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第1章

作者:吴漾 标签: 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作者:吴漾

  文案

  先帝病重那一年,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立为皇后。

不到半月,先帝驾崩,太子边疆御敌,一时不能回来继承大统。

  新太后外抵乱臣,内清后妃,杀人如麻,举国震惊。

待太子归来,交付皇权,自此退居二线,颐养天年。

  太子即位,选嫔妃充入后宫。

  (以下情节出现在小说后段)【再次强调!】

  他天天跑到太后面前,跟年轻的太后告状:

  “母后,娴妃那里搜出来红花/麝香。”

  “嗯,哀家下令打她一顿。”

  “母后,丽妃那里搜出来针扎/小人。”

  “嗯,哀家下令打她一顿。”

  “母后,容妃打了云妃一顿。”

  “嗯,哀家下令打容妃一顿。”

  “母后,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嗯,哀家下令打……打死你个龟/孙。”

  【新帝又凶又作,总是吃醋】

  【太后置身事外,只想看戏】

  *

  【注:这一世,二人感情戏出现在关系结束以后】

  《闲观》说明:

  【双c,前世和其他妃子没解衣袍】

  【不是爽文,不包爽,今生轻松,前世有虐,注意避雷】

  【文名《闲观》,所以看戏为主,无手撕白莲等情节】

  以上3条认真阅读。

  一句话简介:重生之我是男主他母后

  立意:追求快乐和美人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不厌,姜初照 ┃ 配角:姜域,余知乐 ┃ 其它: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上一世,乔不厌是姜初照的皇后,替他死守江山却被辜负。这一世,乔不厌想开了,不做他的皇后,要做他父亲的皇后、他的母后,龟儿子带西疆女回来敢不下跪,她就敢把玉玺据为己有。可这辈子他为何提前回来了?西疆女为何不见了?行叭,没带儿媳回来母后给你选;想要什么美人,母后给你挑。你气得跳脚没关系,母后可以悠闲喝茶,惬意闲观。于是——沙雕太后在线搞笑,最爱儿媳柔荑细腰;傻狗皇帝持续失智,吃醋作死节节败退。

  本文语言活泼搞笑,但感情描写极其幽微动人,作者擅长甜中带虐,读起来爆笑与眼泪并存。本文情节走向新奇,不到最后一刻,你绝不知道太后和新帝、儿媳、情敌们会发生什么。

第1章 太后节哀

  我跟乔正堂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终于等来了皇帝的回光返照。

  可皇帝陛下的声音依然有点虚飘,像冤魂叫屈一样摇荡在我天灵盖上:“不~厌~呐。”

  毕竟见过一次这种场面,所以这回我就比较淡定:“臣女在。”

  他气若游丝,已呈油尽灯枯之势:“乔卿应该把朕的意思告诉你了,你考虑得如何了?”

  这话他一个时辰前问过一次,我这厢还没回答,他就合了眼。陈太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折腾了一个时辰,他才又醒过来。

  怕他再次咽气,我赶紧说:“考虑好了,臣女不想做新帝的皇后,臣女想做陛下的皇后。”

  此话一落,原本在榻上躺着的陛下,直挺挺得撑起上半身来,面皮发灰姿态僵硬,宛如白日诈尸。

  还没等皇帝发言,身旁的乔正堂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哐哐磕头了:“陛下!罪臣管教无方,才使小女胆大妄为。她一派胡言,死不足惜,但请陛下保重龙体,万勿动怒!”

  皇帝倒是比乔正堂镇定,就是那眼神有些瘆人,仿佛要邀我同乘仙鹤,相携奔西:“为何?”

  我正欲回答,就觉手腕一沉,低头的时候发现乔正堂掐住了我的手腕。

  皇帝虽濒死,却未瞎,只是胡子抖得厉害:“乔卿,你让她说。”

  乔正堂面色惨白,他松手时看我的那一眼,好像已经把九族的死活押在我这张嘴里了。

  我挺起身来:“陛下,西疆距此五千里,从消息送达到殿下归京,即便一路快马,他也要二十天才能回来。太子妃身份,相较皇后或太后而语,毕竟位卑言轻,对内镇不住后宫喧嚷,对外抵不了贼子叛乱。所以臣女想做陛下的皇后,愿为陛下拼死一搏,誓守大祁万代江山。”

  皇帝的面皮终于好看了那么一些,胡子也抖得轻了:“好孩子呐,朕没看错你。”

  到底在皇帝身边当了二十年心腹,替皇帝管了十二年银钱,乔正堂精准地接收到皇帝这话里的信息,于是把头磕得邦邦作响,像是铁了心要把这金丝楠木的地板给磕穿:“陛下三思,且不说她年方二十,少不经事,单看她这些年的言语做派,也不是当太后的那块料哇!”

  皇帝呵呵一笑,“朕二十那年,已是天下君父了,”趁还活着,迅速对苏公公招手,“苏得意,拟诏吧。”

  我看到皇帝陛下的唇角清晰地抽了抽。

  应该是生怕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

  *

  回到家,乔正堂把我叫进书房,哭天抢地,一通好骂。

  我就知道今天会经历这种到处下跪的场面,提前在膝盖上绑了棉垫,但还是架不住跪得腰酸/腿软。

  乔正堂哭得我脑袋嗡嗡作响,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成这个样。

  当初我被六王爷退婚,到手的王府正妃被别家姑娘抢走,乔正堂在百官面前脸面全无,都没像今天这这样哀伤。现在我都是板上钉钉的皇后、是未来说一不二的太后了,他倒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厥过去。

  “父亲大人,”我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振奋,就耷拉着眉眼,作出深思熟虑的模样,“孩儿确实不孝,但这样做属实万不得已。”

  “万不得已个仙人板板!”他气得骂出川渝乡音来,“老子给你铺好了路,架好了桥,你是一点也愿意往上走哇,你非得去趟这混泥汤!”

  我给他磕了个头:“父亲呐,嫁给陛下,女儿这辈子就是不可动摇的六宫之主,新帝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都是我的儿媳;嫁给新帝,头顶无数个太妃都是我的婆婆,身旁千娇百媚都是我的死敌。父亲大人向来目光老辣,怎么没看清这一桩呢。”

  乔正堂的泪珠子混着鼻涕泡,噼里啪啦往下砸,蹲在我面前,像是也要给我磕个头:“老子怎么没看清,嫁给新帝虽说要争风吃醋,但也比嫁给陛下,往后六十年空守后宫,新人白头、活活老死强啊。”

  这话让我心尖一痛。

  这个时候的乔正堂对权位还没有那般热切的追崇,是最疼爱我的时候,我不想看到他这么伤心。

  于是换了个思路劝解他:“父亲大人,不厌这样选择,除了对自己有私心,对您,对乔家,对祖宗也有私心。”

  他瘫坐在地上,哀莫大于心死:“我养出你这么个笨蛋玩意儿,已经愧对祖宗了,你的私心是把我气死好去伺候你黄泉下的祖父祖母吗?”

  我道:“父亲,纵观历史千百年,有哪个官员能在四十三岁这一年,白白得来一个二十岁的外孙的?且这外孙还是就要继承大统的新帝。”

  “……”

  见他神情松动,我就继续掏心掏肺:“当皇帝的外祖父不比当他的岳父强多了?皇帝乃君父,比百官大一辈,您乃皇帝的外祖父,就比皇帝大两辈、比百官大三辈。那些拿女儿被退婚来笑话您的大臣们,以后见到您都得跪下喊国丈,见到哥哥们就得跪下喊国舅,所以您再考虑考虑?”

  乔正堂终于收住了哭声,可还是抽抽搭搭的,有些替我意难平:“陛下倒是能放心撒手了,但往后六十年,我儿可怎么过啊……”

  我笑着安慰道:“自然是身居后位颐养天年,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

  乔正堂担心我以后的六十年都困于后宫,孤苦无靠,却不知道,我其实连六年都活不过的。

  上一世,我听从他的安排,在老皇帝垂死之前,接下诏书和玉玺,成了未来的皇后。成安殿前长剑伫立,面对六王爷八万府兵,枯守十日,才把姜初照从西疆盼了回来。

  本以为姜初照会念在我替他守着皇位的份上,多少能对我好点儿。

  可等来的却是他握着一个西疆女人的手,看戏一样地将我上下审视:“听说你和我六皇叔在成安殿里宽衣解带,缱绻天明,他才把府兵撤了回去。”

  他身旁的女人,听到这话,笑得额上胡珠乱颤:“我们西疆的女人嫁出去后就专心侍奉自己的丈夫,哪怕选择去死也不会再做他人妇。”

  实不相瞒。

  我在那一刻,就大概猜到了自己以后的结局。

  只是没想到结局会更惨而已。

  勉强撑着剑站起来,却因连续十日不曾好好歇息,晕得几乎站不住,苏得意上前扶了我一把,却被他挡开。

  他捏着我的手臂,似乎很新奇:“同六皇叔缱绻到天明都精力充沛,见到你的夫君就虚弱得走不动路了?”

  说到这儿还没完,抬手取下我头上寓意独特的白玉凤簪,语调悠悠漫漫:“嫁过来都快半个月了,房都跟别人圆过了,怎么还戴着新嫁女才戴的玩意儿。”

  转瞬就把那簪子揣进了自己袖袋。

  清晨的风吹过来,把我额前的头发吹落几根。

  西疆特有的孜然香料吹进我鼻腔,脑海里就不可抑制地浮现油乎乎脆香香的烤羊腿形象。

  我不可抑制地饿了。

  这想法刺激到我几日未好好进食的胃,我咽了几次还是没有把涌上喉咙的咸腥咽下去,一口老血喷了他满脸。

  想来都已经玷污圣容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他愣怔茫然之际,抬起长剑砍向他拉扯我的那只手。

  谁让他侮辱我跟六王爷这样那样。

  到底因为没有力气,剑也没拿稳,最后只把他的手背切开一道伤口,连筋骨都没有触碰到。就这还把那西疆的女人吓得哇哇乱叫,以前听说过边疆的女人都很勇猛,见过之后便觉得不过如此。

  “还能砍人,看来一时半刻死不了。”他低沉道。

  “殿下不死,臣妾怎么敢先行上路。”我递上笑。

  听到这话,姜初照便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他打得不算重,动作也有些慢,甚至不太像打人,倒像是刷漆——只为把手背上的血在我脸上涂匀。

  我俩互相看着彼此血忽淋拉的模样,同时扯了扯唇角。

  他说:“脾气很烈,四年过去,乔尚书是不是还没教育好你。”

  我道:“承让承让,先帝若还在世,也该万分后悔膝下有你。”

  他挑眉讽刺:“你还真是巧言令色。”

  我拱手哂然:“不及殿下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