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 第19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穿越重生

  胤禛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圆明园,哪里来的圆明园,是开府时汗阿玛赐给我的庄子绮春圆,就在畅春园附近,夏天住着也方便去澹宁居做事。”

  原来这时候还没圆明园啊,云瑶先前也没在意畅春园周围庄子乱七八糟的名字。想到那千古名园,她心中激动无比,又有了新的目标!

  以后她云瑶,誓要好好活着,住进后世毁于侵略者之手,只存在画册里,恢弘壮丽的圆明园!

第31章 无

  云瑶头天晚上就开始睡不着, 开始急着收拾去绮春园的行李,说是收拾,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除了自己带来的点私房银子,最多还是几间旧里衣。

  刚刚进府时候,针线房赶出来了几身衣衫, 可她病了一场全部大了,空荡荡挂在身上, 最后不得不拿去修改。最后兴许是针线房太忙,只改了两身出来, 好让她能换着穿。

  她看着自己小小的随身包袱,这真是应了初进府的情形, 空荡荡来, 空荡荡去。

  天才微亮,姚姑姑就上了门, 云瑶看着她手里也只拿着个小小的包袱皮,不由得也抿嘴笑了起来。两人就要这么赤手空拳闯天涯了,她心中豪情顿生。

  姚姑姑眼睛亮晶晶的, 笑着道:“四爷差人来给我家递消息, 我当时差点儿没哭出来。我那是乐的,额涅也差点儿哭了, 不过我知道一半是害怕, 一半是心疼。哈哈哈她还在打算着把我送进佟家远房亲戚家生儿子, 好换银子花呢。”

  云瑶不怕姚家, 有胤禛这么尊大佛镇着,他们根本不敢也不可能上门来找事,笑着道:“用过早饭没有, 先坐吧,爷说今儿个他不用上朝,要跟着一起去庄子,我们等一会他。”

  姚姑姑顿了下,见花儿离得远,对云瑶使了个眼色道:“这些人都要带去?”

  云瑶摇了摇头,笑着眨了眨眼睛道:“还得回来呢,总得留人守着院子。”

  姚姑姑心下了然,放下了包袱就开始摩拳擦掌,“我早起在胡同口买了馒头吃了,不饿。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没有,我来帮你收拾。”

  云瑶拉着她,笑着指了指矮塌上的包袱,姚姑姑顺着看过去,见那包袱比自己的也大不了多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还没有她出宫时的东西多呢。

  两人说了没几句,胤禛就来了,他身后跟着脸色还苍白着的福晋,云瑶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她上门来是为了何意,只得压着心中的疑惑,上前恭敬福了福身。

  姚姑姑也忙着上前见礼,胤禛只打量了她几眼,叮嘱道:“以后得好好当差,伺候好你云主子。”

  福晋倒是话多了几句,紧绷着脸对姚姑姑训话:“你以前在御前当过管事姑姑,规矩上自不用我多说,只是茶叶房的事与伺候主子有所不同,你还得虚心多学着些,别怠慢了主子。”

  姚姑姑立即恭敬福身应是,云瑶听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趁着胤禛看不见,偷偷对姚姑姑呲牙一笑。她忍俊不禁,忙垂头忍着笑走开了。

  云瑶心里微松,以前两人可是上下级的关系,这一下调了个顺序。虽然她们早就商议好,这下福晋又横插一脚,还板着脸先来了个下马威敲打人,心里怕姚姑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还好她神情坦荡没有在意。

  胤禛背着手扫视了一圈屋子,见到矮塌上的包袱愣了下,蹙眉道:“都收拾好了,怎么就这么点东西?”

  福晋呆了一瞬,忙抢先跟着道:“可要仔细些,别贪图便利,拉下了再回府来拿,一来一往也费功夫。”

  云瑶不想戳穿福晋,更不耐烦与她呆在一起,笑盈盈地道:“就简单收拾了下,庄子里反正什么都有呢。”

  胤禛神色稍缓道:“庄子里倒是什么都不缺,若是需要什么,再差人回府来说一声,送过去也方便。走吧,等会日头该更烈了。”

  福晋的脸色变了变,却识相没有再开口。云瑶见她吃瘪心里畅快了些,她早已按捺不住,就等着胤禛这句话呢,忙招呼姚姑姑一起出了门。

  福晋也跟在后面,一路随行出了大门。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马车边已经站着几个人在等。

  最前面站着的年轻女子,身着丁香色旗装,身形苗条,细眉细眼,脸色苍白,看上去羸弱我见犹怜,犹如一颗小小的紫丁花。几人见到他们前来,上前福身见礼。

  胤禛看了一眼云瑶道:“宋格格也跟你一起去,她出了月子身子一直不好,屋子里不宜摆放冰盆,去了庄子里凉快些也能睡个好觉。”

  云瑶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福晋撑着病体也要来相送,就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只在最初的刹那有些难过,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庄子都是胤禛的,他要安排谁住进去,她哪里有置喙的余地,忙笑道:“多些人倒热闹些,只要宋格格不嫌弃就好。”

  宋格格说话声音轻柔,犹如微风拂面,“怎能嫌弃云妹妹。”

  云瑶笑了笑,胤禛已经站在了前面的马车前等着,招呼她道:“快上车吧,等下太阳该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眼尚在晨曦中的府邸大门,如同上次黄昏进府时那般潜伏着,依旧巍峨雄壮。

  云瑶没有再停留上了马车,胤禛跟着上了车后,马车就缓缓动了起来。他掸了掸衣衫下摆,见她偏着脑袋似乎在偷瞧外面,笑着道:“就那么想看热闹?”

  云瑶回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期盼:“外面的吆喝声挺好玩,妾身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景呢。”

  胤禛轻笑,俯身过去将车帘拉开了条缝,“看吧,不过当心些,外面人多眼杂。”

  云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现在她是他后宅之人,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她将这些有碍心情的话抛在耳后,贪婪地看着外面鲜活的北京城。

  挑着担子的小贩来回吆喝叫卖,铺子的伙计忙着招呼客人,手上提着鸟笼的旗人大爷,踱着步子走到门口,伙计忙点头哈腰迎了上去。

  也有穿着短打的苦力,与身着长袍的人一同蹲在街边,一手拿着焦圈,一手捧着豆汁碗,呲溜吃得香甜无比,她瞧着鼻子里仿佛闻到了豆汁那股特别的味道,只觉得臭不可闻,忙抬手捂嘴挡住了。

  云瑶看得目不转睛,寻着后世熟悉的街景,直看到眼眶酸涩,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相似之处,直到出了右安门,她才收回了视线。

  胤禛见她神色怏怏,以为她看不到热闹失落,笑着问道:“真这么喜欢?”

  云瑶立刻打起了精神,打蛇随棍上问道:“喜欢呀,以后妾身能出来逛逛吗?”

  胤禛斜着她道:“这有什么难的,等我空着了,带着你去便是。”

  云瑶有些淡淡的失望,她还想着能随意走在街头,买买吃吃看看呢,不过能出来放放风,很快就心满意足起来,不再为得不到的东西去纠结。

  她心头一转,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说道:“爷,妾身寻思着吧,福晋管着府里的这么一大摊子事,平时都忙得脚不沾地,妾身哪好一次次来麻烦她。

  以后的月例,干脆就一次性领个一年半载的,也替福晋省点事,爷觉得这样好不好?”

  胤禛无语至极,斜睨着她道:“瞧你那点子小心思,就惦记着银子。什么一年半载的,等天气稍微转凉就要随圣驾去木兰围场,到时候一起回府,前后不过两三个月功夫,哪能缺了你的月例。”

  云瑶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就是小人之心,福晋表面端庄大方,心眼可比她小多了,还见不得人好,她一去庄子,就跟把宋格格塞了来膈应她。

  她才不相信福晋以后不会克扣月例,到时候一次次回府来跟讨饭般去要钱,还不如干脆一次性领多些,也少受点气。

  她出宫时康熙把罚没的银子还了回来,再加上御前众人凑的,还有魏珠身边的银子全部给了她。就是不在府里领月例,她省着点花也能用好些年,手上有钱心里也不至于太慌。

  云瑶在御前当差做奴才时,几乎没有为银子操心过,现在成了主子,反倒还得一个大钱都要算着花。

  她心里郁闷不已,甚至在睡不着时,还盘算着若是缺了钱,与姚姑姑两人乔装打扮一翻,偷偷去做茶叶生意。依着她们两人对茶叶的了解,在大清可以说是顶级辩茶高手,绝对没有人能糊弄了她们去。

  不期然听到木兰围场,云瑶顿时如遭雷劈,她听到这个地方身上就开始隐隐作痛。想扯出笑,直到脸酸疼都笑不出来,直把胤禛看得低头闷着乐,咳了咳道:“今年我不随圣驾前去,要留在京城当差。”

  原来是胤禛在唬她,云瑶一下子长长舒了口气,抚着胸口道:“不瞒爷说,这辈子妾身都怕了木兰围场。打得浑身是伤不说,好不容易得了个御前巴图鲁的封赏,可在手中还没有捂热和,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听起来好像做梦,以为那不过是场传说呢。”

  胤禛又好笑又好气,瞪着她道:“你少说风凉话啊,我难道会贪了你的赏赐不成,我瞧着你倒是不安好心,拿着御赐东西想去做坏事。真是小心眼子,李格格也禁足了这么久,出来后也没有见到再来招惹你,怎么你就又记上了?”

  他停顿了片刻,神色黯淡了下来,又苦口婆心地道:“宋氏没了孩子,心里一直有心结解不开,福晋一番好心,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再加上你活泼爽朗,见着你也能心胸开阔些。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那毕竟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当时我比她还要难受百倍,可我毕竟是男人,总不能一直拘泥着这些不放。”

  说实在的,云瑶知道他没了孩子心情不好,可她实在无法感同身受,主要是她与宋格格不熟,也没有见过孩子,就像听到遥远的八卦,除了附和几句,嘴里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宋格格那样柔弱,要是一不小心来个晕倒病了,她可解释不清楚,远离还来不及呢。

  云瑶更觉得冤枉,她压根没有想到李格格,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被解除了禁足,不想与胤禛争辩这个问题,靠着车厢装睡。

  他没有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回答,回头一看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不由得摇头失笑。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绮春园,云瑶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下了马车一路逛进去,宋格格身子不好怕晒太阳,她的马车直接驶去了自己的院子。

  云瑶这下逛起来更惬意了,庄子四周红花绿树成荫,院子错落有致掩映其中,与清溪书院的江南精致不同,这里的院落更为古朴,与周围的田园山水融为了一体。

  更让她开心的是,一条清澈的溪流穿流而过,她加大步伐奔到溪边,胤禛在后面看得自发笑,清了清嗓子道:“这条溪流与清溪书院的相通。”

  云瑶见水草里果真有青虾顺水游荡,乐得差点没有跳起来,她舔了舔嘴唇,心里暗戳戳飞快列了一长串虾的吃法。

  胤禛看着她又重回了以前的灵动,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热烈,心中也跟着莫名快乐,警告着她道:“虾也不能多吃,离庄子不远的田地里种了蔬菜瓜果,每天会送进来,每天都有新鲜的东西吃,不会缺了你的饭菜。”

  云瑶心里一动,偏着脑袋笑看着胤禛问道:“爷,妾身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吗?妾身想自己学着下厨,以后也能亲手做饭给爷吃。”

  胤禛眼神温柔,侧头看着她,“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又热,可别中了暑,还是由着大厨房里做了送过来吧。

  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会吩咐下去,不用按着府里的规矩定量来,多出的银子都从我的帐上走。”

  云瑶心里想自己关起门来折腾的愿望落空,听他这么说也只得作罢。一行人走走停停,来到了她住的院子前。

  胤禛指了指周边道:“这处院落在庄子里的景致最好,前后三进不大不小,你一人住着也不会嫌空荡荡。院子后面就是溪流,开了窗后屋子里很是凉爽舒适,不过你切莫贪凉开着窗户对着风吹,水边毕竟寒湿。”

  他又指着东边的院落道:“宋氏住在那边,你有空时过去多走动走动,只是别拉着她下水捞虾,她的身体可不能与你比,你可是女巴图鲁呢。”

  云瑶见灰墙上爬满的牵牛花,院子大门旁边种着几颗上了年头的香樟,心下就对院子满意不已,自动将胤禛不好听的话屏蔽了,他说什么她只管着忙不迭点头。

  胤禛看了看空着的远门,笑着对她道:“既然你住了进来,就由你给院子取个名字可好?”

  云瑶摩拳擦掌,取名有什么难的,她心里嘿嘿偷着直乐,看着院门顶繁复的重檐,大声地道:“就叫九州清晏吧。”

第32章 无

  胤禛听到云瑶的大口气, 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进了院子绕过影壁,三间宽阔的正屋连着耳房,加上旁边东西厢房, 与在府里的格局差不多。

  院子角落里一边种着桂花,一边种着石榴树,这个时节正好石榴快要成熟, 向着阳光的一面已经红了,云瑶看着就口水泛滥, 恨不得能马上摘下来吃掉。

  屋子里陈设差不多,摆放着花梨木的桌椅, 东屋最里面是炕,靠着窗户放着矮塌, 角落里用屏风隔开, 当做洗漱入厕用。

  看到这样的格局云瑶就头疼,为什么这么多空房, 非得要在同一间屋子里面解决洗漱与五谷轮回的问题呢?

  在府里的时候她来不及改造,这里她打算常住,这个问题她非得解决掉不可。仔细看完之后, 她先笑着对胤禛拍了一通马屁:“爷, 妾身太喜欢这里了,爷真是天底最最好的大善人。”

  胤禛被她莫名其妙一通夸赞, 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心里其实还是偷着乐, 屏住了笑意嗯了声。

  云瑶察言观色, 见他心情好,立刻跟着道:“爷,妾身有个小小的想法。就是吧, 妾身想把耳房改成洗漱的地方,把恭桶浴桶搬过里去,互相隔开来。

  再在耳房外面的墙上开扇门,以后丫鬟送水收拾,也不用从正屋里出入,直接从外面就能收拾了。”

  胤禛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他仔细敲了敲耳房的墙壁,蹲下来看浴桶放水出去的墙脚,又绕到外面去察看了排水沟,最后道:“这个想法倒不错,可以先改出来试试看。”

  云瑶笑得牙不见眼,立刻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多谢爷,那要劳烦爷差工匠过来了。不过若是爷觉着麻烦,妾身也可以去牙行寻,到时候让他们直接去找爷会账。”

  胤禛先前跟着康熙寻畿甸,常在工部行走,对这些房屋建造之事也学到了不少。他笑着斜了她一眼,嫌弃地道:“敢情我就是个出力出钱的,哪用得着你亲自去找人,明儿个就给你派人来。

  这点子小事,不过两三天就能办好。我再让苏培盛选个机灵些的人留在庄子里管事,他以后就随便供你差遣,你自己也多看着些,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让他们改就是。”

  云瑶听到有人可以帮着做事,那自是一万个满意,回到屋里坐在矮塌上吃茶,她看着窗户,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爷,你瞧这个窗户,虽然开得大屋子里也算亮堂,可遇到风雨阴天,就得全部关起来。屋子里黑漆漆的,大白天都看不太清楚,若是窗户上全部用上琉璃那该有多好啊。”

  胤禛眼睛一亮,他心里迅速算了下,最后还是否定了,“这倒是好事,不过琉璃太贵,汗阿玛最近在为银子的事烦心,还是先放着吧。”

  云瑶虽有些遗憾,还是谨慎为上不去招惹康熙,便不再纠结这事。胤禛吃了几口茶,沉吟片刻后道:“这里要改建,人来人往动静又大,你住着倒不方便了。

  还是先挪个院子,其他院子以后福晋她们来要住,你就先挪到我的院子里先住着吧,等修好了之后你再搬回来。”

  最多不过住几天而已,云瑶也没反对,她稍微收拾了一下,随着胤禛去了他的院子。这里与她现在住的地方不同,他的院子大气方正许多,不过布置得也极为简洁。

  进去正屋,就看到原色古木长条案几上摆着的一只纯白细颈瓶,里面插着一枝斜倚出来的枯枝,枝头上缀着红色豆子,素净中透着趣致。

  胤禛带着她来到卧房,指着炕说道:“你晚上就歇在这里,被褥什么都用我的,无需再拿来拿去麻烦。”

  云瑶先前不过想的是住在他院子里的厢房里,没想到他直接让她住自己的屋子,忙推辞道:“爷的好意妾身心领了,爷虽然是大好人,妾身也不敢太过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