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歌行
“臣造访东宫,不是例行公事,而是特地来问问殿下,这银子,您拿了还是没拿?”
太子墨黑的眼珠一转,又笑起来,颇有些无赖的味道:“是本宫又怎样?藏银案犯官死后,那银子分明是无主之物,本宫用它成就大业,有何不可?”
“殿下!”
杨令仪又惊又怒:“您年纪小小,为何要瞒着臣做下这种事?”
“三百万两,是国库一年赋税的半数,陛下知道后,如何容得下你?”
“我不争他也容不下!”太子忿忿摔掉茶盏,“你还看不明白吗?他这般幽禁本宫,分明是把本宫这个太子当废人养。自个儿做着长生不老的美梦,想永享江山万年。”
“萧妃娘娘多淡泊的性子,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这般,她该多伤心……”杨令仪看着眼前疯魔的太子,喃喃自语。
“本宫母妃?她那般的出身,只会抱着本宫哭,顶什么用?若不是她不中用,本宫又岂会独臂难支,铤而走险?”
“住口!”杨令仪再也忍不住,素来弯着的腰杆第一次挺得笔直,“我不许你这般轻蔑娘娘!她没有任何对不住你!”
贺之年上挑的凤眸危险地眯起:“她又与你何干?本宫提及母妃,你的反应可真是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高数考试,姥爷们祝我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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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逐渐美食化
杨令仪似乎懒得争辩, 疲惫地阖上双眼:“殿下为何从来都不想想,您对别人,有多少情真意切?”
我怜你生母不受宠爱, 父亲偏疼幼子, 但我也是要担负家族兴亡的人。而你总是这般肆意妄为,不知轻重, 至追随者于何地?
不, 若他不知道三百万两事关重大,何苦瞒着自己,他暗自私吞的内情?
“殿下当年只说, 您受人之托,卖给白氏一党的家眷一条活路, 给他们留上一点血脉。可您从未告诉我, 这是三百万两的交易。”
他的疲态无法掩饰, 顾不得太子不虞, 草草拱了拱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大殿。
太子缓缓起身,一把抓过挂在西壁的长弓, 手臂肌肉隆起, 咯吱咯吱地拉满弓弦, 对准了杨令仪离开的背影。
铮铮----
弓弦被骤然放掉, 发出铿锵的轰鸣。
杨令仪闻声回望, 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太子朝他咧口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 眉眼间透露着恶劣的意味。
他放弓收势,没事儿人一样对杨令仪示意自己没拿箭:“杨大人一路好走。”
杨令仪被他这般戏弄,简直气到指尖发抖。他张了张口似要呵斥, 却被太子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心口一窒。朱红的身影一甩袍袖,彻底消失在东宫前的抄手游廊里。
贺之年勾起苍白的指尖,示意自己的大太监曹双喜上前来:“派个人跟上他,连并寻一个萧家与杨家的老奴才,问明白本宫母妃与何大人,是何关系。”
曹双喜声音尖细里透着谄媚:“是,主子。奴才一定查个底儿朝天。”
“废物东西,万一真有什么不光彩,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不成?”太子一把拍在曹双喜脑袋上。
“哎呦喂!”曹双喜低声喊疼,“奴才错了,奴才错了。一定吩咐底下人悄悄的,保管谁也不知道。”
“记住,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太子声音细微悠长。
曹双喜一个哆嗦,“是,主子。奴才记下了。”
……
这厢阿晋坐在大理寺的小交椅之上,一双明亮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这三个白胡子老爷爷。
“父亲一去,便由三叔将我养大。谁知四月前,一对黑衣人马闯入村子,三叔当即去世。我因上山采药躲过一劫,实在难忍灭门之恨,拼死也要上京来……”
他一脸与幕后黑手不共戴天的愤怒,把一个英.烈之子痛失亲人的悲怆表现得淋漓尽致,好似真如一个九岁孩童一般心无城府。
“这……”陈大人迟疑地望向两位同僚。他一个御史台的清贵文官,即使有着监察百官的权力,但如此惨案真是闻所未闻。
而且,他混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呆里呆气的愣头青。根据这孩子的话判断,如今朝中确实有一位权势滔天的大人,时刻关注着当年的夹金山藏银案。一见到卫侯前往兴安道,便不管不顾地派了人前去灭口。
可见此人不仅心狠手辣,又背景雄厚。他一介文臣,不敢轻易开口,也是人之常情。
简大人掌管重典,一辈子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倒也没有他这般顾忌。况且女婿又早早休书一封要他照顾这个小男孩,当即开口打破僵局:“孟大人,陈大人,想必二位都以明白,此事必有幕后之人操作。不妨以此处着手?早日追回三百万两白银,咱们与陛下也好有交代。”
“简大人言之有理,老朽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夹金山下屠村之人,说不定就是他私吞三百万两白银。”刑部老尚书附和道。
前头两位有了主意,陈大人自然没有唱反调的道理,只好连声应是。
事情就此敲定,嘉元帝的怒火孟大人首当其冲,老大人一改自己平日里慢悠悠养老的作风,风风火火便要去寻卫枢。
卫侯前几日才从蜀中回京,又捉拿了大批案犯,也许那个将功赎罪,知无不言的何益谦,可以给他们一些线索。
*
卫枢对孟大人的到来毫不惊讶,他此刻正端坐在兵马司衙门里,埋头于案牍之中,打算早早结束嘉元十七年的劳作,给自己放上年假。
孟大人客客气气地喝了杯茶,打扰这个素来宵衣旰食的勤勉侯爷,他也是挺不好意思,当下言简意赅道:“卫侯扣下的犯官何益谦等,何时移交刑部?老夫为着这一波三折的藏银案,真是焦头烂额。”
没想到卫侯爷甚是通情达理:“人扣在我兵马司也没什么用,孟大人既然跑了这一趟,这便提人出去罢。”
老大人对他感激的拱拱手,又低声道:“兴安道刺杀,侯爷可曾听说过?”
“何氏一党多年来控制蜀中,颇有民不聊生之象,晚辈经此一行,抓获匪盗无数,实在分不清老大人说的是哪一桩。”卫枢带着歉意一笑,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或许您可以,仔细问问前兴安道知府唐公明,他一并在兵马司狱中。”
孟尚书眼前一亮:“何氏一党真是人数众多,拨出萝卜还带着坑。”
“若是在先帝年间,何时有过这样荒谬的事?可当今陛下……”反倒越发陷在那些牛鼻子道士的吹嘘中,出不来了。
卫侯爷笑笑,倒也不接他的话,权当是没听到一般。
孟尚书自知失言,急忙借着卫枢递过来的台阶下去,心道他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放心。哪怕有所失言,也能帮他若无其事的圆回去。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多做叨扰,这便去提人讯问。”老油条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回归到正事上。
“大人这边请。”卫枢极有对长辈的尊重,当先走在前头为孟大人带路。
兵马司多是刀尖上舔血的糙汉子,也没个正经大牢,寻了一排漏风又露雪的破屋子,满满当当挤下不少犯官。
守门的小将带着队伍站得笔直,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看着里头的案犯,只盯得犯官们犹如惊弓之鸟,个个缩着脖子好似鹌鹑一般。
其实小将的煞气,倒也不全部源自于对这帮蛀虫的愤怒。主要是,这么些人挤在他们衙门,白白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不说,这每日吃喝拉撒占用的资源,可都是兄弟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呀!
眼瞅着就要过年,他可不想年假还在这里加班看守,二十四小时无休。
可别看卫大人上任时间不长,积威甚深。军中不服他新官上任的兵油子,也都被他打服了。小将胆子不大,实在不敢去催顶头上司。
故而瞧见孟大人姗姗而来,小将几乎是看救星一般把人迎了进去,弄得老尚书对兵马司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可他不晓得小将心中的欢呼雀跃:少了这些啥也不干吃白食的人在,今日的午饭总算能敞开肚皮填饭了!
卫枢办事缜密,早早给犯官织造了名册,此刻交由兵卒唱名并验明正身,没过多久孟大人便领着人去刑部大牢。
卫枢望着几百人浩浩荡荡远去的背影,心情难免愉悦,手头上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待到下午未时,总算把年节里诸多事宜安排的清楚明白。
叫来燕京巡防九大城门的各司将领,各自领命排开缜密的巡城换防节奏,终于结束了新旧交替的年节公务。
他着人给嘉元帝递上贺岁折子,平生第一遭这般早的告假回家过年,直叫熟知卫侯爷勤勉本性的同僚惊掉了下巴。
可卫氏才不管这些,他如今牵挂着家中,施施然回了自家。
长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就连他坐下那匹黄骠马,也似乎感受到了喜事将至的快乐,嘀嗒的踢声越发轻快起来。
瞧见平宁侯府的朱漆大门遥遥在望,黄骠马越发兴奋,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门。
卫枢翻身下马,随手把马鞭抛给等在一旁的仆役,直奔醒事堂。
仆役摇了摇头,见怪不怪地牵了马儿去休息。他家主子的日子素来两点一线,要么是在衙门办公,要么是在书房办公,好似从来不知疲倦一般。
他抬手摸一摸黄骠马的鬃毛:“小黄,咱们可不像侯爷,要劳逸结合。乖,多吃点,这草料可新鲜了。”
黄骠马鄙视地打了一个响鼻,好似在嘲笑他的落伍,侯爷现在立志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还不知道呢?
可叹卫侯爷如今人设崩坏的甘之如饴,回府便暂时抛下了繁重的公务,在书案底下掏出一方木匣。打开其上坚固的铜锁,里头赫然是他搁置半载的《卫氏食经》。
如今从蜀中取经回来,可不得增补些自己新进学会的菜肴,好叫《卫氏食经》重出江湖,再叫阿祯刮目相看?
卫枢自信满满地落笔写下菜谱,顺带温习一把新学的手艺。确定自个儿倒背如流之后,他望了望屋外寒冷的天色,又想想妻子畏寒的身体,终于在诸多选择之中做下决定。
今日,就为阿祯备上一个暖锅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卫枢:我可以的!【猛男握拳】
7.1日恢复日六哈,还有两天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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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悠闲的一天
简祯斜倚在贵妃榻上, 鬓间的一支珠玉步摇松松簪在如云的乌发之间,懒懒抬着一只手逗弄小几上的一只雀儿。
那小雀儿浑身圆鼓鼓的一团,背上的羽毛光泽感十足, 泛着微微的紫色, 极为罕见,腹部的绒毛柔软干燥, 指尖的触感直叫人心都化了。
此刻, 它团成小小一个球窝在小几上,似乎是要被屋里暖融融的空气熏得昏昏欲睡,毛绒绒的小脑袋一下一下直点地。
简祯捏起几粒金黄金黄的谷子, 坏心眼地举到雀儿够不到的地方。
小雀儿闻到香甜的食物气息,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左顾右盼地寻找食物, 终于锁定了简祯的手指。
可惜, 那只紫羽小雀儿还不会飞, 只能心急地伸长了尖尖的小喙,啾啾乱叫,卖萌求食。
宁姐儿在一旁看的心急, 朝着简祯直跺脚:“娘亲娘亲, 快给它吧!我的小宝贝饿了。”
妹妹宜姐儿一双小手扒着小几的腿, 也是眼巴巴地瞧着, 正怕委屈小雀儿一点。
这只紫羽小雀儿, 是一同在求是堂念书的晏哥儿拿来的。那日恰逢结课,林夫子刚刚给小团子们布置好年节的学习任务, 便听见外头一阵扑棱棱的声音。
林晏得了父亲许可,出门探视,没多时, 却从外头抱来一只新生的幼鸟。
宁姐儿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小晏哥哥,你捡到了只小鸟?”还是只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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