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74章

作者:山有青木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傅砚山猛地将她抱进怀里,用力到仿佛要将她折断,一寸一寸镶进自己的血肉里。

  “好,我会好起来……”傅砚山尽可能忽略心口的痛楚。

  赵乐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很快便晕湿了他的胸膛。

  眼泪浸入伤口,针扎一样的刺痛竟缓解了傅砚山原本的痛楚。

  许久,两人都冷静一些后,傅砚山缓缓开口:“义父他……”

  “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别内疚,别难过,别……不要你。”赵乐莹别开脸,声音微微发颤。

  傅砚山垂着眼眸,双手颤抖着将她抱得更紧。

  将赵乐莹哄睡,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傅砚山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看,仿佛只要自己稍微走神,她便会消失。

  她今日说的这些,并没有半点证据佐证,可他却每一个字都相信。两个人曾经相处了十年,那十年的影响实在太深,深到只要有心分辨,便能轻易看出真假。

  想到这些年自己对她无端端的恨,他的心口又开始疼,右手也习惯性地覆在上头,正要以疼止疼时,他蓦地想到方才答应赵乐莹的话,于是硬生生将手收了回去。

  三年多的心病,并非能一日好全的,他虽克制住了伸手,可心口还是疼的,且有越来越疼的趋势,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转身出门,结果一到院中,便看到阿瑞正蹲在地上玩泥巴。

  他局促地走上前去:“阿瑞。”

  “嗯?”阿瑞抬头,看到是他后歪头,“你不是病了,怎么跑出来了。”

  傅砚山顿了一下:“你今早不还在生我的气?”为何现在突然不气了?

  阿瑞一脸无辜:“那是今早。”

  傅砚山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已经是晚上了,于是短促地笑了一声,心口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叔伯。”阿瑞唤他。

  傅砚山低头看向他:“怎么?”

  “你放我和娘回去吧,我爹很想我们。”阿瑞说。

  傅砚山蹲下与他平视:“你爹……对你好吗?”

  “好,对娘也好,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阿瑞不太明白最后八个字的意思,只是先前经常听人说,于是记住了而已。

  傅砚山眼底闪过一丝怔愣,再想到赵乐莹和裴绎之平日的相处,手指不知不觉掐进手心。

  殿下没有理由骗他,他们的确是盟友,阿瑞也不该会骗人,所以他们之间……傅砚山克制心绪,不敢再多想。

  可越不想,便越忍不住想。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足以改变很多事,而殿下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裴绎之,两个人朝夕相对,又彼此欣赏,当真最后只有盟友关系?

  “叔伯,叔伯。”

  阿瑞又叫,傅砚山猛地回神:“怎么?”

  “你考虑好了吗?”阿瑞小大人一样问。

  傅砚山嘴唇动了动,喉咙有些发干:“同爹……叔伯留在南疆,不好吗?”

  “不要,”阿瑞赶紧拒绝,“我要回京都吃糖葫芦。”

  “南疆也有糖葫芦。”

  “我只要京都的糖葫芦,”阿瑞不高兴了,“也只要阿爹。”

  他是很喜欢叔伯,也总是想亲近他,可心里最喜欢的还是阿爹。

  傅砚山定定看着他,许久苦涩地笑了一声。

  阿瑞觉得今日的他有点奇怪,便搬起自己的泥巴块跑到另一边玩去了。傅砚山静静地跟着他,直到他累了才将人抱进屋里。

  赵乐莹翌日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傅砚山坐在床边。

  “……你一夜未睡?”赵乐莹无言。

  傅砚山看着她:“你一定要走?”

  赵乐莹顿了顿:“是。”

  “若我不答应呢?”他哑声问。

  赵乐莹心下一沉,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会……赌输了吧?

第52章 (给你三个月...)

  “我不想放你走。”傅砚山重复一遍。

  赵乐莹定定看了他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声气:“但你知道,你只能放我走,不是吗?”

  面对她的反问,傅砚山没有说话。

  前几日追杀她的那些刺客,是当初皇帝派来护送阿瑞的人,只是提前服了药,死后很快腐烂,连尸体都不曾留下,他也就没了证据可以证明是皇帝所为。

  皇帝费尽心机,为的就是借南疆之名,除掉赵乐莹三人,可见早已动了杀机,他们即便回京,也会是危机重重。

  可若不回去,便真的要为人鱼肉了。他什么都明白,也知道该做什么选择,问她这么多,不过是想让自己死心。

  赵乐莹见他不说话,便伸手抚上他的脸:“我知道,你将我留下,只是不想我有危险,可我不能只顾自己,阿瑞,裴绎之,长公主府上下几百口,都还等着我坐镇,我若就此留在南疆,只怕无人再能护住他们。”

  “阿瑞可以留下。”傅砚山随口说着废话。

  赵乐莹无奈:“那裴绎之呢?你肯让他留下?”

  傅砚山不说话了。

  “……即便你让他留下,他怕是也不肯的,”赵乐莹提及裴绎之,略微有些失神,“他的根在京都,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

  傅砚山看着她怅然的模样,眼眸微微一动,许久定定看向他:“他便这么重要?”

  赵乐莹回神,笑了笑后开口:“我这些年多亏有他在身边,才能坚持到今日,更何况阿瑞视他如亲生父亲……”

  话说到一半,她自知失言,顿时不吭声了。

  傅砚山面色平静,似乎没被影响,只是心口传来的疼痛告知他,他并非不在意

  两个人静了许久,傅砚山看着她:“殿下,疼疼我吧。”

  赵乐莹心头蓦地一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吻,傅砚山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直到她踮脚踮得累了,才突然将她托住。

  布帛撕裂,床幔落下,床上影影绰绰,被薄纱遮住了大片风光。

  情味渐浓时,他哑声问:“殿下若是想要,我随时将江山打给你,何必要自己辛苦。”

  “……民不聊生的江山,我不要,”赵乐莹咬着唇,竭力让自己理智些,却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皇家内斗,不能让百姓遭殃,更何况……皇帝欺我多年,我要亲自偿还。”

  她若想要傅砚山的助力,当初早早告诉他真相就是,何必要拖到今日。自先帝走后,她便隐忍至今,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她要亲自去算才行,不必哪个男人为她出头。

  哪怕那个人是傅砚山。

  风雨骤然加大,赵乐莹再无心力想旁的,专心做一只小舟,在大风大浪中飘零。

  许久,总算静了下来。

  傅砚山叫了水,亲自为她擦身:“那便带我一起走。”

  “不行!”赵乐莹慵懒地倚在枕头上,任由他胡乱作为,“只有你留在南疆,才能震慑皇帝,若将来我出师不利,你尚且能借南疆百万雄兵,震慑他不伤我性命。”

  “撒谎,你只是不想让我跟着。”傅砚山冷淡抬眸。

  赵乐莹笑了一声:“被拆穿了啊。”

  “……”

  短暂的安静后,赵乐莹疲累地闭上眼睛:“我回京都,是必须要回,阿瑞回去,是不得不回,你没有理由再去。”

  “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为何没有理由?”傅砚山蹙眉说完,视线便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还是说在你心中,我已不是你的男人。”

  “胡说八道。”赵乐莹扫了他一眼,否定了他这句话。

  傅砚山喉结动了动,突然想问在她心里,他和裴绎之谁才是她真正的夫君,可话到嘴边,想起阿瑞在院中说的那些话,便觉得这个问题挺没意思。

  他缺席了他们母子的三年,自然要承受缺席的恶果,何必再抱怨什么,若她真对裴绎之动了心……那便动了心罢,在他还是砚奴的时候,便已经接受月亮不为他一人而升,如今成了镇南王,自然也不该小气。

  什么道理都懂,只是还是不甘,若非皇城那些人,他又如何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赵乐莹一抬头,便对上他沉郁的双眼,她顿了顿,起身倚进他的怀里。

  傅砚山无声地轻拍她的后背,掩下了眼底的阴鸷。

  赵乐莹什么时候睡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时,已经出现在镇南王府的床上,而手边则是一碗热腾腾的避子汤。

  “殿下可算醒了,这碗汤凉了热热了凉,再不喝就要熬干了。”裴绎之嘲弄开口。

  赵乐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眼下的黑青:“……这几日没少担惊受怕吧?”

  “你说呢?”裴绎之没好气,“那傅砚山简直是神经病,掳走你也就罢了,将阿瑞也不声不响地带走了,害得我担惊受怕,你倒好,还有闲心与他云雨,合着我这几日白白失眠了。”

  “辛苦了,等回京之后,给你多买几坛好酒如何?”赵乐莹哭笑不得。

  裴绎之轻嗤一声:“几坛好酒便能收买我了,你想得美,我可是贵为驸马,少说也得十几坛才行。”

  赵乐莹被他逗得大笑,一扫几日以来的阴霾,傅砚山一进门,便看到她笑眼弯弯的样子,他顿了一下,一时不知是离开还是留下。

  好在赵乐莹及时瞧见了他,立刻下床朝他走去,裴绎之冷笑一声,径直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赵乐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是来送行的吗?”

  “使臣里不乏皇帝眼线,我不好亲自去送你。”傅砚山回答。

  赵乐莹低头牵住他的手:“在这儿送也是一样,我走之后,你切不可追去京都,知道吗?”

  “嗯。”傅砚山颔首。

  赵乐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用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滑动。屋外是裴绎之和阿瑞嬉闹的声响,屋内是一片沉默。

  许久,裴绎之探头:“殿下,该走了。”

  “哦……这便走。”

  赵乐莹说着松开了傅砚山的手,正要往门口走,就听到裴绎之无奈提醒:“药!”

  赵乐莹恍然,赶紧将床边的药喝了,满满一碗下肚顿时苦得皱起眉头,傅砚山神色微动:“我去给你拿糕点。”

  “不必了。”裴绎之直接进门,将荷包里装的枣干递给赵乐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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