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燧
追妻十八式!
手指无意识的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响,殷玠眉心紧皱,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犹豫了半响,才冲开阳吩咐,“不许走漏风声,还有,”顿了顿,殷玠无比认真,“特别是靖国公府那边,瞒好了。”
虽然知道人家闺女的下落却不告诉人家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大地道,但广平王表示,自身都难保了,本来就是开局难,吃饱了撑的才会给自己难上加难。
这就是应了!开阳忙应了一声。
打发开阳出去,殷玠看着
桌上写了一半的奏折狠狠按了按额角,心中有些郁闷,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殷玠重新抽了张纸继续,早娶晚娶横竖都是要娶的,该准备的先准备着,只等容妤一点头,立马拉去拜堂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
这些天淮安城里可谓是喜气洋洋欢乐一片,谁能想到中秋阖家团圆之际叶知府竟然还将一伙人贩子连锅端了呢?前两天叶知府在城中闹出了大动静,抓了几个人贩子,后来又顺藤摸瓜竟然牵扯出一个大的人口贩卖团伙,解救出了不少还没来得及转卖的孩子,就连已经卖出去的都派人去追了些回来。
要知道这年头孩子就是家里的命根子,原先又不少失了孩子的家庭都觉得天都要塌了,没曾想峰回路转绝望之际孩子又给找了回来,这一天天的衙门门口的人就没断过,都是携家带口前来跪谢大人恩德的,一时间叶知府的声誉如日中天,靠着一桩人贩子案可以说是轻易赢得了大半民心,现在城里百姓提起叶知府就没有不竖大拇指的,至于赵通判,嘿,硬要梗着脖子开城门放走了人贩子还好意思说么,学学人家叶知府,这才来几天?又是抓苍蝇又是打老虎的,这才是忧国忧民一心为百姓做主的好官呐。
至于说什么以权谋私抓人贩子分明就是为了救自己的私生子?呸,你说私生子就私生子?人家叶知府可都亲口说了,压根就没这回事儿,再造谣莫不是想去大牢里蹲几天?而且,人家以权谋私是干好事儿,怎么你就是杀烧抢掠净往自己兜里揽银钱呢?
没的说,叶知府那就是好官!
等听到外头街上的传言,本来就待在家中无颜出门的赵通判差点气了个仰倒,牙齿咬的咯嘣响,直骂叶宸竖子小人,他刚撤回了预备参叶宸以权谋私的奏折,预备服软交个好,没成想叶宸当面是笑眯眯应了,转头就递了折子上去,洋洋洒洒将抓捕人贩子的过程写的十分详细,虽然没直说,但那些字眼只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人贩子同伙了,至于他怎么知道?圣上不都放言训斥了么。
赵通判是真的被气的心梗了,再想到自己私下里得到的消息,更觉得脑门突突的疼,满脸褶子的老脸一片阴沉,提笔就开始
写信。
今日正是中秋,城里城外都是一片热闹景象,到处都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只待晚上的灯会,城中商家不少都是通宵营业,毕竟今日中秋人流量大正是赚钱的好时候,容妤不爱这一套,节假日嘛该休息那就得休息,大手一挥放假,另多派了半月的月钱当赏银不说,店里新出的各色月饼也都包了一份让他们带回去晚上赏月的时候和家里人一块儿吃,又是银钱又是月饼小吃的,众人都是一阵感激,毕竟店里的吃食卖的可不便宜,别小瞧这月饼,那云腿的一个也就两三口的样子,足卖三十文一个呢,掌柜的送的礼盒里光那云腿月饼就装了两个,这般大方的掌柜的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别说,这段时间左邻右舍还有不少来跟他们打听店里还招不招人的事儿,对此容妤说还暂缓缓,等过两日再看。
有家的归家与家人团聚,没地儿去的就店里一起聚。
狗剩他们早早就回去了,倒是云熠忙里忙外都帮着收拾好了才匆匆回去,容妤有心叫他留下来一块儿吃,说要是家里还有人也可以一并接来,云熠拒绝了,容妤知道他的顾虑,也不点明,只包了一大包月饼零嘴让他带回去,说有空的话领他家里长辈过来谈些事。
店里门一关,搬了张大圆桌往院子里一摆,英娘裴先生他们都留在店里跟着一起过节,一时间欢声笑语起来倒十分热闹。
祁大夫捋着胡子老早就坐在了桌子旁守着,时不时跟裴秀才交谈几句,看英娘她们干活的利索劲儿,也是乐呵呵的,心中也有些感叹,这得多少年没正经过过一回中秋了?果然人老了就是图个热闹,唔,感觉还真不错。
团哥儿正乖乖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脚丫啃月饼,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就从椅子上溜了下去,撒着脚丫子就朝外跑,因为跑的太快还差点绊了一跤,幸好被人及时拎着后衣领子给抱了起来。
小团子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咧着小嘴冲抱着自己的高大男人甜甜一笑,奶声奶气的声音几乎能将人的心给萌化了,“殷叔叔。”
殷玠抱着小崽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几日未见小家伙小脸圆了一圈,肉嘟嘟白嫩嫩的瞧着十分
喜庆,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珠里是毫不掩饰的对他的喜爱,殷玠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鼓鼓胀胀的只觉得眼睛都有些发涩,这是他的孩子,血脉相连的亲儿子!
听小家伙嘟嘟囔囔说想他了,殷玠忍不住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按耐下直接让他唤自己阿爹的冲动,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声音柔的跟蜜糖似的,“殷叔叔也想团哥儿了。”
团哥儿似乎没想到殷玠会亲他,眨了眨眼睛,也凑上去“吧唧”亲了他脸颊一口,搂着他的脖子呵呵直笑。
跟在后头的开阳看着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这么堂而皇之开始跟小团子玩亲亲的殷玠,不由得感叹,血缘这东西还真是奇妙,果然有了崽的人就是不一样,瞧这声音柔的,他毫不怀疑就是小公子要天上的星星王爷也能毫不犹豫的一口应承下来去摘。
“哟,殷小子来了?”瞅见殷玠抱着团哥儿大步过来,祁大夫笑眯眯的打招呼,一脸亲善的样子压根就看不出来前段日子冲他横竖看不顺眼找茬的模样,“有段时间没见人了。”
殷玠也不在乎他的称呼,祁大夫是容妤与团哥儿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恰好碰见了祁大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殷玠搂紧了小团子,跟祁大夫笑着打招呼,“有些事出去了一趟。”
“啊,我还以为你跟容丫头吵架了呢,”祁大夫道。
殷玠掩唇轻咳了一声,目光闪了闪,“阿,容妤呢?”
“厨房里呢。”
殷玠有些坐不住了,正打算起身去寻人,就见正主端着菜盘出来了,似乎没想到殷玠突然出现在这儿,容妤脚步一顿,脸色有瞬间的不好看,那日被人搂了一回,她想着怎么着也要给两句话吧,结果呢,又是好几天不见人,要不是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乱,她都要以为是做梦呢。
目不斜视的端着菜从朝自己迎过来的殷玠身旁擦肩而过,容妤将菜摆在了桌上,“还有两道菜,马上就好了。”还不忘冲开阳弯唇打了个招呼,“好几日没见了,来的正好一起过节。”
“好好。”开阳忙点头。
见容妤又要回厨房,殷玠赶忙道,“我帮你。”
“不用了,”容妤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断然拒绝,“厨房
重地,闲人免进。”
殷·闲人·玠,“......”
祁大夫碰了碰开阳,“这两人感觉不大对啊,真吵架了?”
开阳叹气,语气怜悯,“何止啊!”
月亮已经出来了,高高挂在天上跟玉盘似的,晚风清凉,大圆桌上应景似的摆了几大盘月饼,虽说就是自个儿店里做的早就尝过味儿了,但今日毕竟特殊,一个个的还是先分吃了月饼,祝愿的话说了一箩筐,裴秀才又即兴作了几首赏月诗赢得众人一片喝彩,那啥,自己做不出来但不妨碍欣赏别人作诗不是?
难得过节,容妤今儿干脆就一展身手做的都是大菜。
什么清蒸螃蟹红烧乳鸽酱汁肘子,一端出来就让人看直了眼,容妤还十分有巧心思的试着做了道蟹酿橙。
新鲜的橙子精雕细琢刻成碗状,再盛入加了橙汁汆炒的蟹黄和蟹肉,金灿灿的橙肉衬着蟹的橘红,橙的酸甜又同螃蟹的鲜香融为了一体,瞧着就是一份精致的艺术品,让人的味蕾蠢蠢欲动却又实在是不忍心下口,不过再不忍心那也是得吃的,虽然橙子和螃蟹的搭配看起来着实有些黑暗,但出于对容妤的信任,大家伙儿谁都没对搭配提出异议,只管吃就是了,结果嘿,别说还真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吹着夜风吃着螃蟹再来两口菊花酒,大家伙儿吃的一脸酣足。
殷玠默不作声的将蟹肉都剔到碟子里,隔着大半个桌子推到容妤面前,“你尝尝。”
“谢谢,”容妤似乎是有些惊讶,笑了笑礼貌拒绝,“我吃不得螃蟹。”
殷玠刚要收回的手一顿,“那就给团哥儿吧。”
“孩子年纪小,吃不得这些寒凉之物,你自己吃吧。”容妤笑眯眯的往小家伙嘴里喂了一勺蟹酿橙,眉眼弯弯冲他道。
桌上众人虽然还在埋头吃,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瞄了两人一眼,一个眉眼弯弯分外和气,一个垂眸看不出表情,众人不禁搓了搓胳膊,怎么天突然就这么冷了呢。
殷玠面无表情的将碟子收了回来,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喂,开阳在一旁坐的如临针毡,就是再傻也看出来容娘子今儿不大爱搭理王爷了,消息应该没走漏啊,怎么现在就开始翻脸了呢。
殷玠这顿饭吃得有些消
化不良,容妤从头到尾都没跟他说过几句话,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那日门口发生的事儿了,再一想待会儿的安排,殷玠心中突然就没底了。
很快的,殷玠就知道了,没有郁闷只有更郁闷。
眼见大家伙儿兴高采烈呼朋唤友就要出去玩,殷玠这下是真坐不住了,募地站了起来挡在了容妤面前,眸光沉沉,声音还带着一丝委屈,“上回不是说好了今日一同逛灯会的么?”
冷不防被挡住,容妤缓缓眨了眨眼,“有么?”
殷玠一言不发看着她,只见容妤恍然大悟,“啊对,那就一起吧,一个两个都是逛,正好人多热闹。”
看着门口迫不及待朝他们招手的男女老少,殷玠,“......”,,大家记得收藏
第71章 71、顶顶糕
淮安城富庶, 就是中秋灯会也办的格外的热闹, 灯会开在东市, 等大家往那边去的时候大街上早已是人头攒动, 两边的花灯已经升起来了,灯火绚丽,人流络绎不绝还夹杂着小贩的吆喝声, 端的是一片热闹祥和。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欢笑嬉闹的笑脸, 光是这么看着都能被节日的热闹气氛所感染, 街边还有卖吃食的小贩,空气中还浮动着惑人的香味,时不时还有爆竹声传来,衬得节日氛围愈发浓厚了。
灯会热闹,几个小丫头格外的喜欢, 一出门就跟撒欢似的, 蹦蹦跳跳的这里瞧一瞧那里逛一逛,要是见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还不忘惊呼一声。
祁大夫见多识广,拈着胡须不屑, “不就一个灯会么, 瞧这没出息的样子。”
裴秀才要厚道一些,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加上心中郁气散去, 他整个人都格外的有精神,一身青衣长衫瞧着十分温雅,听祁大夫说话, 就笑了笑,“孩子们都爱热闹,难免活泼些。”
转头见到容妤抱着团哥儿跟在后头,裴秀才忙道,“容掌柜,不如让我抱着小公子吧。”
团哥儿被容妤养得好,小身子胖嘟嘟的分量可不轻,但这逛灯会吧,人挺多,就小娃娃那点个头往地上一放瞬间就得乌云盖顶了,容妤只能将人抱着,人群推嚷着本来就热,才不过走了一会儿她额头上就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用说有心思逛灯会了,光是抱孩子都能去她半条命,果然带娃娃出门不是一件容易事。
一听裴秀才要主动帮她分担,容妤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接受人家的好意,毕竟她这胳膊是真受不住了,别看小家伙个头不大,那分量可沉,再长两天只怕她都抱不动了,“那就麻烦裴先生了。”
正准备将团哥儿递过去,一只大手横插了过来,轻易的就将团哥儿给拎走了,容妤无比羡慕这种好臂力,说拎就拎跟提小鸡仔似的毫无压力。
“我来吧。”殷玠终于寻到了机会,自然是见缝插针,轻松的就将团哥儿抱在了怀里,随即又将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花灯递了过去,“刚买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见容妤只瞅着他不说话
,殷玠轻咳了一声,觉得脸上有些**辣的,毕竟这种直接给人姑娘送花灯什么的他也是头一回干,又生怕容妤拒绝,忙添了一句,“我看别人都有。”
别人家女眷有的,那容妤也不能少。
“兔兔!”团哥儿指着那个兔子形状的花灯高兴的叫了出来,小孩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兔子花灯做的活灵活现的格外招孩子喜欢,殷玠摸了摸他的头,将手上的花灯递给他,大概是专门给小孩子设计的,花灯不大,娃娃拿着正好。
容妤没想到一直神隐的殷玠会这个时候冒出来,瞧瞧已经熟练搂着他的脖子玩花灯龇牙乐得露出一口小米牙的团崽子,再看他递过来的那个十分精美的牡丹形状的花灯,心中也有些意动,迟疑了一下,见殷玠都快将花灯怼到她脸上了,才道了声谢,大大方方伸手去接。
花灯的灯柄不算太长,接的时候容妤的指尖不小心在殷玠手背上蹭了一下,指甲刮过勾得人心中一颤,容妤没注意这点小插曲,正打算将花灯拿过来,结果......容妤眨了下眼,见殷玠手还握在灯柄上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微挑了下眉,“是不舍得给我了么?要不你自己拿着玩?”
瞧这死拽着不撒手的样子,弄得倒像是她夺东西似的。
听到容妤的话,殷玠猛地回神缩回了手,将那只手背在身后狠狠捏了捏,咳了一声,“没有。”
花灯做的十分精巧,拎在手里也轻,容妤很喜欢,暗自嘀咕没想到殷玠心思还挺细,瞥了他两眼,心中突然生出一丝隐蔽的欢喜,随即又压了下去,她像是一盏花灯就能哄好的人么?不对,她什么时候需要人哄了!
殷玠目光落在弯唇捣腾花灯的容妤脸上,眸光幽暗深邃十分专注。
容妤专心玩花灯没发现,祁大夫他们可不眼瞎,有些牙酸的“啧”了一声,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一点都不知道含蓄,瞧这眼珠子瞪得都快粘人身上了。
街上人流多难免磕碰着,殷玠抱着团哥儿小心的护在容妤身侧,男人高大俊朗偏偏周身气势又足,一时间还真没敢往这边凑,殷玠的目光从来就没离过容妤,冷不防见容妤回头就赶紧挪开视线,眼角却又忍不住
偷瞄。
祁大夫与裴秀才两人跟在身后,将殷玠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两人都有些忍俊,裴秀才忍不住小声道,“殷公子瞧着气势吓人,没想到竟是...”后面那个词裴秀才没好意思说。
祁大夫就没这么多顾忌了,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接上了话茬,“是个纯情的对吧。”
裴秀才被呛住,连咳了好几声。
祁大夫撇撇嘴,乐呵呵的,“纯情好啊,总比骗人不吐骨头专挑小姑娘下手的混痞子强。”他从前还怀疑这位殷公子只怕是个惯会甜言蜜语的情场老手,结果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就只剩下无语了,还老手呢,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他怀疑殷小子怕是就没接触过女子,话说不会患有什么隐疾吧,祁大夫寻思着下回还是得找机会给他号号脉,毕竟身体健康很重要,万一是个表里不一的容丫头可不就跳火坑了?
容妤不用抱娃,只觉得浑身轻松,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逛灯会,心中的好奇一点都不比团哥儿少,东看看西摸摸,眼睛亮晶晶的犹如雨后荷叶上滚的露珠好看极了,突然听见团哥儿叫她,容妤回头,恰对上了一双幽暗的墨瞳,没想到会被突然抓包,殷玠忙干咳了两声状似平静的挪开了目光,听女子柔着嗓子跟小娃娃说话,殷玠心里猫爪挠似的。
容妤撇了撇唇,她又不傻,灼热的目光仿佛能将她身上看出个洞似的想忽视都难,愿意看就看吧,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容妤只当没看见殷玠的不自在,淡定的逗小崽子。
几人顺着人流往前,中途还看到了不少披甲挎刀的府卫在街上巡查,其中就有老熟人,祁白正指挥府卫维持秩序,见到容妤他们赶紧上前打招呼,“容掌柜,你们今日也来逛灯会?”
容妤点头,见祁白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感叹,“辛苦了。”
灯会上人多鱼龙混杂,难免有人趁着热闹想浑水摸鱼捞一笔,又或是起口角推搡当街揍人什么的,总得需要官差来维持秩序,可以说越是这种场合官差的任务就越重。
祁白苦笑,“没办法,若是现在不盯紧了,出了事反而更麻烦。”按理说寻街这种活儿本来也轮不到他们,但就靠衙门那点人压根就不够
,就连府卫都给拉出来巡逻了,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就又有属下来报哪儿出事了,祁白一抹脸,也不闲谈了,说了声告辞就匆匆带人走了。
“如今幸福安定的生活都是因为有人在替咱们负重前行啊。”容妤想到从前听来的一句话,不由得感叹出声。
“容掌柜的话听着倒十分有道理。”裴先生若有所思。
容妤抿唇笑了笑不说话了,倒是殷玠眸光闪了闪,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糕糕。”团哥儿突然扯了扯殷玠的衣领子,字正腔圆,“殷叔叔,吃糕糕。”
什么吃糕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