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片刻后,张太医才道:“太子妃放心,如今您的身子骨好了不少,于怀孕一事上是没什么影响的,您眼下没有身孕,只是因为缘分未到而已。”
沈扶雪闻言松了口气。
没有影响就好,既然没有影响,她也就不担心了。
既然没什么影响,那么她迟早会有孕的,即便等上几年才有好消息,她也不急了,这就只是缘分的问题而已。
毕竟沈扶雪也是知道的,有不少人都是成婚多年后才有孕的。
沈扶雪心底的石头卸了开来:“今天劳烦张太医过来了。”
张太医回道:“这都是臣子的职责,太子妃无需挂心。”
既然已经诊完脉了,张太医也该走了。
陆时寒道:“浓浓,我出去送一下张太医,你在屋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沈扶雪眉眼弯弯:“好。”
陆时寒送张太医出了殿门口。
只是张太医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陆时寒身侧。
这会儿正是下午时分,冬日里就连日光都似乎格外的清冷,照在人身上也没什么暖意。
陆时寒问道:“太子妃的身子如何?”
张太医谨慎回道:“太子妃身子确实在日渐好转。”
张太医说着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只不过,于子嗣一事上,太子妃还和从前一样,难以有孕。”
陆时寒神色没有改变,其实沈扶雪难以有孕一事,早在当初张太医给沈扶雪调理身子时,他便知道了。
不过他从来都不在意,他看重的,只是小娘子而已。
陆时寒道:“劳烦张太医了,此事还和之前一般。”
张太医自是明白陆时寒的意思:“殿下放心,臣一定谨言慎行。”
张太医心里清楚,除了陆时寒和太后,这件事他谁都不会说,就连建宁帝亦是如此。
陆时寒道:“那孤就不送你了。”
张太医也低下头:“多谢殿下,臣也先离开了。”
张太医离开后,陆时寒静静地站在廊庑下。
冬日里清冷稀薄的日光照在陆时寒身上,越发显得陆时寒清冷矜贵。
陆时寒想起了关于前世的那个梦境。
梦境里,小娘子似是就在发愁,怎么还没有孕……
陆时寒闭了闭眼。
就算小娘子当真能正常有孕,他也不会让小娘子冒险的。
毕竟小娘子一直体弱多病,他绝不会让小娘子陷入危险中,而今倒也正好,至少不会因为怀孕而影响到小娘子的身子。
陆时寒又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陆时寒刚一进去,就发现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一点儿烦心事也没有了。
嗯,这样才好,这才是他所盼望的。
他希望,小娘子能永远像朝曦一般开心,没有烦恼和忧虑。
沈扶雪惯来是个想得开的,既然得知身子没事,那她的忧虑自然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每日甜滋滋的小娘子。
沈扶雪迎上前:“夫君,你怎么出去这么半天啊?”
陆时寒面不改色道:“我就是问问张太医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毕竟你一直喝着补药。”
沈扶雪丝毫没有怀疑,她道:“无碍的,夫君,我最近感觉身子很活泛呢,那补药很有效的。”
陆时寒道:“有用就好。”
沈扶雪道:“对了,夫君,你还是去书房忙公务吧,我还可以陪着你。”
原本她都没有心思看游记了,不过这会儿又活泛起来了。
陆时寒想了想道:“也好。”
左右小娘子在屋里也是看游记,不如陪他去书房。
夫妻两个穿上披风,从后殿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摞摞的折子,各种各样的,不过都已经被分类清楚了。
这些自然都是沈扶雪的手笔。
说来,有沈扶雪这么个小书童,倒也很好。
书房毕竟是重地,这里面的折子不能让外人瞧见,陆时寒也不怎么放心的下伺候的宫人,有小娘子帮着整理,倒也不错。
沈扶雪乖巧地把两人的披风挂在衣架上,然后便准备大展身手,继续帮陆时寒整理书案。
只不过上次好像整理的太彻底了,现如今书案上各处都已经分好类了,她没什么可帮忙的了。
陆时寒看出了沈扶雪心中所想。
他从书案上取出了一份卷宗:“浓浓,你可以抄一份这份卷宗。”
这份卷宗不必让外人瞧见,让小娘子帮他抄一下倒正好。
沈扶雪接过卷宗,弯唇道:“好。”
两人分别坐在椅子上,各自忙碌起来。
沈扶雪一边抄写,一边想,她这算不算是升职了呀?
之前还是沈小书童,这会儿变成沈小师爷了。
陆时寒在百忙之中抽出功夫来看了沈扶雪一眼,结果就瞧见小娘子眉眼弯弯,灿若星辰。
陆时寒失笑,小娘子这又是想到什么了?
罢了,他先不逗弄小娘子了。
两人继续忙碌。
陆时寒给沈扶雪的这份卷宗本就少,沈扶雪只抄了两刻钟也便抄完了。
抄完卷宗后,沈扶雪搁下狼毫笔,她下意识地侧过脸看向陆时寒。
陆时寒一旦专注起来,就极是认真。
之前有一次她在陆时寒旁边都睡着好半晌了,陆时寒才发现。
是以,沈扶雪这会儿有些肆无忌惮地看着陆时寒。
从沈扶雪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陆时寒的半侧脸。
陆时寒的眉眼生的极好,鼻梁也格外挺直。
整个人俊秀又清冷,宛如高悬碧江上的寒江月。
沈扶雪忽然想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沈扶雪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细细描绘下来。
沈扶雪的画技很好,不过寥寥几笔便勾勒下了陆时寒的形象,而且栩栩如生。
只不过沈扶雪没料到的是,便是陆时寒再专注,旁边的人时不时地打量他一下,他也是能发现的。
何况沈扶雪压根不是偷偷打量,几乎是在光明正大地偷看。
是以,陆时寒一早便发现了,不过没有拆穿而已。
直到小娘子把画画完,陆时寒才把宣纸抽了出来。
沈扶雪愣了,她还没来得及欣赏呢,夫君怎么就把这画拿过去了?
陆时寒细细看了几眼,嗯,小娘子画的果真不错。
沈扶雪索性放下笔,侧过脸去看陆时寒:“夫君,怎么样,好看吗?”
小娘子这般模样,简直像极了等待表扬的小兔子。
陆时寒捏了捏沈扶雪细白的脸颊:“很好。”
陆时寒想,小娘子怕是没有发觉,小娘子也逐渐变的“不知羞”了。
若是从前,小娘子被这般抓包,怕是会害羞的不行,这会儿却光明正大地问他画的好不好看。
嗯,软绵的小兔子也终于成长了些。
只不过,小娘子许是太认真了,手边沾了些墨迹都不知道。
陆时寒起身,拿过帕子浸湿水:“把手伸出来。”
沈扶雪:“哦……”
她都没注意到手上的墨迹。
陆时寒细致地给沈扶雪擦拭她手上的墨迹。
沈扶雪的手细白又娇嫩,指腹泛着淡淡的粉,像是娇嫩的花骨朵一样。
很快,陆时寒便把沈扶雪的手擦干净了。
沈扶雪往书案上望了一眼,原来陆时寒的卷宗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怪不得他会有时间这样陪自己玩儿。
沈扶雪软绵绵地钻到了陆时寒怀里。
陆时寒手里还拿着手帕:“浓浓,怎么了?”
沈扶雪依赖地靠在陆时寒的肩头,像是只贪睡的小猫。
“没有啊,我就是想抱抱夫君。”
其实是陆时寒最近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抱着她、陪着她了。
陆时寒的衣服上是用金线绣着的纹样。
沈扶雪靠在陆时寒胸膛上,她抬手沿着陆时寒衣襟上的纹路蔓延。
沈扶雪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