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江桓等人瞧见他们回来时多带了位女子回来,面色多少有些不悦。偏偏盛清越和这名女子关系似乎特别好,看着她的眼睛里都带着笑,同她说话也比他们温柔许多。
江桓越看越觉得碍眼,若他没有记错,白若繁是皇后最为中意的太子妃人选。当着太子的面,同未来的太子妃勾勾搭搭,真是胆子大。
顾青林倒不意外,她总忍不住同女孩子凑在一起。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许多,眉眼舒展,发自真心实意的欢喜。
卫璟感觉盛清越见到个漂亮姑娘就喜欢,来者不拒,却之不恭。
最气人的是他对每位姑娘都很好。
处处留情,难怪对他死心塌地的少女不在少数。
就是不清楚她们得知盛清越不举时还能不能爽快留在他身边。
卫璟亲眼看着白若繁端起酒杯敬了盛清越一杯,口口声声同他说喝不了酒、不想喝酒的某人却不曾拒绝,红着脸同白若繁喝了两杯,面颊越发红润,好看的紧。
白若繁的眼睛都看直了。
卫璟捏着杯子,骤然撂下酒杯,“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盛皎月眼中是有些不大清明,呼出的气息又热又烫,身躯轻微摇晃即将靠到白若繁身旁时,被人用力捏住肩膀。
她抬头看见太子阴沉铁青的脸,皱着眉说:“我没有喝酒。”
她打算挥开太子的胳膊,但奈何力气不够,挣扎无果,醉醺醺的气息没入男人的领口,她说:”你不要挡住我和白小姐说话。”
卫璟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顾青林握紧双拳,表面镇定,他说:“殿下,还是让邢坤将她送回去吧。”
“不必。”
顾青林不敢说的太多,太子心细,他若是说的太多,会被发现不对劲。
卫璟把人送到盛府门口,自己不打算进去。
喝醉酒的少年已经睡着了,脑袋枕在他的膝盖上,呼吸平缓,面色潮红。长发落于他的膝上,安安静静。
卫璟没舍得现在就把他放回去,捏了捏少年的掌心,他的手心软软,衣袖上染着独有的香气。
过了一会儿,卫璟把他交给盛家的人,又命人将他今日收到的生辰礼一并抬进屋子。
盛皎月睡到天黑,醒来头有点疼,喝了点水后舒服许多。
她并没有十分醉,对喝了酒后发生的事情还有记忆。万分庆幸自己酒品好,没有乱说话,喝多了就睡觉。
她伸了个懒腰,开始逐个拆礼物。
她喜欢漂亮的小东西,于是最先拆开那个看上去最好看的小木盒,打开后看见里面放了套衣裳。
她原以为是男子的衣裳,拿出来定睛一看——
竟是一套胡姬常穿的红裙子。
小衣极短,就像个肚兜,裙摆的用料也极少。
衣裙上挂着修饰的吊坠。
铃铛和玉珠,碰撞在一起,叮铃铃的响。
盛皎月脸色又红又白,将这套裙子视为洪水猛兽扔了出去。
这是谁送的?她不记得了。
怎么能送比胭脂更过分的东西?
他…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处处戏弄她。
盛皎月恼怒将木盒扔的很远,叫云烟把这么不正经的裙子拿去烧掉。最好烧的灰都不剩。
待她平静,她才继续拆礼物。
太子送的礼盒里,是一整套女子穿戴的首饰,从耳坠到腰链,甚至还有足链。都是银制镶嵌着纯宝石,做工精美,却异常色气。
盛皎月一张脸已经烧成红霞,耳朵里都冒着热气。
这套首饰,她以前也被他挨个点缀过。
男人最喜欢其中的足链,红宝石衬着雪白的皮肤,浓稠艳丽,媚而不俗。足链之间还有条细细的链子,勾在一起便能叫她双足难以迈开,他偶尔会那样做,心情好时就不会。
盛皎月气到没话讲。
她根本就是被太子骗了,什么送给她妹妹的首饰,就是假的。
这样不正经的东西,只能是送给她来耍她玩。
盛皎月无奈又苦恼,明明她这辈子做事已经很小心,没有刻意接近他,带着目的去讨好他。努力想离他们远一点,但事情好像越来越糟糕。
这样下去不行。
盛皎月深深感觉自己得找个机会,远离京城这处是非之地,早些逃开这个龙潭虎穴。
第36章 求娶(捉虫)
三月春闱,离考试只剩不到半个月。
盛皎月在家埋头苦读,勤恳努力,太子并未再让她去过东宫,让人送了些书过来。
她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读书练字写文章,她的字写的不错,笔锋柔和,赏心悦目。只是写字速度有些慢了,考试要写长篇大论,速度慢怕是会来不及。
她有意提速,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过,作完文章应当够用。
盛皎月的策问写得不好,态度不够果断犀利,文章里总差了点什么。她只得将太子送来往届前三甲的文章都仔细看了一遍。
她还看见了江桓写的策问,撇开这个人不说,他的文章确实写得很好,出乎意料的是并非如他性格这般蛮横,论点井井有条,依据列的清清楚楚,循序渐进,温和舒适,让人看完能恍然大悟。
反倒是顾青林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文风却相当的犀利,扑面而来的冷肃,论点相当大胆,却又十分精彩。
两人各有千秋。
盛皎月是有点羡慕他们的天赋,勤能补拙,但天生差了的那点是怎么努力都难以补全。
不过盛皎月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考进黄榜不成问题,她想要更靠前一些的名次,不愿叫人看轻了她。
她有小半个月没出院门,母亲那边每日不断送来补身子的汤,她不仅没瘦反倒还胖了圈,临考前一天,她便没有继续看书,放松好生歇息。
院落里植栽的海棠树,随着春风抽出新的枝条,嫩绿翠萍,枝繁叶茂。
屋子里已经不需要再烧炭火,暖融融的太阳将初春晒得像是初夏。午间燥热,叫人发慌。
盛皎月也换上这个时节该穿的轻薄春衫,体态轻盈,轻衫底隐隐可见微凸的骨头,身材还是偏纤瘦。
家里人知道她在备考,这些日子没人到她的院子里打扰她,落了个清净。
老太爷将她叫了过去,倒也不是叮嘱,只是叫他不需太过紧张,今年考不中,再过三年一样能考得。他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
老太爷说着就将话题转到她弟弟身上,“你和清宁不同,清宁比你多了些天分,比你擅长应付考试,你也不需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同你父亲说,叫他不要逼你。”
“当初我考了三回才考上。”
“你只当去磨练自己。”
老太爷对这个孙子并未有太高的期待,天赋普通,胜在吃苦好学。盛家人脾气多少都不太好,但盛清越耐心就好的不像话。不争不抢,不吵不闹。
盛皎月听见老太爷对自己说这番话,并不意外。
她只说自己会尽力。
晚些时候,盛清宁也到老太爷的院子里,瞧见了他依旧是张没什么表情的冷淡脸。微眯起眼睛盯了他片刻,似乎才想起来他今年要参加春闱。
盛清宁记得很清楚,哥哥会考不过考了一百多名。
这个名次,不算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位文弱愚笨的哥哥。
过完年后,盛清越就得总是往东宫里跑,又恢复从前那副谄媚的样子。天亮入宫,天黑了也不见得回府。
不过盛清宁也忙,学堂事多,他也是最近才得了空。
哥哥埋头苦读,闭门不出。他偶尔经过哥哥的院子,也会往里面看上两眼,除了他身边伺候的貌美婢女进进出出,没有别人。
盛清宁笑了一下,“兄长准备的如何?”
盛皎月感觉他笑里藏刀,不怀好意,她说:“还行。”
盛清宁也不会去信他说的话,他这哥哥一向不懂什么叫做谦虚,“考不中也没关系,大伯向来疼爱你,不会怪你。”
盛皎月蹙眉,对他说的晦气话置之不理。
盛清宁对这位哥哥考什么名次其实并不关心,他更关心盛清越落榜后的模样,可能又要红了眼睛,憋着忍着不哭,逞强说自己不在乎。
盛皎月不愿意同他打交道,交情不深,也没有兄弟情谊。大房和三房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她耐心听盛清宁说完话,敷衍道:“难为六弟为我的事情操心。”
盛清宁乖巧一笑:“不客气。”
他平日很少笑,多是张冷冷的别人欠了他的脸,这样生动笑起来竟然煞是好看。少了些阴沉,多了些少年气。
春日午间燥热,盛皎月回屋又脱了件衣裳,嫌胸前勒的厉害,想着下午她也不会再出门,索性将裹胸一并脱下。
缠在胸前的桎梏褪去,胸口呼吸都畅通许多。
太阳从窗边正正照进屋子里,没多久就将这间闺房晒得发热。
她坐在遮光的地方,皮肤都有些发烫,额头起了干净的细汗,她用帕子擦了擦汗,吃了碗冷过的甜羹,降下心头的热火。
不一会儿,云烟焦急从院外跑了进来,喘着大气,说话都说不清楚,“太子…太子又来了。”
盛皎月听成了太子又送东西来了。
这小半个月,太子陆陆续续让人往她这里送过不少东西,多是些绝版了的书,或是考试用得上的纸笔墨砚。
她给云烟倒了杯水,叫她慢慢喝下喘口气。
云烟喝完水顺过气来,焦急抓着她的袖口,“不是,是太子来了。人就在门外马上就过来。”
盛皎月赶忙整理好衣服,刚穿戴好衣衫,人就到了门外。
太子仿佛已经将她的房间当成东宫里的某间厢房,来之前从不打招呼。她心头微喘,十分紧张。
卫璟有半个多月没见着他,确实有些想念。
上一篇: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下一篇:云鬓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