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93章

作者:求之不得 标签: 甜文 朝堂之上 古代言情

  “梦到过吗?”

  “你说呢?”他声音里带着轻颤。

  “梦里还有什么?”她鼻尖贴上他鼻尖。

  “只有你,阿翎,只有你……”

  她吻上他唇瓣,“沈辞,你究竟有多喜欢我?”

  “命都不要,算多喜欢?”

  陈翎看他:“……”

  他喉间轻咽,“想知道吗?”

  她还未来得及应声,他忽然拥起她置在怀中,她忍不住轻叹一声,指尖不由掐紧他,低声道,“自安……”

  他慢慢回应她。

  她指尖越渐收紧。

  “阿翎,不怕。”他缓缓安抚。

  她眸间轻颤着,羽睫连雾,指尖攥紧与温柔交替着,有云霄跌入低谷的隐忍,也有低谷攀得云端的轻叹,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亦有周而复始,否极泰来。

  夜色漫长,微光落在彼此眸间,好似镀上一层金晖。

  金晖里,盼得一轮轮四季花开,也守得一轮轮四季花落……

  ***

  启善守在苑中,这个时候,见建平侯世子盛文羽来了苑中。

  启善快步迎上,自然而然将人挡在苑外,也温和笑道,“世子。”

  盛文羽看见了看启善伸手,问道,“陛下在吗?”

  启善笑容可掬,平静道,“陛下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

  盛文羽意外,轻声笑道,“方才见陛下饮得有些多,让人熬了解酒汤,原本想着让给陛下送来的。”

  启善也笑,“世子有心了,陛下已经用过解酒汤,眼下已经歇下了。”

  启善第二次用了“已经歇下”的字眼,是不让他打扰的意思。

  盛文羽会意应了声好。

  目光又朝他身后看了看,最后朝启善道,“那公公多照顾陛下。”

  启善应好。

  盛文羽正准备转身,却听到屋中似是有东西撞倒的声音,盛文羽愣住,启善也愣住。

  启善方才说陛下歇下了,那眼下……

  盛文羽目光看向启善,见启善目光微妙避过。

  盛文羽试探问道,“陛下,没事吗?”

  启善再次提醒,“世子,陛下已经歇下了。”

  盛文羽就算是耳朵再聋,也应当听出端倪了……

  天子屋中有人,过问太多不是臣子本分。

  盛文羽缄声。

  启善拱手,“世子早些休息,明日再来见陛下吧。”

  盛文羽应好,转身离开苑中时,眸色微微沉了沉。

  启善目送盛文羽离开,也干脆守在苑门处,今日陛下提前离开,又明显比明日多饮了酒水,建平侯世子能来,旁人也会来关切陛下,他守在此处稳妥。

  只是方才不巧,刚好让建平侯世子听了去,但建平侯世子也是聪明人。

  天子屋中的人和事,轮不到做臣子的过问。

  启善亦未出声。

  ***

  长夜漫漫,夜灯的微光都被吞没在旖旎和繁华里。

  从耳房到内屋,从小榻到案几,方才的声音是陈翎被他按在案几上欢悦时,她忽然踢了沈辞一脚,沈辞整个人“哄”得一声栽了下去,陈翎笑出声来。

  沈辞抱了她回床榻,床榻上翻不下来了。

  陈翎还在笑。

  沈辞伸手绾过她耳发,“你方才叫我什么?”

  陈翎微讶,“自安?”

  沈辞低声,“踢我下去的时候……”

  要不是她忽然这么唤他,他哪里突然走神……

  陈翎伸手揽上他后颈,轻声道,“沈自安,侍驾的时候,得寸进尺是大忌……”

  他唇畔勾起。

  陈翎微怔,不知他何意。

  但很快,他身体力行她口中的得寸进尺,她眸间渐渐失了清明。

  他重新缓缓吻上她唇间,认真问道,“方才唤我什么?”

  她没办法,“夫君。”

  “再唤一声。”

  “夫,夫君……”

  “还要,阿翎。”

  陈翎却要咬住下唇不吭声了,但要她出声亦很容易,接连的暴风骤雨里,她不得不重新开口,“夫君。”

  她越渐轻声,最后被他的亲吻抑回喉间……

  这一晚欢愉实在太累,陈翎有些睁不开眼。

  从起初的酒意上,有些浑浑噩噩,到后来什么酒都醒了。

  浴桶里的水温很暖,一点点舒缓身上的疲惫,沈辞替她清理,她身上都是痕迹,也不怎么想动弹,慵懒靠在他怀中,长发沾湿了水,美得让人舍不得移目。

  也只有眼下,她才是他一人的陈翎。

  “阿翎。”他唤她。

  她疲惫睁眼,眸间秋水潋滟,脸上还有一直没有褪去的红润,唇畔也还余了娇艳欲滴。

  分明已经一整晚了,还似不够……

  她睁眼看他,不知他何意,但忽得,脸色再度红了起来,“自安……”

  话音未落,他吻上她唇间,十指相扣。

  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陈翎脸色红透。

  ***

  晌午前后,曲边盈来了侯府,池宏鹰迎上,“曲将军,陛下前日还在提起将军,说将军应当到淼城了才是。”

  曲边盈一身戎装,马尾扎起,英姿飒爽,虽然一直在赶路,风尘仆仆,但竟也不觉得,反而英气。

  “路上有事耽误了两日,刚好错过了庆功宴,陛下和太子还好?”曲边盈问起。

  她早前奉天子旨意,同敬平王一道拦截谭王一党的粮道,而后又前往丁州筹粮,等丁州筹粮后,交由范玉安排,她再送了敬平王一程,往东城方向去,后来才分开,所以折回要比范玉迟上好些日子。

  池宏鹰应道,“将军放心,陛下和太子安好。”

  曲边盈这才点头。

  此地是平南侯府偏厅,天子尚在寝苑,要见天子的人都在偏厅等候。

  她刚至不久,就见盛文羽和陆鸣简前来。

  “曲姐姐!”陆鸣简惊喜。原本这次庆功宴上没见到曲边盈,陆鸣简还以为天子安排了曲边盈旁的事情,一时半刻到不了淼城,谁知道今日就见曲边盈出现在侯府!

  陆鸣简这张嘴,从小就和京中的贵女熟络,曲边盈也不例外。

  “凡卓。”曲边盈也同他招呼。

  而后,目光落在陆鸣简身侧的盛文羽身上,“盛文羽。”

  “曲将军,恭喜了。”盛文羽口中唤了称呼,也振振有词道,“紫衣卫是陛下身边的近卫,曲将军此番一鸣惊人。”

  曲边盈知晓他是特意“恭维”的。

  曲边盈虽是女子,但从小就跟着曲老爷子,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同盛文羽这几个马背上长大的子弟都很熟络。

  两人相互说这些话,谁都不会生气,若是换成陈修远便不一样。

  这些话从陈修远口中说出就是阴阳怪气。

  尤其是那句,曲将军,恭喜了。

  曲边盈莫名想起……

  曲边盈回神。

  曲边盈同盛文羽一样,习惯了在军中,便也习惯了随时将手放在佩刀上,“彼此,这次平定怀城,建平侯世子居首功,世子是谬赞了。”

  听完他两人相互吹捧完,陆鸣简也跟着笑起来。

  曲边盈环顾四周,“怎么没见沈辞?我还有事想请教他。”

  陆鸣简看向盛文羽,“对啊,三哥,二哥怎么没听你一道?”

  陆鸣简住在侯府,但盛文羽和沈辞都是在驿馆下榻的,在陆鸣简的印象里,他们二人应当是在一处的。

  盛文羽微怔,既而应道,“我昨晚喝多了,没顾着他,以为他先来了侯府。”

  “那我让人去驿馆唤二哥。”陆鸣简话音刚落,见启善启公公来了偏厅中。

  “启公公!”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鸣简天生笑脸,在谁面前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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