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贤妻太薄情 第37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情有独钟 婚恋 古代言情

  “我怕夫人讨厌我,想将我另行安置,若是那样,我就丢尽了脸,也再没路走,只有去求死……”

  夏柳儿说着,又哭起来。

  薛宜宁回道:“我方才已经说了,只待你与将军挑个日子出来,我便替你们办,有什么事,你去问他就好。”

  说到这里,她有些心烦。

  或许因她是女人,不是像骆晋云那样的男人,见不得夏柳儿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

  夏柳儿向她道谢,又哭了半天才离去。

  玉溪对着她背影好一阵白眼,莫名奇妙道:“怎么回事,突然跑来又是下跪又是哭,好像夫人拦着不让她进门一样!”

  子清奇怪:“好端端的,她这是做什么来了?总不至于,是要去将军那里告状,说她来请安,夫人把她弄哭了?”

  玉溪啧啧称奇,不敢置信:“这也太没事找事、心思恶毒了吧,总得有人信!”

  “你说有人信吗?”子清反问。

  玉溪没了话,两人眼神交汇,心知肚名说的谁。

  惹得薛宜宁略带严厉道:“不可如此无礼,含沙射影的,成何体统。”

  两人立刻低下头来。

  薛宜宁却也猜道:“应该是她那里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听到什么风声,却是我们不知道的,就由着他们吧。”

  “那万一她真去老夫人那里哭求,让老夫人作主呢?老夫人还误会是夫人不容她。”子清问。

  薛宜宁想了想,“她轻易不会去老夫人那里的,打扰到老夫人,将军会不高兴。”

  子清觉得的确如此,却怎么也想不到夏柳儿这闹的是哪出。

  晚上骆晋云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骆晋雪抱着琴从金福院出来,回自己院中。

  他见到了,便问她:“真开始练琴了,有认真学么?”

  骆晋雪连忙点头,“当然有,我都可以弹《长相思》了!”

  骆晋云看了看她手中的琴,他不懂看琴成色,只觉这琴看着倒也精巧,随口问:“用的你自己的钱?多少?”

  “二十七两。”骆晋雪回答。

  骆晋云不由冷了脸,沉声道:“只是一张琴,竟要二十七两?你可知一石米才七百文,你这一张琴,便是普通人家几年的米粮钱。”

  “可是,那便宜一些的,实在太差……”骆晋雪辩驳。

  眼看骆晋云脸色越来越不对,骆晋雪想了想,立刻道:“嫂嫂也买了一张琴,花了一千两呢,我这本来是三十两的,因为嫂嫂订那一张琴,老板才给我便宜了三两。”

  骆晋云顿时没话,半晌才问:“一千两?”

  骆晋雪肯定道:“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可我在她那里没看到新琴。”

  “那是订做的,工期得三个月呢,到时候人家亲自送过来。”骆晋雪说。

  见哥哥沉默下来,她又赶紧补充道:“你可以去问嫂嫂琴的事,她肯定不会瞒你,但别说是我说一千两什么的,回头让嫂嫂怪我。”

  骆晋云沉眉道:“她是此中高手,买张贵一些的琴,也不算什么,你不过是初学,总有便宜一些的。”

  “所以我就只买了二十七两的啊,连嫂嫂的零头都不算!”

  骆晋雪十分不服,“这琴之类的风雅东西,本来就很贵。”

  骆晋云冷眼看看那琴,又看看她,明显是心中不悦,却没说什么话。

  骆晋雪见他暂且没再批评,便抓住机会一溜烟儿往自己院中去了,不再给他机会数落。

  不过,她也觉得,琴确实太贵了,她听到价格也惊了一下。

  可嫂嫂却习以为常,出五百两订

  金,眼也不眨一下。

  所以,她明白了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最大的区别,就是大家闺秀更舍得花钱。

  晚上骆晋云又到了金福院。

  薛宜宁很是意外,他好像从没连着两天来过,心里猜测他是有什么事,或许与夏柳儿相关,便从书桌前起身,问他:“将军可是有事找我?”

  骆晋云淡声道:“那边的床松了,要修。”

  薛宜宁连忙回:“是我疏忽,不知这事,明日我便让人去修好。”

  “不用了,小事,明日我让长生修。”他开口拒绝,随意坐在了她书桌对面的凳子上。

  薛宜宁便不说话了,重新在桌边坐下,继续记府上的账。

  骆晋云看到了她放在桌边的那张琴。

  新买的琴尚且要一千两,这张名琴应该更贵吧。

  既然有这琴,为什么还要另花钱买新琴?

  他不明白。

  这时才点好薰香的子清过来,看她桌上一眼,问:“夫人怎么又没喝了,看着怕是才喝了一口。”

  薛宜宁摇摇头:“没胃口,不想喝了。”

  子清摸了摸碗,劝她:“还是温的,要不然夫人再喝一点?这银耳燕窝安神,喝一点睡得也好些。”

  “你们喝,或是倒了吧。”薛宜宁吩咐。

  子清只好将碗端下去。

  骆晋云开口道:“所谓钟鸣鼎食之家,便是食万千百姓民脂民膏,你们那前越之所以落败,便是高门大户穷奢极欲,挥霍无度,不顾黎民百姓死活。”

  薛宜宁停了笔,低声道:“将军说的是,是我不知节俭,日后不会了。”

  她认错认得如此快。

  骆晋云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重了一些。

  隔了一会儿,又补充道:“给下人分喝了也好。”

  薛宜宁温声回答:“是。”

  她还捏着狼毫,似乎等着他后面的训斥。

  他只好说道:“好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说话间,语气已温和了许多。

  薛宜宁这才重新开始做自己的事。

  他仍在对面坐着,半晌无话。

  直到一刻之后,他才开口:“算了,先去睡吧。”

  薛宜宁捏笔杆的手紧了紧,身体微微僵直了一些。

  他问:“想说什么?”

  她这才低声道:“昨日有些累,今晚应是无法让将军尽兴,所以……”

  听见这话,骆晋云不屑地轻哼一声:“以前也没尽兴过。”

  说完起身走向床边。

  薛宜宁垂下头,半晌才说:“是我无能。”

  她这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他一阵心烦,沉了脸回道:“只是睡一觉,不会碰你。”

  薛宜宁放下了笔,收好桌上东西,去浴房重新漱了口,这才回卧房睡下。

  骆晋云睡在外侧,她至床尾贴着床帐而过,在里侧躺下,牵了点被子边盖上。

  这床是她的嫁妆,一张宽大的拔步床,睡他们两人,还能再容纳两个人,而此时那两个人的位置就留在了床中间。

  骆晋云想说夏柳儿不会进门了,但侧头看一眼床中间那宽敞的距离,什么也没说。

  不行房,这儿确实没什么好睡的,倒来气。

  不知躺了多久,身侧有轻轻的响动,是她翻了个身,由侧身背朝他换成了平躺而睡。

  原来还是会动的。

  他以为她又能用这个姿势睡一夜。

  后来,他快要睡着,却又听见细微的动静,睁眼一看,是她又换回去了。

  他明白了一件事,她不只睡觉轻,易惊醒,还难入眠。

  难入眠,是在想什么呢?

  呵。

  骆晋云决定明日不在这儿睡了,眼不见心不烦。

  翌日午后,趁着没人,夏柳儿在后院的水塘边等到了长生。

  长生见她在这儿,奇怪道:“夏姑娘怎么在这里?”

  他往和正堂方向看一眼,又说:“将军现在不在府上。”

  夏柳儿看着他摇头,欲语先泪流。

  长生立刻紧张起来,连忙问:“夏姑娘这是怎么了?又受了什么委屈?”

  当初夏柳儿随军来京城,军中没有丫鬟仆妇侍候,许多事都是他在照料,一路走了几个月,夏柳儿对他又关心又客气,所以颇有些主仆情谊。

  夏柳儿摇头,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泪水,抽泣着问他:“长生,我是特地在这儿等你的,就为问你一件事。”

  长生连忙道:“夏姑娘请说。”

  夏柳儿问:“将军去外地,你是随同一起去了的,你可知将军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

  长生回道:“那边军中出了些事,将军亲自去坐镇处理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而且这些事是不能打听的,我也不能随便往外说。”

  “我不是问将军军中的事,我是问起居上的事……比如,将军可有看见什么好看的姑娘,喜欢的女子之类的……”夏柳儿问。

  长生笑起来,连连摇头:“那倒没有,将军可不是那种走到哪儿就被哪儿姑娘迷上的人,你看他身旁只有夫人就知道了。

  “而且将军一路心情也不好,每天就忙正事忙到深夜,都在军营中,中间只在当地官员陪同下去了趟附近江安城。那江安城当年是军民全力守城,最终历时半年,还是拿下了。将军就是因此而去的,也没找歌姬舞女陪同。”

  长生说完就想起来,似乎从那时,将军策马回军营,心情就比之前好一些了。

  夏柳儿哀声道:“那他为何,突然就说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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