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 第137章

作者:白糖奶兔 标签: 甜文 爽文 古代言情

第64章

  ◎小娘子乖得就像蜜糖似的◎

  沈扶雪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

  只不过,还是免不了浸湿了一整张帕子。

  陆时寒一向知道小娘子爱哭,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娘子哭的这般厉害。

  真跟一汪水做的似的。

  沈扶雪此时逐渐冷静下来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唔,她方才的眼泪确实是太多了。

  哭的这么厉害,想来明天眼睛都会肿的吧。

  陆时寒也抬手抚了抚沈扶雪的眉眼:“眼睛都哭红了。”

  越发像是只小兔子了。

  都怪他把这只小兔子给惹伤心了。

  沈扶雪摸了摸眼尾,红的这么厉害吗?

  沈扶雪想去洗把脸,结果她刚一起身,外面就传来了些动静,是建宁帝过来了。

  建宁帝身边的大太监挑开了帐篷门。

  沈扶雪福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沈扶雪行完礼以后便想退下,毕竟建宁帝此时过来,说不定是有什么话要跟陆时寒说,她怕她留下不方便。

  可建宁帝却道:“无碍,太子妃留下照看太子吧。”

  沈扶雪略一怔松,而后颔首:“是。”

  陆时寒想要起身给建宁帝行礼,建宁帝却连忙拦住他:“时寒,你快躺下。”

  陆时寒现下也确实没力气起来,他便如建宁帝所言靠在软枕上:“儿臣失礼了。”

  建宁帝坐在床榻旁边的椅子上:“你我父子之间何必提这个。”

  建宁帝问陆时寒:“时寒,你伤的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其实不必问,建宁帝也能看出来,毕竟陆时寒的脸色现在白的像一张纸似的。

  更何况方才御医也说了,陆时寒此次伤的实在很重,箭头差一点点便穿过了陆时寒的心脏。

  虽说陆时寒现在没了生命危险,但也是极重的伤,且得养上一段日子。

  陆时寒却道:“儿臣没有大碍,父皇不必挂心。”

  建宁帝知道,陆时寒这是不想让他担心,才会如此说。

  陆时寒越是如此,建宁帝越是愧疚。

  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儿子,结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若是那支箭当真穿过了陆时寒的心脏……

  建宁帝都不敢去想,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合适的继承人,他怎能让陆时寒出事。

  建宁帝道:“时寒,你安心留下养伤,外面的事,自有父皇去处理。”

  外面确实乱成了一团。

  那些参与围猎的宗室和官家子弟倒是没什么大碍,毕竟人人都骑着马,还带着箭羽,群狼没有伤到他们什么,只是个别不小心中了流箭。

  伤的更多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宫人。

  不论如何,建宁帝都要查出个结果,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陆时寒点头:“是,父皇。”

  又待了一会儿,细细地问了些陆时寒受伤后感觉如何,建宁帝才离开。

  陆时寒方才都是强撑着的,建宁帝一走,他便卸下了心神,倚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陆时寒很了解建宁帝,建宁帝虽是个多疑的皇帝,但在面对膝下的儿子们时,也免不了是个寻常的父亲。

  身为父亲,又怎会愿意见到膝下的儿子手足相残。

  所以,他必须打破建宁帝的一厢情愿,让夺嫡这个血淋淋的真相,清晰地展露在建宁帝眼前。

  这次受伤,是他故意而为,现在的痛楚,也是他必须经受的。

  对于这些筹谋,沈扶雪不大懂,不过她永远都会支持陆时寒。

  沈扶雪坐到陆时寒身侧:“夫君,你也先别想了,快休息一会儿吧。”

  刚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勉力支撑着心神筹谋这些,便是铁人也是经不住的。

  更何况陆时寒不是铁人,他也是会累、会痛的。

  待听到沈扶雪的声音后,陆时寒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小娘子亭亭地坐在他身侧,眉眼泛着淡淡的红,温软如春日的花儿。

  只有看到小娘子时,他才能暂时忘却那些阴谋、算计,才能在权势所带来的泥沼中记得初心。

  小娘子是他永远的归舟。

  陆时寒把沈扶雪揽在怀里。

  沈扶雪有些讶异,不是让陆时寒乖乖睡觉吗,他怎么又抱住了她?

  不过,沈扶雪还是乖乖地避过陆时寒的伤处,小心地回抱住了他。

  沈扶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软:“睡吧,夫君。”

  …

  太子受伤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围场。

  建宁帝又立即遣了人调查此事,整个围场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晋王坐在帐篷里饮酒。

  一旁烛火幽微,将晋王的影子拉的很长。

  晋王攥紧了酒杯,这次真是便宜陆时寒了,竟没一举要了陆时寒的性命,只是伤了他!

  看来,只能待来日在另寻机会了。

  晋王抬眼,帐篷外面灯火晃然,人影憧憧,都是在调查陆时寒受伤一事。

  不过晋王却没有担心。

  晋王也不是个蠢的,他只是性子暴烈冲动了些,若是当真蠢钝,又怎会与齐王打了这么些年的擂台。

  既然是要刺杀一国太子,再谨慎也不为过。

  是以,晋王特意选定了围场这个地点,从前围场上便曾经发生过野兽闯进来的事。

  这次,他不着痕迹地让守备的侍卫闹了肚子,才让群狼没有阻拦地闯进围场,而那碗让侍卫中招的汤羹,早已寻不出任何踪迹。

  而后续的所有的流箭也都不是他安排的,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中。

  毕竟那些世家子弟在碰到群狼时定然会用箭射群狼,天色又漆黑一片,难免会有流箭,而他只是在那些流箭里,安排了那支射中陆时寒的流箭而已。

  而现在,那个蒙混在其中的箭手也已经服毒自尽。

  此事他筹备的万无一失,妥当至极,就算此次刺杀失败了,也定不会被人寻出痕迹。

  只不过,晋王没想到,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建宁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了。

  大太监声色无波无澜:“王爷,圣上等着见您呢。”

  晋王一愣。

  建宁帝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见他?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建宁帝发现了是他的手笔,可这怎么可能?

  晋王哪里知晓,陆时寒早已洞悉了他每一步的动作。

  若当真是事后才去查,一时间确实查不到什么痕迹。

  只不过,陆时寒让人稍微给建宁帝的人透露了些消息,建宁帝手下的人,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晋王。

  晋王闭了闭眼。

  不管可不可能,事实已然如此了,也许,是在他不知道的哪一步留下了些许痕迹。

  半晌,晋王才起身:“带本王走吧,”竟是格外的冷静。

  大太监带着晋王去了建宁帝所在的帐篷。

  大太监没有进去,只是帮晋王撩开了帐篷帘。

  晋王深吸了一口气,又抬眼望了望蒙昧的日光,才进了帐篷。

  晋王刚走到厅中,迎面就砸过来了一个茶碗。

  茶碗正正砸到他的额头上,晋王的额头登时便流出了鲜血。

  建宁帝失望至极:“逆子!”

  “竟然想要刺杀你大哥,这可是你嫡亲的手足!”

  建宁帝知道膝下的儿子们,可能会对皇位起些心思,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那也该在朝堂上正正经经的较量,如何能用刺杀这样下作的手段?

  晋王不躲也不避,甚至连额头的血也没擦,只是任由额头的血往下淌。

  血滴顺着额头一路蜿蜒往下,点点滴在厅中的地毯上。

  晋王只是淡淡的道:“父皇,您都知道了?”

  晋王甚至还有心思把地上的碎裂的瓷片捡起来:“父皇,您说大哥是我嫡亲的手足,可是皇家哪有亲情,更何况,大哥他才刚寻回来半年之久,儿臣又要怎么与大哥有手足亲情呢?”

  建宁帝逐渐冷静了下来:“可这也不是你谋杀你大哥的理由。”

  建宁帝失望地看着晋王:“老四,你为何不能安安生生地做一个王爷,待父皇百年之后,你大哥也会善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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