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万万没想到,时月觉得慕容成伤口位置不对,细查之下才发现,他们压根是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当晚,公子嘉醉酒,点名要李燕玉伺候,
季肥的人将他抬到僻静无人的院子,公子嘉被李诗兰打伤,没想到她力气太小,连人都没打昏。
李燕玉见机跑出去喊人,结果蔡机经过,他又给了公子嘉一下,救走李诗兰。
李燕玉和季肥的人暗中撞见了这一幕,他们本以为蔡机打死了公子嘉,内心一阵狂喜。
结果公子嘉挨了两棒子,还是没死!
不得已之下,鲁国的武士只好亲自出手,和李燕玉杀死了公子嘉——
季肥双目闪烁:“这一切只是你的推测,现在人死了,随你怎么说了。”
慕容野对季肥说:“凶手是公子嘉身边的武士,你说公子嘉的属下,能不能查出来他幕后的指使者?”
季肥表情终于没那么轻松了。
鲁国使团里并不全是他的人,当下有人跳出来指责他:“季肥!你狼子野心!”
“你三桓居然敢弑公室,天都不能容你!”
鲁国使团群情激愤,恨不能从慕容野手下把他拖出来,狠狠打一顿。
慕容野松开了季肥,朝后走几步。
赤金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他没接。
公子宁的人将慕容成从囚车里救出来,他神情复杂地看向隔壁囚笼的女人。
“告诉我,公子嘉是不是你杀的?”慕容成愤怒地问。
李燕玉忽然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脸十分苍白,两眼空洞无神,久久,重新低下了头。
没什么好说的。
慕容成笑了很多声,被家人扶着,跌跌撞撞走了。
经过时月身边时,道了一句多谢。
时月装作没听见。
事情虽然水落石出,可卫国无法处置季肥。
慕容野看向公子嘉手下的官员:“卫国无权,也不想再挑起两国争斗,望贵使回国后,同鲁公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季肥一脸灰败,被押上了回国的囚车。
使臣朝慕容野行了一大礼,鲁国其余官员纷纷朝他行了一大礼。
“多谢卫太子,请替臣向卫公道别。”
“鲁国不幸,出了这等弑君之人,公子嘉不幸,没死在开疆拓土路上,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唉。”
说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拱手行礼:“臣等,离去了。”
时月一直盯着囚笼里李燕玉的身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居然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而且,她一个常年住在濮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是什么时候和季肥勾搭上的?
“等等。”
慕容野叫住了他们。
“季大人卫国无权处置,她——”慕容野指着李燕玉。
李燕玉缓缓抬起头,看着远处表情冷酷的男人——摇摇头不敢置信,报应吧,是报应吧?
赤金端来烧得通红的炭盆,里面有一根烧得通红的铁烙,顶端是一个“恶”字。
“使团急着要走,便用它替了黥刑罢。”慕容野将铁烙在炭火里搅了搅,火星四溅。
“不要……不要……”李燕玉直到铁烙逼近才开始害怕起来。
赤金一步步前进,她连连后退,可人在囚笼里,能退到哪里去?
“不要——!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卫国侍卫将她从囚车里押出来,按住她的头。
赤金举起铁烙印要往她脸上印去——
“停。”慕容野忽然出声。
时月忍不住望向他——什么情况,这哥可别这个时候觉醒了原有的舔狗之魂啊!
他要是敢觉醒,时月就敢挺着肚子,当场弑君!
慕容野阔步朝她走去,李燕玉心中燃起一丝丝希望,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种凄楚的美丽。
“不要,你放过我吧……”李燕玉苦苦哀求着。
滚烫的烙铁印下去,她的脸就毁了!
她不要,她不要!
慕容野没什么情绪地扫了她一眼,亲手举起了烙铁——
“啊————”
李燕玉凄厉的声音响彻濮阳城的天空。
“叛国者,恨不能亲手诛杀。”
慕容野冷冷道,扔下东西转身走了。
烙铁烫在她秀气的脸庞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李燕玉痛得大叫。
与那惨痛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肌肤依旧白嫩,而被烙铁烫过的地方是那么丑陋,那么可怖。
焦糊味随着风飘过来,令时月想起了那晚做的梦——对慕容野女儿施加炮烙之刑的李燕玉。
时月忽然觉得这味道很恶心,弯下腰干呕个不停。
好久没犯过的孕吐症状卷土重来,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凶。
.
一直到当天晚上,时月都吐个不停。
饭也没吃,看什么都没胃口,连闻都闻不得,更不能摆在她眼前。
慕容野拍着她的后背∶“怎么忽然这般严重?”
“你,说,呢!”时月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又呕个不行。
感觉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了。
“不行不行,我出去,我不能看见你。”时月捂着胸口要出去。
一看到慕容野就会想起下午的事,然后更恶心了。
时月一只手扶着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今年先别见他了,要不多闹心呐?
赤金的大脑袋忽然从外面探进来,和时月打了个照面。
“呃!”时月被他吓得直打嗝。
“您怎么了?”赤金担忧地问道。
“没事……呃!没事……”时月扶着墙想出去∶“你进去吧。”
“那您慢走,殿下——”赤金走向里面,声音由近而远∶“殿下,孙老来了。”
时月听到了,在心里嘀咕,孙老是谁?
她没走出去多远,好奇地回头一看,居然看到了孙子敬!
孙子敬扶着一个老人家,身后孙氏商社的人抬着大箱小箱,鱼贯入殿。
诶?
难道上次和慕容野说的,入股商社的事他这么快就去办啦?
时月心说他还挺听话!忍着孕吐的欲.望又挪回去,她对孙氏商社非常感兴趣。
太子的书房中,孙氏家主正在汇报这一趟所得。
说来奇怪,太子以前从不让他们进宫的。
这次特意吩咐,要家主亲自进宫。
计数的木牌一枚枚放在太子案头,每一个都代表了一种收入。
“尽数在这了,请殿下点收。”
“嗯。”慕容野拈起一枚,余光看见李时月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错。”他将这些递还孙家人,取出一串钥匙抛过去∶“入库。”
“是。”
孙子敬扶着祖父,手里抓着木牌和钥匙,指挥家人把这些金银珠宝一箱箱抬出去。
时月终于迟钝的感觉到不对。
在他们离开后,她问慕容野∶“孙氏商社……跟你什么关系?”
两人隔着一道门,慕容野心情愉悦,想起她那天踌躇满志地出主意,要他蚕食自家生意的样子。
“嗯……”
“是孤的产业。”
“……”
时月裂开了。
那她之前给慕容野出主意时,他搁那叭叭半天以农为本?
还以为这是个多正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