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也
沈归荑手里的那个稍小一些,他手里的那个要大了许多,便是躺上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她目测一下大小,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手里的那个。
江宴行便拿着另一个,虽沈归荑出宫放风筝。
外头阳光正好,吹过来的风也并不剧烈,沈归荑站在高处风口扬起风筝往下跑。
手里的丝线在她奔跑中圈圈脱落,风筝被吹的飘起,而后愈来愈高,尾端缀着的飘带猎猎,最后飞在了天上。
江宴行站在不远处看着沈归荑,她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裙子,鬓上并未过多装饰,只别了一根簪花步摇,流苏垂在耳侧。
她笑的眯起了眼睛,似乎极为开心,如穹月一般,干净而美好。
江宴行看的眯起了眼睛,捏着风筝的手紧了紧。
沈归荑捏着风筝线自己跑了一会儿,便回头去看江宴行,他穿着一身墨蓝色锦袍,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风筝,迎着光看她。
那袍袖衣摆上的银线被折射的泛着碎光,如水一般缓缓闪烁流动,他明明就站在阳光下,却偏有一种立在暗月崖顶的孤寂之态。
沈归荑还看到,在她看过去时,江宴行似乎勾了勾唇角,对着她扬起一抹笑。
她便抿了抿唇,捏紧了风筝线朝江宴行跑了过去,然后停在了他跟前,笑着问道:“你也来玩?”
江宴行摇头,“我看你玩。”
被江宴行拒绝,沈归荑似乎有些沮丧,她皱了皱眉,后退着去扯江宴行的手,江宴行还未动,她却是突然后脚一绊,一不留神便跌坐在了地上,连带着江宴行的手也往下一坠。
少女被摔的突然,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吃痛的薄唇微张,黛眉也跟着蹙起。
江宴行不由得便轻笑了一声,然后在她跟前蹲下,抬手要将她拉起。
谁知道沈归荑却一把推开他,赌气道,“不起,除非你和我一起放风筝。”
他晓得这是沈归荑在逼诱他,他也不吃这一套,看了沈归荑半晌,见她并未又丝毫退让,便直接将手里的大一些的风筝铺在了地上,“你若不起,那便坐一会儿吧。”
说罢,他还用眼神给沈归荑示意,“地上脏。”
见江宴行好似的确不打算和她一起放风筝,沈归荑也干脆直接往挪了身子,往那风筝上一坐,怄气道:“那便歇一会儿吧。”
沈归荑手里攥着风筝线,头顶的风筝还在空中被吹的猎猎,她半垂着眸子,扁了嘴角,也不看江宴行。
知道她装模作样的怄了气,自己也乐得去哄她,便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自己,淡淡道:“怎么还生气了?”
沈归荑看了他一眼,便别开眸子,小声道:“没有。”
江宴行轻笑一声,见她抿着嘴巴,便凑过去吻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又撤开,然后对着她的樱唇咬了一口。
那力道不算太轻,沈归荑吃痛的嘶了一口气,便抬手去推他,可手里还攥着风筝线,险些飞了出去。
她连忙捏紧了丝线,有些埋怨的抬眼去看江宴行,“你干什么,我风筝都差点飞走。”
闻言,江宴行顺势垂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风筝线,便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我拿着。”
沈归荑刚把手里的线递给了江宴行,肩头便微微一凉,衣领被江宴行直接勾着褪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香肩。
她愣了愣,脸色却是蓦地一烫,抬手轻推了一下江宴行,红着脸尴尬道:“你做什么?”
那一推力道极小,似乎带着半推半就的意味,江宴行掩了眸子看她,只瞧见了发颤的睫羽和颊上的一片红晕。
他收回视线,抬手去勾沈归荑里衣下半掩着从锁骨蔓延出来系到脖颈上的红色肚兜细带。
江宴行便拿着风筝的丝线,在沈归荑颈间的系带上松垮垮的绕了个结,后头风筝的劲儿稍大,便将沈归荑的掩着的肚兜勾出来了一角。
作罢,江宴行这才开口解释,“自然是系起来不让那它飞走。”
沈归荑万万是想不到,江宴行接过风筝线不让它飞走的方法,是系在她的肚兜的带子上,她甚至清楚的感受到了身前的衣料被颈后的风筝拉扯的挪动了些许。
脸色的烫意也愈加浓烈,她连忙抬手捂住肩头,抬眸去看江宴行,那眸子里带着委屈又带着羞赧,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屈辱的愤意,“你,你快解开!”
可偏偏就是那脸颊上的羞色,直接将眼里的情绪给减化了不少。
江宴行自然是不理,手里没有了那风筝线碍事,他便勾起沈归荑的下巴凑上去吻她。
日头被云遮住了大半,沈归荑被迫仰着头,似乎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江宴行才将她松开。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身下铺开的风筝上,她抬手抵着江宴行的肩,别过脸去小口的喘气。
耳边的风似乎大了一些,连带着那风筝撕扯的力道也大了,颈间的肚兜系带被扯了许多出来,沈归荑便用指尖将系带勾回,小声道:“你快解开...”
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颤,又带着隐隐的哭腔。
江宴行见她已经羞的眼眶都红了,生怕等下又哭出来,这才笑了一声应下。
后他凑到沈归荑的颈间,咬住了那根被风筝扯出的系带,系带两头活捆打了个结,他牙齿便咬住那系带的结,轻轻一扯,那带子便顺势解开。
沈归荑只觉得颈窝见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然后颈间的带子被扯动,似乎是系在一起的带子散了,那股轻扯的感觉便消失不见。
地上铺开的极大的彩色风筝上躺着两个身影,风筝丝线没了束缚,脱开那红色的系带,便被风悠扬的吹卷上天。
第34章 藏雀(七) 不该撩水泼
与进献的贡品一同来的, 是南齐的一位女官。
那女官是皇后身边的人,面容白净,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 穿了一身绛色长袍,那袍子上绣了孔雀的花纹,瞧着极为端庄肃穆。
她水运来的贡品足有一百多箱,皆用足以躺下两人大小的箱子装满, 然后一箱一箱的从宫中正门抬入, 那女官便在宫门外等候, 等着永硕帝召她入宫。
永硕帝并不清楚这南齐与东越的战事, 他只晓得南齐被打的节节溃败, 几乎要破了关隘城池,被逼无奈之下, 南齐这才投降, 并以和亲示好。
他以为那认降只是送了个公主来, 却不想还有贡品,闻言喜色油然而生, 连忙吩咐去召人来见。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女官被人引着进了引朝殿。
一路走来她皆是昂首挺胸,面不改色, 见了谁都不予丝毫眼神,直到进了引朝殿,见了那位天子,这才微微弓腰, 露出一副臣服的姿态。
她声音沉稳,不卑不亢,“南齐使臣, 参见陛下。”
永硕帝心里念着那据说从城外一路排到了宫门口的贡品,便也不在意这女官的姿态,只淡淡让她平身,这才问贡品之事。
那女官也不啰嗦,从头到尾将那一百七十六抬贡品逐一报出后,永硕帝眸色微亮,不过他面色也不显,只是问了那女官说可有明细。
女官顿了顿,解释道:“回陛下,明细已被贵国太子提前拿走了。”
闻言,永硕帝面色这才微变,而后不动声色的蹙起了眉,他轻咳一声,掩下眸中阴沉,这才吩咐身侧的老太监去宫外将贡品抬入国库。
吩咐完之后,永硕帝又看了一眼那女官,便要给她安顿住处。
女官自然也不拒绝,待永硕帝说完之后,才听那女官道:“下官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应允。”
“但说无妨。”永硕帝道。
她自打进了引朝殿,便一直垂着眸子弓起腰,待永硕开口,她这才抬了眸迎上永硕帝的视线,淡淡道:“三公主在南齐乃是最盛宠的公主,皇后娘娘心念三公主,写了一封信让下官送与三公主,另下官又与三公主向来亲近。”
说罢,她顿了顿,又继续道:“陛下可否应允下官与三公主见上一面,将这信送去,下官也好回去同皇后娘娘交差。”
永硕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是要去见三公主,那眸子里的好奇便随之散去,直接允了,吩咐左右领着她去繁灵宫见三公主。
待女官随着宫娥离开了引朝殿后,她始终如一的脸色这才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闪过一丝疑惑。
这东越的皇帝不是半只脚踏入了棺材里了么?怎的又好了?
尤其是看他那气色红润,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似乎并非传言那般病入膏肓。
那...这么一来,这东越掌权的人是要换了?
如此一思量,她忽然觉得,此次来这一趟,似乎有了重大的收获,她得赶紧回去告诉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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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猎场这边,直到红日西沉,沈归荑玩累了,这才同江宴行回行宫。
遇知和遇琮站在百米开外的地方,就是这么硬生生的的瞧着他们家殿下陪着这三公主玩了一下午。
待看到两人躺下后,都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转过身去。
沈归荑下午跑出了些汗,回到宫里便是连晚膳都没来及用,就要沐浴洗澡。
那陆陆续续端到门口停着的饭菜,连桌都没上便被江宴行撤了回去,然后吩咐烧些热水以备沈归荑沐浴。
这宫里有浴房,可等那水备好后,江宴行还是命人将浴桶抬入了内室。
沈归荑自然知道江宴行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么几天她自然也习惯了这人的行事,可习惯是一回事,但真到了江宴行亲自为她解衣时,她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她连忙抓紧自己的领口,另一只手去推江宴行,有些不自然的低语道:“我自己可以的......”
江宴行被她轻推了一把,便也不再乱动,将手收回背在身后。
然后,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归荑解衣。
这下她脸红的更彻底了。
她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便干脆穿着衣服进了浴桶里。
那衣服起初被水托浮在水面上,等被水慢慢浸透后,这才逐渐与沈归荑的身子紧紧贴合。
白色的衣料贴在沈归荑的身上,隔着一层微荡的水面,便能将她型的曲线看的更加清晰。
江宴行只垂眸看了一眼,便极快的收回,他看着被他仍在地上沈归荑臂弯间的披帛,捡起来搭在了旁侧的屏风上。
然后又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抬手试了一下水温,这才开口道:“这水温不热,你穿着裙子洗澡,是还准备发烧?”
沈归荑抬眸看向江宴行,即便是坐在水里,她还是捂着胸口,一脸的防备,“那也比你给我洗发烧了强!”
闻言,江宴行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他看了沈归荑片刻,这才开口,“我可没说帮你洗。”
“......”沈归荑被他说的一噎,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江宴行的视线,“那你干嘛脱我衣服?!”
这话听的江宴行扯了唇角,勾出一抹淡笑,却也不说话。
他已经不想再和沈归荑周旋,这水本来就是温的,那衣料黏在身上不久便会凉掉,他便拢起了衣袖,指尖落在了沈归荑肩头。
他动了动唇,淡淡道:“听话。”
说着,便将她肩上的衣领勾下,随后指尖又绕到了她的后颈,解开了红色的系带。
她衣领微敞,衣服又被水浸透,颈间的束缚没了,那红色的系带便直接坠下,沉入了水中。
沈归荑便下意识的又往水里缩了缩,江宴行见势便笑了一声,幽幽问道:“裙子还用我帮你脱么?”
闻言,沈归荑连忙摇头,似是生怕江宴行动手似得,乖乖的抬手将腰间的系带给解开。
也就在这时,外头刘平乐又敲了门。
他先是喊了一声殿下,见屋里头并没有人应他,便回头去看旁边的遇知,遇知给他挤了挤眼,像是在说里头有人的,你声音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