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求之不得
郁夫人又朝赵锦诺叮嘱道,“他若欺负你,你就来同娘亲说,娘亲教训他……”
赵锦诺亦低眉笑了笑,柔声应了声好。
在郁夫人跟前,阮奕特意暧昧问了声,“锦诺,我可有欺负你?”
赵锦诺恼火看他。
见他们夫妻二人新婚如此,郁夫人心头欢喜。
阮鹏程也撑手起身,“奕儿,带锦诺去趟宴府吧,别耽误了。”
阮奕拱手应是。
赵锦诺才忽然反应过来,阮奕的敬茶礼安排在昨日,昨日他已名正言顺在所有人跟前唤过宴相一声“爹”,那新人敬茶,是应当还要去趟宴府,向宴相敬茶的,只是没想到会一并放在今日,足见阮家的重视。一并放在今日,那便真是等同于将宴相视作了阮奕的另一个爹。
赵锦诺羽睫轻轻眨了眨,早前她也曾听说,宴相同阮尚书私交甚好,眼下才晓二人是真亲厚如此。
阮鹏程言罢,阮旭也在偏厅中起身。
“大哥。”阮奕拱手行礼,赵锦诺也向阮旭福了福身。
“奕儿,弟妹,祝你们二人新婚燕尔,百年好合。”阮旭惯来待阮奕亲近,兄弟二人自幼感情便好。眼下,阮旭上前亲密拍了拍他肩膀,阮奕亦笑容可掬看他。
“去吧,别耽误了。”阮旭收手。
阮奕这才领了赵锦诺一道出了偏厅。
见阮奕牵着赵锦诺的背影,郁夫人遂又想起早前阮奕敬茶时的情绪,不禁朝阮鹏程和阮旭叹了叹,“我怎么觉得,奕儿一夜之间似是长大了,也懂事了许多……”
阮鹏程和阮旭都笑了笑。
阮鹏程安抚,“奕儿好了便是好事,你勿多想了。”
阮旭也道,“懂事了自然更好,如今身边还有人照顾,娘亲也宽心了。”
郁夫人想想也是,早前的疑虑遂也消散去了别处。
……
出了阮府,马车已在阮府门口备好。
宋妈妈和阿燕,海棠等人并未同去,一是早前去宴府时便是他二人,旁人也一直都未跟着;二是今日新婚,明日郁夫人嘱咐了要去容光寺上香祈愿,沿路会多在京郊呆上两日,而后还要回门,再加上鸿胪寺的任命已经下来,二人也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到别处,所以还要赶在今日将外出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撩起帘栊,马车往宴府去。
宴府和阮府都在城南,车程不远。
阮奕伸手揽她在怀中,暧昧道,“阿玉姐姐,晨间没亲够。”
赵锦诺咬唇,“不行。”
为了衬这身衣裳,她今日唇间的胭脂稍许涂了艳丽了些,若是被他亲了,一眼便能被人看出来,今日还要去宴相府中敬茶,不能失了礼数。
阮奕本在身后拥她,绮丽笑笑,“谁说我要亲那里?”
他伸手松开她衣领上的遮挡,颈间还有晨间清浅的印迹,他轻吻上她修颈一侧,捉弄道,“阿玉,我亲这里。”
赵锦诺咬紧的下唇轻轻颤了颤,从昨晚到今日,她奈何,“你……还没亲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兔:啊,什么是够……人家才开第一天浑
阿玉:……
——————
补昨日二更,等大白兔再磕两章糖,我们走正经剧情
第77章 敬茶2
京中十月, 已算深秋,阮府的马车内放着炭暖,浑然不觉帘栊外的秋意。
阮奕指尖抚过她背脊, 替她拢回方才褪下的衣裳。
他指尖拂过之处惹得阵阵酥麻, 趴在他怀中的人忍不住又轻轻颤了颤,低声抗议,“阮奕……”
以为他又是特意。
他先前哄她想亲她,她真信了。他也确实只是亲了她, 但是,是哄着她半褪了衣衫,拥抚着她亲吻, 于是她妆容未乱,褪到一侧的衣裳也未有褶皱痕迹,除却她头枕在他肩上,一身酥软,一双美目盈盈沾着水汽,脸颊微微红着, 呼吸尚未平复。
快至相府了, 他亦知晓不能再闹。
他拢回了半褪的衣裳替她穿好, 稍许, 又眉头半蹙着, 歉意道, “阿玉,我看晨间穿得挺容易的……”
赵锦诺听得有些恼火。
眼下的意思,应是有些穿不回去了。
赵锦诺实在不想出声搭理他。
以为他又是在逗她。
但他认真道,“阿玉,脱了重新穿吧……”
他真的穿不回去了。
……
他果真被勒令背对着她面壁, 脸都杵在马车上贴着才算作罢。
她今日的衣裳虽然不如昨日的喜服繁杂,但穿起来是要费些功夫的,再加上,被他先前弄得大都窜了位置,她光是整理便整理了好些时候,也有真整理不好,需要脱下来重新穿好的,幸得这衣裳也不算复杂,不多时,她也算穿回了原来模样,只是身后的系绳她够不上手,还是只能唤他帮衬。
“系这里……”她刚轻声。
话音都还未落,有人就已伸手帮忙,位置精准。
她先前信他真在面壁思过才是出了鬼了。
……
这回,他很快系好系绳,没有再闹腾旁的。
系好后,又伸手从身后揽她在怀中,俯身将头搭在她肩膀上,安静道,“阿玉,昨日这个时候,你还在花轿里,等着嫁我……”
她不知他怎么会忽然想起提及这个,但算时辰,似是真是恰好在从赵府迎亲回阮家的路上。
她唇角轻轻抿了抿。
他满足道,“今日你就是大白兔的阿玉了。”
她微微颔首,“不一直是吗……”
他知晓她有意避过,微微笑了笑没有戳穿,只轻声道,“阿玉姐姐,你害羞了。”
赵锦诺好容易平复的脸色,似是又涨成了胭脂色。
阮奕又笑笑,心情极好。
也将好马车拐过街角,慢慢缓了下来,他伸手撩起帘栊,果真是到了相府所在的街巷中,他也远远见到傅叔在相府门口迎候,应是也见到阮家的马车了,缓缓应了上来。
“到了,傅叔来接我们了。”阮奕放下帘栊。
马车也正好缓缓停了下来。
他撩起帘栊,伸手牵她出了马车。
周亮已置好脚蹬,阮奕扶着她,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傅织云拱手执礼,“公子,夫人。”
傅织云已先改了口,二公子给相爷敬了茶,便是相府的公子,相爷没有旁的子女,平日里也都称得相爷,这一声夫人是唤得的。
“傅叔。”阮奕大方应声。
赵锦诺亦朝傅织云微微福了福身,跟着阮奕改口唤了声,“傅叔。”
傅织云笑笑,“公子,夫人,相爷在等了。”
今日还要敬茶,晚些再叙。
阮奕牵了赵锦诺由傅织云领着一道入府。
相府早前便来过许多次,但惯常去的多是藏书阁,宴相的书斋,再有便是独善阁,但这次去的是偏厅,今日的新人敬茶似是在宴相心中,是很正式的事情。
赵锦诺见早前大门口便挂了红绸和喜庆之物。
相府中亦有如此喜庆的装饰,同平日冷清朴素的相府相比,似是俨然换了一番天地。
赵锦诺心中叹道,宴相是真拿阮奕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这相府中,应当许久未曾这般喜庆热闹了才是。
阮奕已认了宴相做父亲,阮奕的喜事,便是相府的喜事。
傅织云也正好道起,“相爷特意嘱咐了,今日府中要喜庆些,相爷的性子惯来清淡,已经许久未重视这些事情了,这回心中是真欢喜了。”
阮奕笑笑,手中牵住赵锦诺的手,心知肚明,却没有多说旁的,只是听傅织云同赵锦诺在一处说话,心中想的是,今日是新人向长辈敬茶,亦是女婿带女儿回门。
今日在宴叔叔心中的意义一定不同。
言辞之间,很快到了偏厅外。
傅织云入内,“相爷,公子和夫人来了。”
宴书臣缓缓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大红色喜庆华袍的锦诺,发髻挽起,发间簪了寓意多子多福的翡翠石榴簪子,明眸青睐,唇间点着胭脂颜色,好看得一塌糊涂,亦似同安平一个模子刻出来。
他们的女儿长大了,亦嫁人了。
她若是见到,当多欢喜。
宴书臣眸间温润,淡淡垂了垂,今日是喜庆日子,没有沾眼泪的道理。
这一日于他尤其重要。
宴书臣缓缓抬眼,见阮奕牵了锦诺上前。
“爹!”阮奕早前便唤过,轻车熟路。
两人都看向他一侧的赵锦诺,其实都不由屏住呼吸,赵锦诺亦在阮奕身侧,朝宴书臣福了福身,低着头,轻声又尊敬得唤了声,“爹……”
这一声很轻,似是带了几分羞赧,又似温柔又带了暖意,足以驱散深秋的寒意。
阮奕嘴角不自觉慢慢扬起,满目暖意看着她。
她许是不知晓这一声与她,与宴叔叔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