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咻!
噗通!
又是两道急促而短暂的声音,倒霉的杨九成和另外一个打手全都被从窗子丢了下去。
“走,回府!”从窗子中探出头去瞄了一眼,朱松大手一挥,打道回府!
在宁王朱权的王府里,宁王朱权这些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与初时朱棣入主应天府之时的冷漠相比,现在的朱棣又对他亲近了不少。
而且,就目前驻地所表现出的种种迹象来看,似乎在靖难之时,朱棣对其许诺的‘事成之后,平分天下’,有可能实现了。
所以,朱权现在是该吃吃,该喝喝,而且他还时常邀请一些朝中的文武大臣们,来他的府上聚上一聚。
这不,就在宁王府的花园中,丘福、隆平侯张信甚至还有纪纲,都在花园之中的凉亭,吃酒赏花,谈论朝中近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大明朝又有哪些趣事。
就在他们谈天说地,彼此之间谈笑风生的时候,下人一封急报却是打搅了所有人的兴致。
脸上带着几分酒意,原本还颇为高兴的朱权,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刚刚倒进口中的美酒,更是忍不住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韩王把本王的舅父从锦绣阁三楼给扔下去了?这,这怎么可能?”
朱权震撼地站起身来,他可是没得罪过这位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他怎么会去找锦绣阁的麻烦呢?
张信从下人的手里接过急报,诧异道:“不对啊,殿下!这应天府中,谁不晓得锦绣阁背后是您,而且九国舅虽说长相彪悍了一些,但是为人谨慎,办事稳妥,他没理由去得罪韩王啊?”
“几位大人,不知对此事如何看啊?”
朱权现在是很得宠,可是和朱棣与朱松的关系相比,他差地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在想了半晌之后,朱权揉着眉心问出了这么一句,他需要征求在座诸位的意见。
丘福和纪纲对朱松还是有些了解的,韩王殿下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绝对不会轻易招惹是非的。
不过,纪纲是不会出卖朱松的,毕竟她和朱松打的交道最多。
但是丘福
或许在靖难的时候,他是感激朱松的,但是在朱棣登上帝位之后,一切就都两说了。
纪纲坐在一旁,一声都不吭,丘福拧着眉头,权衡着利弊。
倒是张信开口说道:“殿下,急报之中说得很清楚,或许就是因为韩王喝多了,脾气上来发酒疯罢了!毕竟酒后闹事的事情,只是寻常事件。依我看,若是韩王酒醒之后,能够前来宁王府拜访一下,此事就算了吧!”
“算了?”朱权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松弟不曾前来呢?”
“不曾前来?”
张信愕然,以他从坊间传闻中对韩王朱松的了解,这位韩王殿下还是挺明白事理的啊?只是过来拜访一下,又不是低头道歉,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若是韩王不曾前来,殿下您又真想出这口气的话,下官倒是有个法子!”这个时候,丘福突然开口说道。
“哦?”朱权神色一动,道:“愿闻其详!”
回到府中,朱松个也没去通知其他人,而是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当朱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戌时了。
莹香伺候在朱松身边,原本已经煮好了醒酒汤,只是朱松睡得太死了,都没来得及擦洗一下就睡着了,小莹香费心费力地给朱松扒掉外衣,累得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莹香,水!”坐起身来,朱松晃了晃脑袋,说道。
“王爷您醒了,王妃给您煮了醒酒汤啊,凉了,我去给您热热!”听到朱松的话,莹香唰地抬起了头,端起桌子上的醒酒汤就要往外冲。
“行了,这么热的天,还热什么热?”朱松站起身来,一把就从莹香手里抢过了醒酒汤,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了。
“等会”喝完了醒酒汤,朱松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莹香,你刚刚说这醒酒汤是谁煮的?”
“王妃啊!”
莹香眨巴着两只大眼睛,道:“王爷您不知道,见到您一身酒气,醉醺醺地回来,王妃可着急了!又是给您擦脸,又是煮醒酒汤的,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若非您已经和衣躺了下来,怕是连衣袍都给您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莹香笑了起来:“王爷,王妃对您可真好啊,嘻嘻!”
“哈?”朱松脑袋还是有些回不过弯来,这徐妙锦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上心了?
“几个小家伙呢?”摇了摇头,朱松把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道:“不会已经休息了吧?”
“王爷,婢子,婢子也不知道!”莹香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红彤彤地说道:“婢子太困了,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你呀!”朱松好笑地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去打盆水来,本王洗把脸,去看看小家伙们!”
说起来,这段时间朱松是王府、燕王府、皇宫三头跑,一丢熊孩子全都丢给了徐妙锦放养。
看来,该放下时间来,好好陪陪这些小家伙们了。
“是,王爷!”莹香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端着个铜盆就走出了房间。
没过一会呢,小丫头又回转了进来,手里的盆子也没了。
“这么快?”朱松刚刚换上一件干净的袍子,扭头看到莹香那双空荡荡的小嫩手,道:“唉,莹香,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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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玩就玩个大的
“王爷,前面来人通秉,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来了!”莹香道:“人已经被请到前院迎客堂了。”
“纪纲?”朱松诧异道:“三更半夜的,他来作甚子?”
莹香摇摇头,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个什么,能伺候好爷儿就好了。
“行了,你也别愣着了,总不能让本王就这样去会客吧?”朱松看着小丫头呆愣愣地杵在那,哭笑不得地说道。
“啊!”莹香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跑出去打水。
韩王府迎客堂,刘长生陪着纪纲。
“此番靖难,纪大人居功至伟,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下官还未曾恭喜大人呢!”刘长生将伺候的下人打发走,笑着对纪纲说道。
“刘大人客气了!”纪纲摆摆手,那张冷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若非殿下的话,岂会有本官的今日?”
“哈哈哈,什么时候,冷面无双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也会拍马屁了!”就在这时候,朱松从迎客堂外走了进来。
“王爷,殿下!”
刘长生和纪纲同时站起身来,向朱松行礼。
“行了,都坐吧!”纪纲在韩王府住了多日,朱松对其颇为熟悉,所以也没和他客气,“纪纲,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府中休息,来本王府上作甚?”
纪纲没有搭话,而是问道:“敢问殿下,今日可曾去过锦绣阁?”
“嗯?”朱松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去了!”
“看来,那份急报没错!”纪纲点头道:“殿下,您今日在锦绣阁,将三人从楼上丢了下来,其中有一人乃是锦绣阁掌柜的,亦是宁王的舅父杨九成!”
“啊?”刘长生可不知道这事:“殿下,您真把三个人从楼上丢下去了?”
“杨九成?”朱松没有搭理刘长生,而是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尽管睡了一下午,外加喝了一碗醒酒汤,但是朱松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晕。
过了好半晌,朱松道:“好像是有个长得挺魁梧的家伙,自称宁王的亲娘舅记不太清楚叫什么了!怎么,朱权要给他的娘舅报仇,寻本王的晦气吗?”
“王爷,您倒是说话啊!”刘长生见朱松不搭理他,在一边干着急。
“唉,我说刘长史,你着什么急啊?就算本王做下这件事了又怎样?”朱松抬头看了刘长生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是从三楼丢下去的,那么低的楼层,还不至于死人!”
“可是王爷,那锦绣阁可是宁王的地界,您这样做不是得罪宁王了吗?”刘长生不由得有些急了。
自家这位王爷啊,尽管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行事还是极其谨慎的,怎么今日就冲动了呢?
“得罪宁王?”朱松冷笑了一声,道:“就算得罪了他又怎么样?刘长史,你也太瞧得起他了!”
刘长生坚持不懈地说道:“可是王爷,宁王可不比他人,他可是万岁身前的宠臣”
“殿下,这次还真是有些麻烦了!”纪纲倒是同意刘长生的话。
“嗯?”从这位锦衣卫头子的嘴里说出这话来,朱松有些发愣,“怎么说?”
“殿下,您从锦绣阁出来之时,下官应宁王之邀,正在他府中吃酒,当时在座的除了下官之外,还有淇国公丘福,隆平侯张信。”
对于朱松,纪纲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时”
纪纲将发生在宁王府上的事情与朱松尽数道来。
“这,这丘福好毒的计策啊!”刘长生一脸怒色地说道:“为了对付王爷,竟然将那两个锦绣阁的汉子给杀了,还安排人通报了应天知府、督察院和宗人府!以督察员和宗人府那些人的性子,这次纵然有万岁庇佑,王爷最少也要落个禁足的惩罚。”
“好你个丘福,原以为你个死胖子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样子,感情那一肚子全都是坏水啊!”朱松眼中闪着凶光,心中却是怒火滔滔。
“殿下,要不要下官出手?”
尽管历史上记载的纪纲为人桀骜不驯,诡计多端,但是至少现在的他还没表现出这种特质来,反倒是为人行事谨慎,知恩图报。
“既然他朱权想玩,那本王索性就与他玩个大的!”朱松笑了一声,道:“纪纲,有一件事本王还真需要你帮忙。”
“殿下但说无妨!”纪纲道。
“明日,若有人前往北镇副司报案的话,你就权当不知道!”朱松道。
“此小事尔!”纪纲微微点头。
“明日,就让你朱权哭死!”对于这位今日里风头正劲的十七哥,朱松可没什么好印象。
“唉,昨日掌柜的可够倒霉的,惹谁不好,偏要去惹韩王殿下,听说昨日被摔惨了!”
翌日,锦绣阁刚刚开门,嘴碎的耗子脸小山,就又开始嘀嘀咕咕了。
“山哥,你还是少说两句吧!”那名长相清秀的小伙计,道:“掌柜的之所以去招惹韩王殿下,还不是听的你的话?”
“这能怪我吗?”小山脸色一红,争辩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行了,行了,掌柜的出了事情,咱们哥几个这两日还是消停消停吧!”
胖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次他是春风得意了,掌柜的出了事,上头让他做临时的大堂管事,他这心里头还念着朱松的好呢。
“哼,走了****运!”小山充满嫉妒地冷哼了一声。
“唉,有的人呐,天生没那个命!”胖子瞥了小山一言,得意地叫了一声。
“你”小山鼻子都气歪了,还想要在讥讽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