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弗夏
秦玙未走出一段,便在树林尽头遇到祁将军向自己行礼。
秦玙问:“太子妇呢?”
祁将军声色略僵,背着往身后指了指,磕磕巴巴道:“回太子,太子妇......要,要沐浴......命臣站远些。”
一席话说完,祁将军冷汗都湿透了衣襟。他征战沙场数百场,何曾看守过主上沐浴,偏偏还被主上的正主给撞了个正着,虽然他甚也没看到,甚也没听到,他仍旧是尴尬得慌。
听完祁将军所禀,秦玙亦是一阵扶额,他这位太子妇玩心甚重,炎炎夏日又喜贪凉,前次食冰导致葵水早来,这才无几日,竟又惦记起了戏溪水。
思及此,秦玙不免忆起十数日前火热的那一幕幕,临门截枪,当真是快要了他半条命的。
月色如银瓶泄水,星辰像萤火般缀满夜幕,映照得溪面波光粼粼。
嬛整个人矮身入水,只余一段柔美的颈背露在水面,一头青丝散开随意的随着溪水流动漂浮在水面上。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她细腻的肩头,随着水珠跳跃闪动,仿若瑶池仙子下凡。
她一面掬水嬉乐,一面轻声吟唱:“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我心则喜......我心则休。”
秦玙静声屏退了岸边候着的寺人堇,静静站在嬛身后聆听着嬛歌唱。
她的歌声若林中莺鸣,又似落泉叮咚清脆,天籁之音亦不过如此。
秦玙每多了解嬛一分,便惊喜多坠陷一分。
“堇,溪水沁凉舒适,你真不要下来与我戏水吗?”嬛歌声鄹停,欣笑着提升问道,语落,倏尔转身,双手拍水,溅起大片水花往寺人堇候着的岸边洒去。
秦玙注视着嬛,一动不动,由着水花溅了一身。
月光如织,清晰的洒在岸边伟岸男子身上。
“玙何时来的?”嬛紧忙蹲下,将身子复又没入水中,娇嗔道。
秦玙目光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缓缓解开腰间白罗大带,随着鞶带带着一声声清脆的铜器落地触石哐当之声,腰间悬挂的青铜长剑一同落地,身上的广袖长袍亦依次委地。
嬛矮身蹲在溪水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岸边之人,一身不吭的将自己剥了个精光,脚步沉沉涉水靠近自己。
月光恍恍,“啊——”嬛赧得转身双手覆面,低呼出声。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明日她怕是要长针眼了。
粼粼水面轻漾,一下下荡过嬛紧绷的下頷,身后秦玙低沉却不复清明的嗓音随风飘入嬛耳中,“孤伺候嬛沐浴可好?”
语落,修长结实的手臂环住自己,一具与沁凉溪水截然相反的火热劲躯贴了过来。
“不,不要,我可以自己......”嬛紧张磕巴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细糯的拒绝,犹似犹拒还迎。
秦玙不言,只垂首温柔地轻吻上嬛单薄明晰,似即将展翅而飞的蝴蝶背,倏尔张口用牙轻轻啃锉,嬛忍不住呼吸一顿,低抽了一口气。
秦玙的吻沿着蝴蝶背一路而至脊椎,颈椎,颈项......一一吮去水珠,复而坚定的转过嬛,轻啄慢点,含住嬛因紧张呼吸急促,而微微张开的水润娇唇......
月色溶溶,星辰熠熠,远山如黛......如此正好。
嬛犹如一头受惊的小兽般,浑身泛着晶莹的绯红,蜷缩在秦玙怀中,由他将自己抱至岸边。
秦玙一手拾起自己的外裳,往岸边草丛里铺展开开来,复才将紧紧搂住自己脖颈,赧得几乎不能呼吸的嬛轻轻放在自己的外袍上。
秦玙俯身上去,眸如水洗,在嬛耳旁温言絮语道:“嬛,以天为盖,以地为席,以星月为妁,玙启誓此生定不负嬛。”
芳草萋萋,芦苇摇曳,雏莺初啼娇娇血......
斜月沉沉藏林雾。
花心柔软春汗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嬛是被秦玙抱着回到帷幄里的,一路行来,嬛就似只煮熟了的虾,红得发烫蜷缩在秦玙的怀里,她当真是无颜见人。
方才行事时,秦玙玉白色的外袍被垫在草地上,已是褶皱不堪。
嬛甚至都无颜直视那件袍子,星星点点的青草绿汁见,灼艳娇研的落红就若一朵朵盛装绽放的牡丹般散落在白袍青汁之上,透着一股股冶艳的昳丽。
秦玙知晓嬛羞涩难耐,抱着嬛,用溪水替二人净身后,几乎是脚不踏地施展轻功而回。
他将嬛轻轻放到木榻之上,嬛羽睫微颤,自开始到现在都未睁开过眼。
秦玙抱住她,顺势躺在榻的外侧,眉眼含笑的注视着嬛,轻轻啄着嬛的眉心,温言絮语问道:“嬛可还觉疼痛?”
嬛一听脸颊烧得更烫了,整个人蜷缩着埋首入他怀里,紧紧箍住他的腰身,娇声呢喃道:“玙莫问。”
秦玙轻吻着嬛的头顶,轻笑出声:“不问,嬛放松些,莫憋坏了自己。”
嬛埋首在秦玙怀里摇了摇头,糯糯嗫嚅:“玙熄灯可好?”
秦玙含笑,宠溺的嗯了一声,大掌一挥,挥灭了榻旁那一排缠枝高足烛台上燃着的烛灯,再度覆身.上去,在嬛耳畔低语:“嬛若仍不适,便告诉我......”
嬛大幄里的行军木榻榫头不堪重负,吱呀吱呀响了半宿。
嬛都快哭出声了,明日叫她如何见人。
他缠绵的吻着她,一下下轻柔的......
嬛想揍人,却浑身酸软乏力;想骂人,却憋哑了嗓子。
秦玙侧过身与嬛面对面侧躺着,眼若璀璨流星,轻声问道:“嬛,方才我很是欢喜,前所未有的欢喜。我想知道,嬛是否如我一般欢喜?”
嬛瞪了他一眼,却不知这一眼在他眼里却是眸盈秋水,瞳含桃花,端的是妩媚涟漪,根本无气势可言。
秦玙继续哄道:“嬛回答我可好?”
嬛羞赧得垂眸不语,心下却悄然忖度,溪边那次——疼,除了疼还是疼,根本无任何kuai感可言;可回来后这一次,度过初初的不适后,她的确也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巅峰悸动。
他很熟谙此道,除了初次有些紧张不顺,快了些外,几乎无障碍,第二次便熟稔的水到渠成,搓磨了她许久,
思及此,嬛心尖倏尔一凛,顾不上浑身酸疼,噌一下坐起来,哼哼道:“玙于敦伦之事甚是熟稔呢。”
秦玙愣了愣,不解嬛何处此语,不过只一息便反应了过来,自己的新妇是在吃醋怀疑自己呢。
秦玙狭笑道:“嬛这么说,是对我的褒奖否?”
嬛急了,一拳捶在他胸膛,凶道:“你这个骗子。”
“此话何说?”秦玙仍旧一副舒心的样子躺着笑看着她。
“你......你骗我,你说你亦从未有过......”嬛红着脸咕喃。
“我并不曾骗嬛。”
“......”嬛不语,满脸不信。
秦玙哑然失笑,收起戏谑的心情,安抚道:“嬛,孤已年过廿载,并非无知少年。若连这浅显道理都不知晓,如何还能治国齐家?”
“再者......”秦玙话音一顿,轻笑暗示道:“嬛以为男子聚一块都讨论甚呢?”
嬛凝噎,剪水般的双瞳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秦玙无奈气急败坏道:“孤的贞节操守都献给了嬛,莫不是嬛要做那负心妇,不认账?”
秦玙一语即落,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乐滋滋的俯趴在秦玙宽阔的胸膛上,笑道:“本王姬会对你负责的。”
“守臣谢过王姬不弃之恩。”秦玙笑着配合道。
“唔,不必多礼,只是日后不得再与他人讨论女子之事。”王姬下命令。
秦玙提眉,“这就管上了?”
“嗯?你尊还是不尊?”
“尊。”
“那你要答‘诺’!”
“诺!”秦玙铿锵有力答道。
嬛咯咯笑翻在秦玙身上,得寸进尺地道:“那你以后也不许对其他女子这样。”
嬛语讫,方才回过神方才自己说了甚。气氛太好,让她一时望了形,竟脱口而出心中所想。
这时代莫说王公贵族,便是稍微有些家底的寻常人家都是妻妾盈室,更何况秦玙乃是一国储君。
嬛停住欣笑,空气瞬间凝重下来。
“嬛欲独专?”秦玙凝视着嬛问。
嬛贝齿轻咬下唇,沉默一瞬,点头嗯道:“没有女子会愿意与人分享心上之人......”
“嬛是说,我是嬛心上之人?”秦玙契而不舍追问。
嬛默默頷了颔首,却心酸难过得泛起了眼泪,她身心都交出去了,却都没得到他半句首肯。
秦玙感受到嬛徒然而来的伤感,双手抚在嬛脸颊上,迫使嬛与自己对视,逐字清晰说道:“若这是嬛所愿,玙愿这一世给嬛独宠擅专。”
这一句话,犹如迅雷贯入嬛耳蜗,嬛猛一惊,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向秦玙。
秦玙言语轻松又不泛严谨,继续安抚她道:“正如嬛所说,无人会愿意与人分享心上之人,无人能做到不妒不躁,若能,只因情不够深,而心不够纯。我很高兴,嬛能对我说出心中所想。”
“玙……”嬛一时控制不住,激动得扑在秦玙怀里像个孩童般抽噎起来。
“嗳,嗳,嬛莫哭啊,让人听去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我就想哭,你莫管。”
“诺!王姬有命,守臣不敢不从。只是,王姬能不能找张巾帕来擦擦涕泪?守臣外袍已毁,中衣再给王姬擦了涕泪,守臣怕是真的只能赤膊回宫了。”
......
翌日嬛醒来时,已是巳时末。
榻旁空荡荡的,一丝热气也没有,秦玙似乎已离去多时,只余空气中氤氲着的荼靡的松木与幽兰混合清香在昭示着昨夜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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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王姬“仇仇的小悦”,浇水10瓶~比小心心!
第三十九章
翌日嬛醒来时, 已是巳时末。
榻旁空荡荡的,一丝热气也没有,秦玙似乎已离去多时。
寺人堇端正站立在榻旁, 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喜悦, 嬛从未见寺人堇笑得如此开怀欣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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