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山山
这个时候,锦绣阁的门口刚好进来了几个身着轻铠的兵卒。
清秀小伙计眼疾手快,一把拉起小山就迎了过去。
“小华,你拉我做身子?”小山怒火重重地说道。
“山哥,你消消火吧!”清秀小伙计低声道:“你没见小六子没来上工吗?我估计啊,昨儿的事情八成没完,就让胖子先得瑟两天吧。”
“得,就再让他嚣张两天。”小山一想也是,那小六子平日里都是来得最早的一个,今儿竟然连头都没露,奇怪了。
正想到这里,小山和小华迎到了门口,对几名身着软铠的兵卒,道:
“几位客人,我锦绣阁有规定,非皇亲贵胄、官员贵族,我们锦绣阁概不接待!若是您几位有能显示自己身份的物件,劳烦您几位展示一下,以免小的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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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宁王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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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你们这锦绣阁规矩多,没想到还真是。”为首的一名兵卒笑了笑,从腰间摸出来一枚腰牌,丢给了小山,道:“给,看看爷能不能进你们锦绣阁!”
小山接过腰牌一看,哎呦,是中军都督府的人,而且还是经历司的经历。
“未知将军名姓?”小山将腰牌还给那兵卒,小心地说道。
与都督府相比,中军都督府正好管辖南京,而锦绣阁开在南京城中,尽管有宁王的名头在,不敢有人在这里闹事,但是对于这些当兵的,锦绣阁的伙计们还是小心应付着。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从五品的经历,能管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爷叫黄三,你就唤爷三爷吧!”那兵卒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寒光闪闪。
黄三?
没错,这家伙就是韩王府的那位车夫黄三。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黄三跟了朱松这么长时间,朱松为他弄个中军都督府的经历,就这点要求,朱棣还是能够满足的。
“原来是三爷!”小山点点头,道:“不知道这几位将军?”
“哦,他们都是爷手下的百户和千户,待晌午的时候,他们便要各自离京赴任了,爷听说你们这锦绣阁是整个南京城中档次最高的酒楼,便带他们过来好好吃一顿,就当是为他们践行了!”黄三对小山摆摆手,倒是没再让他们掏出腰牌来。
“三爷,本来以您的品阶是能够进二楼的,只是这几位将军的品阶”小华接过了话头,“只能在一楼大堂了。”
“无妨,只要菜好酒美,在哪吃都一样!”黄三大手一挥,道:“去给我们找个靠窗的位置!”
这酒楼开门做生意,一般没有那么早的,现在也有巳时三刻了。因为锦绣阁的定位,这个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的客人,黄三他们正是头一份。
“三爷,您看这位置可好?”小山殷勤地引领着黄三他们来到了一个临窗的桌子旁。
黄三瞄了一眼,嗯,视野倒是挺开阔,一眼能够看到窗子外头。
关键是他们家王爷吩咐的第一要求就是靠窗,管他是一楼还是二楼。
“行了,就这吧!”黄三对自己的三个手下摆了下手,示意他们坐下,这才对小山道:“都有什么招牌菜,尽管给我上,今儿爷高兴,花多少银子都不在乎!”
“好嘞,三爷您几位请稍后!”对于这样的客人,小山可是喜欢得紧呢。扭头招呼个跑堂的,给黄三他们端上来一碟兰花豆,还有另外三样小菜,小山急匆匆地就往后厨跑。
也就在朱松展开布置的时候,这边宁王朱权也动了起来。
可能是特意为之,朱权带着腿上、胳膊上全都绑着白布的杨九成,以及脸颊有些红肿的小六子直奔皇宫而去。昨日这两位可没有这么狼狈,八成是今日故意捯饬的。
朱棣正在奉天殿后殿之中批阅奏折,这个时候三宝太监却是进来禀报:“万岁,宁王殿下说有要事觐见!”“嗯?宁王?”
朱棣拧了一下眉头,说实话,对于这位毫不知道满足的弟弟,他很不满,不过是借了他一些兵卒罢了,自他登上帝位之后,这家伙就常常以靖难第一功臣自居,竟然还想分大明的江山,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现在显然不适宜翻脸,朱棣道:“宣他进来!”
“遵旨!”三宝太监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大殿。
过不多久,还没看见人呢,就听到了朱权的一道哀嚎之声:“万岁,您可一定要为臣弟做主啊!”
他娘的,什么情况?朱棣手中的朱笔一抖,一道红印子顿时出现在了奏章上。
朱棣脑门上立时出现了一道黑线,扭头朝着殿门的方向一看,吓了一跳:就见朱权面色悲戚,脸上还留着泪痕,进了大殿就跪了下来,几乎是一跪一挪地蹭向了朱棣的龙案前。
“权弟这却是为何?”
尽管心中对朱权不满,但是朱棣脸上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下了龙椅,亲自上前扶起了朱权,关切地询问,“这是受了何委屈?你切起来,朕为你做主!”
“万岁,您可以定要为臣弟做主啊!”
朱权一脸的委屈之色,“您也知道,臣弟有一舅父,臣弟自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今臣弟来了应天府,就把舅父大人也接了过来,也算尽尽孝道。只是我那舅父大人是个闲不住的人,来了应天不久,便在这城中开了一家酒楼,名唤锦绣阁!原本这是好事,可是昨日”
朱权这货还真是张得开口,添油加醋地把昨日发生在锦绣阁的事情,向朱棣详细描述了一番。
事件中受迫害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锦绣阁掌柜的杨九成。
朱松在朱权的描述下,成了一个恃宠而骄,蛮横不讲理的骄狂亲王。当最后,朱权说出锦绣阁中,包括他亲娘舅在内,有三人被朱松从楼上丢了下去,而且还造成了两死一残的时候,这货竟然还哭了起来,表演地真是够拼命的。
不过这之中多少也有些真感情在里头,再怎么说那杨九成也是朱权的亲舅父不是?
“权弟,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朕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去责罚松弟吧?”对于朱权极其动情地讲述,朱棣就当他放了个屁。
且不说朱松为人如何,单单只是朱权凡事都能说出个花儿来的嘴皮子,朱棣就不相信他。
“万岁,臣弟,彻底有证据!”似乎就等着朱棣问他呢,朱权赶紧接过话头,“臣弟的舅父以及阁中的伙计陈六子,就在宫外等候,这两人全都是昨日事件的经历者!”
杨九成不过是个伯爵,那陈六子更是一个平头百姓,根本没有资格入宫,更不要提觐见皇上了。
所以他们两人就在宫门口,等待着万岁爷的召见。
“哦?”朱棣倒是没想到朱权准备这般充分,想了想还是说道:“那就宣他们入宫吧!”
“遵旨!”
朱权很兴奋,只要他这位四皇兄肯见杨九成还有陈六子,那这件事情,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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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干他
见了杨九成和陈六子,这俩人全都是朱权的人,自然胳膊肘向朱权拐了。
听着这两个家伙,在奉天殿中哭天抹泪地诉说完自己昨日所遭的罪,朱棣直接把这两人连同朱权在内,都给赶出了皇宫。
可是还没等朱棣缓口气呢,都察院、宗人府的奏书就一起递了进来:
都察院至少三分之一的御使,弹劾韩王朱松,恣意骄狂,于闹市之中放纵皇族身份,枉顾人命,请万岁爷主持公道。
再看宗人府呢,多位都察院御史,联名至宗人府宗人令处,望查韩王平日行径,看韩王是否失德,府中官员是否渎职,府中下人是否娇纵宗人令上奏万岁,是否对韩王行监察之职能。
看来朱松这段时间过地实在是太滋润了,有人看不惯他了。
看着龙案上并排摆放着的两本奏折,朱棣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暗道:“朕才刚刚登位,就有人不消停了,看来还是杀得不够啊!”
在朱棣的心里,朱松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争位,也不想绞进朝堂这只大染缸里,这样的兄弟,他是最放心的。
但是,偏偏有人想把他给拉进来,让他搅浑这只大染缸。
“三宝,宣姚广孝、解缙、杨士奇、杨荣入宫!”丢下手中的朱笔,朱棣吩咐道。
“遵旨!”三宝太监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性子,应了一声就下去传旨了。
也就在三宝太监下去宣旨的时候,又有几本折子递了上来,分别是丘福、张信以及几名翰林院的侍讲和侍读。
要知道,自从朱棣越来越倚重文渊阁以及翰林院之后,两处的大臣们就渐渐掌握了大明朝的中枢权力,别看一个个地品阶低得要命,但是对于某些朝中要事,朱棣还会询问这些人的意见。
看来这次朱权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能请动这么多人,想必花了不少的心思。
时间已经到了午时,用膳的时间也到了。
说来也怪,平日里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才能有些文武大臣们以及一些贵族来锦绣阁中用膳,今日才刚过午时,就又来了两拨客人。
一拨客人是南镇抚司,也就是锦衣卫的人,三位百户、还有一位千户;第二拨客人是城外大营甲兵,福余卫的四位百户。
包括之前中军都督府的四位,三拨人全都在一楼大堂中。
南镇抚司,锦衣卫几位吃饭的位置很巧妙,就在中军都督府与福余卫两张桌子的正中间,两边说话,只要不是咬耳朵,他们全都能听清楚。
福余卫一桌。
福余卫隶属于兀良哈三卫,而兀良哈三卫指的是朵颜、泰宁和福余三卫。
朵颜卫在屈裂儿河上游和朵颜山一带;泰宁卫在塔儿河流域;福余卫在嫩江和福余河流域,这几个地界大部分都是蒙古人,不过也有汉人。
只是因为蒙汉两族彼此通婚的原因,兀良哈三卫的人普遍长得极其魁梧。
“这次真是太他娘地舒坦了,竟然有人出银子,请咱们吃酒、逛青.楼,今个咱们可得快.活快.活!”一个长得极其魁梧的福余卫百户,哈哈笑了起来。
“张猛,你小子小点声!”另外一个百户瞪了先前说话的百户一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他娘地土匪捏!”
“那有啥?”张猛很不在乎地说道:“咱爷们跟着王爷和万岁爷,一路从宁国至应天府,该是咱爷们好好享受的时候了。”
“你小子!”那百户摇了摇头,“行了,吃菜,吃菜!”
中军都督府,黄三一桌。
“唉,听说了吗?”黄三听到那一桌人的对话之后,确认了就是此番的目标,便故意说道:“因为宁王殿下时常以靖难第一功臣自居,引得诸多朝中的大臣们看不惯,已经有多位大人上书弹劾了。”
“可不是嘛!”锦衣卫的一名千户道:“平日带着一些兵卒招摇过市也就罢了,还总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幸好他不是咱们的主官,否则的话,咱们这些底下人就要倒霉了!”
“嘘!”黄三小声嘀咕了一句,道:“金阳,日后说话注意着点。毕竟宁王殿下是亲王千岁,不是咱们这些人能议论的!”
“万岁爷曾经说过,若是有官员失德,百官均可上表弹劾!”金阳似乎有些不服气,道:“再说了,既然宁王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说吗?”
“是啊,三哥,眼下只是咱们私底下说,你还担心被别人听了去吗?”坐在临窗位子上的百户也感觉黄三太谨慎了。
“还是谨慎点吧!”黄三嘴上说得好听,但是他那嗓门比其他人都大:“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锦绣阁中也没啥人,传不到宁王的耳朵里去。”
“不行,老子受不了了!啥玩意儿啊,竟然敢枉议宁王殿下,一帮作死的犊.子,该死!”福余卫一桌,张猛直接站起来掀了桌子,冲到了黄三等人桌前。
“犊.子!”张猛一拍黄三等人的桌子,大声叫嚷了起来。
“小子,你谁啊?你要做甚子?”
黄三等人表现得极其诧异,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愣地看着冲过来的张猛。
“胆大包天的犊.子们,吃饭奏好好吃饭,有些个话不能乱说,我家王爷岂是你们能够随便说得?”张猛恶狠狠地看着黄三,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
“他娘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说老子的,碍着你甚子事了?”金阳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