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第24章

作者:七杯酒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姬雍心头有股情绪激烈地翻滚着,又瞧见沈鹿溪这水淋淋的模样,身上居然一热,这股热流很快向下涌去。

  姬雍:“……”

  他身子猛然僵硬,那一刹那他简直称得上手足无措,心中的窘迫比刚才还要强烈数分,真恨不能一头扎进池子里淹死自己。

  沈鹿溪先是担心自己掉马,所幸那玩意粘的牢固,接着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又在太子跟前失仪了。

  她看着姬雍脸色微变,直勾勾瞧着自己不言语,她完全不知道姬雍经历怎样的一番脑补,惶惶不安地抖了抖腿。

  她目光呆滞地和姬雍对视片刻,颤声道:“殿,殿下……嘶。”

  她后半句话很快变成了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下移,发现姬雍也,也,也那什么了!

  而且比她这个被水泡胀的假货还夸张!

  嗬,这玩意还能传染?!

  被她发现的一刹那,姬雍真正是无地自容,恨不能当场消失在原处。

  两人一真一假的那物就这么矗立起来,面对面跟要击剑似的,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他俩一时都丧失了语言功能,站在水池子里不知所措。

  还是沈鹿溪一时腿软,不留神栽倒在汤池里,姬雍这才回过神来,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滚出去!”

  虽然声音带了怒意,却远无平日的威势,仔细一听,还能品出丝丝的羞意。

  沈鹿溪对这三个字早已行成了条件反射,她长腿一抬都迈上了岸,连滚带爬地往出跑。

  她都快跑到门边了,忽然转过头来,十分熟练地冲已经背过身去的姬雍喊了句:“殿下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背对着她的姬雍:“……”

  等沈鹿溪麻溜地滚了,姬雍身上紧绷的肌肉才慢慢放松下来,他背靠汉白玉的池壁,两臂搭在池子上,看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地方,简直头大如斗。

  之前他对沈鹿溪另眼相待还好说,就跟摆弄稀罕的小玩意似的,像她这么奇葩懒惰的性子,养在身边权当打发时间。

  可,可如今又怎么解释?

  沈鹿溪倾慕他不稀奇,可他,居然看着一个男人有了反应!

  这绝对不是对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的态度。

  姬雍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对一个男人有了欲,念事实,扶额皱眉,努力抚平自己爆裂的心态。

  也许只是巧合,应当是自己想的太投入的缘故。

  他这么想着,紧绷的神色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再见沈鹿溪都有点不自在,甚至于看见沐清池的温泉池子他都会想起那日的窘迫,于是在温泉宫里,他硬是坚持了用浴桶泡澡。

  好容易熬到朝明帝宣布返程,沈鹿溪为他整理车架的时候,顺口跟人聊天:“……我就喜欢骨骼强健,体态匀称的,这样摸起来特别舒服……”

  骨骼强健体态匀称,摸起来舒服……姬雍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量,很快反应过来。

  岂有此理!

  她意淫自己也就罢了,还跑去跟人分享!姬雍青筋乱跳,攥住沈鹿溪的手腕把她摁在车围子上,气急败坏地道:“你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沈鹿溪:“???”

  她一脸错愕,委委屈屈地道:“卑职跟人聊几句驯马的事儿,又怎么得罪殿下了?”他这也太高敏了吧,聊几句马都不行!

  姬雍:“……”

  所以骨骼强健体态匀称说的是……马。

  姬雍沉默片刻,忽然低骂了声,逃也似的纵身上了马车。

  沈鹿溪:“……”

  大概是因为这个尴尬的小插曲,返程的一路姬雍都异常消停,偶尔车帘被风嫌弃一角,沈鹿溪都能看见姬雍神色阴郁地靠在迎枕上,一副自闭的样子。

  等入了长安城,早已在通化门候着的徐冲便匆匆迎了上来:“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姬雍这时候已经调整好神色,恢复那副波澜不兴的矜贵脸:“出什么事了?”

  “按照您的吩咐,我先把素真女冠安置在了太子府里,然后……”徐冲犹豫了下:“那位也过来了。”

  姬雍轻皱了下眉,神色难得起伏。

  徐冲无奈摊手:“那位身份特殊,您又在沐清池里,我也不方便跟您提早通报。”

  姬雍缓了缓神色:“回去再说。”

  徐冲应了个是,带着一干人马直奔太子府。

  沈鹿溪也没往姬雍跟前凑的意思,打算去春殿的侍卫所换身衣服就去当差,没想到刚进春殿,就见两个女子在那里等着。

  其中一个是之前见过的素真女冠,此时这位女冠面上不见清贵桀骜之态,小心立在另一位女子身后,双手扶着她的手臂。

  而被她侍奉的女子,一身素简青衣,面容宛如上好的美玉雕琢,气度雍容,行止尊贵,顾盼间一股睥睨之态,盛气凌人至极,即便不是绝色容貌,亦称得上是风华绝代。

  姬雍见到这女子,胸膛竟然起伏了一下,半晌才缓缓偏头:“你们下去。”他又看了眼那陌生女子,比了个请的手势:“进屋说。”

  女子淡淡一眼睥了过来,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正殿的门很快被关上,也不知三人在屋里谈了什么。

  沈鹿溪跟其他人一样,被这女子的气度所慑,和旁人面面相觑几眼,总觉着这女子气度有些熟悉,她甚至暗暗猜测,之前姬雍特地去了趟妙清观,应该就是为了这名女子。

  不过她最多就是在心里嘀咕两句,也懒得关注别人的事,现在已经到饭点了,她揣着小饭盆,开开心心地跑进食堂吃饭。

  等她一顿饭用完,姬雍已经出了正殿,素真女冠和那女子不知去了哪里,应该是被安置在偏院了。

  姬雍站在一丛杜鹃花旁,怔怔地瞧着花瓣出神。

  沈鹿溪放轻手脚想绕开,姬雍头也没回,冷冷扔来一句嘲讽:“步伐散乱呼吸不稳,你轻功怎么学的?”

  沈鹿溪不留神被抓包,讪讪笑道:“殿下,您吃饭了没?”

  姬雍终于转过头,一脸的不开心,眉间甚至隐带戾气:“你想问的就是这个?”他不由问道:“你除了吃喝还能惦记什么?”

  沈鹿溪认真地道:“俸禄。”

  姬雍给噎了下,但沈鹿溪这幅万事不操心的态度,反而让他心境也跟着平缓下来。

  他轻撇了下嘴角,莫名说了句:“我很生气。”他抬手:“过来。”

  沈鹿溪一脸茫然地走过去,姬雍突然伸手,在她脸上胡乱轻掐了几下,原本微带戾气的眉间霎时舒展开来,笑的眉眼生花。

  “现在不气了。”

  …………

  接下来的两日沈鹿溪也没在春殿里见到素真女冠和那女子,也不知姬雍是怎么安置的二人,倒是姬彻发来一张生辰帖,再过两日是姬彻二十四岁生辰宴,姬雍必得到场的。

  尤其是姬彻还在帖子里提了沈鹿溪一句,姬雍到底是没有拂他面子,按照帖子上写的,把沈鹿溪一并捎带过去了。

  姬彻大手笔地包下了京城最有名的三艘画舫,最有名的那一艘名唤‘莲花舟’,好似一座能在水面上漂浮的精美楼阁,从外部装饰到内部陈设,无有一处不精致。

  姬雍携沈鹿溪进去的时候,画舫里早已经轻歌曼舞,几个美人正跳着时下流行的‘拓枝舞’,舞的是纤腰百折衣带生风,已经入座的几个客人也是倚红偎翠,放浪形骸。

  姬彻见姬雍入内,笑吟吟地迎上来:“你来迟了,可得自罚三杯。”他又瞟了眼姬雍背后的沈鹿溪:“或者让沈侍卫代喝?”

  沈鹿溪酒量浅,更不敢乱喝,下意识地要拒绝,姬雍已是出言替她挡了:“她还要护送我回太子府,饮不得酒。”

  姬彻眸光微闪,若有所思地看了二人一眼,又徐徐笑道:“既然喝不得酒,那玩个游戏总不难吧?”

  姬雍还未开口,姬彻忽然轻佻地打了个呼哨,很快就有侍从端着一斛珍珠过来。

  姬彻接过珍珠,随手抛向舫中轻歌曼舞的女子,又指着沈鹿溪笑:“来解沈侍卫的衣裳,谁脱下一件,我就赏她一斛珠。”

  躺着也中枪的沈鹿溪:“???”

第31章 嘴硬

  在场众人里,就属沈鹿溪位份最低,偏她名气还不小——全靠着美貌出名的,沈家从她祖父那辈开始,美貌在京里就是闻名的,到了她这里,因为貌美混入羽林卫的轶事也传遍了全京城。

  听姬彻这般说,众人齐齐看向过来,连声起哄叫好,在座的不一定都向姬彻一样对男人感兴趣,不过沈鹿溪已经好看到雌雄莫辨了,这样香艳又风流的场面,哪怕这些见惯了风月阵的达官贵人也是怦然心动。

  沈鹿溪的脸色颇为难看:“王爷玩笑了,卑职不好这些。”

  这是什么奇特的羞耻play!!

  姬彻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姬雍,意有所指地笑笑:“哪有男人不好美人的?”

  他也不顾姬雍和沈鹿溪的脸色,大笑着抛洒了一托盘的珍珠,十分具有恶趣味,场内的美人们顿时嘻嘻笑了起来,异常热情地扑向沈鹿溪。

  沈鹿溪从来没想过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也能如狼似虎一般,她虽然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上不少,但也招架不住七八个一拥而上,她又没带佩刀,只得高声呵斥:“我是正品羽林卫,别逼我动手啊!”

  姑娘们根本不怕,仗着人多扑过来,摁脚的摁脚,捉手的捉手,沈鹿溪很快就被七八个美人压在了地上,她抬手要把人推开,就听‘撕拉’一声,一片袖子直接给美人扯下来了。

  她束手束脚,勉强招架,姑娘们脱靴子的脱靴子,解衣扣的解衣扣,很快她就露出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和一大片精巧锁骨,右胳膊也打了赤膊。

  有个年纪稍长些的美人拢住她一只脚,精致剔透,比女子的还要精致,她心下有些疑惑,按照风月技巧轻搔她脚心,另个娇小玲珑的美人趴在她怀里,伸出嫩红的舌尖扫过她下颔,时轻时重地在她脖颈间啃咬,鼻间哼出暧昧的低吟。

  沈鹿溪从身到心都是标准直女,但被这般高超的手段一撩拨也招架不住,给几个美人围堵的浑身发软,她呀呀怪叫了几声,既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就此变弯,奋力一蹬双腿,竟然挣脱了几分,她在地上连滚带爬,两只手乱挥,死活不让姑娘们碰到自己,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画舫内众人都抻长脖子瞧过来,见沈鹿溪被娇娥们揉弄的香风环绕,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两鬓生汗,他们瞧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竟不知该羡慕被娇娥们围住的沈鹿溪,还是该羡慕那些调戏沈鹿溪的娇娥们。

  姬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平时也没有阻挠下属找女人的习惯,但眼瞧着沈鹿溪衣衫不整遭人调戏的场景,他心里竟涌上一股戾气,突然想把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挖出来,他转向姬彻沉声道:“皇叔。”

  姬彻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花大价钱请沈侍卫享受风月阵仗,小六你恼什么?”他眸光微动了下,话里带了丝试探:“你自己不近女色倒也罢了,难道还要让手下人也跟着守身如玉?没准沈侍卫挺享受的呢。”

  享受?姬雍脸色更难看了,他干脆也不理姬彻,大步走过去,用眼神逼退了按着沈鹿溪的七八个女子,一把把她拽起来,粗暴地罩了一件披风在她身上,沉声道:“成何体统!”

  沈鹿溪真个冤死,一边捂住襟口,一边拍着大腿叫屈:“换殿下来试试。”她刚才被逼的差点跳江!

  她右胳膊打了赤膊,脸上和脖颈间却多了不少唇印,整个造型跟西域淫僧似的,甭提多难受了!

  姬雍是彻底被姬彻惹毛了,也不顾这是姬彻寿宴,直接把沈鹿溪半托半拽地要拉出去。

  姬彻见姬雍这般,心下不由沉了沉,跟着他几步走出画舫,伸手拦住他,意味深长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姬雍方才看沈鹿溪的眼神绝不对劲,充满了男人看到心仪之人时的占有欲,这绝不是主上看下属该有的眼神。那日食蟹宴上他就瞧出些端倪,今日一番试探,姬雍果然是恼了。

  而且沈鹿溪也莫名怪异,寻常男子,纵然不喜欢场花娘,遇到这等艳事,也不该一副被人强了的表情吧?

  姬雍先把沈鹿溪塞进马车里,脸色不愉地针锋相对:“你自己放浪形骸也就罢了,为何要动我的人?”

  “你的人?”姬彻拧了拧眉:“我不过一藩王,放浪形骸又如何?倒是你身为太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他指了指马车里,索性挑明了说:“你应当知道老三惦念你这侍卫许久了吧,但即便如此,他以皇子之尊,尚且瞻前顾后未能得手,你身为太子,若是传出跟身边侍卫有什么苟且,皇上和朝中大臣会怎么想?”

  姬雍脸色微变,当即道:“你未免过虑,我又不是老三,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有那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