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朵蘑菇
“我哪有。”韶音不承认,“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做什么了吗?”
灰灰撇撇嘴。
“是是是,你什么也没做,你最善良、最无辜了。”
她不就是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暧昧吗?
不就是待徐瑶月如常吗?
不就是没疑神疑鬼吗?
不就是举办宴会的时候,从来不落下徐家吗?
不就是一次次让人以为她就要死了,却每次都缓过来,把人玩到郁结于心,大病一场吗?
她一点都不邪恶呢!
秦锦夜和徐瑶月的私会,以徐瑶月双唇微肿结束。
她甜蜜又慌张地回府,想要瞒过大家,却被胡氏一眼看穿。
逼问出事情的经过,胡氏眼神闪烁起来。
与此同时,秦锦夜回了府。
径直往怡心苑来了。
韶音在休息。安静地躺在床上,美丽又脆弱,仿佛稍稍一掐就会死。
秦锦夜的喉结滚动了下,缓缓坐在床边,一手无声伸向了她的脖子。
无毒不丈夫。
大丈夫不拘小节。
她身体这样,总是熬着也是痛苦,不如早早解脱。
“他想杀人!!”灰灰惊得瓜子都掉了,“他他他,他这就要杀人了?!”
韶音一点都不意外。
他在之前听到徐瑶月开始说亲时,就暗搓搓地搞小动作,想要气死她。
现在不过是胆子更大了,心更狠了而已。
想来病过一场,又跟徐瑶月火花四溅了一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韶音还没玩够,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咳咳咳!”就在他的手快要掐到她脖子上时,她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很快脸上浮现晕红,睫毛颤抖着,转醒过来。
目光迷离,渐渐聚焦在身边的人脸上:“侯爷?”
秦锦夜心里有些慌,没想到她居然会醒。
手瞬间收回,眼神闪烁着。
“侯爷怎么来——咳咳咳!”她似乎想跟他说话,但是不知怎么,咳个不停。
秦锦夜本来还在想,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她。然而她越咳越厉害,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咳出了血!
鲜红的一点,溅在被褥上,秦锦夜心中一惊,瞳仁缩了缩,杀意渐渐消去。
她这次……应当熬不过去了吧?
“夫人!”听到她的咳嗽声,丫鬟们很快打帘子进来,喂水的喂水,喂药的喂药,擦身的擦身,换被褥的换被褥。
秦锦夜退出门去,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悲痛的声音,慢慢抿起唇,拄着拐走远了。
“呸!”灰灰道,“玩他!”
韶音果然又玩了他一回。
她这次都咳出血了,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眼见着要不行了。
秦锦夜心情不错,每日来看她,终于会坐在床边,陪她说说话,忆往昔了。
然而,每天喂着药,拿人参吊着,韶音撑着一口气,居然又挺了半个月!
秦锦夜的好心情没有了,快要急死了!
她就剩一口气,面若金纸,气若游丝,一阵风吹来,都要随风而去的样子,怎么……
韶音的这口气,一吊就是两个月。
期间,秦锦夜数次都忍不住了,要倒了她的药,或者掐她一下。但每次他要行动时,她总会出现意外,不是忽然醒来,就是忽然断气,生生让他的杀意憋住,施展不出来。
二月春风似剪刀。
转眼间,竟是一年过去。
韶音是去年这时来的,当时大夫说她活不过两个月,可是好好坏坏的,竟熬过了一整年!
去年这个时候,她卧病在床,命不久矣。
今年这个时候,她刚刚摆脱了一场大病,面颊削瘦,肤色苍白,除了头发没有脱落,其他的,与去年此时别无二致。
秦锦夜的变化就要大得多。
去年这个时候,他是春风得意的武安侯,身躯健全有力,面容俊美英武,得皇上信赖与重用。今年这个时候,他废了一只脚,身上无实职,容颜憔悴,面颊削瘦,整个人透出几分阴郁,再无意气风发之态。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妻子所害!
还有一个月,就是他残废一周年的日子了。去年,她非要去看桃花不可,他不得不依了她,结果失去了一切。
如果不是她被俘,他不会受制于贺知砚,不会残废。如果他的右脚好好的,他不会成为闲散侯爵,皇上只对他和蔼说话,再不交给他差事。
而如果不是她缠绵病榻,总是吊着一口气,再过数月,他就能把月儿娶回府了!
好在现在也不晚。
若她这时去了,一年后,为着照顾涵儿,为着府中事务有人打理,他就可以把月儿娶回来了。
男人从外头走进来,步子并不大,也不沉,但是莫名带来一股阴沉沉的,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机。
在他走到床边时,韶音忽而睁开了眼。
秦锦夜面色不变,朝她伸出了手。
一次次心软,一次次犹豫,拖到了这个时候。
他不会再优柔寡断了。
“侯爷想杀我,是吗?”谁知,妻子面容安静地望着他,忽然轻轻说道。
第240章 嫡姐17 你不是说不怪我?……
秦锦夜的手顿了顿, 而后继续伸向她。
“我知道你恨我。”苍白脆弱的女人望着他说。
秦锦夜抿紧薄唇,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太细了,触感柔软,仿佛一扼就断。
“去年, 我看到你们了。”被扼住咽喉, 她却并没有挣扎, 用柔弱的声音轻轻说道:“你要进来,五妹妹要出去, 她险些撞进你怀里,但你及时躲开了。”
秦锦夜心头一震,陡然间想起一幕来。
他站在怡心苑的门口, 刚刚进门,身前是险些撞到他的少女, 她面带慌张与无措, 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却清晰看到她小巧精致的耳廓, 看到她粉嘟嘟的透着鲜活与生机的容颜。
他还记得, 她那日穿着一身嫩黄色衣裙,亭亭玉立, 说不出的明媚可爱。
眼底划过阴狠, 他顿时手下用力!
她立即蹙起眉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仍是说道:“你们站在一处,谁也不说话, 但是眼睛会说话, 当时你们真好啊!”
秦锦夜神色一狠,用力更大了。
她不该说。
她不该说的!
“容我说两句话。”她呼吸艰难起来,声音更是支离破碎, 苍白瘦削的双手无力地扒上他的,“侯爷容我说两句,我只说两句。”
秦锦夜面上满是森寒。
“我就要死了,侯爷,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容我说两句。”
“还是侯爷怕了?害怕我说完,侯爷就不敢杀我了?”
她拍打着他的手,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只能从她支离破碎的字眼中猜出她的意思。
掐住她的力道微微松开。
他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或许是那句,夫妻一场。或许是那句,侯爷怕了?
又或许,是她声音太轻,拼尽力气也传不出去。是她力气太小,拼死挣扎,都没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抓痕。
“你说。”他低低地道。
声音不含丝毫感情。
扣在她颈上的手,没有收回去。
韶音笑了。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咳了一阵子,喘了几口气,才缓缓说道:“去年,我从窗户里看到你们,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是我的丈夫,她是我的妹妹,怎么可能呢?”
“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秦锦夜的唇微动,但很快平静下去。
他没有启唇。
连解释的打算都没有。
解释又能怎样?即便当初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什么也没有。可是就在今日,他与月儿已经心心相印。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总归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她就要死了,且让她说完。
“这件事,原怪不得你们。”她又说道,声音怅然。
秦锦夜心头微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只见她柔弱一笑,用怜悯而包容的目光看着他说:“这件事,是我们徐家做得不妥当,太着急了,原可以等一等的。”
上一篇:女主她又美又凶
下一篇:在八零年代当绿茶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