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卢
之前嫌他在自己跟前的次数多了,搅乱他的梦,等见不着人,有想的厉害。
卫璟见他的脸又圆润了点,看来在家养的不错。
他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他。
见着了心里才舒服。
盛清越的厢房里还是先前那股熟系的味道,淡淡的甜香。少年今日穿的单薄,后腰处的骨头弧度都能从衣料底窥见一二。
男人指头发痒,无声摩挲指腹,克制着没有唐突伸手去摸他的骨头。
先前卫璟问过他考试的事,这会儿只得没话找话,抿了抿唇:“你妹妹可喜欢孤送的礼物?”
那套东西连着首饰带上盒子都被盛皎月给烧,首饰烧不坏,最后还是被她亲手埋进土里才泄愤。
盛皎月抿直嘴角说:“她喜欢。”
能说不喜欢吗?自然是不能的。
卫璟觉得有些可惜,本来就不是送他妹妹,而确实是要送给他的。
这套首饰是西域王觐见时上贡的礼品,搁在其他礼物里不值一提。
宝石颜色鲜亮润泽,这样漂亮的东西很适合他。
不过卫璟清楚盛清越不可能用得上这套出格的首饰。
“喜欢就好。”
盛皎月同太子着实无话可说,抬起眼眸时,视线同男人短暂交汇,她慌忙躲开目光,“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卫璟坐在窗边,“没有。”
他似乎不大高兴,“无事就不能来看你?”
盛皎月应付道:“我怕耽误您的时间。”
卫璟挑眉,“少在孤面前说谎,假的很。”
盛皎月被噎便不愿说话,说多错多,她强撑着精神来应付他。
卫璟见他犯了春困,将他叫起来,“我给你出个题,你现写篇策问给我瞧瞧。”
若不是怕他考得不好,卫璟也不会特意走这一遭。他心理脆弱,也不是受不得打击,只是怕他会躲起来抹眼泪,哭的眼睛鼻头通红。眼泪汪汪,可怜兮兮。
盛皎月犹豫半晌,撕扯良久,她小心打探问道:“殿下,不会提前给我泄题吧?”
成心害她?
还是又在下套?
她担心受怕,快纠结死了。
收买试题可是重罪,被发现后不仅家中几代人不得参加科考,情节严重者还会被处以死罪。
她可不想再死一次,这条命很宝贵。
卫璟扯起冷笑,多半是被他气出来的笑,“主考官另有其人,监考官也不是我,我即便是想给你找考题,也没这个门道。”男人稍顿,继续说:“何况你哪有这个面子值得我给你泄题。”
得了这话,盛皎月松了口气。
卫璟给他出了道有些偏的题,盛皎月写的不是很顺手,不过也在两个时辰内写完了。
卫璟将他的考卷拿过来瞧了瞧,读完文章心里有了个数,旁的都没说,只道:“不论日后你是进了国子监还是侥幸当个编修,胆子都不能太小,性格不能太软弱,不然会叫人欺负了。”
盛皎月听着太子的教诲,有些话他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她点点头,“好。”
卫璟说着眼神逐渐变了,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拇指,捏了两下,“都生茧子了。”
盛皎月的手他紧紧攥着,男人稍有些烫的指温贴着她的皮肤,有意无意似在拨弄她的拇指,她试图抽出手,却听见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读书人的手,都是有茧子的。
盛皎月想张口叫他不要摸自己的手,她觉得哪哪儿都奇怪。但抬眸看他正直冷淡的脸色,好像真的是在看她手上的茧子。
“殿下,您去摸江大人的手,他手上也是有茧子的。”她说话不徐不疾,慢腾腾如缓缓的流水。
卫璟脸色沉了下去,想到都嫌恶心。他没事去摸江桓的手干什么?
有病不是。
卫璟松开了他的手,少年往后坐了坐,后背轻轻贴着窗边,光线将他身上的衣料照的有些透明,微显身段。
卫璟盯着他的腰,不过片刻,镇定挪开了眼。
他说:“你好好考,日后我会让你到我身边做事。”
盛皎月半点都不高兴,她是一点都不想去太子身边做事,她是想考个好名次,即便是要离开京城,也不应狼狈逃走。
逃跑适得其反。
她要光明正大的离开。
若是做了官,她便有机会调任地方,哪怕只是去做个小官,也比现在逍遥自在。
盛皎月含糊敷衍,嗯字到了嘴边都没说出口。只轻微点了点头,当她知道了。
卫璟心情不错,摸了摸他的头发,指间细腻丝滑,他忍不住说:“你怎么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盛皎月绷着脸说自己不知道。
卫璟低眸瞥过他发红的后颈,感觉所有的香气都是从他的衣领开始弥漫,这片肌肤总是白里映着熟透了的薄红,叫人想尝上一口味道。
卫璟说:“以后去了国子监,要多穿两件衣服,知道吗?也不要再用熏香了。太香了,他们会排挤你。”
也不是。
只是他不愿意叫人凑近了闻到盛清越身上的香味。
盛皎月嫌太子今日话多,她已经想睡觉了。眼皮都有些抬不动,半闭着眼睛敷衍搭腔个嗯字,不论男人说什么,她都是个嗯字。
卫璟盯着她耷拉着眼皮犯困懵样,故作冷淡的小脸显出他的天真乖巧,很招人疼。
“你睡吧,等考完孤再来找你。”
—
春闱当天,盛皎月的母亲将她送到考场外,千叮咛万嘱咐,别的都不重要,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若是体力不支,就提前从考场里出来。
进考场时还要脱衣裳,也不用脱光,倒是可以留件里衣。
检查衣着的官员同她父亲关系不错,她蒙混过了这关,等到进入考场,方知是间极小的房子,这几天他们吃住都在里面,考完才能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盛皎月心里紧张,待拿到考题反而心无杂念,开始作答。
她埋头苦写,写的累了就坐着歇了歇。
考试的最后一天,盛皎月重新将答案誊抄了遍,确保没有错字才放心。
离交卷还有几个时辰。她这两日不敢吃不敢喝,这会儿才感觉到饿,站起来去围栏门边吹了吹风,忽然间她听到隔壁传来的响动,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抱歉。
这个声音她听着有些熟悉。
男人说:“兄台,真是不好意思,方才伸腰不小心碰到栅栏,吵到你了吧?”
盛皎月想了起来,这是她见过一次的未婚夫的声音。她心神不宁的,故意压低嗓音说没事。
未料到程家少爷话还不少,许是两天无人说话,憋坏了。
他突然间羞涩的笑了笑,说:“不知为何,总觉得兄台的声音与我的未婚妻有些像。”
盛皎月不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程离彦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羞涩,自顾自的说:“我未婚妻长得很美。”
盛皎月:“……”
程离彦想到她心中就甜滋滋的,魂牵梦萦那张脸,“说话很温柔,脾气也很好,她哪里都好,我得给她挣个功名才好娶她。”
盛皎月更不知该说什么。
程离彦性格内敛,将她当成不认得的陌生人才会说这些心底之话,“我还得多赚些银子,她想要什么都得给她买,富贵娇养才配得上她。”
盛皎月不愿再听,冷着嗓子,“你别说了。”
程离彦愣愣,随后心情很好笑了一声,“兄台不必嫉妒我,日后你就懂了。”
以前程离彦也不懂每逢学堂放假,家中已有美娇娘的同窗急匆匆往家回,一刻都不想等。
如今他也不想等,只想早些把她娶回家。
盛皎月脸都被他气红了。等到傍晚收卷,她迈出去的脚步都有些漂浮,肚子饿得慌。
盛夫人和家中奴婢已经在考场外等候,远远在人群中瞧见她,焦急将她接到马车里。
盛皎月吃了两块糕点,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快两天。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云烟红着眼睛帮她打水洗漱,她问:“你怎么啦?哭过了吗?”
云烟是被气哭的,她跺跺脚,还是把今天早上让盛家大乱的事情告诉了她。
“今早,侯府的人来盛府提亲了。”
盛皎月喝了口水,轻轻嗯了声,又问:“是我哪位妹妹?哪个侯府?”
她四个妹妹年纪都还小呢。
就这样着急。
云烟磕磕巴巴,“南…南阳侯府。”
南阳侯府只有一位世子。
盛皎月不可置信,“顾青林?”
云烟艰难点头,“嗯。”
盛皎月蹙眉,很不高兴的说:“他要娶谁?正妻还是做妾?我们盛家的姑娘不做妾的。”
云烟丧着脸,“他…他要娶你。”
云烟闭上眼睛,一鼓作气把话说完,“侯府世子亲自登门,自己给自己做媒,说要娶盛家三小姐盛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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