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杀 第71章

作者:九月流火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陆珩挑眉,意味不明道:“又?”

  “郭勋印出来的书,却出现在你的书房里。你把这本书拿回来看,总不会是好奇郭英等先烈的故事吧?”

  陆珩笑了,郭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加不加封关他何事。陆珩看这本书,当然另有目的。

  陆珩说:“其实是皇上有令,命我查这本书。”

  “那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

  陆珩看着王言卿,王言卿不闪不避对视。片刻后陆珩笑了,微勾着唇角说:“卿卿生气了?”

  “朝堂斗争,我生气什么?”王言卿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活着太累了。”

  陆珩唇边弧度加深,这才露出些真实的笑模样:“卿卿,你知道下棋怎么样才能赢吗?”

  “深谋远虑,谨慎布局。”

  “不是。”陆珩抱紧了王言卿,别有深意道,“是不断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王言卿不说话,先前她叫他二哥时,从来不会怀疑陆珩的做法,二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她逐渐开始意识到,她和陆珩其实有着不可调和的分歧。

  她喜欢平静安稳,尤其不喜欢和别人争抢,各种维度上都倾向保守。而陆珩却相反,他进攻性强,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手,他看起来谨小慎微,其实恰恰证明他强势专断,愿意花大量时间潜伏,只为了将猎物一击必杀。

  可想而知,女人若嫁给他,必然一辈子心惊胆战,时刻担心他会出事。

  王言卿也很茫然,每当她想到嫁给陆珩时总觉得犹豫,但若是想到不嫁给陆珩,心里又不情愿。就比如现在,她明知道陆珩又在煽动内斗,她理智觉得这样做不对,情感上又忍不住替他说话。王言卿在这种矛盾中左右摇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陆珩大概能感觉到王言卿在害怕什么,但正如他所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他必须保证时刻站在郭勋、夏文谨前面,这样才能控制节奏。一旦他落后,就只能被动等待别人算计他了。

  陆珩抱紧了王言卿,说:“外面的事有我。放心吧,我留有后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算了,也能保你平安,让你回安陆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王言卿身体被他搂紧,脖颈依然笔直挺着,毫无动容说:“你觉得这是好事?”

  丧夫守寡,孤独终老,王言卿实在看不出来这样的命运哪里“安稳”了。

  陆珩被问得愣住了,他怔了片刻,煞有介事点头:“你说得对,我尽量不让你守寡。”

  王言卿毫不留情怼了陆珩一肘子,自己坐好。陆珩微微叹气,说:“其实确实是皇上安排的。张敬恭刚因为这种事辞官,我不至于犯和他同样的错误。是郭勋自己找死,趁皇帝这些日子心情好,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说《英烈传》里面的故事。”

  五月份曹端妃生下皇长女朱寿媖,紧接着六月王昭嫔生了一个皇子,补足了哀冲太子的缺。下半年还有两个妃子临产,只要再来一个男孩,皇帝就不用忍受后继无人的焦虑了。

  皇帝心情大好,晋封王昭嫔为贵妃,而这时候,大同府也频频传来捷报。

  傅霆州不愧是傅钺亲手带出来的,竟然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真的会打仗。陆珩心里不无遗憾地想,镇远侯府怎么就没把他养废呢?

  但不管怎么说,前线后宫佳信不断,皇帝心情颇好。郭勋瞅准这个机会,让近侍给皇帝说书,说的正是《英烈传》里的回合,想以此抬高郭英的位置,和徐达、常遇春等人齐平。

  皇帝是什么人,敢对皇帝进行观点输出,也真是胆子大。皇帝本意是让东厂敲打他身边的宫女太监,结果却得知郭勋不止写了吹嘘自己祖宗的《英烈传》,而且养了一群文人,编撰刊印了许多书籍,其中还包括一本禁书——《水浒传》。

  《水浒传》元末就有了,因为洪武皇帝自己就是农民军起义,看到书里的造反情节没什么抵触,但也不能公开宣扬。故而开国至今,市面上并没有公开刊印的《水浒传》,有些人偷偷抄书,小范围内传播着看。朝廷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民不举官不究。

  但是现在,武定侯郭勋在刊印《水浒》。

  皇帝不至于因为一个传言就认定臣子造反,但免不了要让陆珩查一查,看看郭勋私底下到底在做什么。

  这才是陆珩看《英烈传》的原因。当然,如果时机合适,陆珩也不介意推郭勋一把。

  傅霆州和郭勋已经绑定,郭勋势力越大,傅霆州就越安全,而傅霆州立下军功,又会反哺郭勋。陆珩可不能让这两个人良性循环下去,必须尽快掐断傅霆州的奶仓。

  所以,这次查办郭勋,陆珩势在必得。

第87章 书房

  王言卿原以为又是陆珩在搞事情,没料到,其中竟有这段隐情。如果是郭勋买通人手,意图影响皇帝,反被皇帝怀疑,那就是郭勋活该了。王言卿神态变柔和,带着抱歉道:“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陆珩摇头:“你刚醒来的时候,像个木头人一样,什么都听别人安排。现在你觉得不高兴能说出来,哪怕被说的人是我,我也很欣慰。”

  何况,陆珩觉得,王言卿没有误会他。

  陆珩的话十分直白,王言卿被说得不好意思,道:“过去的事不要说了,那会我刚醒来,谁都不认识,只能跟着你。”

  陆珩唇角的笑微微变冷,是啊,他们能走到今日,说白了还是因为王言卿误以为他是傅霆州。如果那天她醒来时见到的是傅霆州或者其他男人,她会不会也是如此亲近、信赖对方?

  她愿意嫁的,到底是他,还是她想象中的“二哥”?

  陆珩一时沉默,没有说话。对王言卿来说她只是随口一言,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后来她在二哥的呵护下恢复正常,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和二哥都没有变化。

  只不过一想到她刚醒来时谁都不敢相信,亦步亦趋跟在陆珩身后的样子,王言卿还是觉得丢脸极了。她不敢回想过去的蠢事,转移话题问:“哥哥,皇上让你查武定侯,你打算从何查起?”

  郭勋不是普通人,要是陆珩明着查他,郭勋肯定一早就将痕迹抹除,说不定还要倒打陆珩一耙。这种事只能暗着来,在不惊动郭勋的前提下得知郭勋在想什么,这可不容易。

  陆珩收起那些琐碎无用的忌恨,不管她心里想着谁,她都要嫁给他了,追究过去除了给陆珩自己添堵,再无用处。陆珩起身,朝书桌走去:“探子送来情报,已经找到了替郭勋代笔《英烈传》的文人。《英烈传》是郭家名下的书局印出来的,晾印书的人也不敢乱改。所以,这本书刊印之前,最后一个过手的人肯定是郭勋。如果能拿到《英烈传》原稿,再对比印出来的成品,就能知道郭勋脑子里想什么了。”

  王言卿听到这番话茅塞顿开,心中十分佩服。在瞒着对方的情况下还要挖出他脑子里的想法,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解决的悖论,但陆珩偏偏能想出不可能的办法。王言卿叹服,她跟着陆珩走到书桌之后,看到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画像。王言卿低头看了眼,问:“这就是写书的人?”

  陆珩点头:“没错。根据线人的消息,就是这个人将文稿交给郭勋的。”

  陆珩都拿到了画像,想来背景资料、身份地址都查好了。王言卿问:“他是什么人?”

  陆珩从旁边抽出一个薄薄的册子,却并不递给王言卿,而是放在桌子上。王言卿只能俯身,凑近了看上面的字。陆珩顺理成章握住王言卿的腰,将她圈在自己身前:“字有点小,站那么远小心把眼睛看坏。”

  陆珩一手撑着桌面,另一手揽住王言卿的腰,将她圈在身体和桌子之间。王言卿扫了眼他的手,说:“我可以拿回我屋里慢慢看。”

  陆珩一脸严肃,认真地说:“不行,这是绝密情报,不能离开书房。”

  王言卿两只手要翻书,没空收拾陆珩的手,只能由着他去。但夏日衣裳轻薄,陆珩又心怀不轨,很快就不满足于搂腰了。眼看陆珩手越来越过分,王言卿不得不单手握书,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转身警告地看着他:“这是在书房,你不要乱来。”

  王言卿转身之后,和陆珩变成面对面,两人的空隙霎间逼近。陆珩意外地挑了下眉,两只手撑住桌面,似笑非笑地逼近王言卿:“卿卿,你知不知道这个姿势代表着什么?”

  他俯身时,压迫感油然而生,王言卿不由朝后退步,撞到了桌沿上。她莫名其妙,拧着眉问:“什么?”

  她臀部倚在桌面上,一条腿自然而然地微微屈起,碰到了陆珩身上。陆珩心想这可真不能怪他,他顺势分开王言卿的膝盖,瞬间欺进。

  王言卿哪怕什么都不懂,此刻也本能感觉到不对劲。她赶紧并住腿,结果正好把陆珩的腿夹住。陆珩抱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她放在书桌上。

  王言卿上半身支撑不住,不自觉地往后倒去,手肘匆忙撑住桌面。她想要赶紧坐起来,可是陆珩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单手握住她的膝盖,轻而易举将她双腿分开,顷身压在王言卿身前。

  王言卿半斜着身体,双腿找不到着力点却又本能并拢,无意间碰到了陆珩腰侧的刀。

  绣春刀修长冰冷,据说陆珩的刀是特制的,由精钢铸成,吹毛断发,削铁无声。王言卿隔着刀鞘,仿佛都能感觉到刀刃的冷酷、坚硬。陆珩嫌刀碍事,解下来,随手放在桌案边。

  乌黑的绣春刀静静平躺,刀鞘上用金属装饰着花纹,无声散发着独属于金属的冰冷辉光,冷硬而肃杀。但是刀柄上却逶迤着一袭柔软轻薄的女子纱衣,铁与柔交相辉映,碰撞出一种难言的香艳。

  王言卿再不通人事也该明白了,她脸一下子绯红,连脖颈都染上薄薄的粉意:“这是书房,你……你干什么?”

  她脖颈纤细修长,宛如天鹅,此刻那段雪肤上映出红霞,仿若天鹅垂颈,霜降芙蓉,美丽而脆弱,让人想加倍怜惜,又让人生出种折断的欲望。

  陆珩挑起王言卿散落的碎发,俯首吻住她的脖颈。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咬。他用牙齿细细厮磨她的血管,感受着人体最脆弱、最致命的血管在他唇齿下奔涌跳动。只要他稍微用力,天鹅就只能哀鸣着倒在他怀里了。

  王言卿身体完全僵住,腰不住颤抖,呼吸完全乱了。陆珩顺着她的血管吮咬到锁骨,察觉到王言卿的战栗,他握住王言卿的腿,将她完全平放在书桌上。

  王言卿衣袖扫到笔墨书卷,哗啦一声撞倒了许多东西。书笔摔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此刻寂静的书房里仿佛某种危险的暗号。

  王言卿用手肘费力撑着桌面,手指攥紧了陆珩的衣袖,不知道害怕还是紧张:“哥哥……”

  陆珩看着美人完全盛放在他身下,无力抵抗,任他施为,不由低低叹了一声:“你实在太乖了,看得出来,以前完全没有偷翻过话本、图册。”

  如今的明朝已不再是刚开国时的情形,商业繁荣,礼崩乐坏,许多行业都前所未有地昌盛起来。比如话本子行业,以前印书价钱高,大部分需要靠手抄,市面上流传的只有圣贤书,但现在市井需求旺盛,各种通俗话本、情爱话本比比皆是。大家闺秀虽然被礼教束缚,但也不乏有些胆大思春的小姐,偷偷买才子佳人话本甚至避火图回来看。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不要惹出乱子,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王言卿在这方面单纯的过分了,她要是稍微了解过这些东西,刚才就不会任他将她圈在身前,不会转身,不会一步步自己撞进陷阱。

  陆珩一而再再而三中断,早就受不了了,如今渐渐到了出孝的日子,他的耐性也越来越差。他将王言卿脑后的发簪抽出来,任由她的长发散落桌面。本该是研读孔孟的神圣场所,现在却成了这副糜艳荒唐模样,实在让人血脉偾张。

  陆珩挑起一缕墨发,怜惜地说:“卿卿,你要是担心守寡,不如早点嫁给我。”

  这实在是一句毫无逻辑的话,但此情此景,这句话的意味不言而喻。王言卿无比明确地感觉到陆珩这次来真的,她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带着些乞求看向陆珩:“哥哥,不要在这里……”

  王言卿长着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眼角是尖的,眼尾却上挑,眼珠黑而圆,这样含着水看人的时候,美的惊心动魄。陆珩有些受不了地捂住她的眼睛,俯身轻轻啄她的脸颊,贴着她的唇道:“不愿意吗?”

  王言卿摇头,她看不到陆珩的表情,只能在黑暗中茫然地等待。其实她并不排斥和他做这些事,经过陆珩高强度、长时间的暗示,王言卿已经慢慢接受了她要嫁给他的事实。但是,她预想中这一天应该发生在洞房,等走完繁琐的迎亲、拜堂、合卺后,按部就班地来到这一步。

  可能有些无趣,但王言卿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大逾礼的人。

  其实王言卿也不太抱有希望,男人都急色,普通男人一直被拒绝都会恼,何况是陆珩这种聪明又强势的男人呢?她默默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哪怕这不符合她的想象,但也并非不能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珩似乎低低叹了一声,抱着她慢慢坐起来。王言卿惊讶地睁开眼,她眼前依然覆盖着陆珩的手,她欲要将他的手扒开,却被陆珩止住:“等等。”

  王言卿身体不自然地僵住,以为陆珩又改变主意了。陆珩确实很不情愿将到手的肉放走,不过,她和他不一样,陆珩不在乎孔孟那些鬼话,王言卿却中规中矩惯了,遵从礼法,像书上宣传的那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她才会觉得安全。

  她不愿意,有这一点,已无需其他理由。她的第一次应该在一个她喜欢的地方,如果留下阴影,以后麻烦的还是他。

  但是,陆珩愿意退步,并不代表他改行当善人了。王言卿还被放在桌子上,衣衫凌乱,任人宰割,太适合坐地起价了。陆珩圈着王言卿的肩膀,慢悠悠和她谈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怎么回报我呢?”

  本来就是陆珩欺负人,让他停手,他竟然要好处?但王言卿被欺压惯了,遇上这种不要脸的恶霸,实在没什么还手之力:“你想怎么样?”

  陆珩完全一副我是恶人我有理的心态,心想她用这么乖巧温顺的语气问“你想怎么样”,能怪他把持不住吗?陆珩说:“我放开你可以,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嫁给我。”

  提亲本该是男方伏低做小、女方好生拿捏架子,现在被陆珩说出来,像是逼供一样。王言卿只能点头:“好。”

  “我十一月出孝,十二月就能办婚礼了,趁着年末放假,不如就在正月把婚礼办了吧。”

  王言卿眉尖挑了挑,不由道:“太赶了吧……”

  陆珩十一月才出孝,满打满算十二月开始准备,距离完婚不过两个月,未免太仓促了。民间光走六礼就要走一年呢。

  陆珩受够了,要是再按流程等一年婚礼,他非得疯了。陆珩说:“婚礼的事你不用担心,东西早就备好了,等我一出孝就能走流程。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陆珩说着让她自由抉择,但是他的手紧紧扣着王言卿后腰,颇有她说不愿意就把她就地正法的意味,王言卿还能怎么办?她只能点头,细若蚊蝇说:“好。”

  “真乖。”陆珩心中满意,放开手,在她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陆珩的脑子已经飞快转动起来,他原本想着要不要讨道赐婚圣旨,以防万一,不过现在看来她十分配合,正月就能完婚。如果再去请赐婚圣旨,礼部一套流程走下来,反而要耽误时间。

  陆珩很快做出决定,不赐婚了,直接抢最快的速度完婚。等她过门成了陆家人,哪怕恢复记忆,那也是陆家内部事务了。

  王言卿长松一口气,觉得危机终于结束了,要是今日真发生什么,她就再没法进书房了。她想要离开这张危险的桌子,然而,陆珩却堵在前面,并不动弹。

  王言卿的腿无助地搭在桌边,稍微活动就会碰到陆珩的衣摆,她分开也不是并拢也不是,不由十分羞恼:“你还要做什么?”

  陆珩坐地起价,并不肯轻易松开筹码:“你叫我什么?”

  “二哥。”

  王言卿后腰猝不及防被捏了一下,他手指不知道碰到哪个地方,王言卿脊背飞快窜过一阵电流,一路激起噼里啪啦的火花。王言卿半边身体都酥麻了,全靠手臂撑着才没有倒下去。她红着脸,生怕被陆珩看出异样,赶紧服软:“哥哥。”

  在陆珩面前,王言卿的演技几乎为零,他马上看出来她表情不对,而且她的声音像揉了水一样,娇媚婉转,隐隐还压抑着颤音,陆珩就算是根木头也能听出来她不对劲。

  陆珩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位置,心里有数了。陆珩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适可为止,他毫不客气地乘人之危,继续逼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叫我什么?”

  王言卿脸都憋红了,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陆珩气定神闲地盯着她的眼睛,王言卿衣衫半开,头发凌乱,而陆珩除了解下去的绣春刀,身上没有丝毫缭乱,仿佛只有王言卿这么狼狈。王言卿纠结了半晌,最终低低道:“夫君。”

  陆珩低头,问:“你说什么?”

  王言卿咬唇,脸颊都气得鼓起来。他绝对听到了,他简直欺人太甚!

  陆珩含笑等着她,完全不担心兔子逼急了咬人,甚至她毁约更好,反正怎么着吃亏的都不是他。王言卿气这个人不守道义,但面对流氓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强忍着羞涩,在他耳边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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