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挥墨染蝶
漱鸢拉扯了下他的衣袖道,“六郎,你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臣……” 房相如本来就太紧张,结果她这一声六郎又将他叫得忘了神儿,支吾了半天,轻声道,“臣……没什么。”
所以,他这是也默认喜欢自己了,也不再反驳辩解了吗?
漱鸢心里打鼓,他不承认,也没否认,这样像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公主想不出什么办法再探究他的感情,沉默一阵,忽然凑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称呼2:注意过吗~文里,很多自称都不大一样。
房相如对皇上公主称“臣”,偶尔对公主称“我” ,对宋洵称我(我其实就是熟人之间),对外人自称“某”,生气的时候称“本相”
宁侍郎宁九龄对房相经常自称“愚”; 而房相的管家家丞对房相自称“下走”
公主对外称“本宫”,熟人称“我”,对皇上自称“儿 ” (唐朝时没有'儿臣'这个称呼的)
内侍自称咱家或者奴,宫人自称“奴” “婢子” (而不是奴才)
元洛(皇上的贴身太监) 叫皇上为“大家”,只有最亲近的太监才这么叫; 其他宫人称呼皇上为'圣人', 百官上朝称“陛下”,而'万岁'这个称呼,是很少用的,除非老百姓非常的兴奋激动,才会叫万岁。(唐朝更没有万岁爷,这个称呼)
唐朝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
但是最普及的还是女的叫男的 x郎,x是排行。
杨贵妃叫李隆基 “三郎”,。李世民被叫做“李2”,也被他的后妃皇后叫做二郎。房相排行6,所以。。嘿嘿。
男的叫女的就也有很多了,夫人,娘子,或者是小字,昵称。唐朝人多浪漫啊~
所以问题来了,如果按照“从此萧郎是路人”的称呼,叫对方,李郎,陈郎, 那如果此人姓张。。。??
第45章
公主十七岁, 还很年轻, 做事总是带着些孩子气的冲动。先前刚说完一番柔情蜜意的话,转脸就要欺上身,得寸进尺。
宰相还有些恍惚着, 忽然见她翘着嘴不管不顾地朝他扑了上来,轻轻一偏头,她凑上来的唇一下子就落了空, 只是蹭上了他的唇角, 在宰相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点不深不浅的胭脂痕迹。
公主的唇饱满柔软, 快速在皮肤上蹭过, 只觉得心弦猛然一颤。
又是投怀送抱, 又要红唇相赠, 如此殊荣,房相如实在是吃不消。
漱鸢没有得逞, 却也不生气,因为宰相的脸又红了起来。
斜阳窗下,公主眼睛华光闪烁,她在他身旁依偎着蹭了蹭, 下巴抵着他的肩头, 笑嘻嘻地看向他的侧脸,“房相这是偷吃了谁的口脂,居然还留下证据?”
宰相埋怨似的瞥了她一眼,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的脑袋在他的肩上晃来晃去, 房相如也不赶走,只是深叹了口气,沉沉闭目。
什么偷吃,她自己偏要凑上来的,还要嫁祸给他。李漱鸢惯会这样对他胡言乱语,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漱鸢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问道,“所以,你这是不拒绝我,也没有答应我是吗?你到底还要我努力多久才会动心一下?”
她环臂将他抱得死死的,大有不得到答案绝不松手的意思。房相如虽然是个男人,力气比她大,可眼下病体未愈,浑身软塌塌的,只有任她摆布的份。
她纠缠的紧,在他耳边一直“啊?” “啊?”的痴痴问着,叫他听得都快混沌成一团。
也不知是不是压抑了太久,还是真的病糊涂了,房相如忽然鬼使神差地幽幽问道,“那我是第几个……?”
漱鸢怔忡了一下,到底也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歪头,“什么第几个?”
房相如静静等了一会儿,见她依旧神经大条地傻愣着,于是怨怼地看了她一眼,沙沙沉沉道,“宁九龄……宋洵……还有别的人吗?都算起来的话……臣是轮到第几个,公主才喜欢的…?”
漱鸢听完不禁仰脸轻笑起来,房相如看着她前仰后合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不高兴道,“你在笑什么?”
奇哉怪哉,他想弄明白些自己从前的位置而已,问清楚些,有什么值得这样笑的?
她与宁九龄在他面前相谈甚欢也是真的,和宋洵不清不楚也是真的,如此看来,那他自己到底排第几呢?
先前他自己坚定的认为心如松柏,难以撼动,可她三番五次地在他的树下耐心地挖个不停,他心里终于动摇了。
又或者说,总算坚持不住了。
本以为上次在宰相府的时候已经给了她“教训”,谁知公主很勇猛,孜孜不倦地卷土重来,非要拉扯着他与她一起跌入红尘万丈才罢休。
他想,这次大概是真的认栽了。一颗小心翼翼的心被她强取豪夺去,恐怕日后自己要难以自控的听之任之。
也许,她依旧窥视着他手上的权利,想着在哪个当口再次利用一番。可是,他那还能怎样。
他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开心,最好是无忧无虑,就算她不去谋算他的权力,恐怕他自己也会终有一天为了换她一笑,去以公谋私……或许,又甚至会为了她,背上污名……
原来从认识她的那天起,两人的命运不可逃脱地困在了一起,难舍难断,注定要纠缠下去。
房相如衔着一丝自嘲的笑,想,大概为了这点纠缠,他居然也是心甘情愿的。
公主依旧停不下来,房相如忍不住有些难为情了,闷闷地正了正交领,道,“公主笑够了没有?臣乏得很,需要休息,恕不起身相送了。”
“不回答,就要下逐客令吗?” 漱鸢问。
他悻悻道,“你不说,臣大概也知道答案了。”
宁九龄和宋洵年轻力壮的,正是和她年纪相当的时候,她若是先喜欢上旁人,他不得不心酸的承认,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宁九龄这个事情,本来也是他自己作茧自缚。本来以为给她介绍个别人,转移了注意力,她也就不会再对自己这么纠缠了,谁想当他看见她真的走向那人的时候,心里原来是这么的难受。
正如她当初说的那般,真的很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