躯立即就绷紧了, 可惜妻子说了,伤好才随他。

  魏景唇抿得更紧了。

  他不乐意,邵箐知道, 实际每天沐浴,两人都得折腾一番。不是她不心疼他憋着难受,而是军医含蓄嘱咐了,府君甫拔毒,又有伤,宜安心静养,勿损精元。

  说的人尴尬,邵箐听着也尴尬,但她认认真真记下了,并严格按医嘱办事。

  “待你伤好了,都听你的,可好?”

  洗了一个让人浑身燥热的澡,结果不出意料最后又被他按在床榻上揉搓,邵箐寻着空隙赶紧扒开他,喘着哄他。

  魏景挫败仰躺,拧眉愤愤:“那个庸医!”

  学艺不精,要是换了颜明,肯定能好不少。

  其实他自我感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妻子不听他的,就听军医的。

  这时候的魏景,深切体会到颜明的好处来了。

  邵箐一脸红晕跳下床,他洗干净她还没有,瞪了他一眼,匆匆转入浴房。

  等她打理妥当回来,床帐自动分开,一只大手把她拽进去,扑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小小惊呼一声,怕撞到他伤口,也不敢动弹,只努力一侧身体,往他左半边身体扑过去。

  他一翻身压住她,熟悉的气息笼罩,炙热的吻随之而来。

  缠绵的吻,邵箐被他亲的气喘吁吁,衣襟凌乱,最后眼见他动作越来越大,不得不捉住他的手。

  每天晚上例行一次,大同小异。

  邵箐只能柔声哄着他。

  魏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闷闷不乐:“待好了,你说都听我的。”

  邵箐应了,搂着他的脖子亲亲他,“嗯,我都听夫君的。”

  魏景这才高兴了些,又回吻了她。

  “我睡啦。”

  夫妻俩嬉闹一番,她脸颊红扑扑的,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

  她睡眠质量一如既往,阖眼片刻就呼吸均匀,进入梦乡。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投在窗纱上,滤进一大片皎洁的半朦胧的光,映着她的脸颊,绯粉,恬静。

  魏景眉目仍噙笑,他抬手,轻抚眼前和月色一般皎洁的肌肤。

  这张脸,印在心坎。

  他又扬起微笑,只须臾,却不知想起什么,笑意敛了,剑眉微微蹙起。

  他怔怔看着她。

  久久,他一动不动,直到怀里人蹭了蹭,他方如梦初醒,轻拍哄着。

  隐隐的三下梆子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