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宠春娇 第22章

作者:李诗情 标签: 甜文 清穿 穿越重生

  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这么一别,便永远都见不到了。

  这个车马都很慢的时代,隔上三五百里,那就是隔了一整个世界了。

  奶母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要上锁的手怎么也推不下去,她回眸又问一句:“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可想好了?”

  春娇耸了耸肩,哼笑道:“不过一个男人罢了,多大点事。”

  以夫为天的奶娘听到这样的话,简直头痛不已,她就不明白了,她教出来的孩子,却跟她毫无相像之处,说来也是,姑娘打小就有主见,很有自己的想法,跟她不一样,也是常有的事。

  秀青一脸认真的点头,特别有认同感:“就是,不过一个男人,以姑娘的才貌,要什么样的没有?”

  春娇听到她这么说,也有些惊,侧眸望过来,竟有些无言以对,这姑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她的想法还要厉害些。

  “别,虽然说不至于一棵树上吊死,但是这般换来换去,也不妥当。”

  春娇以手掩面,简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到底还要在这时代混的,以当下的民俗,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可真是在这一片出名了,什么水性杨花残花败柳,这些侮辱性的词汇,怕是贴在身上揭不掉了。

  秀青点头,毫无原则的开口:“都听您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倒是把那股子伤感给去了。

  “可是,咱去哪?”李府肯定是不能回的,这太容易顺藤摸瓜给找到了。

  秀青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尖,对于她来说,伺候姑娘她是实打实的有经验,但是旁的就不成了。

  春娇哼笑:“眼下天冷了,到处都在下雪,咱哪也不去,便去城东那处宅子。”

  这就是她当初爱买房的好处了,哪哪都有房产,放在了依兰名下,旁人都不知道这一茬,就算找她,也无从找起。

  再说了,这公子会不会寻她,还是两码事呢。

  毕竟在那些贵人眼里,女人都是玩意儿罢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你把自己看的再怎么金贵,在贵人眼里头,那也是个物件。

  “那糖坊怎么办?”奶母忧愁极了,之前公子找去过,若是再碰上了,又要怎么说。

  春娇含笑摇头:“他没那么没品。”

  直接掐了她的命脉,那就是结仇了,再说以他的傲骨,但凡起了离心的女人,他怕是都不会再要。

  事情她都已经安排好了,纵然她不在,糖坊的运作也不会受影响。

  可以说,打从在一起,所有离开的准备,她都做好了。

  又细细的在心里捋了一遍,她觉得彻底没问题,最后一点小愧疚也抛开了,美滋滋的走了。

  ……

  月上柳梢头。

  胤禛打从宫里头出来,就见侍卫候在宫门口,看见他便欲言又止,胤禛皱眉,认出来这是跟着娇娇的人,这才懒洋洋的问:“怎的了?”

  就听侍卫道:“早间姑娘带着人出门,奴才瞧着轻车简从的,以为是去糖坊了,谁知这个点还未回来。”

  这天都黑了,连点动静都没有,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没跟上?”胤禛黑着脸问。

  侍卫无辜摇头:“姑娘不让跟,说嫌招摇。”

  “走。”胤禛看了侍卫一眼,心里头突然有些慌,一直以来,他都有这种预感,现下更是达到了顶峰。

  这院子偏远,从宫里头赶过去,天已经黑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天上又飘起雪花来,胤禛仰头望了一眼这纷纷扬扬的雪花,骑在马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小院。

  犹记得每日里都是灯火通明,微黄的烛火将院子里照的明晃晃的,能一路暖进他的心。

  谁曾想过,他还能看到这凄凉情景。

  “那是什么?”侍卫有些懵的垂眸,就见门口放了一个漆盒,黑漆描金的小方盒子,不过半尺有余,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胤禛起身,认出来这是她常用的一个小盒子,翻身下马,躬腰捡起门槛上放着的小盒子,一打开,手上就忍不住爆了青筋。

  里面放着一把折骨扇,紫檀雕就,名贵极了,简单的款式,却格外的精致好看。

  “扇。”

  “散。”

  胤禛手下用力,却在最后关头松了力道,到底有些舍不得伤了这念想。

  细细想来,他的什么东西,她都不要,她也鲜少送他东西,也就上次情浓时,话赶话送他一个荷包,再就是这扇子了。

  这小东西,真真……

  胤禛立在门前,看着红烛熄灭人去楼空,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娇娇。”他弯唇一笑,说不尽的凉薄,想到昨夜还勾着他胡闹,娇软媚甜,今儿便只留下一把扇子。

  苏培盛看到自家爷的表情,心里头就是一惊,当初德妃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别苗头,德妃娘娘无条件偏向十四爷,而放弃自家爷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表情。

  后来……

  他轻轻一声叹息,爷生下来便是龙子凤孙,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胤禛摩挲着手中折扇,在手心敲了敲,眼前闪现的是早上小东西替他更衣的模样,当初心里有多甜,现下就有多讽刺。

  他堂堂大清皇子,竟有被女人丢下的那一天。

  “走,回吧。”胤禛将折扇塞入袖袋,垂眸轻声说着。

  苏培盛担忧的望着他,爷原本是为了散心,谁能想到,碰上这么个人。

  渣。

  这个字他没敢说出口,毕竟也算是主子。

  而春娇也觉得自己挺渣的,她走之后,只觉得轻松自由,并无太多不舍。

  换了新地方之后,她还特别开心,这城东和城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这城东尊贵些,讲究身份,这城西就市井些,烟火气十足。

  现下换到城东,恍然间有一种自己也是贵人的感觉。

  这就连路边走过的丫鬟小厮,也是极有礼的,见着人,那都是要行礼的。

  春娇含笑叫起,回到院子后,嘱咐下人先送些节礼到邻居去,都说千金买邻,她当初买这块地,也是看好这邻居了,都是读书的清贵之人,旁的不说,面子都是要的,她先把礼节给做齐了,也省的到时候见面尴尬。

  不出意外,她要在这生活不少时间呢。

  “糖果多备些,不拘大人孩子,都爱这一口。” 她笑吟吟的嘱咐,在这个时候,别说这种花样百出的精糖,就是纯白的糖,那也是少见的紧。

  果然这东西一拿出来,众人都爱的不行,第二日也端着东西上门,自然也要打听出来打哪买来的,不来不行啊,家里头的小祖宗一个劲的闹腾,就是抓一把散糖也哄不住了。

  “我屋里头就是做这个的,要是想吃,尽管拿便是,都是邻里亲人,说什么买不买的,不值当。”春娇笑吟吟的看着这小媳妇儿,身上还穿着红褂子,约莫是新媳妇儿。

  她还有些害羞,闻言脸就红了,细声细气的回:“姑娘心善大方,可孩子们喜欢,少不得日日要买,哪里能这样?您说说在哪买的,也承您一份情。”

  “李记糖坊便是。”春娇笑吟吟道,她这话一说,小媳妇儿脸就更红了,这下子才知道那看似平平的一盒子糖,到底多珍贵了。

  想到众人造着吃的样子,小媳妇儿又抽了口气,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家爷在家里头排行二,您唤我邹二家的就成。”她抿嘴一笑,细白的脸蛋上满是含蓄的笑意。

  春娇笑吟吟的牵起她的手,柔声道:“真真不必客气,家里头什么都不多,就这糖多,你尽管拿去吃,少不得我今儿要去借瓶醋,明儿借把剪子的,都是说不好的事。”

  她说的和善极了,邹二家的耐不住,走的时候还是拿了一盒糖,回去跟众人一说,登时都惊了。

  “李记糖坊是她家的?”邹二正在脱靴子,闻言动作停了,歪头看她,不可思议道:“那糖贵的跟金子似得,想来也是,这么精致的东西,也就李记有。”

  他显然也是想到昨晚是怎么吃那些糖的,和自家媳妇儿对视一眼,都心疼极了。

  “又给你一盒?”他拿过看了看,最普通不过的铁盒,外头缠着一圈红纸,写着如糖似蜜。

  她点了点头,稀罕无比的拿出来,有些舍不得,却还是说道:“明儿拿去给祖母,让她分。”

  就见邹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半晌才点着她的鼻尖笑:“行了,拿去给你娘,也甜甜嘴。”

  左右是给她的,家里头想吃,便再去买,虽然不够富裕,可过年的时候,奢侈一把买点糖,也是尽够的。

  邹二家的登时笑起来,娇羞的在她胸口锤了一记。

  而隔壁家的春娇,面对着宽阔的大床,先是打了个滚,接着不得不开口吩咐:“汤婆子呢?”

  原本有胤禛这个大火炉暖床,汤婆子已经很久不用了,现下只剩下她一人,那被窝冰凉刺骨,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秀青笑吟吟道:“秀兰正在灌水呢,等会儿就好。”

  原本也没想起来这一茬,还是奶母提出来的,说是姑娘养的娇,大冬日的被窝太冰凉,让赶紧备着汤婆子。

  春娇打了个哈欠,条件反射的伸手要捞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得笑了。

  短短几日功夫,竟已经习惯那温暖怀抱了不成。

  搬家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春娇打了个哈欠,将没心没肺贯彻到底,挨着枕头,想着那柔韧的小细腰,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就这样忙了几日,春娇日日哈欠不断,有点空就想打个盹,她蔫哒哒的斜倚在软榻上,打着哈欠对账,看着看着,这眼睛就忍不住闭上了。

  奶母给她披上毯子,一边笑着嘟囔:“睡成这样,晚间也没见少睡一时半刻的。”

  她原本蹑手蹑脚往外走,登时怔在原地,这嗜睡……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她细细的在心中盘算日子,好似也差不多了。

  等到春娇醒来的时候,就惊讶的发现,奶母望着她的眼神特别小心翼翼,她纳闷道:“怎么了?”

  奶母摸了摸她的脉,一脸沉思,小小声的说:“您这么嗜睡……”

  这嗜睡两字出来,春娇不用她说,心中就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瞪圆双眸,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又碰了碰自己的胸,这才有些懵的开口:“这两日胸还疼的厉害,瞧着是丰盈了些,还以为二次发育呢。”

  这么两下一结合,两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春娇双手虚虚的搭在小腹上,半晌才无措开口:“那我现在当如何?”

  当初说的豪迈,临到头上还是有些怂的,当初她做功课的时候,可是听说了,女人怀孕初期,最是危险不过,有时候大笑几声就没了,有时候跑跑跳跳都没事。

  每个人体质不同,这结果也不同,真真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奶母瞅了她一眼,和对待四爷的慎重不同,她表现的特别大大咧咧,大手一挥,豪迈道:“该做什么酒做什么,不娇气将来才好生。”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这半道没有的孩子,那都是没有缘分,强留不过伤人伤己。

  春娇清了清嗓子,突然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傻,便放下手,左右现在还困,索性往床上一滚,直接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