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日也没有回府 第64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显而易见。

  倏地,裴湛扯出一抹笑。

  讽刺无比。

  翌日早朝刚散,裴湛在皇宫门口遇见太子,太子笑容温和,待他一如往日:

  “羡之可要去东宫坐坐?”

  裴湛不紧不慢,腰间的暖玉在阳光下十分耀目,他不咸不淡道:

  “不必了。”

  太子似有诧异,他抬头,意外地看了眼裴湛。

  裴湛跋扈、眼高于天,甚至手段狠厉,哪怕知道他暗中在替父皇做事。

  但太子依旧没将他放在心上。

  多次拉拢,也不过为了他背后的肃亲侯和靖和长公主。

  一个人,位可高可动,但心性却是难改。

  自幼高位,又得圣上看重,他不可避免地心理上会有轻视和疏忽。

  而这些缺点,足够致命。

  但今日的裴湛,却意外地沉得住气。

  下一刻,太子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裴湛觑了他一眼,忽然凉飕飕地说了句:

  “自幼就无人敢碰我的东西,但凡伸下手,都会被我剁了爪子。”

  他嗤呵一声,似只随口一说,话罢,他转身离去。

  而太子,却盯着他的背影,哂笑出声。

  路于拧眉不虞:“殿下,他身为臣子,太放肆了!”

  太子笑得停不下来,他摆手打断路于的话:

  “无妨。”

  路于压下心中对裴湛的不喜,他总觉得留着裴湛这个人,后患无穷。

  “让人备马车,孤要去看看,孤养的那只兔子可还适应。”

  马车一路行至别院,太子进去时,简瑶正在用膳,满目琳琅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奢侈浪费,可太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看了眼女子,笑道:

  “看来简姑娘很适应这里。”

  简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太子没在意地坐下,如数家常地问道:“奴才可有伺候得不妥当?若不妥当,孤让人换一批来。”

  话落,简瑶余光就觑见屋中的奴才煞白了脸色,似腿脚发软,却强撑着没失态。

  简瑶不知道太子的手段,但这些奴才的反应,却已经说明了很多。

  简瑶不是心善之人,却也不会视人命如草芥,她冷讽:

  “你的人,你会不清楚?”

  女子终于说了话,虽然依旧是冷嘲热讽,太子垂眸笑了声,说了句她想听的:“今日羡之和孤说了一番话,许是简姑娘会感兴趣。”

  简瑶手狠狠抖了下。

  裴湛已经猜到绑走她的人是太子了?

  没由来的,她倏地松了口气。

  简瑶十分信任裴湛,似乎只要裴湛有了一点头绪,就一定就能救她出去一般。

  太子看得十分新奇:

  “羡之说,谁敢碰他的东西,就会剁了那人的手,孤很好奇,就算最后他得知真相,他要怎么剁了孤的手?”

  裴湛的话霸道张狂,但简瑶却觉得口中的白粥都清甜了很多,她神情变得自在许多,只道:

  “那太子就拭目以待。”

  太子倏然一挑眉,可路于却没那么好性子:“放肆!”

  “欸!”太子摆手,打断路于:“你们都下去,孤和简姑娘单独说会儿话。”

  简瑶眸中顿生防备和警惕:

  “我和太子并无话可说!”

  但她说得没用,很快,屋中伺候的奴才就退得一干二净。

  简瑶心中暗骂了声。

  早知如此,适才太子问的时候,她就说这群奴才伺候不当!

  太子动了,似想走近简瑶,吓得简瑶猛地站起来,板凳被踢到,她往后退去,和太子拉开距离:

  “你要做甚?”

  太子扬了抹笑,似无奈摇头,下一刻,简瑶狠狠倒抽了口冷气。

  太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重,让简瑶疼得立刻皱眉。

  躲无可躲,太子欺身而上。

  简瑶没想到,他竟如此道貌岸然!

  根本来不及多想,拔下头上银簪,双目一狠,银簪就扎要扎进男人脖颈。

  砰——

  银簪被挥落掉地。

  太子用手挡了一下,手心被划破,连带着脖颈都破了一层皮。

  血肉模糊,落了一地殷红。

  简瑶早就防着这手,头上的玉簪都在早上换成了银质,她挣脱开太子的束缚,后退几步,两条腿没用地发软,瘫倒在地,惊恐又防备地看向太子。

  太子觑了眼一手的血色,他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银簪。

  须臾,他似有些不解:

  “孤若高兴,你就一跃而成皇妃,为何要做挣扎?”

  简瑶只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咬着牙根本不和他搭话。

  对峙良久,太子觑了眼无路可退,仿若快绝望的女子,牙根发痒,却不知为何忽地退了一步,他笑:

  “罢了。”

  “简姑娘不愿,孤也不会强人所难。”

  如今,简瑶不会相信他话中的一个字。

  屋中动静,引了外间人注意,路于很快进来,见太子一身血,恨不得当场处死简瑶,太子叫住了他:

  “回宫。”

  路于不放心:“太子你的伤?”

  太子根本不在意,只看了眼女子:

  “皮外伤罢了。”

  太子来了又走,短短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简瑶却应付得筋疲力尽。

  简瑶心中清楚地知道,若太子固执而行,她根本无力抵抗。

  简瑶攥紧了银簪,眼泪不断地掉,失神低喃:

  “羡之……”

  话音甫落,房门就被人踹开,简瑶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拥入怀中,她受了刺激,拼命地反抗:

  “放开我!放开我!”

  “阿瑶,是我!”

  裴湛目眦欲裂地看着地上鲜血,可女子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不敢想象,只短短一日,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简瑶浑身僵住。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失神地盯着裴湛,忽然痛哭出声:

  “羡之!羡之!”

  “你怎么才来啊!”

  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中紧握的银簪落地,手脚并用地拼命往男人怀里钻。

  裴湛心疼得喉间堵涩。

  半晌,才抚着女子后背,眼眶发酸:

  “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让阿瑶受苦了。”

  女子伏在他怀中,抽噎地哭诉:“他是禽兽!”

  只一句话,就让裴湛心跟着颤了一下。

  这一日,简瑶只觉得比一年还要长,她紧紧抱住裴湛,谁来都不愿意撒手。

  裴湛打横抱起她,柔声安慰,可简瑶看不见的地方,裴湛眸中的神色冰冷刺骨。

  女子的哭声,让他心中涌起一个郁气,躁动不安。

  另一边,太子的马车刚绕了一条道,忽然,太子眸色一凝:

  “调头回去!”

  路于不解,却不敢质疑。

  然而,哪怕太子反应再快,回到别院时,也已经人走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