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
等人全部散去,人群中还有几个壮汉留了下来,他们上前问道:“我们动手吗?”
女子比了下手,说道:“别急,遇到个有趣的人,再观察几天。”
“是。”
叶瑾宁这边,姬成泽和叶瑾宁等人在孙兴的殷勤招待下,很快就吃饱喝足。
随后便被安排去了客房。
因为叶瑾宁跟姬成泽尚未成亲,叶瑾宁自然不可能跟姬成泽住到一块,他们男客们住一个院子,她则被单独安排到了女眷的院子。
女眷的院子里住的大多是孙兴的姬妾和女儿,叶瑾宁刚一来,就惹来了姬妾的眼红。
晚上前院发生的事只传到了正室和受宠的小妾那,其他小妾还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一看到院子里又住进一个女人,还以为是孙兴新纳的小妾,顿时个个阴阳怪气。
其中一个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迎面向叶瑾宁走了过去,差点与叶瑾宁擦肩而过时,她扭着柔弱无骨的腰,说道:“哟,这又是哪一个妹妹?瞧这脸长得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身子平成这样,晚上伺候得了老爷吗?”
叶瑾宁面无表情,“你谁?你说的老爷又是谁?”
“装什么你装,进了知府,当了我家老爷的小妾,你还能不知道老爷是谁?”孙兴的妾室嗤之以鼻。
叶瑾宁恍然大悟,看着面前女子的脸,嘴一张就开始喷了起来,“你说的是孙兴?我是他的小妾?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跟他一样年纪轻轻的眼睛就不好使了?也不对,孙兴三十多岁已经是个老头了,但你才二十怎么眼睛就坏了?我怎么样都是有原则的,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日后会死无全尸,被狗啃食,成为一滩腐肉的脏东西?你这是在侮辱我,简直是大大的侮辱。”
叶瑾宁摇了摇头,“知府的官很大吗?嫌贫爱富也不知道找一个大点的官,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也值当你当宝,都说会发出恶臭的东西容易吸引虫,莫非你是虫子不成?”
“什么?”女子气得脸色发青。
叶瑾宁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回了房,留下她在身后跺脚大骂。
直到她进了房,依稀还能听见她的辱骂,不一会儿,好像是有人来院子里通传了叶瑾宁的身份,叫院子里的女人注意点千万不能得罪叶瑾宁。
很快,女子的咒骂止住,院子里鸦雀无声,连带着偶尔两声婴儿的啼哭也被人捂住了嘴。
如果可能,这群女人能让外头的河水也一并给静止了。
叶瑾宁睡了个好觉,闭眼到天明,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穿戴好衣服准备去找姬成泽,刚开门,门口就站着昨晚孙兴的那个小妾。
“太子妃,您昨晚睡得可好?妾身来伺候您用早膳来了,”女子笑得一脸亲切和善,好像昨晚上的刻薄都是叶瑾宁的错觉。
叶瑾宁疑惑地看了看她,说道:“你还是恢复到昨晚凶神恶煞的样子吧!你这样子像极了花楼里的老鸨,污我眼睛。”
女子:“……”
叶瑾宁跟姬成泽用完早膳后,一群人便出了门。
姬成泽是要去巡视水利的,在马车上的时候一直在看一份水利工程图纸,叶瑾宁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反而中途看到成衣铺,眼前一亮,人就窜了出去。
姬成泽不放心她,遂叫了顾寒陪她一道去。
修缮河堤,疏通水道是每个朝代都要关注的重中之重,若出现水患,必将影响国之根本。
这对皇室的人来说,是绝对不愿意见到的。
虽然江南向来不是水患的必发之地,甚至比其他区域还治理得更好,像黄河边上的城镇,就曾出现过河沙堵塞河道,致使河水暴涨继而淹没周边村落,严重的还出现过改道的迹象。
然而,现在并不是黄河凌汛的时期,黄河一般是在冬末春初才爆发,这个时节对应的倒是江南的梅雨。
姬成泽站在河道旁,看着已竣工得差不多的堤坝,忍不住说道:“这里的河提判官是谁?把他给孤叫过来。”
“回禀陛下,我们这,并没有河提判官。”
“没有?”姬成泽皱了皱眉,“如何会没有?孙知府在半年前曾递过折子,说是苏州有一水利能人,极会治水,皇上特允了他的折子,册封那人为河堤判官,负责治理江南水道,你今日与我说,没有河堤判官?”
下人被姬成泽压得差点踹不过气来,冷汗直流,身子发抖,战战兢兢道:“河堤判官已经死了,我们这,现在只有河道使。”
“河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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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是。”
“河堤判官是如何死的?”姬成泽眼睫一动, 半阖着他眼底的情绪。
“是……是……是病死的, ”对方回答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姬成泽的眼睛, 姬成泽看他那副颤抖的模样, 心下已有些了然。
他微笑着,笑意不达眼底,“恐怕不是病死的吧?”
“噗通”一声, 人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 小人真的不知道判官是怎么死的,他一个月前就死了,外头都说是急病去的,小人真的没有骗您, 请太子殿下恕罪, 请太子殿下恕罪。”
姬成泽眼眸微垂,手指不自觉地摩挲, 片刻后掀起了眼皮, “你把河道使给孤叫过来。”
“是是, ”下人脚步踉跄地赶紧跑去找人。
叶瑾宁跟顾寒来的时候, 姬成泽正在跟一位皮肤黝黑, 五官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说话。
他们凑近了些,那名年轻人在跟姬成泽说如今的现状,“我国在水利这方面的人手一直是欠缺的,朝廷又不重视,这几年根本没给我们底下的州镇培养人才, 哪怕是科举,考的也从不细分,他们不考农业,不考水利,根本没有专门的考试,管这方面的官员大多又是各地的知府、县府,他们哪里懂水利?会做的不过就是纸上谈兵,对底下的人指手画脚而已。
就拿这次的堤坝来说,之所以会修成这样,都是孙大人的意思,他喜欢这样建,还是他的小妾说了一句这样的形状好看。”
姬成泽看了看那道形状怪异的堤坝,皱了皱眉,淡然好听的声音似乎压低了些,“你说的确实是水利官职体系的弊端,但如今的状况想将水利跟工部分开,可不是一件易事,若真将所有官职细分,朝廷必将多出无数官职的空缺,有些官职本兼顾着你说的水利或者农业的事,一人正好足矣,若你非要分出,就有许多人闲置了下来,朝廷并不想多养闲人,届时又待如何?”
“这……难道就要为了那些个不懂农业水利的人,就不重新修缮空缺官职了吗?若真如此,长久以往,必将祸及国之根本。”
姬成泽不置可否,对这个人他还是挺欣赏的,有心想提点他一番,轻轻抬眸,便看到叶瑾宁,这一见,本还醉心与有志之士探讨的姬成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那一瞬间柔和的眉眼,生生将青年的目光给引了过去。
这一看,青年就一阵无语。
叶瑾宁和顾寒身上都披着一件像是用棉被制作的半旧不新的棉袄,头上还盖着一床不算很大的棉被,顾寒还推着一辆推车,推车上有许多干草、棉花和黑炭。
看着无比滑稽。
叶瑾宁就说道:“你们可真闲,大雪都要封城了,不好好寻思着怎么保命,还有心思讨论官职不官职的?有这闲工夫不应该先想想怎么在河道解封的时候抓住大好时机吗?”
青年:“?你说大雪封城?河道还会冻结?简直是无稽之谈。”
叶瑾宁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姬成泽问道:“真要六月飞雪了?可是这两天?”
叶瑾宁点头。
姬成泽目露沉思,青年怕姬成泽会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蒙蔽,着急地想开口,姬成泽先说了话,“周大人,你还是先安排好人手应对河道解封的问题吧!”
“殿下您真的信她说的话?谁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
叶瑾宁一听就不高兴了,叶瑾宁不高兴,顾寒就下意识地拔剑,把青年吓了一跳。
叶瑾宁不认同地反驳道:“什么叫疯婆子?疯婆子字面理解不就是疯癫的婆子吗?这不就是骂人的话?在我佛中,随意辱骂他人是会造口业的,我劝你嘴上多积点德,本来命数就晦气,谢家人杀光了大半的河道使,连你们的河堤判官都死在了谢家人手上,偏你还往上凑,看吧,嘴上没个把门的结果就是直接被谢家给砍成两半。”
青年:“……”
谁嘴上没个把门?真正没把门的人是你吧?
姬成泽:“……咳。”
姬成泽挺想提醒叶瑾宁的,不过想想她的性子如此,如果哪一天懂事会说话了,那还是她吗?
遂歇了阻止她的想法。
反正她若真闯了什么事,总归有他替她担着。
只是,这河堤判官死于谢家人之手?
谢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在场的唯有顾寒无动于衷。
“身为一个女子,说话怎可以如此恶毒?”青年气愤地怒指叶瑾宁。
叶瑾宁对他的斥责根本不放在眼里,她撇了撇嘴,正想好好教育这个人。
姬成泽就拔高了音量威胁道:“周大人慎言,你所说的人是孤的未婚妻。”
“未……她是未来太子妃?”周知河错愕,面如土色,见姬成泽颔首,心生一股悲愤让他闭上了嘴。
这种人也能当宴朝的太子妃,国将危矣!
回去的路上,姬成泽愉悦地看着全幅武装的叶瑾宁在前面蹦蹦跳跳,玩心一起勾住叶瑾宁披着的小被子,叶瑾宁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头顶上的重量轻了,赶紧抓住被子的两侧,随即不悦地回头怒瞪姬成泽。
姬成泽被她一瞪,无辜地松了手。
叶瑾宁抢回被子的使用权,又高高兴兴地披了回去。
走一段路,姬成泽就勾一次被子,叶瑾宁回头,他就松手,再走再勾,叶瑾宁回头又放,走走停停,两人这段半刻中不到的路愣是走了快半个时辰。
顾寒迷惑地看着他们两人,再看向自己身上披着的半旧的被子,想了想,走上前挡在了姬成泽的视线。
姬成泽还在疑惑之际,顾寒就露出义正言辞的神色,说道:“主子,跟女子抢被子可耻,用我的。”
说着就将姬成泽勾住叶瑾宁小被子的手拉了下来,紧接着自己身上那件略有异味的小被子披在了姬成泽身上。
姬成泽:“……”
他觉得身子不干净了。
各种意义上的。
叶瑾宁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推车上捧下了一大把干草递给顾寒,“塞身上,保暖。”
顾寒面色不显地接了过来,眸光似乎亮了一瞬,这让姬成泽有些不舒服。
然后,顾寒就将那堆干掉塞进了衣服里,塞不完的,又脱了鞋,塞进了鞋子里,实在不知道还能往哪塞的,顾寒犹豫了一下,直接塞进了嘴。
姬成泽:“……”
塞嘴里也算塞身上,这好像没毛病?
算了,他这暗卫蠢成这样,吃他的醋也会显得自己蠢。
接下来的路,顾寒时不时地怪走,被姬成泽一问,面无表情的脸上还出现了片刻的迟疑,这才说道:“太久没洗澡,身上痒。”
“……”不,这跟你洗没洗澡没半点关系,而是你身上塞了草。
等等,太久没洗澡?
姬成泽头皮发麻地望向自己身上披着的这件从顾寒身上脱下来的衣服。
……他有种想把它丢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