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月28日
“不奇怪呀。他们家本来养孩子就是普普通通养的。他读书的时候,还因为看上去没什么钱,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呢。”颜平安重新启动车子:“笑死我了。”
“你老就认识他了?”
“恩。过年过节,两家总有来往的。从奶奶那辈起就是这样。我们是世交了。”颜平安有些得意地回答。
颜家是颜平安的奶奶嫁进来之后,靠着孟家的关系起了家,挤身到这个富豪的圈子。到现在,还有很多生意有纠葛。
颜平安笑起来说:“想想还蛮逗的。我听他妈妈说,他读书的时候,就是个混混。”
“家里就不管吗?”
“他爸常常四处旅行,他妈总一个人呆在国外,不怎么回来。他家亲情很淡薄的。”
“可他是继承人呀。”小姐妹不可思议:“怎么能这样呢?我看,人家纪录片里的富豪家庭,后代个个都是精英教育。”又顺便赞美颜平安:“比如你,不说别的,读的是名校,四国语言信手拈来,多优秀呀。”
颜平安十分矜持地接受了她的赞美,说:“谁知道他家怎么回事呢。就好像完全不怕后代不学无术,更不怕家境会败落一样。”
“你和他结婚,会不会很委屈啊?我看他有点不学无术。”小姐妹叹气。
颜平安红着脸打她:“你说什么呀。”
“虽然他家是有钱,可是,他人好像真的不怎么样。并且这段时间,我都没看你们有一起约会,或者出去玩什么的。你不是老跟我抱怨他总不回消息吗。”
小姑娘一脸诚挚:“你这么优秀,又有自己的事业,家庭也很好,我觉得一点也不必委曲求全。”
颜平安笑了笑:“是哦。”
车子出了三全坡,突然想起来:“呀,我忘记今天要帮妈妈拿东西。我把你放在这里你先回去吧。”随便在路边停车,让小姐妹下去。
“啊?不是你让我来找你,说要我陪你去逛街吗?”小姐妹都懵了,左右看看,这里公车站都没有。
她先前来这边的时候是打车来的,但从三全打车回去就难很多。
这边很少有出租车。
可是颜平安看上去急着要走,她也不好非得叫人家把自己送到搭车的地方去。
一脸茫然看着车子离开。
把人丢下以后,颜平安调头就约了别人去逛街,一路上气得要死,跟约好的人发消息抱怨刚才的小姐妹:“我真是服了,她也太恶心了吧。”
对方问:“怎么了?”
她怨气冲冲:“还能是怎么了,从我家出来的时候,我们遇到孟夜了,然后她就说,孟夜脾气不好,我图他的钱才忍气吞声和他在一起。真是无语了。我用得着图钱?我是她吗?一月赚个三四千,和别人合租,讲出来的话却清高到天上去,人人都不如她洁白无暇,品德高尚。别人做什么,都是图钱,就她不图。”
对方回过来:“她本来就这样嘛。都说叫你别理她了。又穷酸又爱嘴别人。心又脏得很。”又问:“所以,你姐勾引孟夜的事,你解决了吗?”
颜平安想到就生气,她打听过了,孟夜陪申姜去她好朋友父亲的丧仪了。
真是可笑,犯得着花几天,陪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去一个好朋友家人的葬礼?
可,去自己的画廊看个展,只要几个小时的事,为什么就不行?
申姜说起来,还是有些手段的,还知道利用两家世家的关系,靠近孟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手。
真令人恶心。
但忍下来:“孟夜跟我解释了,是有正经事要办。”车开得超快,过了一会儿说:“有些人,就是轻贱命又非想往高处爬。腿断了都挡不住。”
“唉,可不是呢。不过你爸分给她一幢位置那么好的四合院,几个亿要的吧,就这样分出去了。你妈真好说话。”
“要不是她和前面那个律师勾结,能落到她手里吗。我和我妈就没听说过那个地方,不用想都知道使手段了。”颜平安冷笑:“妈妈找了别的律师问呢。要告那个律师和她。到时候有她受的。”
好友义愤填膺:“你爸爸也太不小心了。怎么雇佣了这么个律师啊,真倒霉。”
“这律师的爸爸,以前是我奶奶的律师,奶奶喜欢他们家,后来他爸爸退休,他毕业就接任了。虽然奶奶离世了嘛,我爸也就是看他干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过纰漏,才一直沿用的。鬼知道他这么没职业道德。”
“那可是真想不到,会吃里扒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勾搭在了一起。坑你们家这么大一笔。”
颜平安冷笑:“有些人啊,不知道车祸是不是报应。”
“所以你妈和她翻脸了吗?”
“没有。我妈说,不用打草惊蛇。”颜平安心不在焉地说:“这官司要真打下来,这么大笔财产侵占,不坐牢是不可能的。有她受的。”
姐妹叹气:“你妈真的委屈。就这么个人,还得亲自陪着她去国外看腿,那段时间我看,阿姨都瘦了。”
“我妈就是心太软。”颜平安侧脸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妆容:“要是我,当年我就把她丢到深山里去。可不会好心丢在城区。搞得现在还活着,找回来委屈了我自己。”
想起来警觉地说:“你可不要把这些话在外面胡说。我也就是心情不好随便讲讲。”
“怎么会。”姐妹惊诧:“喂,颜平安,你这么想我,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颜平安笑:“一会儿我送你一条丝巾。”
气氛才又重新和睦起来。
对面积极地问:“你姑姑今年办婚礼前会回来吗?”
“不回来。十月办婚礼,现在事多得很,未来姑父送了她一座古堡,她想婚后住在那边,可有得忙呢。哪有时间回来。”
随后调转话题,说起哪家店的导购刚给自己发了新上的货,很不错,一会儿要去看。
-
孟夜离开三全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住的地方,在最繁华的中心区域,到也不图别的,主要是生活更方便。
进门洗就去澡。
澡还没洗完,查‘大众记忆与事事不符’的调查员发消息过来。
有了一些初步的结果,汇报给他。
第一,很多人记得某香港演员已经去世,但却发现此人还在拍戏这件,其实是误传。基本是那些跑得超级快的娱乐记者的锅。
第二,传得比较广的,很多人记得国外某政要在狱中死亡而现实上对方直到近年才去世,这件事,也只是误传。
甚至包括更多,更广泛的例子。都是流言加上记忆偏差。
可‘平城实验中心秋千意外案’,是谣言导致大家错识认知的可能性非常低。
调查人说:“因为记得这个案件的人太多了,并且细节都非常清楚。从现在的线索看,外界并没有任何误导性的报道。信息的源头,就是平城实中学,很多记得这件事的人,甚至是在现场亲眼目睹,也不存在,某一个人编造、流传,导致大家记忆偏差的可能。不过,现在只是阶段性的汇报。最早的可以确认的这种事件是在什么时候,还没有结果。需要更多时间”
“知道了。”孟夜回复完,放下手机。揉揉额角。
不论是秦皮的死,以及他死后有人穿着他的皮,去给渊宅送东西这件事。
还是平城实验中学秋千意外案。
都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正在暗处进行。
甚至都不是最近才发生的。而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吹干头发,他开车在外面随便逛,心里的事太纷乱,吹着冷风穿梭在城市中时,心情到是会平静一些。
最后下意识地停在了双巷渊宅门口。
坐在车中,看着那扇红门,一只接一只的抽烟。心里烦躁。
过了一会儿,扭头看到又有几个摆摊的人,开门下车,倚着车门看着他们抽了几口烟后,转身把车里放的指虎揣口袋里,向他们走过去。
“随便看看。”对方招呼他。
他有些痞气地叼着烟,歪头看这些人:“你们干嘛的呀?”
“卖东西呀。”对方梗着脖子:“你是干嘛的呀?”
另一个到是认出孟夜来:“呀,呀呀呀呀!孟公子!!!唉呀唉呀,我们这是今天走的什么运,有福气遇到孟公子呀。”连忙站起来。
“你们在这儿干嘛?”孟夜上下打量他,问。
“就,就……”对方鬼鬼祟祟地看看渊宅,对着孟夜嬉皮笑脸:“孟公子到这儿来,是……算卦来了?”说着一幅都同道中人的样子:“孟公子真的是神通广大,这里都知道呀。”
“问你干嘛的。”
“孟公子,敝姓周。”对方说着,连忙掏出一张名片来。
上写风水命批。
孟夜笑了笑。
在这个世界上,处理神仆的,不只有孟家。
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杂家。孟家把他们叫游士。
游士,要么是自行摸索入行,收钱帮人除所谓‘鬼怪’。
要么是早些年,曾经服侍过孟家的外姓,对祟有一些了解,后来改换门庭自立门户。
游士们,主要接一些,帮着事主改运、除祟、看风水的活。
不过,前一种人,因为不会颂文,多是些神棍,知道的事也很有限,神仆在他们眼中,就是鬼怪这么简单。解决事情也看运气,多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后者则更灵验。他们从孟家离开,学过的颂文没有丢,会写符文,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但有些符文,不需要灵力就有用。虽然功效不大。但小事足够了。
遇到再大一些的事,则会孟家帮忙。
孟家乐得有这些人帮着除去边边角角的东西。所以很乐见其成。
而渊宅么。
存在这么多年,有些姑姑除了入魇,还很灵性的,老早时指点过一些搞风水算命驱鬼的游士。
一来二去地,一代代下来,这样的事情多了,这里在游士眼中的地位就不太一般。
只要是入了行,哪怕是完全边缘的、不入流、啥也不知道完全靠骗的神棍,也都知道这个地方。
孟夜读了读递到自己手上的名片上:“刘贯仲。”
没听说过,那就是不入流的神棍了。
也是,连孟家是什么人家都不知道,能是什么行内人。跟一般的民众也没什么差别。
伸手将名片丢在他脸上:“赶紧收拾滚蛋。”
一开始就比较刚的那个,很烦他:“凭什么呀?”
“凭这是我的地方。”
“你什么地方呀?有钱了不起呀,我站在大马路上,你管得着吗?还说什么这是你的地方,怎么的?这大马路也是你家的?”
“对。”孟夜说:“不止你踩的这条路是我家的,这条路向东一个街区范围,千百年来,也全是我家的。这是我家的祖地。”说着冷笑,伸手大力拍打他的脸:“听得懂吗?不服啊?”
对方听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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