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虞融融
县令夫人虽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一身温柔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亲近。
“多谢夫人。”叶知意笑道, 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姑娘年纪轻轻,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那精妙无比的曲辕犁竟由姑娘所创。”县令夫人赞道,“果真是年少有为啊!”
“夫人过奖了。”叶知意有些不好意思,“这曲辕犁并非我所创, 而是从家父遗物中所获。”
“那也是姑娘大义,肯将此等好物献出。”她才不在乎到底是谁所创,只要能帮到自家就行了。
“夫人谬赞了,这曲辕犁非我所创,又岂能我一人独占。”叶知意道,“如若能让更多的百姓用上这曲辕犁那才真是一件好事。”
县令夫人见叶知意居功不自傲心中的欢喜更上一层,她正想说什么,可有丫鬟匆匆来报:“夫人,已有女眷登门了。”
县令夫人一听,对叶知意抱歉道:“叶姑娘,我让丫鬟带你去花园走走吧,我现在要去接待各家的夫人。”
叶知意点头道:“夫人您忙,不必担心我。”
县令夫人见叶知意没有不悦放下心来,交代丫鬟道:“我先去前厅,你务必照顾好叶姑娘。”
丫鬟恭敬道:“是。”
“夫人不必管我,您还是先去接待其他的女眷吧,我这里没什么的。”叶知意见县令夫人对丫鬟细心交代,说道,“有什么需求我会告诉丫鬟的。”
县令夫人:“那我待会再来请你。”
见县令夫人的背影消失,叶知意重新坐下,可不一会她就有些无聊了,坐在座椅上时不时的拉拉衣袖,东张西望。
安静的站在边上的丫鬟也许察觉出了叶知意的无聊,试探道:“姑娘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花园走走,虽无奇花异草,但如今已是开春,那些花草开得也香气扑鼻,很是好看。”
“是吗?”叶知意有些心动,实在是一人坐在这里太无聊了,如今又不像现代可以玩玩手机。
“是的。”丫鬟道
叶知意决定还是去看看:“那我们走吧。”
这花园果真很如丫鬟所言,虽无名贵花草,但摆放的错落有致,花与山之间相互搭配,假山流水之间意境横生。
叶知意一时看的兴起,“这花园倒是真好看啊!”
正当叶知意兴趣盎然之际,一道尖酸刻薄之声在花园中响起。
“这是哪里来的村姑,就这几朵花也觉得好看。”
叶知意抬头望去,不远处两位少女朝叶知意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穿粉红蝴蝶裙的少女,从她脸上还未收起的高傲不屑来可以确定刚刚那话正是这位少女所说。
叶知意不想和两个小姑娘计较,转身就要走,可那姑娘不依不饶道:“站住,本姑娘让你走了吗!”
丫鬟见冲突渐起,连忙劝慰道:“请姑娘喜怒,各位都是我家大人的贵客,不要伤了和气。”
“谁和她有什么和气。”那少女上下打量着叶知意,不屑道,“真不知县令大人是何眼光,竟邀请你个村姑来府中。”
叶知意转过身挡开丫鬟,淡淡道:“你想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少女挑刺道,“村姑果然是村姑,毫无教养,见到我们都不知道行礼吗?”
叶知意笑笑:“对人我自然用对人的态度啊,你们又是何方神圣,我凭什么要向你行礼。”
可刚刚少女已经质疑了叶知意的态度,那叶知意此时的态度是否对人便不言而喻了。
“叶姑娘。”丫鬟有些着急。
那少女许是顺心如意惯了,今日见她一向瞧不上的村姑也敢顶撞与她,心中气恼至极:“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叶知意听见少女谩骂脸色一沉,她刚刚只觉得这姑娘只是蛮横一点,便无心计较,可现在看来何止是蛮横。
她冷声道:“你的礼仪规矩倒是学得好,无端挑事,随意谩骂,就你这样子还有资格教训别人。”
叶知意这话戳了少女的心窝,她尖声叫道:“还敢顶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少女便想对叶知意动手。
“珍珍。”同行的少女许是看不下去了出声喊道,“算了吧。”
叶知意看着这两个千金大小姐,心中冷笑,明明她独自一人在花园里赏花,是这位珍珍无事找事,如今被这人一句“算了吧”好像是由她挑起的事一样。
“算了?什么算了?”叶知意讥道,“我在这花园赏花,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是这位珍珍率出言辱我在先,我何曾得罪过她,有和冒犯之处需要她原谅,让你劝她对我‘算了’”。
“你、我只是……”叶知意话音刚落那位说“算了吧”的女子便眼眶发红,泪光闪现,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
叫珍珍的少女见同伴被欺负,心中是火上加火,怒道:“你这村姑……”
“还有你。”叶知意打断珍珍的话,“看你衣着也是一个大家小姐,可一口一个贱人,如此门户教出来的女儿,看来是离败落不远了!”
“你竟敢诅咒我!”珍珍终于忍不住了,抬起手便想向叶知意打去,叶知意时刻提防着珍珍,见珍珍准备动手,立即阻挡,抓住她的手臂,向下用力一甩,珍珍一时不防竟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见此,刚刚劝珍珍那位少女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叶知意,失望道:“你怎么能这样打珍珍呢,珍珍就是脾气坏点,但她是无心的。”
叶知意真是被这两人气笑了,不客气说道,“你有时间指责我还不如去将你朋友扶起来,还是你就根本就是想让这个珍珍狼狈的样子被其它人看见。”
这花园不是什么隐秘场所,现在虽就只有她们三人,可保不齐待会便有人前来。
“你……”那少女连忙扶起还倒在地上的珍珍,连连道,“珍珍,你不要相信她 ,我只是想为你讨个公道。”
珍珍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村姑居然敢还手,一时有些懵,紧接着就是更大的怒火在心中燃起,听着同伴哭哭啼啼的声音,不耐道:“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珍珍起身后对着叶知意狠狠道:“你居然敢伤我,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姓王。”说着她吩咐同伴道,“按住她。”
那少女脸上一副为难的神色,可行动起来却比那叫珍珍的少女更干净利落。
叶知意左右闪躲好几次差点被那少女抓住。
珍珍见此心中得意,正当她以为马上就能抓住叶知意报仇时又一道清脆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珍珍二人听到这个声音居然停下来了,珍珍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厌恶。
一个蓝衣少女急急跑来:“王珍,以往我只知你娇蛮任行,却不想你居然如此恶毒,仗势欺人,以多凌少!”
“你没事吧?”少女指责珍珍后便看向叶知意。
叶知意对看着这蓝衣少女顿觉眼熟,可不等她细想,那珍珍说话了:“吴月屏,你是要和我作对吗?”
吴月屏对珍珍的狠话毫不在意,只道:“王珍,这里是县令府邸,你在此处闹事便是县令大人不追究,你爹知道也饶不了你。”
王珍听到这话想起她爹的性子,她教训一个村姑她爹自然不会说什么,可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她爹可能会打死她吧。
想到这里王珍气焰顿消有些瑟缩,但又强逞道:“你也只配和村姑玩,先是拿着一根鸡毛当宝贝,如今又要为这个村姑出头。”
听王珍提起鸡毛,叶知意便想起这蓝衣少女是何人,这便是上次买她用凰鸡毛做的毽子的那位女子。
叶知意认出她了,她也认出了叶知意:“是、是你啊。”
“就是我。”叶知意直接承认。
吴月屏再次见到叶知意很是开心,道:“上次你卖给我的毽子真是太好玩,而且虽然她们仿造了毽子,但是再也没有找到那么漂亮的羽毛了。”
叶知意见吴月屏这么喜欢她做的东西,心中也很是开心,笑道:“当初我就说过这东西虽贵但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吴月屏连连点头:“对,对,对,真的太好了,可惜后来我上街几次想找你都没有找到。”
听着吴月屏的话叶知意解释道:“因为我住在村子里,不常来县城中。”
两人“故人相逢”相谈甚欢,被两人无视的王珍听见两人谈话的内容,本来被吴月屏用父亲压下去的怒火却重新燃了起来,更有越烧越大的趋势。
她咬牙道:“好呀,原来你就是那个卖鸡毛的村姑,就是你让吴月屏这些日子屡屡压我一头,你这个贱人!”
怒气使她原本可以称的上秀美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看起来丑陋极了。
原来自叶知意那日将毽子卖于吴月屏后,这股踢毽子的风气很快就席卷福安县这小姐之间。这毽子也就是初看新奇,明眼人一眼就看穿其中奥妙,进而仿制出来。
可技术可以仿制,叶知意卖出的那几片鸡毛确确实实乃独一无二的,一时间竟无一人的毽子能比吴月屏的美。
福安县就这么点地方,就这么几家大户,仇人是彼此朋友也是彼此。这些人家的闺女更是从小相熟,彼此互相攀比。
王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好胜心强,凡事都要第一,就这小小的一个毽子她没能得到最美的一个也是生气不已,更让她生气的她踢毽子的技术也比不上其他小姐。
昨日,她又输了一场,这股郁气到今日还未散去,恰巧今日有碰见吴月屏,便忍不住炫耀起新得的珠宝首饰,吴月屏烦不胜烦便刺了王珍一句“昨日踢毽累了”。
王珍当场变脸,心中越想越气,最后不知怎的竟然恨上卖毽子给吴月屏的村姑了。
她本想道花园里散散心,结果花园中又出现了一个村姑,王珍便将连日来的郁气撒在叶知意身上。
吴月屏听见王珍无理的迁怒反驳道:“王珍,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不就是输踢毽子输了几次你竟还迁怒道卖货人头上,天底下有这般算的吗?”
叶知意闹明白后无奈的表示:这也能怪我!
可正在气头上的王珍怎么会听进道理呢?她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恨意,飞快的跑到叶知意面前便想动手。
叶知意本就注意着王珍,见王珍向她跑来立马就要避开,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王珍也被愤怒赋予了超乎平日的力量。
只见她一把推开拦在她身前的吴月屏,疾步挡在了叶知意身前,紧紧的抓住叶知意,就想向叶知意动手。叶知意反抗不及竟被王珍将她的袖子撕毁,露出了雪白的小臂。
这下叶知意是真生气了。
她反手抓住王珍,用力一推,接着举起右手,只听“啪”的一声,本来嘈杂的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那正在发疯的王珍也停了下来。
“闹够了吗。”叶知意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毫无波澜,但却让在场之人无端感觉到一股压力。
王珍顾不得左脸的疼痛,不由后退一步一时竟忘记的说话。
“你、你竟敢打我。”王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
“打你怎么了!”叶知意上前一步反手又是一巴掌,“既然你爹娘没将你教好,今天我便来教教你。”
“我独自赏花你却无端挑事,我不予计较你却得寸进尺,我讲理你却胡搅蛮缠,我稍加自保你却动手打人”。
“好胜心重,忌妒心强,恃宠而骄,刁蛮跋扈,欺压弱小,恶毒不已。”
叶知意每说一词便向王珍走一步,
面对叶知意的步步紧逼王珍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假山前无路可退,这时叶知意的脸已经近在咫尺,“这些人不该有的品行你却全都有。”
吴月屏和王珍的同伴被叶知意的两巴掌打懵了,直到王珍的哭声想起才回过神来。
吴月屏向前拉住叶知意劝到:“姑娘,此事是王珍之过,不过看见你已经教训过她的份上,这事就此作罢,可以吗?”
她说这话是真的为叶知意着想,那王珍的爹到底是福安县最大的粮商,叶知意又是村姑,便是事后王家不报复叶知意,只单单不与叶知意做粮食买卖的生意,也会让叶知意“吃不了兜着走”。
叶知意明白吴月屏好意,她已经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便没有紧抓不放的习惯,况且人家好心相劝她还是能听进去的。
叶知意捡起那半截残袖,然后对吴月屏道:“多谢吴姑娘好意,我姓叶,咱们下次再见。”如今她这样子是不便再出席这宴会了。
吴月屏眼神略过叶知意裸露在外的手臂显然明白叶知意的意思,如若在她家中她可以为叶知意找一身衣服来换,可是现在是在别人府中,她也爱莫能助。
吴月屏道:“那咱们说好下次记得找我,我是城南吴家的。”
就在叶知意准备离开时,花园中一群人急匆匆的赶来。
为首的赫然是县令大人,身后跟着一群年龄相仿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女,其中一位头上戴满金钗的妇人脸色看起来最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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