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陆时寒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便把竹简放到了河灯旁。
两人把河灯放到水里,河灯顺着水流而下,也落进了犹如银河一般的星星点点中。
放好河灯后,陆时寒便带着沈扶雪离开了。
程周跟在陆时寒后面,他眼睛尖,只不过随意一扫,便看到了自家大人的河灯,河灯发出晕黄的光。
光映亮了一旁的竹简,也映清晰了竹简上的字——
愿沈扶雪长命百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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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46章
◎赐婚◎
灯节过后,陆时寒去了定国公府,和定国公夫妇提起了他要求娶沈扶雪的事。
和他料想的一样,定国公陆尧臣听完他的话后,便点头表示了同意。
陆尧臣很相信陆时寒,既然是陆时寒做的决定,便不会有错。
姜老夫人则是略纠结了一会儿。
沈扶雪之前毕竟是陆显的未婚妻,两家还因为陆显退婚的事,闹的颇不愉快。
不过只纠结了一会儿,姜老夫人就想通了。
无他,她原以为小儿子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老了,现在小儿子竟主动提出想娶一个女子,实在是不易,她这个当娘亲的自然要支持。
日后有些闲话是不可避免的了,不过这都是小节,待日后天长地久的,这些闲话应当会自然而然地消失的。
同意过后,则是欢喜。
姜老夫人眉眼开笑,还有心思取笑陆时寒:“咱们时寒可真是铁树开花,头一遭啊!”
姜老夫人说着皱了眉,着急了起来:“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和你爹肯定是要亲自去登门拜访的。”
先前已经和沈家闹得不愉快了,这回可得仔细着,礼数上不能出一丝差错。
姜老夫人说着越发急切:“这事你提的太匆忙了,娘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好呢。”
陆时寒到底是男子,筹备婚礼的这些事哪能具体到方方面面,还不得是她来操心。
尤其是聘礼方面,更是不能出错。
姜老夫人说着喃喃道:“对了,到时候得抓两只活的大雁,这可是好意头。”
姜老夫人越说越急,索性站起来:“我这就去操办。”
陆时寒拉都拉不住,只好任由姜老夫人忙活去了。
陆尧臣道:“你娘就这样,且让她张罗去吧。”
便是再张罗,姜老夫人心里头也是高兴的。
陆尧臣说着顿了顿:“这事,时寒你同宫里说了吗?”
建宁帝毕竟是陆时寒的生父,陆时寒想娶妻,建宁帝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
陆时寒看着案几上的茶杯:“儿子打算下午进宫时再提。”
陆尧臣点头:“也好。”
…
畅音园。
见到陆时寒,建宁帝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时寒来了,快坐下说话。”
陆时寒进宫从来都是为了禀报公事,这还是头一次不是为公事而进宫来看他,建宁帝岂能不高兴。
一旁就有太监殷勤地递上凳子。
陆时寒拱手:“臣进宫是有事想禀报圣上。”
建宁帝身边的大太监极有眼色地道:“皇上,奴婢去看看御茶房的茶泡的如何了。”
太太监说完就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退下,御书房里只剩下建宁帝和陆时寒两人。
建宁帝搁下笔:“何事?”
陆时寒道:“臣年岁已到,是时候该娶妻了,臣此番进宫便是想求皇上恩准。”
陆时寒今年已二十有二,确实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建宁帝也一直惦记着此事。
现在陆时寒主动说要成亲,建宁帝自是很高兴:“是哪家的姑娘?”
陆时寒撩开衣摆,行了端正的跪拜礼:“回圣上,是济宁侯府的沈二姑娘,还望圣上能替臣与沈二姑娘赐婚。”
陆时寒话音落下,御书房一片寂静。
建宁帝皱紧了眉头:“沈二姑娘?”
建宁帝每天要处理朝政大事,国事都忙不过来了,自是对京里的闺秀不怎么了解,不过对于沈扶雪,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毕竟沈家和陆家之前闹的那档子事传遍了京城,建宁帝也听到了些许,而且太后也很喜欢沈扶雪,三番两次地召沈扶雪入宫。
建宁帝也因此知道了沈扶雪体弱多病、寿数不永的事。
建宁帝沉吟片刻道:“时寒,这沈家姑娘身子太弱,实在不是良配。”
建宁帝又道:“时寒,京里有那么多闺秀,家世人品贵重的也不少,若是你有意成亲,不妨让太后召她们入宫,多相看相看,朕一定给你寻个良配。”
虽然建宁帝没怎么与陆时寒相处过,但陆时寒毕竟是他与发妻的儿子,建宁帝很喜欢陆时寒。
除了对儿子的喜欢,建宁帝对陆时寒更多的是信重,陆时寒能力出色至极,比他养在膝下的几个皇子都强,建宁帝当然想把皇位传到陆时寒手里。
建宁帝想让陆时寒早日认回来,封陆时寒为太子,也好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任皇帝。
陆时寒既然要当太子,那么他正妻的人选自然要认真,那毕竟是日后的国母。
建宁帝也私下挑了好几位闺秀,无一不是家世出众,人品稳重的,都能给陆时寒极大的助力,帮助陆时寒稳固势力。
可沈扶雪……
暂且不提沈扶雪的身子,只说沈扶雪的家世——
沈扶雪出身济宁侯府,家世算是贵重,不过到底济宁侯到底不是实权官员,沈扶雪当个普通的皇子妃自是足够的,可若是当太子妃,却是不太可能了。
更遑论沈扶雪这弱柳扶风一般的身子。
任何一个期盼儿子做成一番事业的父亲,都不会同意儿子娶这样的妻子。
建宁帝还要再说,陆时寒却开口道:“皇上,臣此生若是娶妻,只愿娶沈扶雪,其他女子再好,也不是臣所喜欢的。”
陆时寒掷地有声,背脊依旧那么挺直,像是终年不败的松柏。
建宁帝沉默了。
建宁帝看着陆时寒挺直的背脊,忽然想起了刚寻到陆时寒的时候。
那时候谢家势力还在,他不敢有所动作,只好偷偷叫人留在凉州,向他禀报陆时寒的一举一动。
那一封封从凉州寄回京城的信里,都明晰地告诉了他陆时寒的一切,包括陆时寒那坚定的性子。
陆时寒要是决定了一件事,便是天塌地陷,也不会改变主意。
现在亦是如此,陆时寒既决定了娶沈扶雪,怕也不会改变主意。
建宁帝看着陆时寒的眉眼,依稀想起了发妻的模样。
他这个父亲当的失败,十几年都没见过儿子、照顾过儿子,他什么都没给过这个儿子,现在,儿子难得求到他面前,他或许也该松口同意。
这毕竟是多年来,陆时寒唯一一次求到他面前。
建宁帝面色复杂:“时寒,朕可以允你,但你要想清楚日后所有可能的后果。”
两人都是聪明人,许多话不用说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