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榻 第98章

作者:挥墨染蝶 标签: 穿越重生

  房相如正苦闷着,忽然感到袖子晃了一晃,他知道是她,于是不理睬。那头再不懈地努力晃了晃,誓不罢休的架势,他被她磨得无奈,总算在手臂下露出半支眼,睁开一条缝,虚哑着问道,“怎么?”

  “我下次不那样了。” 她可怜巴巴地轻声道了一句。

  他怔怔地看了她半晌,随后淡淡笑了一下,展开手臂,然后她默契又顺从地钻进他的怀里。

  房相如把自己的胳膊给她当枕头使,自己凝望着窗外一点余晖,道,“下个月便是千秋了,公主可有为陛下准备礼物?”

  漱鸢点点头,迎着夕阳的光瞧他的侧脸,“我要为父亲弹一曲卧箜篌。你知道吗?从前母亲就喜欢弹卧箜篌。”

  “哦?” 房相如眼神看向她,“臣倒是不知道,你还会卧箜篌?真是……刮目相看了。”说着,他眸中泛起几丝赞许之意。

  “皮毛罢了。” 漱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论才学谋略她自然比不上他,诗词文史也是差强人意,唯有一点点拿不出手的琴技,居然也叫他'刮目相看',她自己倒觉得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其实,我是为了让父亲可以想起母亲罢了。从前,母亲总会在屋子里给父亲弹奏《锦瑟》,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漱鸢又补充了一句,说完,那一瞬间她有些失神……

  房相如看在眼里,却也没说话,只是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头,安慰似的。

  “到时候,你可不要笑话我呀!” 她半伏在他身上,警告道。

  房相如哼笑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臣当然不会明着笑,只会偷着笑……”

  她抓住他的手,气呼呼道,“你再笑,再笑我就掰断你的手指,让你永远都写不了字了!”

  “你可真狠心!” 房相如倒吸一口气,赶紧抽回来手掌,拢住她的五指,诧异道,“臣怎么觉得,公主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漱鸢有些紧张,生怕他发现重生的秘密,房相如是个连钦天监都不怎么相信的人,若是知道了重生一事,保不准会将她当作妖魔抓起来。

  她生涩地笑了一笑,尴尬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房相如垂眼打量起来她,样子的确是与从前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眼角眉梢因为充满了感情而显得妩媚起来,不似上辈子见到她的时候那么的高傲冷漠。

  可除此之外,大概是她的性情,似乎变得比从前更加的浓烈,热情时几乎不可阻挡,可决绝时又变得狠戾果断。比如,处理泾阳县主那事情的时候,她甚至想将整个侯府连根拔起……

  是他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还是她真的与从前判若两人了?

  “说不出来……臣只是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他怔怔地和她对视片刻,除了一双纯致的眸子,却看不出什么,于是自嘲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道,“大概是臣多想了!”

  漱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扬起唇角,不经意地松了口气,低语道,“你这样说话,倒是奇奇怪怪的。”

  房相如看了一眼天色,对她道,“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她一听,立即不管不顾地缠上他的脖子,腿往他腰身一搭,赖着不走,道,“不要。我要在这里过夜。”

  房相如叹了口气,“臣不是说了,不在朝朝暮暮……眼下并非好时机,也并非……合适之地。” 他说完有些难为情,其实他话里的意思是,在宫里是断然不行的,若是在宫外,倒也无话可说。

  漱鸢依依不舍,好不容易才亲昵一会儿,又要分别了,下次再见又要过多久?

  “我会听话的,我保证。” 她说着,单手举起,对天发誓似的。

  房相如苦笑一声,道,“这里没有宫人,你半夜若是醒了,谁伺候你去起夜?”

  她一听,瞬间脸红了。这倒是有道理,她宣徽殿的厕床是很柔软舒适的,那样好的条件想来在中书省是没有。

  她心一横,死死把着他的肩膀,固执道,“那你和我一起混进内禁!你扮成内侍,跟着我!”

  宰相差点背过气,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扬声道,“叫臣扮成太监?臣可是宰相啊!公主忍心叫臣斯文扫地吗?”

  漱鸢的膝盖不安分地溜到了他的腿间,扭扭捏捏起来,“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假太监呢?我今夜打发那些宫人都走开,我们一起睡……”

  宰相上了公主的床榻,成了公主的宠臣,这说出去大概要成了香艳无边的风月之事了。

  房相如感到腿间的中书君被她顶撞起来,于是抬手扒拉开她的膝盖,失笑着劝了起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转日你也睡不了懒觉,臣还得天不亮就偷偷出来,何苦?”

  她被他说得也谨慎起来,反覆又问了几句,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于是忽然半起身,道,“我拿着你的玉香囊,夜半总是会想起来你。那你呢?我什么都没给你,你拿什么想我?”

  他笑她的孩子气,“公主这个人,就够让臣想的了,不需要别的。”

  她说不行,“必须得留下点什么,好让你无时无刻都不想着我,这样我才放心!”

  大概是童年的空白太多了,母亲,父亲,兄弟姐妹,她得到的爱是如此的淡薄如烟,所以长大之后,她无时无刻的想要更为炙热浓烈的色彩,爱要爱的坚决彻底,颇有些独占的意味。

  房相如诧异地看着她,认真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他明白她的这一点,所以每次都为她惊人的举动所震撼着,一如现在,他也摸不清公主到底要做甚。

  她说,“你给我看看中书君我就走。”

  嗨,原来还是这事情!

  房相如不解,总觉得逻辑不对,于是眨眼问道,“你不是想留下点东西给臣作纪念吗?这又算什么?”

  她笑了笑,“这样我就成了第一个看过你中书君的女子,你当然会想着我了。毕竟,我是首位!”

  事事争先,倒也像她。房相如呵笑一声,说她不可理喻,别过脸轻轻拒绝道,“此事,日后再说吧。”

  “日后?日什么后?你我再亲近不知何时,难道你真的忍得住吗?”

  她说着,直接用膝盖卡进他的双腿之间,让他没法并拢,然后在他又惊又恼的精彩神色中,她直接对中书君下手而去。

  房相如面色一凝滞,只觉得中书君第一次接触到一阵意外的柔软,五指堪堪,绕柱而行,这一切叫他措手不及。他哑了声,连呼吸都凝固了。

  公主虽然没有看,可眸中惊叹不已,脱口而出那指间所触及之物,怔怔道,“如此……骇人么……”

  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那中书君又烫又坚,其状甚伟,可做抱柱,而顶端又摸着有一团累赘似的,她很是奇怪,于是伸手碰了几下。

  宰相忍不住的闭目吸气,只觉得浑身颤抖,他赶紧警告道,“不要这样。”

  “你很痛苦?” 漱鸢不懂,嘴里有些担忧地问着他,可手上却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