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难哄 第90章

作者:黑子哲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她活像个望夫石,一瞧见他,眼睛都亮了些。

  豫王心中微微有些涩,最近因为有些忙,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陪她用过午饭了,她如今还有孕在身,他给的陪伴反而少了许多。

  梁依童眨了眨眼,见他情绪不对,她眸中溢满了关心,已经起身走到了他跟前,眼眸中的亮光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豫王只觉得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没忍住,伸手搂住了小姑娘,将人紧紧按在了胸膛上。

  梁依童还从未瞧见过他此等失态,心中担忧坏了,她也搂住了他,顺了顺他的背,语气像极了在哄孩子,“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不要怕啊。”

  豫王心中难以形容的晦涩感,都因她这一句话,消散了大半,“哄宝宝呢,嗯?”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看到有人问是不是快完结啦,最近是收尾阶段,还有十来天左右,正文就彻底完结啦,比心,会写到宝宝出生的,然后有养崽日常,

第116章

  梁依童没忍住, 笑弯了眉眼,清亮的眼眸也透着一丝无辜。

  她弯了弯唇笑道:“你之前就是这样哄我的。”

  她不过依葫芦画瓢罢了。

  少女笑得可爱, 显然是有心活跃氛围,唯有眼眸深处藏了一些担忧, 豫王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见他周身的紧绷感消散了大半, 梁依童才扬起小脑袋,“可是朝堂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寻到梁越沉的事, 豫王并未说出来,这一刻,他也隐隐理解了她的感受,她未必是不信任他, 兴许只是觉得荒谬,才不曾告诉他。

  他如果总是做同样一个梦,梦中总有人害他,他只怕也会将其扼杀,说到底蒋姿馨也算自食恶果。

  豫王也没再深究, 梁越沉为何会与她做同样的梦,不管梁越沉对她什么想法, 如今她都已经成了豫王妃,何况她又对他无意。

  豫王摸了摸小姑娘乌黑柔顺的长发,低声道:“已经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我最近都有些忙,你可怪我, 没时间陪你们母子?”

  梁依童摇头,他心中记挂着她,她已经很开心了,见他似乎笃定了她腹中的孩子是小男娃,她又有些好笑。

  她又抱了他一下,笑着叮嘱,“若是心情不好,记得随时给我说呀,我虽然不会劝人,陪陪你还是可以的。”

  豫王勾了勾唇,“别只说我,你也是,情绪低落时,随时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夫君,不是旁人,在我面前,什么事都无需顾忌,懂吗?”

  梁依童笑着点了点头,她心中暖暖的又甜甜的,比小时候,吃到心心惦记的麦芽糖时,还要觉得甜。原本是想安慰他的,谁料竟被他安慰到了。她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太久,两人用完午膳,豫王便离了府,他刚走没多久,梁依童正打算午休时,却听雪梅汇报,说褚雪身旁的丫鬟来了清幽堂,正在门口跪着,请求见王妃一面。

  褚雪是太后的人,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太后的人,按照郑晓雅所说,她这个丫鬟也很不简单,她名唤明双,大概是在宫里待久了,平日行事时,颇有种高人一等的倨傲感,令人很不爽。

  梁依童仅见过她两次,在她面前,这丫鬟倒是十分恭敬,梁依童并未挑出什么差错来,见她有事求见她,梁依童愣了一下,道:“让她进来吧。”

  明双急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很是凝重,进屋后,她就直接跪了下来,不卑不亢道:“王妃,您也是女人,想必也能理解孩子对女人有多重要,褚姑娘虽然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侍妾,却终究是王爷的女人,如今她腹中又有了王爷的孩子,奴婢清楚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为难她腹中的孩子,才斗胆来寻了您。”

  她一番话说完,梁依童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有那么一刻甚至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谁腹中的孩子?你是说褚雪有了身孕?”

  明双又行了个礼,才抬起头,“是,褚姑娘有了身孕,奴婢猜着她应该是惧怕王妃,才不敢留下这个孩子,悄悄寻了堕胎药,还跟奴婢说是身体不适,让奴婢帮她煎药,若非奴婢认识其中两味药,只怕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不管她身份是否低下,她怀的终究是王爷的骨血。孩子若真没了,若是让人误以为王妃容不下这个孩子,只怕也有损王妃的名声,求王妃务必要保下她腹中的孩子。”

  她的话,梁依童每个字都清楚了,拼凑到一起后,她却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是怕她伤害褚雪腹中的胎儿?不,褚雪怎么可能怀孕?豫王明明不曾去过云苑,怎么可能令褚雪怀孕?

  想到他这段时间的隐忍和刚刚回来时,难得沉闷的情绪,梁依童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紧了那么一下,难道他难以控制时,宠幸了褚雪,今日正是得知了褚雪怀孕的事,才有些不对劲?

  梁依童有片刻的恍惚,下一刻就打消这个念头,不,不可能,如果他真令褚雪怀了孕,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在她的印象里,他一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褚雪本就是他的侍妾,就算他真宠幸了,也没必要刻意瞒着她。

  何况他对她并非没有感情,相反感情还很深,她如今尚有身孕,他再冷血冷情,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她难过,梁依童不信他会对她这么残忍,之前她就曾表明过,她很介意他有旁的女人。

  梁依童也不信,他的自制力这么差。

  见她迟迟不说话,绿秀和雪梅都担心极了,尤其是绿秀,她直接出言呵斥道:“你这丫鬟,你少血口喷人,你难道忘记自己主子为何会被禁足一年了?两年前,王爷瞧不上她,两年后难道就瞧得上?有王妃珠玉在前,王爷眼睛又没有问题,又岂会看上她?”

  明双根本没料到绿秀会直接怼回来,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绿秀这才连忙看向梁依童,道:“王妃,您定要稳住,她们不定在耍什么花招,王爷没回来前,您千万不能信她的鬼话。”

  明双仅是愣了片刻,就冷静道:“请王妃明鉴,奴婢不曾耍任何花招,这么大的事,奴婢又岂敢撒谎?褚姑娘确实是怀了身孕,否则又岂会想喝堕胎药?”

  梁依童道:“让两名侍卫去一下云苑,将褚姑娘带入清幽堂。萧玲你再让你哥查一下,褚雪这三个月是否出过府,如果出了,又见过什么人。”

  孩子既然不是豫王的,极有可能是旁人的,王府的侍卫和小厮对豫王忠心耿耿,不可能与褚雪有染,如果她真有了身孕,孩子极有可能是她出府时怀上的。

  听完梁依童的吩咐,绿秀便清楚,她没有误会王爷,她悄悄松口气,望着明双的目光都带了点厌恶。

  明双被她冷厉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整个人微微瘫坐在了地上,显然也想通了她为何会这么吩咐,难道孩子不是王爷的?

  她确实不曾见过王爷来过云苑,明双额前竟莫名出了一层汗,刚刚她之所以跑来质问,无非是想先声夺人,无形中敲打一下豫王妃,让她因顾及自个的名声,不敢动褚雪腹中的孩子。

  褚雪若真能成功诞下麟儿,那他就是豫王府的长子,到时候,褚雪的身份肯定会高一些,她身为褚雪的丫鬟,地位肯定也会有所改变,她却不曾细想过,如果褚雪真怀了豫王的孩子,她又岂会因惧怕豫王妃,就堕掉腹中的孩儿?

  名双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冲动之下才来了清幽堂,如今理清头绪后,手脚都有些冰凉,如果褚雪怀的是旁人的孩子,她身为她的丫鬟,又岂会有好下场?

  褚雪很快就被人请到了清幽堂。

  她确实有了身孕,过来时,瞧见明双也在,她眸中分明闪过一抹慌乱,毕竟,明双理应在帮她煎药,此刻怎么来了这里?

  梁依童扫了一眼褚雪苍白的脸色,手中的水杯直接放在了书桌上,发出一阵不轻不重地响声,道:“褚雪,你可知罪?”

  她如今板起脸时,愈发有了豫王的威严,褚雪脸色又白了一分,她紧紧咬住了唇,低着头没有吭声,半晌才扯了一下唇,低声道:“不懂王妃为何生这么大的气?请王妃告诉我,我何罪之有?”

  见她死鸭子嘴硬,梁依童冲绿秀挑了一下眉,下一刻,绿秀就道:“褚姑娘得罪了。”

  她说完,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给她把起了脉,把完便道:“王妃,按脉象推算,她确实有了身孕,孩子也有一两个月了。”

  梁依童似笑非笑道:“还觉得自个很无辜?王爷又不曾去过你房中,难不成你这胎是鬼胎?”

  见她神情冰冷,褚雪不由瑟缩了一下,她之所以会怀孕说到底,也不过是意外罢了,出府那日,若非她心情不好,喝醉了酒,也根本不会闹出这事。

  心中越是慌张,她外表竟越是冷静,她低声道:“王妃又怎知王爷不曾去过我房中?难不成每晚王爷都歇在你房中?中途还不曾离开过?是,我确实有了身孕,这孩子却是王爷的,傅大人成亲那日,王爷饮了酒,就去了云苑,半夜压到了我身上,我这才有了身孕。”

  那晚豫王确实饮了酒不假,他却一直待在她房中,梁依童不信他半夜竟跑去宠幸了她,成事后,又折回到了她房中。

  尽管相信他不会这么做,听到褚雪的话,梁依童还是腻味得够呛,她原本不想声张,毕竟事情闹大了,豫王脸上也没什么面子,此刻她却完全无法容忍她的污蔑。

  她直接道:“你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有了身孕不说,竟还敢攀咬王爷,真是好大的胆子!”

  梁依童说完,就将一旁的杯子砸了下去,“来人,将她暂且关起来,待寻到证据,再发落。”

  褚雪有些慌了,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怀了豫王的孩子,若真生下来,就是豫王府的长子长女,事关王府血脉,起码应该等豫王回来再说。”

  褚雪分明是知晓傅鸣卓是豫王的好友,清楚他大婚时,豫王肯定会饮酒,才想以他醉酒为由,将孩子赖到他身上,之前她想堕胎,是怕事情暴露,毕竟王爷那日万一没喝多少酒,这事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见豫王妃已经发现了她怀孕的事,她才不得已赖到了豫王身上。

  她却不知道,她每辩解一句,梁依童的脸色都更冷了些。

  她被人拖下去后,梁依童心中还有些腻味,绿秀连忙给她倒了杯水,道:“王妃,您喝杯水消消气,您腹中还怀着小主子,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豫王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自然是早早就赶了回来,哪怕清楚自己没有碰过褚雪,他却怕梁依童会误会,毕竟上次,见他忍得辛苦时,她还曾玩笑般,说过一句,要不要给他找个女人?

  当时豫王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附在她耳旁哑声道:“好啊,找个你这样的就行。”

  他分明是在逗她,放在平时小姑娘肯定也清楚他在逗她玩,那日,她却有些恼了,他哄了好久,她都不想搭理他,一句玩笑话,她都郁闷了许久,得知此事时,她能有多气,豫王都能猜出来,自然怕她万一失去理智,信了她们的话。

  豫王回到王府时,才发现她已经让人将褚雪关了起来,他这才微微松口气,他走进来时,果然瞧见小姑娘蔫蔫的,正靠在榻上,瞧见他时,略显小情绪地扭了头,没看他。

  豫王被她郁闷的小眼神逗笑了,他上前一步走到了小姑娘跟前,低声道:“生气了?”

  梁依童没吭声。

  豫王道:“我没碰她,我早就将云苑的人忘了个干净,我这就让人将她们俩都遣散走。”

  豫王并不介意褚雪怀孕的事,毕竟在他心中,甚至根本没将她们当成他的人,就算她们都有了身孕,在豫王看来,跟一只母猫怀了身孕也没什么分别。

  梁依童眼眸却动了动,显然没料到,他竟连调查一下的心思都没有,清楚他是不在意,她方眨了眨眼,“王爷就不怕,她腹中的孩子真是你的?”

  她眸中带了点促狭,兴许是有孕的缘故,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都有闲心打趣他了,豫王捏了捏她的脸,哂笑了一下,“小没良心的。”

  梁依童嘟嘴,孩子气得紧,“谁没良心了?男人都好色,妻妾成群的多得是,反而没人愿意守着一人过日子,难不成王爷真非我不可了?”

  本以为这种无聊的问题,他根本不会答,毕竟,哪怕清楚他现在宠爱她,谁也没法保证他的这份宠爱能保持多久。

  谁料,他竟是认真道:“是,非你不可了,童童,你听清楚,这种话我只说一次,旁的男人再好色,不代表我也这样,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碰旁的女人,懂吗?”

  梁依童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被他突如其来的,如同宣誓一般的话语砸得有些懵,比起喜悦,她第一反应竟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

  豫王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傻了不成?怎么?难道还以为在做梦?咬你自个去。”

  她才不咬自己。

  梁依童咬完,才觉得自己好幼稚,可是她好开心呀,只觉得心底甜甜的,像是吃了蜂蜜一样。

  她扬起了下巴,忍不住弯了弯唇,“你亲亲我,我就信你。”

第117章

  小姑娘索吻的模样都透着一股可爱, 豫王不由哑然失笑, 他单膝跪在了暖榻上, 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一个吻, 梁依童依然弯了弯唇。

  她止不住地怦然心动,手也搂住了他的脖颈,她扬起小脸, 朝他凑了去, “还要亲。”

  她头一次这般黏人, 也是头一次这样坦诚地表达她的渴望,豫王一颗心软成了一团, 左右时间还早,他再次低头吻住了小姑娘的唇。

  她也依葫芦画瓢,回吻着他, 不论是轻啄还是深吻,都跟他的动作有些相似, 只不过小姑娘脸皮终究有些薄,跟他对比,吻得很是克制。

  一吻结束,她身体都软了下来, 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豫王依然维持着单膝跪在榻上的姿势,腿都有些麻了。

  他不动声色将腿放了下来,俯身吻了一下小姑娘粉嫩的耳朵, 梁依童怕痒,忍不住躲了一下,笑嘻嘻也去亲他的耳朵。

  豫王一条腿尚且麻着,他没有躲,任小姑娘亲了一下,梁依童亲完,才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的耳朵,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观察他,哪怕知道他皮肤白,生得又很俊美,梁依童也没料到他耳朵竟也这般好看。

  他耳朵大小恰到好处,耳垂也透着一丝红润,让她莫名想伸手捏一捏,梁依童忍不住伸手把玩了一下,笑道:“王爷真会长。”

  他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在他心底,却没人比她会长,不然他怎么就看不够呢,他明明不是贪图美色之人,每次遇到她,却总是溃不成军,刚开始只是对她有一点上心而已,不知不觉,却已经情根深种了,这辈子竟真非她不可了。

  褚雪的事,豫王根本没刻意令人调查,他本就不在意她怀了谁的孩子,哪怕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他也没刻意为难,兴许是因为梁依童有了身孕的缘故,他对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怜惜,甚至没让人打掉这个孩子。

  梁依童也觉得,将她赶走就行了,没必要多造杀孽。毕竟褚雪之前虽有争宠的心思,说到底不过是处在这个位置罢了,人也不见得有多坏。

  豫王便寻了个名义,将褚雪逐出了王府,明双是她的丫鬟,自然也被赶走了

  ,被赶后,明双便往宫里递了个口信,欲要见太后娘娘一面,她原本是慈宁宫的宫女,在太后面前也算得脸,放在之前,得知明双被赶,太后能气死,只觉得豫王在打她的脸,这会儿她竟冷静了许多。

  自打发现几个外甥的把柄都被豫王捏在手里后,太后就有些诚惶诚恐,唯恐他跟她撕破脸皮,将这事捅到皇上跟前。见过去了这么久,豫王那儿始终没有动静,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豫王从未记恨过她。

  她私下里给豫王使了不少绊子,她也始终认为,豫王但凡抓到机会,就会报复她,如今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想。

  他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许多,也宽容许多,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击垮她。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会谋反,如今,发现自己处于劣势后,她才想通一些事。

  其实他有不少机会可以谋反,他要真想要皇位,上次怀王刺杀皇上时,他根本没必要将怀王的人全部杀掉,完全可以佯装阻拦失败,皇上若出了事,太子终究年轻,他若趁机当了摄政王,必然能一步步把持朝政。

  见他如今竟在尽心尽力教导太子做事,太后多少有些感慨,某个瞬间,她也曾升起过一个念头,她之前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