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那香味扑鼻,快馋哭跟着来的村里壮汉们。
打小也没吃过这么好的,要跑远站着,才不会流口水。连看都不敢看。
宋福生用手拿着白菜卷羊肉。
陆畔正要双手接过,以为岳父是要给他的。
宋福生举着就走了,“闺女,你尝尝。”
“哇,爹,这也太好吃了吧,真香。”
另几个火堆前,钱佩英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摇头失笑,拿老宋一点儿招也没有。
她和婆母正在做竹筒饭。
米洗好,竹筒里装米,上方铺着切成丁的香肠腊肉,再放点儿葱花,放点辣椒圈,添水放在火上蒸。
只看,林子里,一大帮人吃的杠香杠香的。
连老太太顺手挖的野菜吃的都香。
能不香吗?
石板上抹层油,野菜和婆婆丁洗好,向石板上那么一扔,伴着滋滋啦啦水分被烤没的声音,再蘸点儿料汁一吃,只吃白饭就能吃两竹筒,就不用说还有牛肉,大牛排。
牛肉用刀切成厚丁,你一块他一块,眨眼就被分没。
宋茯苓在吃竹筒饭前,知道陆畔饭量大,就和陆畔说:“我吃这一半,那一半留给你哈。”
陆畔的黑眼仁亮晶晶的,似能倒映出茯苓的小脸,他说:“好。”
憋半响,还憋出一句,对茯苓小声喜道:“这是我在野外,吃过最好的饭。”
宋茯苓用手捂嘴笑,眼睛弯弯的,“跟姐混,你会吃更好的。”
“姐?”
“不是,是哥,你比我大,你是我的兵哥哥,哈哈哈,”茯苓用大笑声掩饰那么一丢丢的羞涩,就是笑着笑着,咳咳,呛住了。
还得麻烦米寿隔挺远操心,喊陆畔:“姐夫,给我姐拍后背。”
米寿都习惯了。
以前,这活,就他干。
这回妥了,不用放下筷子给姐拍后背,姐夫干。
而马老太是坐在油布另一头。
她早就吃完饭了,这一路吃不少糖,不饿。
眼下肚里也不缺油,咱家条件好着呢,总吃肉,不馋那一口,正盘腿抠脚呢。按摩足底。
老太太始终有留意观察,那对刚被指婚的小两口,她笑了。
偷偷摸摸说话。
打情骂俏的。
恩那,有内味儿了。
来值了。
“奶,岳父,岳母,喝茶水。”
烧水,陆畔是会烧的。
吃完,他就没闲着,跑去一边烧水,一边清洗他和茯苓吃饭用的竹筒和筷子。
还有他的佩刀,刚才有切牛排。
茯苓忽然问陆畔:“你那刀,没杀过人吧?”
陆畔蹲在火堆前的背影一顿。
茯苓有发现:“……”
宋福生接过茶水,还让顺子和大郎他们接着用剩下的茶叶,添水煮开。
村里跟着来的小子们也喝喝。
村里壮汉们觉得今儿太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茶水?
喝一口,妈呀,也不好喝啊,苦不叽的。
而在汉子们“品茶”时,陆畔又没影子了。
过一会儿,他回来对茯苓小声说,你还没出恭吧。
当茯苓带着老妈还有奶,来到陆畔给临时搭的小茅窝时,高兴的直显摆:
“娘,你看看陆珉瑞,他给我盖茅房了。”
“奶,你看看呀,快看看,就这么一会儿,他就搭起来了,很怕我憋到。”
马老太很捧场,可不是,真心细。
孩子不歇着,她还寻思跑哪去了,是自己上厕所去了吧?没想到是给小孙女搭尿窝。
钱佩英是憋不住笑,就没见过收礼物收茅房的,闺女向她显摆男朋友送的第一个礼物竟然是茅房。
第八百五十八章 会过日子(三章合一,为盟主刘包包打赏+1)
山上天气,变化多端。
最难走的是刚爬过一半山,忽然下大雨了。
林子里的动物都聪明的躲雨去了,这一行人却无处可躲。
所有人将棉被背好,油布扇在棉被外面。
马老太抱着背包从轿子上下来,“撇了,扔了,不要轿子,我能走。”
宋福生在雨中回眸,指挥大郎虎子:“给你奶夹中间,扶着些。”
说完,转回身搂住媳妇胳膊。
这时候,他滑膜炎也不疼了,搂着他媳妇胳膊能一气儿登顶,只求老天别下雨。
“你快去看看米寿。”
茯苓,钱佩英是不担心的。
女儿身边有战斗力最强的陆畔。
女儿现在是陆畔的眼珠子,比她和老宋还心细。
宋福生极其敷衍的扯脖子喊了起来:“米寿哇,金宝,米寿,跟上!”
此时,米寿很尴尬,正在队伍最后面,一脚陷进大稀泥里,走不动道了。
他感觉很点背,明明大家趟出来的路,他却陷进去了。
宋金宝抱着米寿的腿,憋满脸通红:“呀!”,使劲洪荒之力。
没比米寿大多少的金宝,愣是给米寿拔了出来。
最后一下,小哥哥没控制住力度,两个披油布的小孩抱在一起摔倒,咕噜咕噜到大树边,仰头望天。
摔懵了,一张嘴,雨水直向嘴里流。
爬起来时,米寿佝偻的小身影一顿:“那是啥?”
远处,总感觉好像有好东西,支楞巴翘的,他想过去看看。
金宝着急,“不准去,快被落下了,走,跟哥走。看是蛇,咬你。”
米寿被金宝扯着手,村里年轻后生们也调头跑过来催促,他只能频频回头,看那处好像有好东西的地方。
而在最前方开路的两名护卫,更是丝毫不敢放松。
雨水迷蒙了他们的双眸。
他们一边用镰刀砍断挡路的杂草树枝,一边分心尽量四面八方观察。
不下雨时,他们能跑到最前面,一个上树眺望,一个趴下侧耳倾听,听一听有没有成群结队的大型野兽在附近。
单个的不怕,他们每个人都能撂倒一两只虎,就怕遇到十几只二十只大型猛兽群,那就需要提前做准确了。
其中一名开路的护卫突然滑倒,差些掉进以前猎人挖的大坑里,那里随着下雨,满满的稀泥。
上面还有草盖子,根本看不清。
护卫向后传话:“小心,路越来越不好走了,走踩过的。”
还要注意山顶别滑坡。
陆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解开系茯苓的绳子,将长度缩短,重新系一番,这回将茯苓拴的更紧了。
大雨中,他对茯苓回眸喊道:
“站我身后。”
茯苓身戴雨布,头戴大檐帽子,脸上挂着陆畔征战时带的面具。
这面具除了沉,别的没毛病,眉毛护的好好的,吃饭那时候补的妆还在,闻言立即立正站好,高声回应:“是!”
然后就毫不迟疑躲在陆畔身后。
陆畔个头高,能给她挡雨挡风。
陆畔在前面一手拄佩剑当拐棍,以防滑倒,一手背过身扯住茯苓的手。
温热的大手引领茯苓。
可陆畔此刻已经半身湿透。
又是雨,又是大风,在最前方的陆畔,风吹过卷起他的雨披,大腿以下的裤子全湿了,膝盖冰冰凉。
就在这时,后面队伍忽然又乱了。
宋福生啪嚓一声摔倒,吓坏了不少村里跟来的后生。
钱佩英走的好好的,本来不会摔,是被她家老宋挎胳膊连累的,也随着一跟头,啪的一下脸趴到泥里,帽子都飞了,在队伍后面的米寿,急忙用小脚踩住姑母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