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也
“六弟,我知道你不信,但自我得知父皇病好,春蒐回来后,我见他的次数,的确是屈指可数。”
他表情坦荡,语气不卑不吭,几乎看不出丝毫说谎的意思。
江宴行依旧不答话,而是这般定定的看了江怀拓片刻,这才勾了勾唇,问道:“那四哥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江怀拓答道。
“父皇说是服下你送来的药方这才痊愈,不知四哥何时将药方寄过来的?”
“上年冬,大概是霜降前后,我雇人快马送来,估摸到京城不过三四日。”
江宴行凝眉,便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四哥回宫可曾告知父皇?”
“不曾。”
“下江南后寄过几封信?”
“一封。”
问完,江宴行面色已经是极为难看,以他所知道的关于永硕帝展现给他的江怀拓,以及如今亲自告知他一切的江怀拓,两人的行为完全大相径庭。
那到底是永硕帝撒了谎,还是江怀拓撒了谎?
江怀拓并不知江宴行这边所知道的一切情况,只是见他眉头微蹙,一副表情不太好的模样。
他自然也知道自打他回来后,江宴行对他态度一落千丈,他只是以为江宴行是因着萧青音的原因才不爱理他,他倒也没当回事。
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远不及他想象的这般简单。
同江宴行一般默了半晌后,江怀拓却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道:“六弟,我记得春蒐那时,你说你回宫遇刺,你可还记得那些人可有什么特征?”
闻言,江宴行疑惑的看了过来,便见江怀拓摊开手,是一快撕扯下来的布条,上头用金线绣了个牛角。
他解释道:“我同御史中丞回来时,也遇刺了,这是我在那些刺客袍角发现的图案。”
顿了顿,他笑道:“六弟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御史中丞。”
这图案江宴行认得,正上次刺杀他的那波刺客上绣的图案,他自然是信江怀拓的话,但他怕的是,这是江怀拓的自导自演。
送走江怀拓后,江宴行只觉得蹊跷。
自打永硕帝醒来,那矛头便一直指向江怀拓,可偏偏江怀拓的表现的像是正有其事一般,让他不得不怀疑。
比如江怀拓趁着他去南齐时偷偷送药入宫,而后在春蒐时却又坦然应下自己却是送了药,再然后便是被永硕帝亲自派去解决江南盐官之事。
好巧不巧,与那盐商有关联的又正好是他的亲舅舅折松仁,他甚至亲自写了一封信,为折松仁做荐。
这所有的事,都像是江怀拓一手操控的,亦或者说是,展现给他的便是江怀拓才是操控者。
可这些事实又与江怀拓的话完全相悖。
江宴行知道江怀拓并非愚笨之人,相反他极为聪明。如果换成他是江怀拓,他是绝技不会将自己挂在悬崖边上,让自己成为眼中钉。
若是这一切的推动,都是皇帝打着江怀拓的幌子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开始暗中作祟,似乎这才更有说服力。
况且,江宴行现在已经很清楚的想明白,那命人给他挑画像散出消息让他听见,恐怕就是故意的。
这样他才会将选秀之事提上日程,交给御史大夫操办,后而永硕帝可以顺理成章的以目中无他之由,将御史大夫贬下,将折松仁提上来。
毕竟那御史大夫,是江宴行的人。
这般一想,似乎一切都说得通的,那永硕帝到底是从什么开始谋划这一切?
方才江怀拓说,最近的一方药,是从上一年霜降送进宫里的,可这药却送的悄无声息无人知道,一直到他去南齐这一个月里,才放出了消息说江怀拓送药过来。
恐怕,永硕帝打上一年霜降开始,便已经恢复了清醒,着手开始策划了一切。
那之后的刺杀,以及种种,江宴行的思路终于开始清晰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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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行这般想明白后,便又是一整日的忙碌,沈归荑这般陪坐,细数下来足有五六天之久,她甚至觉得单单坐着,便浑身乏累,莫说江宴行这般天天批阅奏折,翻阅书籍。
直到第二题傍晚,天色即将要暗下来,沈归荑便想劝江宴行歇一歇。
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沈归荑便凑过去钻入他的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该歇歇了,你这般用眼会乏的。”
少女窝过来时便带着一阵清淡的馨香,如此被她捂着眼睛,江宴行也觉得好似累了,便拽住她的手腕拉下,将她环在怀里。
垂眸看她,淡淡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沈归荑想了想,还是觉得去玉舜池泡澡解乏,便拉着江宴行同她一起洗澡。
江宴行拗不过她,便由着沈归荑拿好了新衣裳,两人去了玉舜池。
那引入的温泉水自然是有用的,沈归荑不过是泡了一会儿,那浑身的乏力便已经消去了一大半。
两人便在玉舜池多泡了一会儿,这才换上新的衣裳,出去后外头天已经黑了。
沈归荑里衣松垮垮的用丝带系着,外头只裹了一件薄薄的软衫,乍一出来夜间的凉风倒叫她冷的倒吸一口气。
江宴行轻笑了一声,便将自己的外头接下来给她裹上。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回到了寝殿,刚一进来,江宴行瞧见那外间桌案上也摆着一小摞未处理的奏折,便又走过去坐下,翻开奏折。
他只是想着那不过是几本,用个一炷香的时间便能看完。
沈归荑见了便真觉得江宴行疯魔了,好不容易哄着他跑了个澡,歇息了片刻,谁曾想他一回来便是继续批阅奏折。
她看的心里窝火,喊了一声江宴行,便连忙跟上去要拽他,可她觉得拽他又拽不动,用手捂也不太行。
她左看看又看看,便只好解了自己腰间的丝带,平摊开蒙住了江宴行的眼睛。
腰间的里衣没了丝带的束缚,便直接松散的岔开,沈归荑刚蒙住了江宴行眼睛,尚还来不及拢住身前的春色,便被江宴行拉入了怀中。
沈归荑惊呼一声,便半倚着坐在了江宴行的腿上。
那蒙在男人眼上的粉紫色丝带被他拽的解开,另一端垂下落在了少女的脸上,而后滑到她的颈后。
江宴行将那丝带拉下,捏在手里,看着沈归荑还未褪下惊色的眸子,嘴角略微勾起,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几本奏折的时间也等不起么?”
沈归荑哪里是这个意思,她不过是不想江宴行再去看奏折,无可奈何才扯下腰间的丝带。
她尚还来不及摆手解释,便觉得身后的手臂微动,那落在自己眼前的丝带被抓住,而后只觉得额头一紧,眼前也跟着暗了下来。
江宴行捏着丝带的一端,轻轻一系,便反手将沈归荑的眼睛蒙了起来。
沈归荑唔了一声,刚想抬手去拽,把耳侧便传来一道热气,耳垂也被咬住。
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热气喷洒时让她忍不住的发颤。
“拽什么?之前不总是害羞么,那蒙着眼睛呢?”
第64章 追妻(十二) 可还痒吗吗
沈归荑身子后仰, 就这般斜靠在江宴行的手臂上。
那丝带并不厚,却因为她叠起的原因,将视线混淆的看不出任何东西, 除了一些极为薄弱的亮光,几乎等同于眼前漆黑一片。
她的手在想要抬起摘掉丝带的时候,就已经被江宴行禁锢住了。
因着被江宴行拉进怀里的动作,那原本半敞的衣襟便更加松散, 蒙在眼睛上的丝带倒也影响不了什么, 沈归荑在意着自己的衣裳, 被江宴行拽着手时, 便挣扎了两下。
“你松开我!”沈归荑扯了两下, 奈何江宴行拉的有些用力,像是生怕她挣脱一般, 尤其是在她挣脱时还紧了紧。
这让沈归荑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她中药时, 江宴行将她手捆在一起的情景。
那种感觉, 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忆第二次。
沈归荑便连忙软了声音开口道:“你别拽着我胳膊,我......我裙子还开着呢, 你快松开我。”
少女的眼睛被蒙住,只露了个小巧的鼻尖和饱满的樱唇,额前的发丝有几缕儿被压在了那丝带下头。
江宴行闻言并不接话, 只是轻笑了一声,后才开口,“先别动。”说完,他松开了沈归荑一只手, 抬手,弓起手指,指尖将她被压在丝带的碎发给勾了出来。
沈归荑只觉得眉间一道极为轻浅的拉扯触感, 之后衣领便紧了紧,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帮你。”
因为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沈归荑只觉得自己听觉以及感知能力都被无限放大。
原本气息喷洒是微弱的痒意在此番情景下,已经是直接从耳尖传递到腰侧,连带着直接酥了半边身子。
脖颈上衣领轻微拉扯的触感也被无形之中加深,好似轻羽一般挠过,让她身子不由得跟着一颤。
沈归荑坐在江宴行的腿上,她便是躲一下或者轻颤一下,从腿部传来最直接的触感都能让江宴行直接感知得到。
他将搂着沈归荑的腰,将她扶着坐直,这才将下巴抵在沈归荑的肩头。
他的手绕过沈归荑的身后,手指便轻轻压在她的腰侧。
少女微拢的衣领并不严丝合缝,顺着那清瘦凸起的锁骨交叉而下,那掩在里头的肌肤竟是要比那薄衫还要白一些。
桌案上灯台的烛光忽明忽暗,斜着照过来,便能钻入那对襟的衣缝之间,将那隐在里头的景色给照亮。
江宴行垂眸,顺着怀中少女的脖颈一路看下去,眸色稍微暗了些。
他原本替沈归荑压着腰侧的衣边的手动了动,那紧贴着的衣料便微微敞开。江宴行搂着沈归荑的手臂又紧了一些,那指尖便被掩入了衣边里。
因着沈归荑被蒙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对于周遭的事完全处于一个未知的状态,腰间突然触上一点凉意,她便条件反射的一颤,按住了江宴行的指尖。
“你乱动什么?”沈归荑语气有些埋怨。
江宴行只听着她声音哀怨,便只是笑了一声,却不答话。
手被沈归荑紧紧按着,江宴行也不再乱动,他只是揽起沈归荑的腰,另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起,然后进了内室。
沈归荑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江宴行抱起,随着脚步声和珠帘击打的啪嗒声落下后,江宴行弯腰,便将她放在床榻上。
少女半跪着坐在上头,眼睛上蒙着的浅紫色丝带从脑后绕到了跟前,顺着颈侧一路垂下。
她身子略微倾着,手撑着床榻上,指尖动了动,作势要抬手。
江宴行就坐在床沿,见她手指动了动,晓得她要做什么,便抬手去拦,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归荑这般姿势正对着江宴行,身子略微倾下时,那衣襟便敞的更开了,床头泛着清辉的珠光洒下,几乎要将那里衣衬得如薄纱一般。
少女饱满的樱唇微抿,似乎因蒙着眼睛而看不到丝毫东西感到有些紧张,亦或者是对未知的警惕。
他拇指指腹压在沈归荑的手心细细的摩挲着,而后将她慢慢扯到跟前。【拉手】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一路顺着少女的手背往上,最后停在了她肩头,指尖点着那松垮垮的盖在肩头的衣料,微微一勾,那薄衫便顺着肩头滑了下去。【脖子以上】
江宴行的指尖想一路紧循着薄衫落下的轨迹走,但这毕竟是第四次锁了,他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冒险,然后就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