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 第58章

作者:赵十一月 标签: 穿越重生

  对了,徐氏已经查出了阮樱樱的身世,那么,有没有可能,阮行止也已经知道了呢?

  想到《相府娇女》里对于阮行止性格的描写,阮清绮不由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了:当然,只这么个身世肯定是没办法把阮行止这个偏心偏了阮樱樱十多年的黑心肝给治好的,可依照阮行止的性子这事梗在他心里,估计也是很难受的吧?也难怪他现下忽的就对阮清绮这个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妹妹改了态度,还欲言又止的——也是,忽然知道自己疼了好多年的妹妹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而亲妹妹反倒因此受了磋磨,他只要不是阮修竹这样病入膏肓肯定还是要愧疚纠结的。

  可是,原主不需要阮行止这姗姗来迟的愧疚与纠结,阮清绮更是只会因此而觉得痛快——渣爹渣哥这种人就该遭报应。如今阮行止已经纠结上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借机算计一把阮修竹?

  想着阮樱樱今日摔了一跤,阮修竹肯定要为自己宝贝儿心疼,指不定父女两个正抱在一起哭,阮清绮就觉得有些犯恶心了,一时间都不想泡澡了,匆匆擦了一把后也没叫人替自己梳理发髻,披着头微湿的乌发,换了一身衣衫干净的衣衫便起身回殿里了去了。

  殿里,萧景廷正坐在临窗的榻边和太医说着话。

  这位太医正是给阮樱樱看诊的那位太医。

  因着萧景廷登位日久,朝里宫里更是有了不少势力,尤其是前段时日还把内务府的陆驸马给换成了自己人,这位太医对着萧景廷自是越发的恭谨小心,不仅说了阮樱樱的病情,还瞧着萧景廷的眼神,暗暗的将燕王以及阮家父子的态度也都一一说了。

  萧景廷听罢,微微阖目,心下思量着,抬手叩在木案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恰在此时,忽的便听到殿外传来的声响。萧景廷顿住手,不由睁眼,侧脸去看,见是阮清绮来了,不由扬唇,竟是仔细端详起来缓步而来的阮清绮。

  正是美人新浴后,她一身肌肤冷白如玉,乌发披撒而下,脸容越发的净白娇嫩起来。

  她裹在一袭华服里,缓步而来,恰似金玉瓶中娉婷绽开的一枝白牡丹。

  萧景廷看了一会儿,眼也不眨,直到人到近前方才微微阖上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侧头吩咐还呆立在一侧的太医,道:“你先下去。”

  语声沉静,不露半分喜怒。

  太医满心忐忑的下去了。

  太医下去后,殿里没了外人,阮清绮自然也不必再端样子,鼓起雪腮,不甚高兴的质问起半阖着眼睛的萧景廷,气鼓鼓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难道就丑的你看不下去,非得要闭眼转头?!”

  此言一出,阮清绮觉出自己这话似乎有些矫情,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也哼哼着侧过头,勉强将这一阵子的羞意掩饰过去。

  也就在此时,萧景廷终于开了口:“不是。”

  阮清绮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他。

  萧景廷却只是看着她,长眉墨瞳,目光沉静,语气认真,一字一句的道:“不是觉得你丑。”

  不知怎的,被他这样看着,阮清绮只觉得自己颊边越发的热了起来,下意识的挪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着。与此同时,少女特有的本能与敏感,让她隐约从萧景廷的态度与目光中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砰砰的乱跳起来,仿佛是马上就要从她心口跳出来似的。

  这一刻,殿中万籁俱寂,只有临窗的花瓶中插着几枝宫人清晨采来的花枝。

  清风徐来,花香暗送。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我直说吧。其实我昨天拔了智齿,超疼的,所以就没能码字了。本来是想今日补上的,但是今天还是有点不太适应,所以今天只能先一更了,欠的那更会找机会还上的——以前我都有补的,你们要信我呀~

  小天使们晚安,早点休息。

  PS.要是牙齿有问题,你们一定要早点去看,不要嫌麻烦,长痛不如短痛。有时候,拖延症真的很害人的,我就是悔之晚矣QAQ

第94章 人的童年

  在这样温柔的香气里, 无声的寂静中,萧景廷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似是有话要说。

  阮清绮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心头生出莫名的紧张与赧然,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萧景廷了。

  然而,萧景廷只是抿了抿唇, 并未开口说话。他的薄唇几乎抿成一线, 面上的神色也跟着收敛了许多,这使得他看上去冷淡不少。片刻后,他状若无事的抬起手, 撑在一侧的小几上, 自榻上起身,状若无事的转开话题道:“你先坐一会儿, 朕去沐浴。”

  萧景廷的话说得随意,阮清绮胸腔里那颗正在砰砰乱跳的心脏却又因此落回了原处。她的心情更是因此莫名其妙的复杂起来,脸上好似火烧一般的发烫,越发觉着自己适才那一阵的心跳与紧张都是自作多情。

  只是,阮清绮现下心里五味交杂,又羞又恼,便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也都被堵在了喉咙里,直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思来想去, 阮清绮只得恹恹的垂下头,勉强压下心中的恼意,鼓着雪腮往榻边去:算了算了, 不和萧景廷这个变态计较,她自己坐会儿消消火。

  恰在此时,两人一个起榻往外走,一个起身往里走,正好擦肩。忽的,阮清绮又听见萧景廷微微压低的笑声。

  阮清绮本就有些恼羞,神经紧张,此时被萧景廷这笑声一引,越发的难受起来。有那么一瞬,她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炸了开来,热血自心口涌出,直直的往上涌,脑中更是因此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顿住脚,故意碰瓷似的瞪了萧景廷一眼,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话声未落,她的眼睛就红了,微扬的眼睫轻轻颤动,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萧景廷也跟着顿住脚,回头看着她,见她眼眶微红,面上冷淡的神色便如冰雪初融,终于露出了些微缓和的神色。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对上阮清绮那又气又恼、惊疑不定的目光,微微俯身低头亲吻她的眼睑。

  他这一日少进水米,唇瓣干燥而温热,阮清绮却方才沐浴,就连眼睑处都带着一丝丝湿润的微凉。

  两者交碰在一起时,就像是冰水包裹着一团焰火一般,带给人一种战栗般的刺激。

  阮清绮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

  然而,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嗅不到,她还是能够凭借本能以及想象,在萧景廷靠近时感觉到他衣带上那似有似无的龙涎香,仍旧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轻轻的扑打她侧颊的肌肤上,一寸寸的肌肤如同被火焰的火舌细细的舔吻过,慢慢的紧绷起来,有一种微微的酥麻。

  在这一刻,她就像是被雷电劈中,呆立原地,一动不动,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是电流一般的自脊椎上下窜动,从骨子里蔓延出的酥麻感令阮清绮脚下微软,好似踩在一团棉花上,险些便要站不稳了。

  只有胸腔里心脏越发激烈,一下又一下,仿佛即将跳出来,跳到对方的面前。

  羽毛般的亲吻很快便结束了,萧景廷微微的抬起头,凝目看着她。

  阮清绮却并未与他对视,亲吻过后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余温与触感,令她有些恍惚。

  幸好,萧景廷用手按在她腰上,半搂着她,算是顺势扶住了她。

  阮清绮恍惚了一会儿,好容易才从那一吻的余惊中回过神来,终于想起来去看“突然动嘴”的萧景廷。因为受惊过度,她的眼睛睁得有些大,看上去又黑又圆,就像是一只受惊后想要用爪子抓人的猫咪。

  有点凶,也有点讨人喜欢、叫人心软的可爱。

  萧景廷就有点被她可爱到了,含笑垂下头,将淡色的薄唇贴在她耳边,用耳鬓厮磨般的姿势轻声与她说话:“之前在马场时,我就想试试了。”

  他说的每个字,阮清绮都懂,可这几个字连成词句后就有些令人不敢置信了。阮清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又该如何应声。是先揪着对方用“我”不用“朕”说事?还是该先问一问他这所谓的“试一试”究竟是什么意思?

  阮清绮最后还是咽了口口水,语声干涩的问道:“什么试一试?”

  萧景廷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按在他肩头,指尖缠着些微的发丝,理所当然的应声道:“吻你啊。”

  阮清绮:“......”她竟无言以对。

  见着她这模样,萧景廷抬了抬眉梢,不由的便又笑起来,语气竟是带了些柔和的意味,一字一句的与她道:“清绮,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便是更亲密的事情,也都是可以的啊。何况亲吻?”

  说着,像是为了践行自己的言语,他垂下头,姿态亲密的与阮清绮额抵着额,轻声与她道:“适才看你从殿外进来,我就想说了‘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听到这里,阮清绮回过神来,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去探萧景廷的额头:这人没病吧?!怎么忽然就崩人设似的,骚话一句接着一句?

  萧景廷显然也看出了阮清绮的想法,不由又笑,笑得薄唇微扬,那张漂亮的脸便也如同映着灿阳的粼粼湖面,映出潋滟的波光来。

  阮清绮本就是既忐忑又紧张,见他自顾自的在笑,更有了一种被人戏弄的不悦,忍不住的气了,说起话来也少了许多顾忌:“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以前不都......不都不喜欢这些的吗?”

  其实吧,阮清绮说到最后还是尽量委婉了,要知道她和萧景廷可是纯盖棉被睡觉过了快一年多的,虽然她也曾有过些别的想法,比如怀疑萧景廷对她有什么想法什么的。

  可是,只要她仔细想想,还是会觉得这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然后忍不住的开始怀疑萧景廷是不是因为厌食症所以某方面不行——估计,不仅是她,后宫里其他几位妃子差不多也都怀疑上了这个了,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所以,眼下萧景廷说什么“更亲密的事情”还念诗,真心觉着这人是不是崩人设了,又或者是被穿了。

  萧景廷自是明白阮清绮话中之意,又有些想笑可他还是忍住了,想了想才将头抵在阮清绮的肩头,不紧不慢的回应她:“我不是‘不喜欢这些’,我只是......”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心微蹙,但是很快收敛起面上神色,缓缓道,“只是觉得有些事需要更慎重些罢了。”

  说话时,他的头仍旧抵在阮清绮的肩头,阮清绮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隐隐觉出他说话时的情绪有些不对。

  于是,阮清绮试探着问了一句:“.....什么是‘更慎重些’?还是说,我们以前有什么没注意的、不慎重的?”

  萧景廷没有立时应声,但是他按在她腰上的手指却一点点的收拢、一点点的用力,手掌滚烫,像是压抑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解释道:“嗯,有些事,我以后会和你说的。”

  阮清绮听着这话就觉得是推脱——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我以后再请你吃饭”“有机会再说这个”一样的敷衍之词吗?

  看着萧景廷漂亮的侧脸,阮清绮有些蠢蠢欲动,心头窜起一丝少有的恶趣味,没忍住的作了一下死——她伸手推开萧景廷,抬眼打量着对方此时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到底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两人目光相接,都没有说话,目光里皆是言语难描的情绪。

  在这样无声的对视中,阮清绮已亲眼看到萧景廷的面色已经渐渐的冷了下去,就像是他面对一些事情时本能的自我保护——将所有的感情包裹在里面,用冷淡的面容来掩饰内心的感情。

  看着他此刻的神色,阮清绮忽的就有些后悔了——她似乎问得太直接了?

  好在,萧景廷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是很早以前,我在冷宫时的一些事.....都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事涉之人也都不在人世......朕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给朕一点时间吧。”

  阮清绮能够听出萧景廷话中的认真与恳切,但这些话说到最后他还是本能的有所戒备——直接便从“我”又回到了“朕”。

  不过,阮清绮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甚至,听萧景廷提起冷宫,她情不自禁的便想起自己很早以前在那些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与自己的童年做对抗”。便如萧景廷,哪怕他已经离开了冷宫,已经践祚登位,已经成为了手握重权帝王,他的内心里依旧还有一个“冷宫”,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依旧被困在那里。

  想到这里,阮清绮忽的便觉得眼下微微有些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微微上前,伸手抱住了对方。

  有那么一刻,萧景廷的身体是僵硬的——他不曾预料到阮清绮会有这样的动作,也不大适应这样忽如其来的拥抱。

  然而,阮清绮紧紧的拥抱着他,怀抱柔软,触感温暖。

  就像是送到溺水人手中的救命稻草似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抓住。

  紧紧的抓住。

  萧景廷僵硬了片刻,然后才慢慢的伸出手,回抱住她。

  他闭着眼睛,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一条平直的线,说话时的声调仍旧是很轻很轻:“......你再等一等我,以后,我会把那些事都告诉你的。”

  阮清绮把头埋到他怀里,用力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王国维

第95章 砸他砚台

  两人抱了一会儿, 都有些心绪起伏,隐约还能听见对方胸腔里那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 阮清绮方才想起了正事,伸手推了萧景廷一把,不太自然的催道:“你不是说要去沐浴,杵在这里做什么?”

  萧景廷难得的怔忪了一下, 脸上微顿, 片刻后方才应声道:“不急。”

  这一回,轮到阮清绮嫌弃他了,皱着鼻子将他从头看到脚, 嘴里嘟囔道:“我都洗过了, 你这样.......这样乱来!我迟些儿又得重新沐浴一回了。”

  “这有什么。”萧景廷不以为意,状若随意的回了一句, “你要实在嫌弃,到时候我们一起洗也是成的。”

  眼见着萧景廷毫不脸红的说着那些在旁人听来都要觉面红耳赤的虎狼之词,阮清绮耳尖都是烫的,简直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幸好,萧景廷这人总算还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点到即止,很快便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转开话题:“先前太医过来,我问了些你那二妹妹的事情。”

  一说起这个, 阮清绮的兴趣就来了,当下便将自己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都抛了开去,好奇的转口问道:“那, 她人怎么样?”

  见她一脸的兴致勃勃,是真的好奇,萧景廷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再抬步往外走,反到是握着阮清绮的手,牵着人在临窗的榻边坐了下来。

  两人一同坐下,紧挨着,很是亲密。

  萧景廷却仍旧握着阮清绮的手没放,低头看着那细白娇嫩如春笋的指尖,漫不经心的与她道:“应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你二妹妹的腿伤着了,只怕是要养个三个月,坐一段时日的轮椅了。”

  阮清绮仔细回想了下:《相府娇女》里是没有这样的情节,看样子阮樱樱着上赶着作死的速度已经超过剧情发展了吧......

  在这方面,阮清绮还是很有点恶毒女配的精神——反正,看阮樱樱这样倒霉,她就是高兴,就是幸灾乐祸了。所以,阮清绮没忍住,弯了弯眼睛,紧接着问道:“二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那父兄想必是担心的得不了吧?”

上一篇:春妆

下一篇:我被大佬诱婚了[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