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难哄 第55章

作者:黑子哲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李福当时差点叫出声,他连忙捂住了嘴巴,只觉得这莽汉既然敢当街掳人,肯定早就观察好了一切,身边也绝对不止他一人,他没敢叫,这大汉离开后,他的目光就忍不住扫到了小男孩身上。

  臻臻依然在看灯笼,小家伙在烛火的映衬下,活像个小仙童,李福只觉得这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小娃娃,他没能忍住心中的邪念,朝臻臻走了去,一把抱住了他。

  他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心中的慌乱可想而知,只觉得周围的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抱起他,就想飞快离开,谁料这小崽子如此狠,一口下去,差点将他的手咬掉一块肉,他也趁机跳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豫王等人都知晓了,哪怕李福再三认错,官府还是判了他几年,他虽拐卖未遂,却确确实实触碰了律法,被罚是固然的。

  得知夏儿确实是被人劫走后,豫王便将重点放在了搜寻夏儿的下落上,一直到三日后,才总算找到人。

  此时,夏儿已经被卖到了窑子里,跟她一同被卖的姑娘一共有四人,皆是上元节时,因落单被拐子盯上的姑娘。

  夏儿因想要逃走,被毒打了两顿,哪怕她报出了武兴侯府的大名,对方也根本不理她,一想到她被捉后,小公子一个人,说不得也会被人贩子盯上,她就浑身发冷。

  此刻的夏儿,自然无比后悔一时心软将他带出了府,她再后悔也晚了,短短几日,她几乎哭瞎了眼睛,见她一直哭,管教她的妈妈,也没个好脸色,收拾了她好几次,就在她承受不住时,窑子的后门却被踹开了,十多个侍卫,走了进来。

  得知她们中有好几人是被拐卖的后,就查封了窑子,其

  中一个侍卫则在一一审问,她们中是否有叫夏儿的,夏儿原本还不敢说,听侍卫说,小公子在他们手中后,夏儿就连忙认了。

  侍卫将她带回王府时,夏儿还有些惊疑不定,直到瞧见她心心念念的小公子,完好无损地朝她扑来时,夏儿的眼泪才控制不住,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见她哭了,臻臻白嫩的小脸上有片刻的茫然,手足无措道:“夏儿姐姐,你哭什么呀?”

  夏儿蹲了下来,抱住了他的小身体,眼中含泪道:“没事,奴婢就是太高兴了,高兴还能瞧见小公子。”

  臻臻像模像样地给她擦了擦眼泪,笑得眉眼弯弯的,瞧着竟比以往快乐许多,“肯定能见到呀,爹爹和娘亲说了,咱们只是不慎走散了,很快就能团聚的。”

  听他提起爹娘,夏儿愣住了。刚刚随着侍卫进来时,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府邸,这里分明是豫王府,她只当是豫王好心救了他,谁料他竟提起了爹娘?

  他虽然有爹,却跟没有一样,娘亲早就不在了,哪里还有爹娘,夏儿有些晕晕的。

  臻臻已经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走路时,都透着一股欢快,声音也很是雀跃,他说:“夏儿姐姐,我给你介绍我娘亲!爹爹出府了,不在家,今日只有我娘亲在!”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夏儿来到了梁依童跟前,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美滋滋道:“你看,我找到我娘亲了,我娘亲漂亮吧?真跟你说得一样,是天下最最最好看的人!我跟我娘亲还很像,我的眼睛眉毛都随了我娘亲!难怪我也长得好看!”

  梁依童正含笑看着他们。

  夏儿不由打量了梁依童一眼,却见面前的少女美得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她香腮雪肤,明眸皓齿,五官无一不令人惊艳,仔细瞧,俩人的眉眼,当真是像。

  可是再像,小公子的娘亲也早已不在了,这小少女还梳着双髻,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可能是他娘亲?

  夏儿正欲说不能乱喊时,却见梁依童暗示般,冲她眨了眨眼。

  梁依童笑道:“随后再给你解释,你这几日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先去休息一下吧。”

  臻臻这才留意到夏儿姐姐的眼睛肿得厉害,手腕上竟也有伤,他连

  忙去掀她的衣袖,夏儿却紧紧按住了,哄道:“小公子,奴婢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上上药就好了。”

  梁依童也拉住了臻臻的手,她轻轻晃了晃,道:“先让夏儿去上药吧,等她没事了,再来陪你。”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臻臻尤其喜欢娘亲,此刻听到她的话,饶是担心夏儿,也不由乖巧地点了头,他又连忙叮嘱了一句,“夏儿姐姐赶紧上药。”

  梁依童让玉琴帮她上的药。

  夏儿去上药时,梁依童让雪梅找出了七巧板,她陪臻臻拼了一会儿七巧板,就示意雪梅陪着他,自己则来了夏儿这儿。

  如今夏儿在玉琴的寝室。

  玉琴已经拿出了伤药,正在帮她涂药,她不仅手腕上有伤,后背上也有鞭伤,好几道鞭痕交错在一起,布满了她的后背,玉琴正在一点点给她上药,夏儿疼得咬住了帕子才没叫出声。

  瞧到这一幕,梁依童不由想起了自个被鞭子抽打的场景,清楚她此刻有多疼,她也没上前打扰,直到玉琴帮她上好药,夏儿穿上衣服,她才走进来。

  瞧见她,夏儿就想下跪,无疑是感激她救了臻臻。

  梁依童扶住了她,道:“你身上有伤,别跪了,快坐下吧。”

  接下来,梁依童就将这几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听到臻臻差点被坏人抱走时,夏儿的眼泪又不由掉了下来。

  梁依童也没再劝她,只是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哭也没什么用,可以说说臻臻的父母是怎么一回事吗?”

  夏儿目光躲闪,显然有些迟疑要不要说出来,想到他们不仅救了小公子,还将他视为己出,夏儿咬了咬唇,低声道:“小公子的娘亲,在生他时难产,已经没了,他爹爹不好露面,就将他养在了外面,平日由奴婢负责照顾他。”

  梁依童已经隐隐猜出了一些,这会儿听到时,也没太震惊,因为心疼臻臻,就多问了一句,“他父亲是谁?为何不便露面?”

  这下夏儿更迟疑了,她显然有些为难。

  她低声道:“您对小公子有救命之恩,按理说奴婢不该瞒您,但是奴婢答应照顾小公子时,就曾在少爷跟前发了誓,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小公子的真实身份,奴婢若真说了,这事要

  是传了出去,小公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希望姑娘能体谅奴婢。”

  梁依童蹙了下眉,显然没料到,这丫鬟竟是这般态度,她心中也不由有些火大,就算那男子身份尊贵,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吧?生而不养,是何道理?

  就算她说出来,他难道还能为了自己的名声,杀死臻臻?

  梁依童眼神不由有些冷,虽然才跟臻臻相处了几日,她却很喜欢这个甚为懂事的孩子,她冷声道:“还真是个好父亲,生而不养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杀死臻臻的念头?这种爹,他不要也罢!”

  见她误会了,夏儿连忙解释道:“不是您想的这样,我们少爷人是极好的,是少奶奶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断不许我们少爷有旁的子嗣,之前,伺候少爷的通房丫鬟,不甚有了身孕后,少奶奶都是直接让人灌了堕胎药。小公子能活下来,不过是暂且瞒住了她,她若知晓了,是万万容不下小公子的。”

  梁依童微微怔了怔,其实京城中还真有这样,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狠毒夫人,梁依童闻言多少有些唏嘘,“你们少爷是不敢将他带回去,才让你在外抚养他?”

  春儿颔首,低声道:“少爷并非不疼小公子,当初若非他瞒天过海,小公子只怕尚未出生就已经死了,他怕少奶奶对小公子下手,就一直让奴婢照顾着。怕少奶奶发现异常,这几年,他仅暗地里见过小公子两次,小公子不知不觉就这么大了,他问奴婢他爹娘是谁时,奴婢不敢将他的身世说出来,才骗他说他父母是天上的神仙。”

  小孩子毕竟单纯,很好哄骗,她这么说,他就信了,这才有了这些误会,梁依童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

  梁依童问道:“这些年,仅有你一人在抚养小公子?”

  “是,怕出府的人多了,少奶奶会怀疑,少爷就只派了奴婢一人,不过这事,管家伯伯也知晓。我之前也没出去过,是管家伯伯的儿子,每隔一段时间,往小院中送些蔬菜和柴油米粮,若非小公子因为想爹娘默默垂泪,奴婢也不会带他出府散心。”

  想到小公子差点被坏人劫走的事,夏儿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梁依童也有些感慨,她递给夏儿一个干净帕子,

  低声劝了两句。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梁依童又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先安心在豫王府养伤吧,派人在小院守着,给管家的儿子递个信,让他别担心就行,等你伤好了,再说旁的。”

  梁依童本想说,等伤好了,你再带走他不迟,可是一想到臻臻整日憋在小院中,哪里都不能去,她心情就有些沉重。

  夏儿擦了擦泪,才道:“已经烦劳姑娘和王爷多日了,奴婢哪好再叨扰,奴婢的伤无碍的,谢姑娘关心,奴婢一会儿就带小公子回去。”

  那边臻臻已经拼好了七巧板,发现娘亲还没回来,他就寻了过来,才刚过来,他就听到了夏儿姐姐的话,小家伙白嫩的小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乖巧,此刻小脸冷冷的,“我不走!谁都不能让我走!夏儿姐姐也不行!我要跟爹爹和娘亲在一起。”

  他说完,就跑到了梁依童跟前,直接抱住了她的腿,再抬头时,小脸上的冰冷已经散去了,眼泪儿也滚落了下来,“娘亲,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臻臻不乖,惹您生气了?我再也不玩七巧板了,你不要赶臻臻走好不好?”

  臻臻的隔壁住着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农家,他们家也有两个孩子,一个年龄七八岁,一个跟臻臻一般大,臻臻待在小院中晒太阳时,天天都能听到小男娃跟他娘撒娇的声音。

  他娘会抱着他讲故事,也会给他煮鸡蛋,臻臻喜欢那边的烟火气,哪怕小男娃淘气时,他娘亲追着他,打他屁股的声音,都让他觉得羡慕。

  三岁的臻臻听到也就听到了,四岁的他,却会一直追着夏儿问他的爹娘去了哪里,为何不来陪他。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爹娘,他不要离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继续多更,这个事件写完,就可以完婚啦,哈哈哈掐指一算,还有三天,比心

第75章

  臻臻的泪珠儿滚落下来时,梁依童一颗心活像被人捏了一下, 她弯腰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道:“没人要赶你走,只要臻臻想住这儿, 住多久都行。”

  臻臻这才破涕为笑, 他扭头道:“夏儿姐姐,我不走。”

  早在小家伙落泪的那一刻, 夏儿就心疼极了, 此刻望着臻臻的目光也满是忧愁,她也走了过来,跪在了臻臻跟前, 低声劝道:“小公子, 咱们有自己的家啊, 待在这里只会打扰豫王和梁姑娘,你乖乖的,随奴婢回去好不好?奴婢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卤鸡翅。”

  平日听到卤鸡翅时, 小家伙总是无比开心, 眼睛也亮晶晶的, 今日却不为所动,他声音虽小却很坚决,“我不吃,我要跟爹娘在一起。”

  夏儿低声劝道:“豫王和梁姑娘并不是你的爹娘,你看梁姑娘比我年龄都小,她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咱们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对不对?”

  其实臻臻也怀疑过, 梁依童瞧着实在不像母亲的模样,他却拒绝相信,他甚至捂住了耳朵,拼命摇头,“我娘亲是神仙,当然年轻漂亮,夏儿姐姐不可以胡说!”

  大概是怕夏儿将他带走,他眸中溢满了惊慌,要哭不哭的模样,竟比刚刚掉金豆子还让人心疼,他忍不住看向梁依童,“娘亲,臻臻会给你添麻烦吗?”

  梁依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有些心疼,“自然不会,臻臻在这儿时,府里多了很多欢声笑语,大家都很喜欢你。”

  他这才松口气,连忙又补了一句,“我也喜欢大家,我不走!”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待在王府的这几日,他每日都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见他如此抗拒离开,夏儿很是为难,梁依童道:“就先让他住这儿吧,你的伤都没好,这几日行动肯定不便,也不方便照顾他,等你伤好了,再说旁的。”

  见他根本不愿意跟她回去,夏儿也没办法了,只好点了点头,她磕了个头,感激道:“这几日就叨扰了,奴婢感激不尽。”

  梁依童将她拉了起来,“起来吧,不必如此客气,臻臻这孩子乖巧又懂事,我很喜欢他。”

  臻臻隐隐听到了娘亲说喜欢他,他

  眼睛亮晶晶的,又放下了小手,他搂住梁依童的腿,扬起小脑袋道:“娘亲,娘亲,我也喜欢你!我最喜欢娘亲了。”

  梁依童笑着将他搂到了怀中,小家伙身体软软的,还带着一股奶香味,抱起来很是舒服,抱着他时,她竟莫名想起了豫王,他也很喜欢抱着她,这几日,时不时就潜入她的闺房,梁依童脸颊发烫,几乎不敢往下想了,她拉起臻臻的小手,陪他玩了会儿。

  夏儿怕梁依童有事要忙,就哄着他去花房玩去了。又过了会儿,豫王才回来,此刻他已经听说侍卫将夏儿带了回来。

  他直接回了竹悠堂,见梁依童竟在书房作画,他微微挑了下眉,毕竟这几日,她基本都在清幽堂陪臻臻玩,很少来书房,瞧见她竟在作画,他朝小姑娘走了过来。

  梁依童画的专注,并未留意到他的脚步声,直到一幅画画完,她才抬头,这才发现豫王竟回来了,她连忙站了起来,“王爷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豫王淡淡道:“见你在作画。”

  她这几日都是在臻臻睡着后,画上一会儿,跟之前比起来,练习的次数少了许多,自从在韩国公府出了事后,她就没再去学作画了,倒也不是心中介怀,而是才刚解毒,就收到了成亲的圣旨。

  许多大户人家的姑娘定亲前,一般都会跟着夫子学点琴棋书画什么的,定下亲事后,基本就不学了,会安心待嫁,都是学学女红、管账什么的,毕竟出嫁后,总能用的着。

  梁依童如今也不去韩国公府了,只是每隔几日会送两三幅画过去,给老爷子过目,以免彻底荒废。

  梁依童已经放下了画笔,她才刚起身,男人就将她拉到了跟前,“今天怎么舍得来书房了?嗯?是不是不作画就不来?”

  他语气幽幽的,竟似带了点抱怨,说完还捏了捏她的脸颊,梁依童莫名有些心虚,她没提夏儿将臻臻哄走的事,软软笑了笑,安抚道:“想陪陪你呀。”

  豫王却有些不信,“每日都待在清幽堂,研墨都省了,就是这么想的?”

  他这么一指责,梁依童更加心虚了,想到自己确实来的少了,她才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怕臻臻打扰你处理公务。”

  豫王却不吃这套,低声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你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他,总得有自己的时间,就算你不需要,也得给我腾出来点吧?”

  前几日,小家伙初来乍到,又尚未寻到夏儿,见他很黏梁依童,豫王也没开口说过这话,此刻见夏儿已经来了豫王府,他便提了意见。

  这还只是一个臻臻,毕竟不是他们的孩子,住一段时间,肯定会离开,等他们成了亲,若是有了孩子,她岂不是要日日围着孩子转?都尚未成亲,豫王已经感受到了威胁。

  闻言,梁依童乖巧地点了下头。

  她又将夏儿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她有伤在身,臻臻又不想离开,我便让他们留了下来,等夏儿伤好了再说。”

  豫王道:“你决定就好。”

  梁依童就猜他会这么说,想起臻臻的身世,她有些感慨。她母亲宋氏就很恶毒,尽管她足够恶毒,父亲活着时,她都不敢弄死自己,也不晓得臻臻的母亲得恶毒成什么样,他爹爹才不敢将他养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