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他几乎能想到小娘子坐在书案前写信的模样。
半晌,陆时寒才把信件都收起来。
翌日,陆时寒打算率兵继续作战,可谁知在这时,圣旨忽然到了。
圣旨让陆时寒即刻班师回朝。
在场的兵将尽皆哗然,眼见着就要彻底打退瓦剌了,建宁帝怎么会忽然召陆时寒回京?
不过圣旨毕竟是圣旨,若是陆时寒不遵循圣旨,只会被当做违逆犯上,造反作乱。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皇上亲下的圣旨,纵然在场的兵将再不情愿,却也只能遵循。
宣旨太监道:“陆大人,请吧,圣上召您即刻回京。”
陆时寒沉默了一瞬,而后放下剑柄。
陆时寒回到营账后,第一件事便是让程周安排人回京,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古以来,也发生过这样即将战胜、却召主将回京的事,无非是因为皇上怕主将功高震主,又或是皇上昏庸,朝中奸佞当道。
但陆时寒笃定,建宁帝不会如此,因为建宁帝是他的生父。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建宁帝出事了,朝中生乱了!
程周肃了脸色:“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只不过建宁帝出事,也只是他的推测,在外人看来,就是建宁帝的圣旨召他回京,他此刻必须回京,要不然便会被安上造反的帽子。
大军人数繁多,陆时寒只带了几千将士往京城里赶。
几日后,陆时寒终于得到了京里的消息——
前些时日,建宁帝突然染疾驾崩,新帝已经即位。
而随着新帝即位的消息一起到来的是,新帝钦赐的圣旨。
圣旨中言道,陆时寒领兵在外却不及时归返,竟与瓦剌勾结,犯上作乱,起兵谋反。
新帝还让北境附近的兵将,在接到圣旨后,即刻率兵捉拿陆时寒。
程周听闻这圣旨的时候,几乎都被气笑。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大人才刚要将瓦剌打退,怎么可能与瓦剌勾结,意图谋反。
事到如今,新帝的意图简直是昭然若揭。
新帝无非是想给陆时寒扣上谋反的名头,好除掉陆时寒。
可偏偏,新帝即位的过程极其合理,甚至还有建宁帝的遗旨,在大周的臣民心里,新帝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而与之相反,陆时寒一直领兵在外,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谁又知道陆时寒是不是真的谋反了呢?
这便是人心,最是反复不定。
陆时寒很清楚,之前新帝是冒充建宁帝,下圣旨让他回京。
也因此,他身边只有几千将士。
新帝以为这样,就会轻易捉住他,只可惜,新帝料错了他自己,也低估了陆时寒。
与大周那些冗杂的、只知道领俸禄的兵将相比,陆时寒手下的这几千将士却都是陆家军精锐中的精锐。
虽只有几千精兵,陆时寒竟打的大周的兵将无招架之力。
而北境留下的将士们听闻陆时寒“谋反”的消息后,竟也追随陆时寒而来。
陆时寒一路攻城略地,往京城而去。
直到这时,新帝才终于慌了,他原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就捉住陆时寒,没想到竟然反被陆时寒攻了上来。
陆时寒到达徐州城门前的时候,让手底下的将士们安营扎寨。
陆时寒站在营帐中看徐州的地形图。
程周站在陆时寒身侧:“大人,您先好好歇息一下吧,接下来怕是又有一场恶战。”
陆时寒没应声,程周见状也没再说话。
程周知道他们大人在担心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小兵忽然急匆匆跑进来:“将军,不好了!”
程周喝道:“慌什么,有什么事就说。”
小兵磕磕绊绊的道:“徐州城门口上来了不少人,属下看到了……看到了……夫人。”
夫人……
宛若惊雷闪过,陆时寒猛地抬起头,程周更是急道:“你说什么?”
陆时寒向来冷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如此慌乱的神情,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得知新帝想要除掉他以后,陆时寒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留在京里的家人,想要将留在京城的家人都接出来。
只可惜新帝将京城守的如同铁桶一般,他根本无从入手。
陆时寒的手都在颤抖,半晌,他握住刀柄:“走。”
外面下起了雪。
两军对垒之处,是一望无垠的白茫茫的雪。
而徐州的城门上面,则是他魂牵梦萦的小妻子。
两军虽然离的那么远,但只消一眼,他便认出了那熟悉的轮廓。
小娘子穿着一袭白色的狐裘,被挟持在城楼上。
新帝的手里握着一柄剑,凛冽的剑锋直逼小娘子的脖颈,只需轻轻一动,小娘子便会丧命。
新帝穿着明黄的龙袍,冠冕下是他望不清的面容。
新帝隔着白茫茫的雪,望向陆时寒:“早就听闻陆大人与妻子琴瑟和鸣,鹣鲽情深,而今,只要陆大人能受降,朕便放了陆夫人,让陆夫人平安归京。”
新帝说着,话锋一变:“如若不然,陆大人就休怪朕手下无情了。”
新帝剑锋微微一动,小娘子的几缕墨发便落了下来。
陆时寒目眦欲裂。
程周更是攥紧了手中的刀,他是知道自家大人有多喜欢夫人的。
可若是大人认降,那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一地风雪,天地皆静。
沈扶雪隔着风雪望向陆时寒。
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夫君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夫君的心里还有整个大周。
要是陆时寒认降的话,那陆时寒便会成为谋反的贼子,届时就不是陆时寒一个人的事了,跟随陆时寒的所有士兵都会变成反贼。
而新帝倒行逆施,手段狠厉,刚即位之初便杀了不少大臣,若是真的让新帝坐稳了皇位,日后天下怕也会动荡不安。
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女子,却也知道何为大义。
和天下人相比,她替她的夫君选择天下,她不会让她的夫君为难的。
沈扶雪轻轻地笑了一下。
陆时寒的手不住地颤抖。
他望向小娘子,小娘子多么怕冷啊,而今却在风雪天理站了这么久,她是怎么受得住的,她又是怎样在京城熬这么多天的。
陆时寒刚要开口,却忽觉眼前一花,城楼上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后,小娘子从城楼上坠落了下来。
小娘子白色的狐裘在风雪间舒展开,像是春日里摇摇欲坠的纸鸢。
“不!”
陆时寒的胸前仿佛破了一个大洞,漫天的风雪从他的胸腔间拂过,他整个人都好似被冰雪封住。
陆时寒驾马飞奔而去。
小娘子流了好多血,鲜血染红了雪地,像是冬日里的点点红梅。
像曾经每一次的拥抱一样,陆时寒极轻的抱起小娘子。
小娘子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又流了好多血。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陆时寒这般模样。
小娘子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抚着陆时寒的脸:“夫君,你别哭呀。”
小娘子的气息越来越微薄,她断断续续地道:“夫君,你别担心,其实我只有一点点疼的。”
就让她再骗他最后一次吧。
◎最新评论: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今生要保护好浓浓】
【裙子里不穿裤子吗?上厕所还要解裙带吗,好麻烦啊哈哈】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呜呜呜今天可是情人节啊!】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啊啊啊啊啊,我要去灭了那个天杀的狗皇帝,呜呜呜呜,浓浓那么软的性子,平常扭到脚踝都那么痛,从那么高的城墙上跳下,得多疼啊,呜呜呜呜,好心疼好心疼啊】
【是不是梦里?】
【情人节出刀??】
【打卡,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楚王该不会是个笑面虎吧?!】
【5555555为什么是个刀!!】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更带刀的,大大们都商量好了情人节撒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