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不换
“脏?”李承胤眼神危险,狭长的眸子视线从上到下扫视温娘,低沉如鼓声般的声音几乎贴着温娘唇角,“那之前在朕身下承欢的人是谁?”
温娘的脸色白了几分,躲开李承胤带着冰凉的唇。
李承胤眸色暗沉,“朕听闻温勉北这一路都不安生,先是在邬城受了伤,又是被迫改变去西北的路线去了青海……”
“你何必牵扯其他人进来,我到底亏欠你多少,我把命还给你。”
温娘委屈的话就落在耳畔,还是破罐子破摔要把命还给他的那种,李承胤僵硬了瞬,旋即恢复如常后,恼羞成怒的在她脖颈处留下痕迹,咬住嫩肉磨碾,“这都是你做妻应尽的本分。”
温娘没有反抗挣扎,但是她别过头,紧咬唇瓣不给任何回应,她后面的手仍然不忘试图解开丝绸,可不知道李承胤这回用的哪种绑法,温娘竟然越缠越紧。
李承胤手伸到温娘背后扣住她的指尖,狠狠的咬在颤巍巍的白兔上,用力得似乎要咬出血才解恨,一朵朵犹如在她身上开出的红梅。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回答,他只知道他厌恶她的抗拒,“你还想拒绝?”李承胤扳正温娘的脸,让她无法逃避。
温娘被逼不得不看他,在他大掌抚摸她腰迹时,忍不住齿间露出娇哼,双颊泛起淡淡霞色薄光。
她紧紧蹙眉,嫌恶自己因为他而动情。
但是李承胤这副皮囊是真的生得极好,眉如远山,眼眸如雾,只要他愿意,他总是能摆出深情款款的迷惑人姿态。最初就是被这张脸蛊惑,信了他说的那些话。
温娘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李承胤心底突然升起股厉气,他的眼眸里泛起浓墨黑色,他忽而冷笑,“乖点才不至于吃苦头,可惜……温娘似乎还不明白。”他也不是非逼她得看自己,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这辈子只有他说放手她才能走,远不可能她想结束就结束。
修长干净的手固定着她的腮帮子,强迫她不得已将嘴巴张大,无助地承受他的炙吻,温娘试图抗拒,李承胤便越发用力,滚烫的唇间带着足以灼伤人的温度。
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他才肯罢休,转而咬上她的耳垂,他呼吸的气息一下又一下的喷在温娘耳边,让人不寒而栗。她被男人死死的抱在怀里,恨不能把她嵌入骨血里那样才能不分离。
温娘几乎整晚都没有睡,只要她稍微闭上眼睛想入睡便会突然战栗般惊醒,眼底血丝清晰可见。她动了动指尖,发现绑住自己手腕上的绸缎不知何时被解开,连忙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可另一只手手腕被李承胤攥住,温娘想挣脱出来肯定会惊扰到他。
温娘那只手保持不动就这么坐在床上,墨色长发铺在后背,遮盖住白皙细腻后背上青紫的痕迹,她撇了眼正沉睡的男人,余光瞥见散落在枕头下的发簪,她捡起簪子抵着男人的喉咙,只需轻轻往前推一分便能取他性命。
李承胤缓缓睁开眼睛,便见尖锐的发簪抵在他喉咙处,温娘垂眸俯视着他,明明命都已经让人拿捏在手里,可他脸上丝毫不惧,料定温娘不会对他下死手。
温娘将手中的簪子扔掉,下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她给自己穿上一件件衣裳,轻描淡写的语气描述道:“我不稀罕后位权势,只想粗茶淡饭与平安一生,那人是你所以我愿意进宫,哪怕要对面后宫其他女人都无所谓。
可昨夜我突然想明白了,我爱的人应该从来都不是你,觉着你熟悉也不过是因为你同我心之所向之人相似,但李承胤你不配……你不配与在我心底刻下烙印,哪怕失忆都忍不住依靠与寻找的人相比。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欠你的我自己还,不需要我的孩子还。”
温娘看都没有再看李承胤一眼,踩着他的衣裳出乾清宫,李承胤一拳砸在墙上,指间顿时鲜血淋漓。
这回杨春元学聪明了,他知道两位主子肯定不闹好,很是主动的躲开寝宫范围,催促着瞿安之进去,所以给李承胤包扎的人成了瞿安之。
瞿安之跟在李承胤身边比杨春元久,面对李承胤时没有杨春元的胆战心惊。
也是因为跟在李承胤身边久,他是有几分明白他心思的,能懂李承胤的困惑与无助,哪怕主子很多做法旁人无法理解,可本来就没谁理解过主子,若硬要算谁能理解主子几分,大概就是曾经的那位秦二姑娘。他为何用‘曾经的那位秦二姑娘’?因为六年过去回来的这位已经不似从前单纯无害。
李承胤刚刚坐回御案,听到瞿安之禀告秦惜安曾来求见,直到等到夜深才回长乐宫,他没有着急让人请秦惜安,知道他还有别的话要说。
瞿安之把地方让暗七,暗七将情报呈递给帝王,“主子,这是咱们的人截获的信息。”
李承胤打开扫了眼,眼底掠过震惊,捏着密信的指尖发白,“秦惜安与胡地有联系?”
暗七跪在地上同李承胤告罪,“是属下的失职,竟未发现秦二姑娘私下一直与胡地的人有联系,昨儿她想传消息出宫,皇后娘娘突然到长乐宫才阴差阳错打断了秦二姑娘。如今秦二姑娘正在用这条线上的暗桩,已经悉数被暗卫挖出,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途径传递消息。”毕竟她身边还时刻跟着那个名叫月心的侍寰,她们还曾在岭南逗留,又到过河南等地,如此牵连甚广。
“她说我从不信她。”李承胤的脑子里如惊雷作响,他脸色隐约发白,心头密密麻麻钻心的同让他不得不伏在御案上。
跪在地上的暗七见此情景,熟练的从御案侧边暗格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黑色药丸给李承胤,又端了旁边的茶盏让他好吞服,可这回李承胤摇着头不肯吃药。
从前不懂得控制情绪每月都会发作,到后来长大些一年才发作一回,再后来再大些三年一回,他上回发病大抵还是得知秦惜安被秦温良丢弃的时候,距今已经六年时间,好久都没有这般痛过。
明明这痛是让他记住他恨着她,可如今他却有些不可自拔。
第35章 错事 你把她囚禁在身边不就是为了替我……
顾玉尘正在府里侍弄他满院子药草, 虽然他如今已经不再制毒,但还是会制作一些解毒的药丸,而这其中就有给李承胤炼制解药, 提炼解药的药材都是他亲手种植炮制, 有味特殊的药京城种植不了, 所以他每年还得南下去一趟, 在南边待上一两月,长则或许要待半年。
顾玉尘听到李承胤强撑着不肯服药, 心里因着他对温娘的事燃气再大的怒火都只能放在一边, 他神色匆匆的赶往乾清宫,正好此刻李承胤抬头望, 他脸色煞白如纸, 额头上是如豆冷汗颗颗落下。
“你就不会直接给他把药塞进去?”顾玉尘夺过暗七手上药瓶, 倒出药丸就要塞到李承胤嘴里, “你要是不吃就还得疼两个时辰,我已经找到给秦二姑娘解毒的办法,你不吃我就走了。”
对的,眼前的事情还得靠他解决, 这些年秦惜安流落胡地, 又突然重新出现的目地,还有多少胡地人分散进入大启, 他们的人如今又走到哪些位置, 哪怕三年前他曾经命人彻底大清洗过一回,可肯定还有漏网之鱼。
李承胤张嘴把药吞了下去, 可绕是服药后也并非立刻便能好,他撑着桌面缓缓坐回御椅上,闭上眼睛平息心口的痛意。
顾玉尘坐回椅子上暗自叹气, 等着李承胤缓过服药的劲儿。
他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当年他跟着师傅学完药理要着手学炼药时,首先学的便是制一味五毒蛊虫的解药。师傅对他的要求是必须懂五毒蛊虫解药,从来和颜悦色待他的师傅,唯有在这事上师傅对他苛责,那时候他还不明白其中意思,直到后来他被送到李承胤身边,他才知道这要是给李承胤准备的。
师傅没有教会他以前是他师傅炼制,后面他到了李承胤身边后,这事就成了他的责任。
顾玉尘因为要负责李承胤身体,所以与先帝接触过,甚至曾与先帝一同用过膳,先帝还取笑过他师傅,说他师傅偷懒将没长大的孩子抵押给了大启皇帝。
那时候顾玉尘也还小,又是自出生就在药王谷长大,哪懂得帝王威仪、皇家规矩,大声反驳先帝:“我师傅才不会丢下我,他说过我是他见过学毒最有天赋的人,他最喜欢聪明的孩子。”可是他师傅留下满屋子的书,叫他自己研究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顾玉尘倒是也想跟他师傅似的离开,但他一走就没有人会制药,他试图教过李承胤手下的人炼药制五毒蛊虫解药,结果就是信了他师傅说的学会这药得极有天赋的人才行,至少他先前挑中的看着也有天赋的人都不行,更加别提给李承胤解毒。
据他师傅所说,当初李承胤刚中毒那会儿才五六岁,无意间闯到饲养毒物的狮子园,让秦家二姑娘给救了下来,一路上都没有露出异样,直到回到先帝身边被他师傅发现,这才知道他被蛊虫咬了。
他能知道这么详细,是他师傅说起李承胤中毒就眉飞色舞,最喜欢描述那段李承胤中毒前后,他与先帝两人的反应,每回提起就像是看了一出极为精彩的戏,哪怕没有美酒搭配也是尽兴。
其实最容易祛毒的时候,将将染上五毒蛊虫的时候,可那时候发现李承胤被咬,已经将近一两个时辰过去,哪怕以他师傅的医术都只能用药物压制。
顾玉尘明知道给李承胤解毒此事艰难,可这摊子是他师傅丢在他身上的,师傅待他如父如母,再难他也只能接住。
这些年顾玉尘也试过几回帮李承胤清理身体残留毒素,可惜结果均未成功。
这毒解不了就得跟着一辈子,每回情绪波动大时就会毒发,哪怕能极好的控制情绪,每月也会发作一回,除非薄情寡性、一辈子无心无情的活着。
这些年顾玉尘在李承胤身边,看着李承胤怎么把控的情绪。在他以为李承胤注定弃情绝爱,不会喜欢任何人,连亲情都无法体会的时候,他说他其实一直喜欢秦二姑娘,但一直都没有因为这事毒发。
他说他有很努力的克制情绪,所以不能因为他没有情绪波动,没有因此而毒发,就认定这不是喜欢。
顾玉尘本是不信他的,他还是更相信自己师傅的诊断,五毒蛊虫世间奇毒,岂是自己能控制的。他师傅说李承胤注定寡情,常人有的七情六欲李承胤都不能有,肯定是他师傅说的对。
但是顾玉尘亲眼所见,因为得知秦二姑娘被秦温良害得失踪那日,李承胤满眼恨意导致毒发,同时自那次后他的毒再没发作过,可心中恨意依旧存在,顾玉尘才信不能因为毒发作不发作断定他有没有感情。
“如果不是师傅叮嘱我保住你命,就是保住我自己的命,你的事我还真不想管。”这些年就是验证先帝那句话,他被他师傅卖给了大启皇帝。
李承胤缓过神睁眼看向顾玉尘,“说说她身上的毒如何解。”
顾玉尘见他打起精神,自己跟着挺直了身子,道:“她身上的毒很复杂,加起来有三四种之多,其中有种毒是为使其重伤者麻醉,方便救治才会用的,还有种是胡地那边特有的一种名为断肠草的毒。断肠草这种毒需要按时服药,毒发不会叫人疼痛难忍,但是只要有三回不曾按时服药四肢便会逐渐溃烂,直至全身腐败而死。给她下毒的人还是挺残忍的,这样她只能受制于人。”
他帮着秦惜安说话,要说他怜惜她倒也不至于,就是觉得她这次回来别有用心,她身上有这么多种毒,不可能背后没有其他人。顾玉尘虽然是跟在李承胤身边多年,但是他与秦惜安交情不深,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是怀疑秦惜安的目地,也怕李承胤身在局中看不透。
“解毒的事需要她配合,她体内的毒相互制衡,眼下于性命无碍,但是解除一种后必然会打破平衡,等你想好要给她解毒的时候把她带到我院子里去。”说完,顾玉尘特地补充一句:“记得带护卫……保护我。”他也就只会制毒用毒而已,论武力值他承认自己烂,是需要被人救的那种。
李承胤等顾玉尘离开后,让杨春元传唤秦昭仪伴驾。
杨春元心思敏锐,察觉到这回帝王用的是‘秦昭仪’,而非惜安二字,他默默记在心里着人传唤秦惜安。
蛮奴到乾清宫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哪怕殿内只她和李承胤她也不敢松懈,强装镇定般上前立在案桌边,低声撒娇道:“如果我有事隐瞒承胤,承胤可不可以原谅我?”
“你曾经也这么说过。”李承胤好像回到多年前她凑到他跟前,扯着他袖子问道:“如果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那时候李承胤觉得她是娇娇小姑娘,聪慧过人可从来懒得想事,能犯的错顶多也就是又打碎了他府里瓷器、弄烂他的字画,或是将他送给她的东西寄去她远在西北的姐姐。
当时她说完就像犯了大错般低着头,满腹委屈又伤心,见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李承胤哪里舍得责怪,那时候是年轻气盛也是满腔热忱,连问都不曾过问便笑着说他会原谅。
可惜直到后面她动身回秦家,都没有开口跟他坦白她的错事。
所以直到如今,李承胤都没有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总是惴惴不安、总是心怀愧疚。
他回过神撇了眼小心翼翼的蛮奴,如今再不是十五六的年纪,若在能回到当时他定会当场问她那件错事是何事,“把你的错事告诉朕。”
蛮奴被李承胤满是威仪低沉的声音吓到腿软,没稳住心神一下子跪倒在地,她嗓音止不住的颤抖:“背叛你并非我所愿,他们在我身上下了好几种毒,我这些年一直受制于人,他们让我回你身边刺探情报,我不得不给他们传递消息。”
知道她与胡地所有联系之后,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李承胤低沉的嗓音问:“失忆呢?”
话音刚落,殿内气氛一阵沉默,蛮奴甚至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她紧张得不由双手攥紧,没想到他不问她刺探了哪些情报,接下来有何算计,而是直接问她失忆的事。
蛮奴跪在地上抬眸紧张地望着上方眉眼冰冷的男人,她身上不由自主泛起刺骨的凉,上方男人沉默地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她才明白先前的温和不过是他的掩饰,或许说是他装成良善无害,而此刻无心无情毫无情绪波澜的人才是他,也难怪他能抱有极大的耐心听她诉说‘秦惜安’的事,而对她所问几乎不回答。
“假的!”蛮奴咬牙一闭眼睛,索性干脆承认自己装的,她掀开眼皮面目稍显狰狞,坏了一副好皮囊,“当年就是秦温良害我落入胡人之手,她诓骗我引开追杀她的胡人,说是肯定会回头救我,我心软信了她的话,结果我流落胡地整整六年。”
蛮奴不确定自己的话李承胤会信几分,但她誓死都要拽秦温良下水,如此才能圆会为何她没有失忆却装作不认识秦温良,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假的秦惜安。
蛮奴在脑中不停地搜刮秦惜安跟她提过的往事,直到她想起一回事,“你从来都不喜欢秦温良的,以前我想让你与她和好,你都不肯答应我。如今我已经回来了,害我流落在外的人也该受到处罚,你把她囚禁在身边不就是为了替我报仇吗?”
第36章 困住 李承胤手猛地收紧成拳
李承胤手猛地收紧成拳, 他心里一直认定他为了她才报复秦温良,或者说他决意报复秦温良是因为秦温良将她弄丢,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说出口, 因为他隐约觉得已经不是了。
“当年你说的那件错事到底是何事?”
蛮奴听到李承胤突然发问, 心里顿时慌做一团,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这件事秦惜安并未跟她提过,她怕露馅不敢胡诌, 只能保持沉默。
李承胤疑惑地望着她, 以为她一时语结是因为不愿提及,他垂眼睫毛影子落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黑色, 心里蹿出烦躁之意, 那种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偏生解不开的烦闷, 好像他即将酿成大错的感觉, 如他意图争夺帝位的那刻太相似了。
*
温娘回到凤兮宫便让人去请顾玉尘,可得到的答复是他在乾清宫,便只能让浮碧等在乾清宫不远处拦他。
“还请顾医师跟我去一趟凤兮宫。”
顾玉尘如今也会给温娘请平安脉,他是乾清宫与凤兮宫两头跑, 这回温娘请他过去, 顾玉尘不疑有他,也是这回他失了警惕才踩进坑里出不来。
“给我开避子汤, 或是绝子汤也行。”
顾玉尘震惊地望向温娘, 这要求可着实有些过分了,“你这是怎么了?你瞧后妃不顺眼把人打发得远远的就行, 谈不上用避子汤或是绝子汤。”因为李承胤从未宠幸过她们,她们能怀上孩子才有大问题。
“你不开就算了。”
“你是准备自己喝?”顾玉尘抬眼看向眼前女人,他见过她提及生活与未来的向往眼里有光的时候, 他知道温娘从不是会作践自己的身子的人,她比谁都爱惜自己的命,也比谁都想见到太平盛世、人间繁华。
顾玉尘见她沉默不语,走上前抓住她双臂紧张地问她:“李承胤他做了什么?”
温娘撇了眼顾玉尘逾矩的手,看了眼失态的顾玉尘,侧首道:“你已经猜到了啊,开不开随你。”
顾玉尘嘴唇张合好几回,几乎是抖着声音道:“不行啊,我开不了的,你再喝避子汤往后就真与子嗣无缘了。”他长着狐狸眼却没生几分狐狸心思,深深望着温娘也没有做掩饰。
“再?”温娘抓住顾玉尘话中漏洞,她凤眸睁了睁,便微眯的望着他,“我每日调理身子的药是避子汤?那个配方配药你动过。”
顾玉尘别过头指节微颤,因为温娘猜测分毫不差。
他深刻怀疑温娘是见他失态,故意刺激他想让他说出实话,要不然怎么在这种时候她还能保持冷静与敏捷,抓住他一时口快露出的破绽,可他已经没法跟她计较这事了。
温娘骤然松下口气,如果她每日喝的不是调理身子的药,那她就不会怀孕了,这也难怪这几年她都从未怀孕,这一刻好似全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