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第5章

作者:甘梅地瓜 标签: 古代言情

  大太太眉眼里是止不住的喜悦,身子挪了挪,靠着淑妃又近了几分,亲昵的拍着闺女的手说道:“三家,我看中了三家。其一是钱侍郎家的幺女,水灵灵的女孩儿,看着就喜气。二是邹国公府的嫡长孙女,谦逊有礼,不过她家里兄弟惯是浪荡,这小辈里看过去竟没一个上进的,我担心往后拖累你兄弟,不过那姑娘着实好,配得上咱们以安。最后这个是你婶母本家的侄女,之前还来过我们家里做客,叫什么华容的,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但是我现在听见赵家就担心他家姑娘短命。”

  “娘说什么呢?”淑妃忍不住皱眉:“婶母是因为忧思过度才早逝的,二叔为国牺牲,堂姐为着家国和亲,是我们全家有愧婶母,母亲别再提短命这两个字了。”

  “知道了。”大太太没好气的应了,瞪了瞪眼睛,才继续说道:“你和你弟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心只盼着你们好,唯恐出一点意外,当初把你送进宫已是挖我心头的肉,以安我是不敢再赌一点运气的。”说着嗓音哽咽,难受的掉了两三滴眼泪。

  “不提了,娘,您别伤心。我日子过得好着呢。”淑妃搂着大太太胳膊轻声安慰。

  “好什么?天天拘在这一亩三分地里独守空闺,你能得什么好?”大太太伤心道:“你过得苦不苦当娘的怎会不知道!”

  淑妃不想提这些,没什么用处,只能徒惹伤心罢了,她安慰大太太一番便撒娇道:“娘还没说最属意哪家呢?”

  “你呀你呀!”大太太用指头戳了戳淑妃的脑门,满面疼爱,拾起刚才的话头继续道:“最合我眼缘的当是钱侍郎家的幺女,闺名叫念晴,我看着就喜欢。”又俯身到淑妃耳边悄声说:“最令我满意的是这姑娘身形长得好,是个益男相。”

  淑妃捂着帕子笑:“母亲是急着做祖母了。”

  能不急吗?大太太今年四十有六,京城里如她一般年龄的官宦太太都是儿孙满堂,天天孝子孝孙承欢膝下,她看着实在眼热。大太太和女儿亲昵的说着心里话:“你兄弟都二十一了,我也不求将来的儿媳妇多贤惠多孝顺,就希望她能尽快为周家开枝散叶,让我也能享含饴弄孙的乐子。”

  淑妃笑着点头,忽而想到婶母过世还不足半年,忙问:“祖母可知道您在为以安择选嫡妻?”

  “知道。”大太太眉尖一挑,十分得意道:“你祖母说了,你兄弟的年龄在这放着,我们家着急是应当的,满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能理解,没人敢说三道四。再者,你祖母老了,她老人家总盼望着周家四世同堂的热闹景象。”

  淑妃轻轻点头,又歪到大太太怀里撒娇,母女俩又说了会话。到了晌午时分,大太太依依不舍的拉着淑妃的手交代她要吃好穿暖,临走之际从荷包里掏出几张大额的银票塞到女儿手里:“这些你拿着用,千万别苦着自己,缺什么都要使人告诉母亲一声。”

  淑妃霎时间泪水模糊了双眼,像之前许多次一样收了,送大太太到宫殿外,看着母亲走远,脸上鲜活的表情变成了空洞落寞,她转身回了寝殿,坐在铜镜前,握着几张银票呆愣愣的望着镜子里的人儿。

  她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像囚犯一样住了许多年,不得圣心,没有孩子,不能给母家体面荣耀,还要母亲处处关照补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14章 不懂怜香惜玉

  周以安回府的那天,婉清的小日子来了,她身体一贯康健,往日里从未痛过。但许是受那碗避子汤的影响,这次早上起身便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此时便歪在暖塌上悠然的看一本游记。

  今日天气极好,暖洋洋的太阳光芒自窗外打进来正照婉清的脸颊上,愈发衬得她皮肤瓷白如雪。秋葵端着两盏茶水过来,婉清低头看去,一盏是红枣参茶,一盏是大红袍,她无视秋葵拼命朝窗外努嘴与她打眼色,自顾自的端起红枣参茶轻酌。

  姑娘怎么如此不上进?秋葵瞅着婉清悠然自得的模样干着急,瞥了眼窗外花架下大公子正与长安棋逢对手,正是姑娘关怀倒茶的好时机,姑娘怎么一点与大公子培养感情的意愿都没有?

  婉清知道秋葵所想,但她实在不想在时机未到之前再喝几碗避子汤了。况且,她与周以安并没有共同语言,她身居内宅,学的是女红针线,做过最好的梦便是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悠然度日;而周以安天天在外,做的是守卫皇城的差事,想的是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他们不可能说到一块去。

  掐指算一算,从寄居将军府第一日到今天,婉清与周以安说过的话还未超过十句,可能周以安也不想到处找话题和她聊天,既如此,不如远近合宜的处着。

  婉清挪了挪软枕让自己靠着更舒服些,目不转晴的阅读游记上的内容,在看到一张大漠孤烟直的插画时,婉清入了迷,一心一意的沉浸在游记塞外景色的描写中。

  秋葵眼巴巴的盯了婉清半晌,见她真的不想动弹,只好自己捧着茶碗出去,正看见青云妖妖娆娆的从书房角门里出来,手里托着茶盘,脸上擦脂抹粉,打扮的如同小妖精一般。

  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大太太都不理她了,不知道她还作个什么劲!秋葵心里鄙夷,正要上前讥讽两句,然而转念又想,何不让自家姑娘多些危机感?这样一想,秋葵重新退回到婉清身边,又把暖塌前的屏风往一旁移动,好保证婉清看外边一览无余。

  秋葵虎视眈眈的看着青云越走越近,一脸娇羞的给大公子请安,然后身姿娇软的弯下腰身给大公子端茶水,秋葵立即咳嗽两声提醒,谁知道自家的傻姑娘仍旧直勾勾的盯着书瞅,秋葵深呼口气,上前一把推搡着婉清往外看:“我的好姑娘,您快往外看看。”

  婉清不知所以,顺着秋葵的手指往外看去,正望见青云殷勤的问周以安:“公子要不要吃一些茶点?奴婢今日新学了千层红豆酥,给公子端一些尝一尝,好不好?”最后的声调绵软勾人,听的婉清手臂上汗毛乍起。

  婉清很疑惑,青云初次见她时伪装的多好,虽说话阴阳怪气,但脸上的笑容始终得体温柔,服侍周以安时很殷勤但也能守住规矩,怎么短短几日像变了一个人,竟明目张胆的挑逗谄媚。

  婉清哪里知道青云的心思,她被大太太挑中送到周以安院里伺候的那一日,便知道自己将来是要给公子做小的。在她之前多少人被送过来又原样被公子送回去,她谨记这些前车之鉴,老实安分的在公子书房服侍这么些年,连一起过来的三个姐妹都熬不知自请出去婚配了,她依旧守着盼着,就等着大奶奶进门后,公子为她开脸收她进房。

  谁知道那么多年的痴痴等待,竟被苏婉清抢了先,她怎能不上火着急。现在连大太太也不见她了,她不敢再等下去了,苏婉清长得好看,她青云也不差,况且苏婉清天天摆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臭脸,哪有她温柔小意!

  青云含羞带怯的盼着周以安看过来,看她的情意绵绵,看她不同于往日的精心打扮,大公子必定眼前一亮。青云等啊等,终于等到周以安转过脸,她脸红如火烧,满面娇羞的低下头。

  “你别捏着嗓子说话,听着膈应。”周以安好心相劝。

  “噗。”婉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周以安口舌如此毒辣。

  青云一刹那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周以安,泪眼汪汪的委屈道:“公子,我是青云啊。”

  “我知道。”周以安眉头皱起:“我又不瞎。还有,衣服短了就新做合适的,天凉了,你这样露着手腕容易得风湿。”

  “噗。”婉清再次笑出声,青云这一番真是对牛弹琴,周以安他压根不懂怜香惜玉。

  青云无地自容的捂着细白如瓷的手腕,羞愤的看了周以安最后一眼,哭着跑走了。

  周以安莫名其妙,询问小厮长安:“她哭什么?”又觉得甚烦:“不知所谓!”

  长安摸摸鼻子,暗地里诽谤明明是公子不同寻常,谁人看不出这是勾引。果然,知子莫若母,大太太对公子榆木脑袋的评价,甚是精准!

  婉清收回目光继续看书,脑子里却在思量着青云,青云这几日上蹿下跳,天天往大太太的院子跑,婉清就清楚青云已功亏一篑。大太太心目中周以安的通房妾室一定是老实本分的,要时刻牢记自己奴仆的身份,不争宠不内斗不需要孕育子嗣,就像大房二房那些老姨娘一样,平庸木讷的如同一个影子,而不是争风吃醋会告状,所以无论青云如何在一众丫鬟婆子中挑拨离间,婉清都不着急,她只需要静观其变,等过些时日大太太腾出手来,就会亲自动手把青云清理出书房。

  但是今天,大庭广众之下青云被周以安无心之语说到痛哭流涕,变相的说明周以安心里压根没有她分毫之地,她心里的念想没了,里子面子也丢了,青云难免心里不平,羞愤恼怒不得志时常会生出许多蠢念头,困兽犹斗往往孤注一掷,婉清不想被动接招,更不想与无关紧要的人斗法,所以这次婉清需要快刀斩乱麻!

  周以安下了半晌棋,又打了两套拳法松开筋骨才进屋歇息,婉清在秋葵“我家姑娘终于开窍了”的眼神中递过去一盏茶。

  “原先没注意,今日才发现青云似乎比我年纪还大些。”婉清接过周以安递回的杯盏,轻声道:“公子可有考虑过青云的终身大事?总不好让她老大年纪了依旧孤独一人。”

第15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哪有精力想奴仆的嫁娶?周以安略感好笑,这等事都是母亲身边的万嬷嬷来安排。不过青云好像年岁确实大了,周以安记得和她一起进书房的另三个女使,在两年前就出去婚嫁了,如此便不好再耽误她了,就对婉清道:“估计母亲事忙顾不得,万嬷嬷也忘了,既然你想到了,便替我办了吧。”

  婉清没有推辞,想了想建议道:“毕竟是公子身边的一等女使,在婚配上马虎不得,要不公子让长顺过来说一些有为的青年,我挑个最好的给青云姐姐。”

  周以安点头:“你想的周全,等晌午饭后我让长顺过来一趟。”

  婉清嫣然含笑,再次成了锯嘴葫芦。秋葵见正好的气氛降下来,赶忙让小丫头们摆午饭,势必要留大公子在屋里多呆片刻。

  饭后,周以安回书房处理公事,婉清搂着松软的棉被打算歇半个时辰午觉,秋葵烫了个温热的汤婆子放在婉清后腰处,抿了下唇问道:“姑娘让长顺过来干什么?难道您还真打算给那阴阳怪气的小人寻个如意郎君?”

  婉清闭上眼眸酝酿睡意,轻轻嗯了一声。

  秋葵不可思议,提醒道:“姑娘,青云蹬鼻子上脸,仗着大太太的势,差点害我们颜面尽失,这几天又处处说你坏话,你居然这么轻易放过她?您这样,外人只会以为我们好欺负,以后谁都敢踩在您头上耀武扬威了!”

  婉清叹口气,睁开双眼看着秋葵:“她没做过谋害我的事,仅是嘴皮子上厉害,她过过嘴瘾而已,我不能为了立威,就死抓着这点小事不放而害她了后半生。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免狗急跳墙,白白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就算如此,随便拉个小厮配了即可,姑娘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的为她挑好人家?”秋葵闷闷不乐,有仇不报的感觉真难受。

  “青云是大公子身边的一等女使,只要她不犯大错,于情于理,都应配个有体面的人家。”婉清闭上眼假寐,轻轻拍了拍秋葵的手柔声道:“她不算费心费力,等将来你嫁人,我必定好好挑个十天半月才行。”

  秋葵脸上一红,跺跺脚害羞的跑出去了。

  晚上周以安去老太太的院子陪着吃饭,婉清素来晚上进的少,就着白灼菜心喝了一碗莲子百合粥,便停了筷子让撤下饭菜,使春芜叫闷在屋里不出门的青云过来。

  春芜客客气气的请了三遍,青云才红肿着眼睛踏进来,一看见与自己住时完全不同的布置,心猛地一缩,转而目眦欲裂的瞪着婉清,都是她害的!不仅抢了她的屋子,还抢了她的公子!

  婉清看向春芜,春芜挥挥手让屋里的小丫头们出去,她亲自关上门,紧张的站在门口牢牢盯着青云的一举一动,看着青云要吃人的眼神,春芜害怕她家姑娘吃亏。

  “我请你过来,是因为大公子让我替你寻摸可靠的人家,今天下午长顺推荐了十几个有为的年轻人,我挑了最好的两个,你从中选一个吧。”婉清开门见山。

  “你想把我撵出去?你休想!”青云脑门青筋乱跳,恨得声音都打颤。

  婉清脸色平静,对青云的表现毫不意外,存了许多年的念想,就算一朝破灭,也舍不得将念头剔除干净。但婉清不会放任青云继续留存幻想,那就是害了娶她的人,也是给自己留后患,于是直接戳破现实:“公子若对你有情义,便不会允我替你物色夫君。”

  青云脸色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她如何不知,今天上午,青云看得清清楚楚,公子看着她时目光坦然,甚至隐隐有一丝烦躁与厌恶。

  “你一直期望大太太能为你做主。”婉清像个无情的刽子手,挥刀砍下时毫不留情:“但自从你慌不择路的跑过去控诉对我的不满时,你已成了一枚废棋。”

  青云如遭雷击,这些天她就疑惑为什么大太太对她避而不见,甚至万嬷嬷也语带嘲讽,她原以为是大太太觉得她无能、嫌弃她与婉清对战时频频落败才会不见她,原来事实竟是这样吗?

  婉清点到为止,转而说道:“你端来避子汤让我喝时兴奋不已,可你想想,若你成了公子的房里人,现在的我是不是将来的你?”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青云喃喃道:“我自小伺候公子,你怎能与我相比。”她不知道是说给婉清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只是不断的摇头,脸色却越来越白。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公子对你有没有情分,会不会对你不一样,你比我清楚。”婉清端起茶盏浅尝,甜甜的红枣茶暖的她懒洋洋的,该提醒的都说了,婉清打算迅速解决好尽快睡觉:“我挑的两个人,一个是京郊庄子上的孙管事的次子,长顺说他长相周正人品正直;另一个是当铺吴掌柜的长子,听说算账理事都是好手,你选一个。另外,长顺说按照规矩公中会赠你五十两的嫁妆,你这些年的赏赐添置也会让你全部带走。”

  青云不敢相信的看着婉清,孙管事与吴掌柜都是周家有体面的老人了,苏婉清她居然会这么好心?

  “你想一想,后天给我答复就好。”婉清笑容温婉。

  青云一动不动,垂着头站了半晌,在春芜准备请她出去时,她猛地抬起头,低声道:“我选吴掌柜的长子。”她不傻,与其留在这里被人耻笑,不如尽快嫁人为自己谋最好的前程。

  只不过,她始终不敢相信,苏婉清竟能如此对她!

  “好,我会和公子说一声,你回去歇着吧,这两天收拾收拾便可以回家里备嫁了。”婉清端茶送客。

  春芜打开门喊小丫头端水过来,洗漱后,秋葵为婉清梳顺长发,想起青云不过须臾便定了吴掌柜的长子,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她对公子情意有多深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不笨,只不过被一时嫉妒糊了心。”而且婉清能察觉到青云对周以安真的有情,所以她才会选择府外的管事,她相信时间与距离能冲淡一切,包括深情与嫉恨。

第16章 往事

  婉清睡熟的时候,周以安还在陪着老太太说话。老太太近些日子都病歪歪的,看见孙子心情好了许多,晚饭多喝了半碗鸡汤,到了原来睡觉的点还不瞌睡,握着孙子的手坐在暖榻上问他最近差事办的如何、吃的好吗、睡得香吗?

  “孙儿一切都好,祖母不用挂心,我只盼着祖母的病尽快好起来,等冬天下雪了,祖母能与孙儿一起赏雪煮酒下棋。”周以安做小孩子心性哄老太太开心。

  “好!好!”老太太高兴地眉眼弯弯。

  邹嬷嬷看老太太谈兴正浓,便让人拿两块毯子盖在祖孙两人的腿上,又亲自捧来安神汤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来先放在炕桌上,见邹嬷嬷带着人都出去,才悄声问周以安:“你给祖母说实话,皇上这次去圣光寺住半个月真是为国运祈福吗?”

  周以安深知瞒不过祖母,索性说了实话:“皇上只在圣光寺待了一天,便带着贞贵妃往京郊的温泉庄子上去了。”周以安还知道是因为有人给万贵妃进言:泡温泉有助于女子怀孕,贞贵妃才撺掇着皇上借着祈福的名号在温泉庄子上住了半个月。

  不过这些他不说,祖母也能猜到。果然,祖母黑了脸:“为着一个宠妃泡温泉,皇上居然荒废朝政达半月之久,真是荒唐至极!”

  周以安默然,皇上并不昏庸,但心性不坚,易受人蛊惑,而皇上最心爱的宠妃贞贵妃又最爱折腾,时不时的会哄着皇上干一些荒唐事。

  提到皇上和贞贵妃,祖孙俩一时除了叹气再无他话。等到周以安从屋里告退出来,邹嬷嬷进去服侍老太太歇息时,老太太依旧脸色不好。

  这天下是周家先辈们帮着大武的开国皇帝打下来的,一百多年过去,周家在战场上填过多少性命,才为皇家挣下一个安稳太平的江山,这地下埋的是周家祖祖辈辈的忠骨啊!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全都为国战死。看着皇上如此糊涂,专宠一个祸国的妖妃,年近不惑而至今无嗣,大好河山没有后继之人,周边数国虎视眈眈,而皇帝只知与贵妃双宿双飞,老太太怎能不心痛!

  老太太愁的睡不着觉,一声一声的叹息声在无边的黑夜里道尽沧桑与无奈。

  无逸轩后罩房里,睡熟的婉清正噩梦连连,她从睡梦中骤然惊醒,脸上冷汗密密,睁大双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回忆着梦里啼哭的女子,婉清断定那是表姐,她梦到了表姐周玥岚。

  她并未见过表姐,八岁的婉清提着小包袱来到将军府时,表姐玥岚已经在两月前和亲扎亚国。

  但不知如何,婉清知道,梦里的人就是表姐。

  婉清在漆黑的夜里愈发清醒,其实她能在濒临饿死之际遇到姨母,与未见过面的表姐有剪不断的关联。

  父亲科考屡屡落第,他便以为是赵家因着母亲的缘故而故意从中作梗。本想借着母亲攀高枝,最后却一败涂地,所以他每每不如意就对母亲拳脚相加,直到八岁那年,母亲小产坏了身子,他想买妾生个儿子,但搜遍家里角角落落还没有凑够钱。

  婉清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父亲看自己的眼神,犹如看黄金万两一般双眼泛光,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闺女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也是第一次对着婉清笑,他说:“甚好,甚好!”

  小小的她害怕的扑进母亲的怀里,母亲搂着她瑟瑟发抖,父亲狠声道:“若不想我卖了她,你就回京城,去你家门口跪着,我就不相信了,你娘你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跪到死。”

  母亲为着自己不得已回了京城,但母亲才小产,怎么受得住一路舟车劳顿,到了京城已奄奄一息,父亲却说:“好,很好,这样才足够让你娘你爹心疼。”

  他想的很好,却没想到沈家的绝情。母亲搂着她跪倒在门口,却被守门的小厮像撵苍蝇一般驱赶:“我们家二姑娘在九年前已病逝,你们这群乞丐,过来攀认什么亲戚,赶快滚。”而自始至终,母亲有血脉之亲的家人一个也没有露面。

  婉清一手握拳堵在口中,才生生的遏制住哭声。母亲当时得有多绝望啊!可她说,这是她自食恶果,让婉清不要恨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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