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慕容野见她低眉,忍不住上前一步,软了口气∶“国中乱事肃清,未来几年不会再生乱。”
“已经出来玩了半年,是不是该跟孤回去了?”
“太子宫里的人,都盼着你回去。”
也包括他。
一开始慕容野很生气,想过立刻将她追回来,好好打一顿!
可是又想起她走之前,两人的争吵。
李时月跟他吵过很多次架,每次都小打小闹,唯独那次不一样。
慕容野想放她冷静冷静,没想到一冷静就等来了一场战争。
自古打仗,谁也不能保证会赢,何况是面对一个强于自己的国家。
所以他一边殚精竭虑,希望战事胜利,好让他能抽出手接她们母女回来。
另一面又庆幸她不在国内,若他不慎打输了,李时月和孩子能不被战败牵连。
二人一阵无话的时候,棉棉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视线前所未有地高!
“呀啊?”
慕容野将她抱直,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
小棉棉不懂父母间的恩怨,转头看见时月,高兴地要扑过去。
时月牵起一抹勉强的笑∶“乖乖,睡醒了呀?”
慕容野抱着棉棉小朋友的下半身,但是小丫头的心已经恨不得钻进时月怀里了。
时月不得不离他更近,托着棉棉的身子,免得女儿掉下去。
可是两人太近了,她甚至能闻到慕容野身上的味道。
“棉棉饿了,你放开她。”她颦蹙起双眉,不太自在。
慕容野只好放开女儿。
怀中的触感一消失,让他的心没由来慌了一下。
时月想抱着女儿出去,被他按住门∶“做什么去?”
做什么??
时月诧异,她喂棉棉,难道这人要看着么?
臭流氓!
慕容野脸上一热,低声∶“你留下,孤出去。”
说罢,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时月轻轻哼了一声,用脚带上门。
“你这吃里扒外的丫头。”她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很不满意她刚才通敌的所作所为。
门外,两拨人剑拔弩张——不,具体地说是十六一个人跟他们剑拔弩张,而银杏很兴奋,很高兴殿下终于来寻自家姑娘了。
十六没有盟友,只好去找小季益,给他灌输∶“这些人都是坏人!”
小季益边写作业边点头∶“嗯!”
赤金他们和银杏是老相识了,见她钻进厨房忙,双双跟了上去∶“银杏姑娘,我们两个帮你吧!”
“是啊,总不好意思让姑娘一个人忙碌。”白银挽起袖子∶“要劈柴还是烧火?”
银杏连忙摆手∶“怎么能让两位大人动手呢,奴婢自己来就行了!”
十六一看这还得了,他专属的劈柴烧火居然都有人抢,登时丢下写作业的小季益,黑着脸冲上去宣示厨房主权。
“走走走,都走!月见留你们吃饭了么?”
“还挺主动!”
赤金兄弟两个对视了一下,主子们肯定是要和好的,留下来吃顿饭怎么了?
银杏拿葫芦瓢打了十六的手背一下∶“你这干嘛呀,把米汤拿去给姑娘。”
托盘里有一碗香浓的米汤,还有一小碟水煮的鱼肉,这是棉棉的辅食。
“哦,我马上去。”十六接过托盘,结果赤金趁机钻进了厨房。
“哎,你!”
他没能拦住厨房这边,结果托盘又被白银抢走了。
白银把托盘递给慕容野∶“殿下,去吧!”
慕容野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轻轻地敲了敲屋子的门。
时月合上衣襟,将女儿嘴角擦干净∶“进来。”
她以为是银杏,没想到进来的是慕容野。
好像也意料之中,银杏这丫头恨不得拿红绳把两人捆在一起,让他们快快和好。
“放下吧。”
时月指了旁边的桌子。
棉棉吃完上半顿,高兴地在床上蹬腿,小丫头的精力越来越旺盛了。
慕容野想弯身抱她,时月说∶“她还没吃饱,别抱她。”
他就势坐在时月对面。
棉棉的饮食结构从原来的纯母乳,到现在会添加三分之一的辅食。
鱼肉片得薄薄的,煮熟,剔除鱼刺,碾得烂烂的,一小点一小点喂给她,辅以香浓米汤。
小丫头就是这样被她养得又白又壮的。
喂孩子是个辛苦活,尤其棉棉已经吃得半饱,就更有力气调皮了。
尤其今天慕容野还在。
以往她会迫于亲娘的压力,乖乖把饭吃完,今天有了‘新朋友’,棉棉格外兴奋。
吃一口就要慕容野抱,吃一口就想跟他玩。
给时月气得啊!
“时棉棉!”
棉棉被她吼得一抖,慕容野心疼地将孩子抱起来∶“你叫她什么?”
时月原本就姓时,来到楚国后她用起了原来的名字,棉棉是她的女儿,当然跟着她姓。
“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慕容野皱眉∶“当小字叫就算了,孤的女儿不能取这么怪异的名字。”
要不怎么说小孩是人精呢,棉棉发现这个人能对付她娘,顺利将他当作靠山,寡淡无味的米汤也不愿意喝了。
小脚丫踩在她爹身上,耀武扬威地朝时月咿咿呀呀。
慕容野也乐意宠着她,一边带女儿,视线一边离不开时月。
时月冷笑一声∶“你俩关系好是吧?”
她端起碗∶“行,你俩玩吧。”
“月儿。”慕容野出声留她,时月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小丫头懵懂地望着,慕容野托住她的小身子∶“这可怎么办,咱俩把你娘气走了。”
“呀啊~”棉棉居然点了下头,神情兴奋。
“你觉得气得好?”慕容野失笑∶“父君可不想你娘生气。”
“父君希望你娘……”慕容野将脸埋进棉棉身上∶“消气,我们一起回家。”
.
时月一头钻进了厨房。
冬天灶上生着火,厨房里温暖又舒服,十六被打发去水井边洗菜,银杏“哒哒哒”剁着白菜。
“赤金大人没吃过吧,这是农家菜,白菜炖豆腐。”
“豆腐是自家制的,可好吃了!”
锅里烧着鱼,银杏揭开盖子,把白菜洒进去,用铲子推了推,重新盖上焖。
赤金夸奖道∶“银杏姑娘厨艺见长啊,光是闻味道,我就流口水了!”
银杏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继续低头切猪肉。
十六听得一清二楚,小声骂道∶“马屁精。”
时月钻了进来,银杏“咦”道∶“姑娘?棉棉喂完了吗?”
时月点头,放下碗筷。
银杏接过∶“碗放着让奴婢洗就好了,您快带棉棉去吧。”
银杏觉得两人想要和好,棉棉绝对是最重要的桥梁,所以恨不得他们一家三口,时时刻刻在一起。
时月没好气地看了眼赤金∶“他爱带让他带,有他后悔的时候!”
慕容野才来多久啊,居然把她给棉棉立了这么久的规矩打破了。
让时月是又生气又无可奈何。
赤金瑟缩在灶膛前,默默烧火不敢说话。
银杏察言观色∶“姑娘生气啦?”
时月接过刀∶“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白萝卜在她手下被迅速斩成块,揭开砂锅一股脑丢进去。
银杏来不及阻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