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枯木沉香
校学生会主席、广播站站长、雷打不动的全级第一、各种竞赛活动上的奖项得主,每一位任课老师给他们树立榜样时必然会提起的北大预定生,再加上那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入校没多久便加持了校草光环。
这下可好,冲冠一怒为红颜,灭绝师太的脸子都敢下?
阿弥陀佛~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忍不住抬眼去看宋青。
宋青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终于回神后,也没脾气再和阮玥说什么,狠狠地剜了傅知行一眼,“到我办公室来!”
话落,她扭头迈步直接走了。
看着她背影,傅知行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略舒一口气,偏头看了阮玥一眼,“没事吧?”
阮玥心里有些难以形容的滋味,轻轻地摇了下头。
“乖。”
傅知行揉了把她的头发,笑道,“那我去一下办公室。”
这话说完,他抬步也走了。
阮玥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有些担心,“哎”了一声,没忍住喊:“傅知行。”
少年回过头来,眉眼被晨光笼得温柔清隽。
阮玥小跑几步到他跟前,低声道:“她也没说什么,你别和她犟,惹她生气了对你又没好处。”
“担心我呀?”
傅知行垂眸笑了下。
不知怎地,阮玥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可他明明不喜欢她……
她心里有点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听见没有?”
“你这脾气……”
傅知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临转身,又多说了一句,“放心,她不会拿我怎么样。”
目送他身影消失了楼梯口,阮玥舒了口气。
转身要往教室里去,听到楼道上十八班的男生有人憋着笑喊:“哎呦,班长这温柔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紧跟着便是一群“哈哈哈”的嬉闹声。
阮玥没回头,进了教室。
教室内,秦子喻正拿着书出神,见她进来,连忙起身站到了过道上,让她进去。
被这么一打岔,阮玥都没心情早读了。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惹得旁边秦子喻也有些心神不宁,好半晌,他突然起身,拿着书本下楼了。
二组最后面。
不学无术三人组也透过窗户目睹了刚才外面的全过程。虽然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却也通过脸色和动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李时煜一脸感慨,下巴抵在桌面上念叨:“活久见呀,我们一中的傅大校草,也有这么man的一面,哈哈,师太那张脸都气青了。”
隔了一个陆沉,秦峥也啧啧感慨:“阮妹刚才那样子,好像被感动得不轻,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不是说他们青梅竹……”
前排一个男生说话间瞥见陆沉阴恻恻的脸色,立马噤声,呵呵笑了下,又扭头过去读书。
陆沉半晌没说话。
李时煜觉得将他打击得差不多了,才住了口,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陆沉冷声掀开他手,“起开。”
抬眸再看阮玥,心里一股子憋闷感,无处抒发。
好半晌,也就收回了目光,感觉教室里坐不住,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得一会儿才下早读。
将手机塞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陆建民给的那张卡了。
二十万,说多不多,也买不了一套房,说少却也不少,凭着他对未来的一些预知,应该能有办法钱生钱,赚一笔。
默了一会儿,他从桌洞里拿出一个本子,又随手从李时煜手里夺了支笔,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闲得无聊,李时煜偏头,好不容易从他一堆鬼画符里看清几个字,没忍住念出声,“电商、直播、短视频、外卖、快递……什么跟什么呀,哥你要受刺激了你跟我说,别闷心里……”
“闭嘴。”
陆沉睨了他一眼,停下笔。
看着纸上几行字发了一会儿呆,他低低“操”了声,将笔身塞进嘴里咬住,又靠着墙思量起来。
未来几年里国内什么生意红火他倒是知道个大致方向,可就凭他现在这条件,想着开公司搞发展那不统统扯淡么?他毫不怀疑,他要敢回去跟家里说自己要辍学创业,那二十万分分钟收回去不说,他妈指不定打断他腿,再和他爸来一场世纪大决战……
况且他一没经验二没文化,谈创业本身也挺扯淡。
深深地拧起眉,就在他准备收了心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就在即将到来的这个春节后,猪肉价迎来了一次飞涨。他印象极深,因为给陆尧买了房,他妈变得极为节省,买菜回来经常念叨“猪肉都快吃不起了”这个话题,他爸更感慨过,“人这一辈子还真得信命,你姑父要是今年养猪,那日子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姑父前两年,在肉价挺不错的时候筹钱建了个小养猪场,一分钱没挣,还因为市场饱和赔了不少,和姑姑两人断断续续地在城里打零工,今年冬天,从工地高架上摔了,落了个终身残疾。
要是他没记错,这个周末,他就会和姑姑一起来他家,一来说让表哥借住的事情,二来给他们夫妻俩找活干。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大佬
很快就到了星期五下午。
放学后,陆沉没在外面逗留太久,七点多天色渐暗,他便到了家。
他妈卖衣服那地方在挺热闹的商业街区,一到放假人流量极大,忙着挣钱,一般都回家挺晚。
拿钥匙开了门,陆沉低头看见鞋柜边的男鞋,目光往里瞥,大声喊了句:“爸?”
没人回答。
他拎着书包走进去,发现陆尧房间门开着。
书桌那一片烟雾缭绕,老头子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的走向图,一张脸都快怼到屏幕上了。
“复盘呢?”
随口问了句,他抬手打开灯,走两步推开窗,再折到电脑跟前,没好气地拔了陆建民叼着的烟,顺手摁灭在烟灰缸。
“哎,再这么跌下去,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看也没看他,陆建民说着话,又去拿烟。
陆沉先他一步夺走烟盒,“别抽了,你闻闻房间里这味儿。”
陆建民看了他一眼,“吃饭了没?”
“没呢。”
“那我去做饭。”
唉声叹气地,陆建民从椅子上起来。
他是个老会计了,平时也就抽烟、炒股这两个爱好,可时运不济,赔的比赚的多。
待他离开,陆沉低头收拾桌面,不经意间一抬眸,视线正好定格在“长宁纺织”几个字上。
最新显示:股价1.10。
几分钟后,他溜达到厨房,侧身倚在橱柜台面上,偏头笑着问:“诶,我这儿有个发财的机会,要不要听?”
陆建民在水龙头下洗菜,闻言乐了:“就你?发财?哈哈。”
“我怎么了?诶你这老头子,瞧不起谁呢!”
一手撑住台面身子站直,陆沉臭着脸说,“我这消息千金难求,不听算了,省得浪费我唾沫。”
“说说说,谁说不听了!”
对这个小混蛋,陆建民一贯偏疼。
陆沉这才满意了,咳了一嗓子,正儿八经地忽悠:“我们学校一富二代,就华盛集团那小少爷,说是上面准备征用长宁纺织厂那片地,纺织厂得了实惠,马上要搬了。”
“……”
陆建民愣了一下,“真的假的?”
“百分之百。”
陆沉拿了案板上半根黄瓜咬出响,语调漫不经心地,哼笑,“我刚才可看见了,长宁纺织那股价都跌到一块一了,这消息一出,不得起死回生?”
“我想想啊——”
陆建民饭也不做了,匆匆擦把手,出了厨房。
陆沉吃完黄瓜,随后拿了菜刀,哼着歌切菜,心里又有了成算。
他不太懂股票,可谁让他有个常年炒股又爱念叨的爹呢,未来几年这市面上大涨大跌的股票,他记不了全部,记下那么二分之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应该在国庆前,长宁纺织厂搬迁并且换领导的消息就会公之于众,好歹是老牌国企,政策扶持之下那复活有望,股价一路看涨,濒临退市的困境自然也迎刃而解。
给陆建民支了这么一招,第二天的事,一下子容易了。
……
上午十点,客厅里。
陆建华夫妇俩,一脸认真地听从小不靠谱的小侄儿讲话。
陆沉穿着大短裤和黑色背心,一脚点地斜靠在沙发上,侃侃而谈,“人常说物极必反,那就是这个道理,姑父你说,肉价都掉现在这份上了,它还能跌哪儿去?你这现在养上,喂得好了过年后就能出栏,赚一笔不在话下。再说了,最近这活也不好找,哪有年后机会多?大冷天的,你们在外租个房子还煤气水电暖气一堆花销,哪里划算?听我一句劝,回去养猪得了。”
“……”
陆建华和丈夫张勇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被他这一通说的,好半天没回过神,尤其陆建华,耳根子软,偏头和自家男人对视上,下意识道:“沉儿这话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