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 第98章

作者:酒时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叙清道:“侯爷会照顾好她。天冷了,你也多注意。”

  明珠笑了:“嗯!”

  明珠又问道:“我要去给殿下送糕点,你待会要去哪?”

  叙清握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眉眼间的犹豫似乎只一瞬,道:“也去侯府。”为免太刻意,他补充说:“有事同侯爷商谈。”

  宇文府的马车已经在一旁等候了,不过明珠看着叙清问:“正好顺道,我和你一起吧?”

  “……好。”叙清让出位置。

  九州识趣地拿踩梯放好,让明珠上去,音枝则上了自家马车,在后面不远的距离跟着。

  叙府的马车很宽敞,因为叙清需坐轮椅,九州特特改造过,明珠上来后,坐在他身侧。

  一路上很安静。明珠却看出叙清有话要说。

  她自幼就认识叙清,太熟悉了,一举一动都刻在脑海里。

  “你怎么啦?”明珠声音柔柔,主动开口。

  叙清匆匆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张口欲言时,耳朵微动,忽然倾身抱住明珠的身子向一侧躲去。

  明珠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咻”一声划过来一只利箭,正好盯在车窗上,也就是她坐的位置。若不躲开,那箭会穿进她肩膀。

  明珠不由得抓紧叙清的胳膊,心有余悸,脸色微微变了。

  九州在外面回禀道:“大人,有埋伏。”

  叙清神色一沉,“继续前行,余下交由暗卫处理。”

  “是!”九州挥动马鞭驾马。

  明珠小心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看,外边果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青衣男子,和九州的衣服一样,他们开始排查附近。

  明珠放下帘子,抿抿唇,欲言又止。

  这里还是荣定街,距离宇文府不过百米,看样子,这些暗卫是早安排了的。

  叙清不动声色放开揽在腰身上的手,推着轮椅退后些,退到车厢边缘,淡淡解释:“呼延川报复心重,那日想必怀恨在心,安排他们,有备无患,日后你出门多加注意,也不必太过恐慌,他们一直在。”

  明珠点点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静默。她知道叙清好像转变了,对她像从前一样,可她不太敢确定,怕说出口了,她们又会回到疏远的模样。

  “唉。”

  叙清垂着眼睛,视线凝在腿上,长袍会遮住残缺那部分,他听见明珠轻轻的叹息声,又抬起头,试探着问:“明珠,我还是可以保护好你,对吗?”

  忽然听这话,明珠愣了一下。

  叙清很快垂下眼,她急道:“当然了!”

  “而且,而且我又不是一定时刻需要被保护……”

  上回,我也可以保护你的呀。

  明珠怕伤到叙清的自尊,没有说这话。她从食盒里拿酥饼出来,“喏,特意给你做的。”

  叙清缓缓接过,指尖摩挲着盒子边缘,尝了一块。

  “怎么样?”明珠靠近他问。叙清抬眼便对上一双期待的杏眸,他唇角微动,牵出一抹温润的笑,道:“很好,味道比以前还要好。”

  明珠便说:“那下回还给你做。”

  良久,叙清“嗯”了一声,像是纵容自己。

  隐忍太久的东西,极易变得贪婪。

  像是囚在笼中的困兽,得到释放,疯狂掠夺。

  叙清忽然问:“下回,是什么时候?”

  “嗯……”明珠想了一下,“明天后天大后天,什么时候都可以。”

  叙清克制地望她一眼,“明天,如何?”

  “好呀。”明珠很快答。

  叙清想,明日他会带上所有家产,问明珠,还愿不愿意,倘若能征得明珠允许,他会携礼登门,拜访先生和师母,向她们请罪。

  明珠倒是没有想太多,到了侯府,二人一起进门。

  江恕见他们二人,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经意问叙清:“不是说今日布防繁忙,特意过来做什么?”

  闻言,明珠又惊讶了一下,探究的视线打量着叙清。

  他可是说有事要商议的!

  所以不是吗?是特意陪她过来的吗?

  叙清皱眉,不明白素来少言寡语的宁远侯变得如此话多。

  江恕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道:“殿下喝了药,还没醒。”

  明珠把糕点交给他,道:“那我不扰殿下了,这糕点重新蒸一蒸更松软。”

  明珠离开前,再看一眼叙清。叙清若无其事,也回去。

  江恕回了寝屋,常念迷迷蒙蒙睁开眼,问他:“你去哪了?”

  江恕难得开了个玩笑:“去瞧瞧我们小月老牵的红线。”

  常念脑袋晕乎乎,半响没明白,只叹了一句:“生病果真会变傻,唉,话都听不明白了,以后痴痴傻傻,又病歪歪,被夫君嫌了可怎么好。”

  江恕蹙眉:“胡说什么?”

  常念嘟囔着,慢悠悠闭了眼睛。江恕才发现又睡着了。

  可是药还没有喝,麻薯团子做好了,也没有吃。

  江恕耐心等了一会,才叫醒常念,先喝药,吃两块糖去去苦味,过了会,才吃圆子。

  常念就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她依偎在江恕怀里,声线沙哑:“侯爷,我好想回京城,再和母妃说说话。”

  江恕说:“病好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常念摇头,没再说话。她忽然想起来一件顶顶要紧的事情:“已经两天没有练五禽戏了!”

  这身子,恐怕站起来都软绵绵打踉跄,也练不成。

  她又颓丧下去,喃喃自语:“早知晓,我就不偷懒了,一日练个十回八回才好。”

  江恕从这话里听出些许苦涩和心酸,然他身体强壮,自幼便鲜少生病,因而,很难体会到病痛的折磨,眼下是他最亲近的夫人,到底于心不忍,也无可奈何,没法子替她受。

  常念拨弄着他的手指,晃了晃:“江恕。”

  “嗯?”江恕看向她。

  常念神色认真,问:“倘若我有一日走了,你会续弦再娶吗?也会……对别的女人这么好吗?”

  江恕彻底铁青了脸,咬牙切齿地道:“常念!”

  常念委屈扁嘴:“呜呜,就是问问嘛,这么凶做什么?”

  江恕便凶狠道:“不许问。”

  “……哦。”常念打了个哈欠,歪头睡觉了。

  不问就不问呗。

  哼,有什么了不得的。

  她安静睡着那时候,江恕却觉察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旷野荒原,繁华世间,都了无生趣。

第90章 臭臭 这要命的西北,咱们不待了!……

  冬夜漫长, 江恕无眠。

  常念却是睡得很沉,也不知是不是药汤的缘故,每一生病, 她整日有大半时辰都是昏睡着, 醒来便是药,也说不了几句话,眼睛一闭又是几个时辰。

  华姑反复斟酌药方,并未添过什么助眠药材。犯困昏睡这一点,从前在皇宫里, 太医们也说不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每每解释身子太弱,精力不济。

  春笙和夏樟照顾常念这么久, 只明白一旦睡得久了,恐怕要醒不过来,她们殿下, 便危了。一屋子宫婢和嬷嬷都害怕,早上估摸着到了辰时末,就要闹出点吵嚷动静,一面让人去喊殿下起身。

  江恕很早的时候去了趟军营, 回来时人还没醒。

  春夏二人退下。

  江恕拿了信回来, 放在小几。他拍拍常念捂在被子里发热的通红脸颊,声音沉沉, 连名带姓地唤:“常念?”

  没有反应。

  江恕想起上回常念醉酒后做噩梦, 梦里是被他喊起来学五禽戏吓醒。他犹豫片刻,道:“阿念,该起身了。”

  “……学而不思则罔。”

  常念秀气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于是江恕把方才的话复述一遍。

  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迷迷蒙蒙地睁开,茫然又无助, 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五禽戏她都已经学会了,江恕还吓她。

  真坏!

  虽是这么想着,常念推了推被子,伸手出来要抱抱。江恕俯身下来让她抱。

  常念在他耳边问:“今日不忙吗?你怎么还在府上啊。”

  “军中无事。”江恕淡淡答道,抱她起来,梳洗穿衣。常念眼尖,一下看到小几上两封信。她拿过来看看。

  一封是虞贵妃送来的,上书“阿念亲启”,另一封字迹潦草,勉强看出来“时越”两个字。

  常念先拆了母妃的信。

  母妃说已经给朝华物色了几位合适的世家公子,都是脾气温和之辈,眼下斟酌着,尚未定下,不过父皇准许了,且还道朝华婚事交给母妃安排。

  常念慢慢笑了,悬着的心事勉强放下,精神也好了些。她再看看另一封信,没有动,笑盈盈对江恕说:“侯爷,你快看看这信里时大人说了什么。”

  江恕在一旁给她盛粥,闻言道:“腾不开手。”

  常念道:“那我给你念念吧!”

  江恕“嗯”了声,他听见常念拆开信封时嘟囔一句“时越生得人模人样的,字竟这样丑,半点比不上我们侯爷,'文武双全'定是专给侯爷造的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