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 第51章

作者:鸿呀红呀 标签: 爽文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少年提腕落笔, 露出一截皓腕与玉臂,仿若冬日里映着暖阳的新雪,整个人气质如画, 可偏生这人此时认真又端庄, 让人生不出丝毫旖旎心思。

  顺利抄完《清静经》, 嘉让将毛湖笔搁置在笔山上,活动了一下手腕,晃了晃脑袋。

  却见李霁已经在美人榻上静静休憩,嘉让眼睛一转溜, 不动声色的瞧着他,这幅檀郎卧眠图,实在是赏心悦目,在这余晖半落的冬日,却让人满眼都是春日里的骀荡之景。

  这个人怎生得这般好看?

  嘉让复又看了一眼璧上的《早春图》,直觉得还是更惦记这画。

  “殿下?”嘉让声音和缓,想叫醒李霁,却又怕惊扰于他,见李霁还未醒来,只得悄悄靠近榻前。

  少年步履轻纤,裹挟着一股淡淡的人体温香,由远及近。比榻边鎏金香炉里熏着的忍冬香气更沁人。

  “殿下,您睡着了吗?”嘉让用手在李霁的面上挥了挥,见他好似真的熟睡,颇有些可惜,看来今日是带不走这幅画了。

  哪知脚步微动,突然一个天旋地转,人已经落入了层层叠叠的洒金帐中,身下是松软的蚕丝锦被,带着几分顺滑,嘉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奈何没有着力点,又滑了进去。

  而身子上面却是一具不同于她柔软的坚硬身躯,带着无法忽视的侵略气息,灼灼的将她包围,男人的眉眼惺忪疏懒,玉面微冷,只定定的瞧着身下的人,却不言语。好似这番霸道的动作很是稀松平常。

  嘉让睁大了眼睛,显然有些懵,她不知眼下是出了什么情况,颇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些什么话,却支吾着开不了口,面露绯色,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似是互相追逐着,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狎昵。

  李霁眸中渐渐清明,嘉让第一次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因着有盘蓝血统,所以那瞳孔里映着浅浅的湖蓝,像一汪海水,嘉让见过海,很美,美得壮观,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而神秘海水之中的自己,鬓发微乱,半露冶容,好不暧昧。

  李霁薄唇微动,目光深邃,似是坏笑,半是引诱,“喜欢吗?”

  嘉让听着这再简单不过的几字,却不甚懂是何意思。

  喜欢什么?

  画?还是人?

  这仿佛是男人熟睡后半醒之时喉间不经意的一个呓语,平常不过的低哑浑浊,却带着几息令人震颤的沉厚。

  嘉让觉着他们二人这番动作定是不对的,呆愣片刻后开口,“什、什么?”

  李霁微抿着唇,光影就此沉寂,男人天生的凉薄气息,在一方小小的床帐之中被女孩儿藏匿不住,温如玉脂的暖香烘出了细碎的星火。

  李霁瞧着这样的她,这般可爱又无助的模样,着实容易激起男人释放内心的欲,望,具体是什么欲望,李霁自个儿也说不上来,想与她做些亲密的事,不让旁人瞧见,亦不能让旁人也与她这般。

  他不可遏制的伸手,轻柔又细致的触碰在嘉让的脖颈处,柔腻的体肤带着微微暖意,不禁让人想要攫取得更多。

  嘉让看着男人的眸色变得晦暗,仿若神秘的深海生出了吃人的漩涡,四肢瞬间变得异常紧绷,心如擂鼓,结巴道,“殿、殿下,我得走了。”

  她怕喉间的小结子被他识出来,说着便执拗的挣动,妄想从榻上安然无恙的起身。

  李霁不由分说,将人强硬的困在两臂间,以绝对的掌控者气势,让身下的人不能有一丝抗拒。呵出的气息甚是撩人,眸中尽是旖逗,声音却淡然自持,“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嘉让身下动了动,被他的玉扣硌着有些痛,轻蹙着眉,“殿下能起来吗?您压着我不舒服...”

  李霁含着笑意,从善如流的起了身,仿若刚刚那个充满掠夺气息的男人不是他。

  嘉让起身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快步走到书案边,离得李霁远远的,平复思绪之后,只当他醒后意识还没跟着复苏,所以才做出了这样出格的举动。

  李霁的目光追随着嘉让,他心知方才的举措给了她不小的震撼与压力,所以有些欲盖弥彰的询问书案上的经书,“可抄好了?”

  “回殿下,誊抄好了。”目光闪躲,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

  李霁点点头,看得出她的抗拒,却并不想让她躲离自己。

  所以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坐下写几个字。”

  嘉让纳罕极了,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阴晴不定的,方才那样火热的,现在又冷冰冰的,但她自是不敢有怨言,老老实实的坐在他的椅子里,“殿下要小人写什么字?”

  “璟宥...”说出了是哪个璟宥,嘉让便张牙舞爪的写下了两个大字,颇是觉着写得好。

  李霁来到她身后,嘉让想站起身来让开,李霁却双手将她肩膀往下一按,让人重新坐了回去。

  嘉让觉着肩上的手犹如千斤重,心下惴惴不安,却也乖乖听话坐着,李霁弯着腰,侧脸靠得嘉让的侧脸极近,呼出来的气丝丝缕缕的打在嘉让的耳垂处,令人很不适。

  嘉让自小在家中是由应夫人教导习字读书,习的也是江南闺阁女子所练的簪花小楷,后来大一些便跟着点默道长云游历练,字体也变得有些变幻莫测,放浪形骸了,倒是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很有个人特点的雅士侠客的字体风格。

  李霁没有去看她誊抄的经书,光看着白纸上的璟宥二字,便心生欢喜,更是止不住的意动。

  “殿下可还满意这经书?”少年小心翼翼的开口,只想着要是他满意了,自是可以放她走了。

  李霁这才将关注移向了一旁的《清静经》。

  “不错,字迹个性鲜明,看来这几年的游学对你很有益处。”

  因为离得太近,嘉让也只得尴尬的笑笑。他怎么知道自个儿去游学过?莫非,他已经将自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也是,他是王爷,要与谁相交,自是要知根知底,那么方才,他对自己那般亲昵,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吗?

  嘉让心中惊慌,不知该如何应付。

  索性也没过多久,李霁便站直了身,嘉让见他心情似乎很好,想着自己得快些离开,“殿下,眼下天色已晚,下官得回南京阁了。”

  “不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李霁话音刚落,嘉让心中一顿,简直欲哭无泪,只得苦中作乐了,扯着一个疲惫又无奈的笑容,“殿下要说什么?”

  ......

  十七将燕王府的消息一应俱全的禀告给崔鹤唳,日影西斜,崔鹤唳手执军中的公文,听着那一句“应嘉让现如今还在殿下的书房,有床帐异动的声音”。

  耳边似是嗡嗡作响,他没料到竟是这般快,十七无比尴尬的沉声禀报,耳根子也倏地通红,末了,说了一句,“恕属下多言,将军不应该深陷其中...”

  十七怎会不知道将军在芝山破庙对那少年的不同,恐怕也被这应嘉让吸引了,男子与男子,这本就是离经叛道,有悖人伦的荒唐事,每每与将军禀告有关于应嘉让的事,他便无比纠结与抗拒,只希望将军莫要受这断袖之癖的荼毒。

  崔鹤唳心里发沉,他挥了挥手,声音冰冷,“退下吧。”

  十七躬身出门,就被崔鹤唳身边的另一个心腹拦下,此人名为十四,与十七一同是崔鹤唳身边最受倚重的属下。

  十四此人看的开,知道这些后,没有如十七这般焦虑,“十七,哥哥跟你说,行事周全些,打打杀杀可不是最有用。再不济,哥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十四压低了声儿,“你想想,将军与燕王殿下那是不可撼动的君臣,一个少年而已,又不是女人,再者说,除了正妻,还有妾室相赠一说,若是将军喜欢,何不如透些风声给斑影,让他在殿下面前提一嘴,以殿下那除了权势之外的淡泊性子,将军想要的,岂能不给?届时殿下与将军都将人睡了,自然就腻了。你若是直接将她杀了,得罪的可是将军与殿下两尊大佛。”

  十七迟疑,“你是说让殿下和将军共用应三郎?”

  十四点头。

  十七心下了然,燕王所筹谋的大业离不开崔将军,若两人为了应嘉让生了嫌隙那可就不妙了,本打算将人杀了一了百了,但听十四这么一说,却也不无道理,若是殿下与将军不在意共用这个少年,倒也是两全其美,左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崔鹤唳拧着眉心,他说服过自己,这人是李霁看上的,自是不与他争。

  可一想到李霁要与她成事,心里就不痛快,烦闷的很。他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若是要做那档子事,应嘉让必定是雌伏于李霁的身下,她那样细瘦的身子,经得住几回折腾?

  复而又想起白日里,她躲着不回家,定是知道他要去应府做客,所以不想碰见自己,眸中泛冷,心里头难以言喻的涩意侵袭而来,既如此,他倒是也不想让她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和十四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我:早点下线吧,盒饭挺好吃的

第61章

  阿丹那被带到了刑部, 贺兰集亲自审问,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阿丹那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的态度, 很快便摘除了他的嫌疑。

  “在下与应嘉让关系好,天天同她处在一块, 若是在下有嫌疑,应嘉让早就发现了...”

  贺兰集心念一动,“哦?你与应嘉让关系很好?”

  阿丹那想到当初与她针锋相对被世子爷碰了个正着, 突然有些没了底气,但还是硬着头皮肯定, “当然了,前几日我们去街上看话本还碰上了崔将军。”

  “崔鹤唳?”

  “对对对, 就是他,只不过他好像不大喜欢应嘉让,对我们很无礼...”

  贺兰集有些弄不懂,崔鹤唳何时与嘉让有所交集了?

  ......

  “年年回来了!”

  “娘。”

  “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孩儿回房歇一歇。”嘉让裹着围脖,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生怕母亲看出来。

  嘉让安抚了一会儿应夫人, 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既然累着了, 自是要好好泡个澡去榻上睡一觉。在四夷馆虽然有自己单独的小屋子,可洗浴她也不敢洗太久,总觉得没洗干净,回了家果然就是好, 可以痛痛快快的泡个澡了。

  兰荇得知少爷脖子上的痕迹因何而来,也吓得不敢吱声,将伺候少爷的奶嬷嬷支了出去,独自一人服侍着嘉让,将女儿家不易晕染的脂粉为她细细遮上。

  随后捧着嘉让的小衣进了耳房,少女细白的脖颈与单薄小巧的肩头漫在水面上,白腻的肌肤贴着几缕乌黑湿发,许是有些冷,少女的整个身子立马一丝不露的浸没在氤氲袅袅的热雾之中,粉白的玉颊被热气熏染了几分潮红,十分满足的女子喟叹声细细响起,听得人浮想联翩,让人忍不住想窥探水中的景致...

  兰荇知道少爷平日里与人交际都是特意用的少年音色,只有私下里和她一起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些,少爷的女声柔而不媚,像是掺了花蜜的温汤,甜丝丝的,听得人心旷神怡,就算她是个女子都喜欢得脸红心跳。

  兰荇低着头靠近浴桶,轻声询问,“少爷,明日还回四夷馆吗?”

  “不回了,好生歇一日。”嘉让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兰荇一喜,“那明日便不束胸了吧?”

  “嗯,不束了...”

  兰荇见少爷静静的眯着眼靠在浴桶边,不忍心打扰,就安静的守在一侧,怕她睡着了滑入水中淹着。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感叹,少爷生的真真是极好的,每每瞧见未着寸缕的她,兰荇都会有些不大好意思。

  虽同为女子,可少爷的身量高挑,脖颈白皙修长,双肩削瘦却小巧浑圆,细腰不盈一握,一双玉腿又长又直,并在少爷身侧,那腿儿都比自个儿的腰高。

  兰荇思维越想越活泛,想着少爷胸前的那浑圆两团,若不是每日被该死的束胸布紧紧缠着,那就如话本子里说得那样:

  两瓣夏樱坠冬雪,酥桃尖尖儿粉...

  一想到这儿,兰荇便使劲儿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少爷岂能用那艳词淫语来编排的?

  而此时,嘉让并未全然放松,脑子里尽是黄昏时分李霁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方才在榻上是何感觉?”声线是男人特有的磁性低哑。

  而他十分直白的将话脱口而出,没给嘉让任何的缓冲。

  “有点慌...”嘉让扣着手指头,蜷缩着颈子。

  “除此之外呢?”李霁皱了皱眉,依旧凝视着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嘉让又想了想,目光流盼间,她觑了李霁一眼,觉得他好像不对劲,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吃人一般,只得实话实说,“腿软?”

  李霁目光逼人,随即笑了笑,好像满意了。嘉让不明所以又莫名其妙,忽而被一张放大的俊面相抵,吓得她赶紧往后仰,李霁扣住她的双肩,嘉让没了可以规避的法子,只得定定的任他施为。

  李霁弯着劲腰,仿若一头猎食的雄狮,压迫性十足的看着椅子里的少年,觉得不大方便,索性将人提了起来,半抱在怀,转个身放在了书案上,书案高些,李霁这才站直了身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