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 第42章

作者:creative皎皎 标签: 升级流 宫斗 穿越重生

  荣嫔唇角微勾,连忙端起茶盏挡住。

  闻言,上首的佟贵妃神色越发不好看了。

  一群人就看着几人在这儿唇枪舌战,神仙打架,不敢插一言半语,生怕遭了殃。

  见富察舜华三言两语把屎盆子扣在了贵妃身上,心中皆是啧啧。

  富察舜华看向佟贵妃,神情似嘲似讽,“贵妃,你可是说我有了旁的心思,又扯了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侍卫,若最后证明我是清白的,你当如何?”

  僖嫔可是这其中除了乌雅贵人最想要见到富察舜华倒霉的,当即就跳出来道:“贵妃尊贵,难不成你想要她给你道歉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那个牌面上的人!”

  这种跳梁小丑,富察舜华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瞧,“我富察家好歹也算名门,出身满洲镶黄旗,家中上下,莫不以此为荣,这盆脏水,我富察家决不受!你还是先想想该如何收场吧!”

  她冷声道:“在这儿审有什么意思?总得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有皇上做个见证吧?省得证明清白了,外头还是有风言风语,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见富察舜华气定神闲,乌雅贵人心中微乱。

  已经记档遗失了的簪子,却到了当初有意议亲的人的手中,怎么想怎么可疑。

  佟贵妃怒气满满,“好啊,若我错了,你清白,我定然亲自登你景阳宫的门,给你赔礼道歉!”

  她指着托盘,“那你说说,这支簪子,是不是你的?”

  僖嫔抻着头瞧了眼,“哟!还是木槿花样式的,正合靖嫔闺名啊。”

  富察舜华冷笑:“秋云,先去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来。”

  她又拿起簪子,丢给丛双,“你来认认!”

  “咱们是有一支相似的,可是,上面有浇的艳色珐琅,且当初已是赏赐给了彩玲,都记档了,这个也没有珐琅,而且,没了珐琅,这个样式宫里都能找出不少来。”

  闻言,乌雅贵人心中一个咯噔,险些没掉下椅子。

  “命人将册子取来,省的旁人说咱们信口开河!”

  闹剧已是到这儿,众人哪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专门针对靖嫔的一个局?

  也不知道佟贵妃是不知情的打手,还是背后设局之人。

  佟贵妃冷笑道:“珐琅可以刮下去,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也许就是这个彩玲秽乱宫闱才是,但她身为景阳宫宫女,你为主位,亦是难辞其咎!”

  富察舜华微微抬起下巴,“若真是这样,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是清白的,不是吗?这与贵妃娘娘登门致歉,并不相干。”

  承乾宫与景阳宫相去不远,毕竟同在东六宫。

  秋云将东西取了过来,又命两个宫女押了彩玲过来。

  翻到那一页,给众人都看了一眼,乌雅贵人看着上面白纸黑字,对众人的打赏,彩玲亦包括在内,只觉眼前一黑。

  正在这时,那个侍卫也到了,在外面候着。

  景阳宫那个叫萱儿的宫女扫了一眼托盘上的簪子,目光一凝,惊呼出声:“这……不是彩玲的簪子吗?”

  佟贵妃听了皱眉,“你说清楚。”

  “彩玲刚被贬,当晚大半夜的,奴婢就瞧见她摩挲这个簪子,宫女的大通铺房间也是要留灯的,奴婢就偷偷瞧见了这什么样儿,当时还带着点红色珐琅呢,好看的紧,就是有的地儿掉了,就叫她拿着耳挖子抠下去了,第二日,她铺位那地儿还散着一些红色珐琅碎末子呢。”

  彩玲闻言,惊慌失措,回首尖声道:“你别满口胡吣!这分明、分明……”

  分明就是她偷摸拿出来的,不是赏赐的!

  可若说出来,就成了她偷盗背主了,她只能暂且认下这个说法。

  佟贵妃嫌弃她吵得心烦,“把她的嘴堵上,这样没规矩,若是本宫,先给她四十板子吃个教训!”

  那侍卫也来了,佟贵妃早已感觉不妙,但还是问道:“我且问你,这个簪子,你哪儿来的?”

  说着,紫苏上前。

  那侍卫原本一脸茫然,瞧了眼这簪子,神色又羞又愧,忙跪下道:“贵妃娘娘恕罪,还请您从轻发落,奴才不是故意不归还的!奴才是从侍卫值房外的几盆盆景中捡到的,听掉了的宫女说是靖嫔娘娘赏下来的,想着应当能值几个钱,可以给家中老母拿药,但拿到了宫外当铺,良心难安,又拿了回来。”

  闻言,乌雅贵人脸色更是难看了。

  不是说是曾经想要议亲的人选?如何家境如此寒微?

  人都错了,那这之后的一切,岂不该都乱了套?为何还是按着她原本安排的那样发展?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禁看向了悠悠站着的富察舜华,灵光乍现。

  想到一个可能,她手指微微颤抖。

  察觉到有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富察舜华望去。

  哟,还是乌雅贵人呢。

  她弯唇,对乌雅贵人回以一笑,却险些将后者笑得心态炸裂。

  佟贵妃只觉这其中的关系乱的很,极难梳理,“册子上分明白纸黑字写着是赏赐给彩玲了,为何又到了旁的宫女手中?还有这出入记录,也与这侍卫所言对不上,彩玲这个时间并未出景阳宫宫门!”

  那侍卫摇头,“奴才不知,她们只说自己是景阳宫宫人。”

  富察舜华冷眼瞧着,问那侍卫:“我且问你,那宫女穿着打扮如何?身高长相如何?”

  “应当是贴身大宫女,有两个,梳着两小把头,不像杂役的大辫子,身高……”他微微低下头,面色有些红,“有一个宫女,穿着高底鞋,怕是比奴才还要高一些。”

  荣嫔以帕掩唇,惊呼道:“这么高?宫中有几个?”

  众人打量着这个侍卫,虽说在男子中不大显,但在女子里,穿着高底鞋还比他高的,已是高挑身量了。

  钮妃适时出声道:“放眼宫中,能有这个侍卫身高的宫女已是极为罕见,若是各宫宫中的大宫女,那自然显眼无比,想来,是有人穿着大宫女的衣裳,故意的吧?”

  “侍卫值房?那地方,寻常的大宫女,还是两个一起,谁会闲的没事儿去那儿?还特特点出了是景阳宫的宫女,但景阳宫六个大宫女,身量皆是女子中中等,和地上这个差不多,那那两个宫女,是哪来的?”

  “这一整件事,不就是有人蓄意构陷靖嫔?”

  “诬陷与人有染,当真是恶毒心思!”

  她将目光落在彩玲身上,如数九寒冬的凛风,刮的人肉都生疼,“想来,这个宫女,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47章 狗咬狗

  一锣锣大戏落幕, 面对着众人看好戏还不加掩饰的嘲讽眼神,佟贵妃自觉丢脸的很。

  竟又被乌雅贵人带累了。

  就不该相信她,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她就知道, 皇宫这样的名利场, 哪有坐收渔人之利的好事?

  对着彩玲也就不客气了, “说!这支簪子, 到底如何流出去的?你无法踏出景阳宫大门, 同屋的人也不敢盗窃, 因为这是记档的东西, 你该解释了。”

  彩玲慌里慌张, 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 嘴唇翕动着, “这、这……奴婢,奴婢, ”

  她摇头晃脑, 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说出来每一桩每一件, 都是背主的大罪。

  “是她!”她指着萱儿,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语无伦次, “对,就是她!我自来与她不和,是她有意陷害主子,偷了主子赏赐的簪子, 与人里应外合,意图构陷奴婢与主子。”

  萱儿呆滞了一瞬,不可置信道:“你是疯了?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似你, 有张好脸,总是往皇上跟前儿凑,我模样普通,离了景阳宫还有什么好差事?在景阳宫好好当差,做个管事大宫女,对我来说就是极好极有脸面了。”

  “倒是你,前段时间因为差点把主子撞下了台阶,被降等,又对皇上心存妄念,才有可能背叛呢!”

  “你一个镶蓝旗包衣出身,费劲巴力入了皇宫,又生得如此,当谁看不出你心思呢?”

  刷刷刷!

  一瞬间,众妃的视线皆集中在了彩玲一人身上。

  “镶蓝旗包衣?哟!和乌雅贵人一个旗呢。”宜嫔勾唇笑道。

  宜嫔也加把火,“听到没?还差点把主子撞下台阶,者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也不知道她这条命能不能挨过四十板子。”

  “一方面她另有心思想踩着靖嫔直上青云,另一方面,怕不是遭了贬斥,对靖嫔怀恨在心吧?也难怪了。”

  “要我说,靖嫔妹妹,这种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你就该遣送回内务府,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此话得到了场内人的一致赞同。

  富察舜华做足了姿态,苦笑道:“原也是看她年纪小,就进了宫,举目无亲的,她性子又活泼,不免多宽容几分,没想到,这多几分的包容,反倒成了理所当然了。”

  “到底也算是我纵出来的,使她忘了尊卑有别,主仆有分,苦果也该我受着。”

  钮妃冷脸,气场两米八,问道:“你是什么时间入宫的?谁为你活动的?”

  彩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萱儿替她答了,“回各位主子,奴婢记得没错的话,她是十四年入宫的,那年正好十一岁。”

  荣嫔轻轻刮了刮茶沫子,“还是与乌雅贵人同年入宫的呢,还都是镶蓝旗,真巧啊。”

  至此,众人心中已有了判断。

  彩玲心知自己无论如何无法洗刷这罪名了,看了眼闭口不言的乌雅贵人,心中发了狠,别指望她把这个罪背下来!

  要死大家一起!

  她可没忘了罪魁祸首!

  她挣开众人的钳制,上去就抱住乌雅贵人的大腿,“贵人!贵人,你帮帮我,当初是乌雅家叫我做下这事儿,事成后,您答应向皇上引荐我的!现在事发,您总不能叫我一个人担了罪名吧?”

  “诬陷宫妃与人私通,也是大罪啊。”

  乌雅贵人没想到她还真是昏头到如此地步,还没定罪呢,自己就能上赶着承认了,还把她带出来了!

  一脚将她踹开,自己没稳住身形退后几步,宫女们也将彩玲拉开,她疾言厉色指着彩玲道:“你混说什么?我是与靖嫔娘娘有些小龃龉,但无伤大雅,你以为身份低微,就可以随意攀咬我?”

  “背主之奴,不可尽信!”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先摘干净了,至于宫外的裕瑚鲁家,大不了再舍些人脉出去,左右他们家也不止彩玲一个容色出众的女儿,人家还有个更出色的嫡女呢。

  秋云跟着将人拉开,在彩玲耳边道:“该说的就要说出来,尤其是更轰动更有价值的,不然,怎么有戴罪立功一词呢?”

  闻言,彩玲一怔,咯咯笑了起来,状似癫狂,又是挣开几个宫女,秋云顺势一个趔趄退下,“好你个乌雅贵人,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这分明就是你的主意,你恨靖嫔横刀夺位,于是处处构陷,我是靠着你乌雅家才入宫的,自然事事听从,景阳宫也是你们家安排我进去的,不是吗?”

  “还有,太皇太后圣寿节上,你乌雅家手眼通天,国宴之上也敢动手脚,险些使皇室丢了大人!”

  她指着乌雅贵人,“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这贵人位分的?还不是你们乌雅家?窥、伺、帝、踪!让你前去偶遇的?写话本子都没你这般巧合的!”

  乌雅贵人简直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窥伺帝踪,宫中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做过,但说出来,那就是大罪。

  尤其她是以内务府为依托,更是遭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