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挥墨染蝶
房相如心中难耐,只觉得万千藤蔓将他包围了似的,挣脱不开,他闭上眼抬头,很是痛苦,可又有说不出的舒适,终究是舍不得推开她。
沉沦难解,正迷离着,忽然门口敲了两声……
“房相,您在吗?”
他和她皆一惊,顿时从方才旖旎无限的春光中醒过来,冷汗蹭蹭地冒。房相如赶紧稳了稳心神,才听出来那是高内侍。
二人对事一眼,只听门外又敲了敲,“房相?”
房相如冲漱鸢抬手嘘了声,漱鸢知趣地点点头,嘴巴抿了成一条缝,表示一句话都不会说。
“高内侍,有何事?” 房相如高声冲门外说了一句。
这屋子总算隔音好,高内侍在门外听见里头有低弱的回应声,这才放心下来,于是耳朵贴在门上,又问道,“方才张赵二位主书来找您,说您不在。咱家想看看房相是不是安好?”
房相如在屋里刚要回应,忽然腰身一紧,只见公主水草似的缠了上来,重新吻起他的喉结,他的脖颈,他的耳畔。
他顿时紧张不已,一口气憋在胸中难以喘息,他瞪了她一眼,可她却笑着不理睬,只是继续故意的撩拨。
宰相暗暗闭目,压了一口气,刚想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只觉得耳后一湿热,顿时明白过来她在干什么。一时间气血上涌,几乎快要闷哼出声。
那门外有些担忧,“房相?您还好吗?咱家进去了?”
“不必!……”他连忙阻止,却在话音落下去的时候,忍不住沉沉地喘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房相:愧对陛下。实在愧对陛下。
明天后天依然会晚更新。
第58章
耳后那小小的弹丸之地,却是宰相最要紧的地方。
前几次, 她无意识地触碰过那里, 宰相便面红耳赤的,反应不小。
于是她方才起了坏心,趁着房相如正要张口回应高内侍问话的时候, 趁机伸出舌尖, 在那敏感的耳后舔了几下。
不如此倒好, 一这样, 房相如顿时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似的,非得要痛快地低吟一声, 才能得以解脱。
可是这里隔音再好, 那种声音还是不能发出来,所以宰相只能一忍再忍。
门外的高内侍觉得很是奇怪, 平日这个时候,宰相一般都会留在中书省前殿, 继续处理那些不大紧急的琐事, 可今日却有些反常, 居然大门紧闭, 一个人闷在屋里,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高内侍在门口听了半天, 却也没得到什么吩咐,只得又问道,“房相, 您今夜是否留宿?尚食局那边,用不用咱家替您叫一品饭食。”
“先不必……呃……此事再议……”
公主这种事情学得很快,她以唇含住了那耳垂,吻了吻,然后又慢慢放开,再蹭到他的脖颈处,亲昵地用鼻尖刮了刮。
这些举动叫一向巧舌如簧的宰相哑了声,甚至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泄露了什么可怕的声音。
高内侍总觉得不大放心,殷切追问,“房相是否病了?咱家听着……房相为何声音不大好?”
那头却再也无人回应,空荡荡的长廊里,有斑驳的光影洒下来,高内侍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可高内侍不知道,就在此时,仅仅是一门之隔的内室里,正春光无限,缱绻旖旎着……
榻上对峙的二人早已换了姿势。
方才,是她跨坐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亲个不停,可现在,刚刚还得势处在上风的公主已经被压在了榻上,而宰相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漱鸢正被房相如按着,一丝也动弹不得,她试图挣扎了几下,双手又推又捶,两只脚在空中胡乱蹬着,可惜如何也摆脱不了他。
宰相现在是很羞怒了,眼尾泛着几分忍耐又焦躁的红,将她的纤腰往怀里按了又按。
大概他是被她的吻撩拨得有些欲罢不能,了了的数下勾引就将他内心的杂乱全数点燃。若是再不加以制止,恐怕他半天也无法完完整整地说出一句话来——那高内侍也就一时半会儿走不掉了。
幔帐后,房相如他启唇喘息,他目光深深,眼里倒映着公主畏惧的身影,然后轻嘲一笑。
外头的人不肯走,敲了好几下门,总算得了一句回应。
“内侍不必担忧,某不过是小憩片刻,内侍下去吧!”房相如总算不必受方才的压抑之苦,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言语变得流畅而夯实,倒真不像是高内侍猜测的'病了'。
高内侍一听,这宰相终于开口了,于是在门躬身连连赔礼,道,“扰了房相您休息了,咱家这就告退。有事,您随时唤。”
“劳烦。”
一切倒是如常了,高内侍缓缓起身,对着内室摇了摇头,终究也搞不懂方才那股怪异劲儿是哪里来的。可但闻宰相一切如故,倒是像他自己多想了,于是不再偷听,沿着长廊走出去了。
漱鸢一直支着耳朵听着,直到那脚步声远了,这才松口气,颔首冲身上那人没好气道, “人已经走了,你还不快起来!”
公主她是有点扫兴的,正撩拨他在兴头上呢,忽然被他翻身压下,实在是坏了她想看热闹的小心思,于是又撅嘴嘀咕了一句,“无趣……”
宰相一听,定然是没有好脸色的。他冲她挑了下眉,低沉道,“无趣?”
看来外头的人总算是走了,可身下的人却不可放过!
他宽大的手掌撑在她的耳畔,以尊卑颠倒的姿态,低声训斥道,“你可真不知道分寸!若是再如此这般,下次,不必再来找我!”
公主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脸色微红,她一看这事态,知道房相如大概是真的生气了,抿唇抬手拽上他的袖角,晃了一晃,“不要。”
他翻身躺了下去,抬起半臂遮住眼睛,沉沉道,“真是太冒险了……”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刺激吗?当然刺激。可是除此之外,最可怕的是他从中尝出了几分异样,是沉沦还是惧怕已经说不清了,总之他身体的本能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那么拒绝。
欲罢不能,这才是最令他难以控制的。
这次总算过去了,那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他们二人躲在这公务之地,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春光之事,这是从前的那个自己所不能原谅的事情。可是现在,因着感情的加深和身体的亲密,他也在一点点被那些世俗**所侵蚀着,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