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如初
“嗐!”褚大人摆手:“喊什么褚大人?太见外啦,喊我伯父就行。”
萧韫起身行了个晚辈礼,也不客气:“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贤侄婚配否?”
问起这个,褚夫人、阿圆纷纷抬眼看过去。
褚夫人是跟丈夫一样好奇,好奇这么好的后生定了哪家。
而阿圆就是紧张了,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下一刻萧韫就说出爱慕褚大人女儿想娶之为妻的话。
她紧张地等了会,就听萧韫缓缓道:“还未。”
“为何还未娶妻?你年纪也该成家了。”
想到什么,褚夫人胳膊肘暗暗碰了碰丈夫:“沈公子人才出众,家中定然已经给他相看好,你无需操心了,好生喝酒。”
褚大人虽然不明白夫人为何要劝阻他,但他一向秉承夫人最有道理,遂立刻闭嘴了。
不过,萧韫却主动道:“家中还未给晚辈相看。”
“为何?”褚大人喝了点酒,忍不住。
结果又被褚夫人碰了下。
褚夫人这会儿想得比较多,那些高门内宅阴私她听过不少。一时以为萧韫寄居沈家不受宠,沈家主母没给他张罗婚事,让他孤身至今。
心里同情,却不好挑明问,怕伤了沈公子自尊。
便只能打圆场道:“来来来,贤侄吃菜,也不知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
席间,也就褚家夫妻、萧韫和阿圆,褚琬寻了个由头出门访友去了。不然,她可不敢跟萧韫坐下来一起吃饭。
等吃过饭后,褚夫人心里还惦记着事,便把阿圆打发出去。
褚夫人饮了一盏茶后,道:“此前阿圆在,我也不好开口提,这会儿没人,我便充一回长辈问些事。”
“伯母请讲。”
“你家中为何没给你说亲?可是遇到什么难事?”褚夫人继续道:“我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你一个男人家自己去给自己说亲的道理。若是......”
迟疑片刻,褚夫人道:“若是你不嫌弃,我认识几个媒人,回头让她们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依你这样的人才样貌,说亲铁定是容易的。”
“........”
怎么说呢,萧韫此时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他想娶褚家女儿,而褚家却要帮他说亲事。
默了会,萧韫道:“多谢伯母美意,我早已心有所属。”
扒在门口提心吊胆听墙脚的阿圆,听了这话,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
随即又听萧韫开口道:“晚辈心仪一女子至深,将来定会求娶,届时还请伯母成全。”
褚夫人听他这话怪怪的,求娶就求娶嘛,怎的还让她成全?不过转念一想读书人讲话说三分藏七分,应该是想让她届时帮忙做个冰人?
于是,褚夫人点头道:“这你放心,贤侄的事我定会竭力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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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还有事,与褚家夫妻俩喝了两盏茶后,径直告辞离开。
出了门,见阿圆等在马车里。
“我送你。”小姑娘扬唇笑,许是午后困觉的缘故,还有点慵懒之气。
萧韫把她抱过来坐着自己腿上,下巴搭在她肩窝里。
梨花酿酒香随着他的呼吸清清浅浅地洒在阿圆的脖颈上。
她也回抱着他:“今日累不累?”
“不累。”
“你以后还是别来我家了。”
“嗯?”萧韫抬眼。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阿圆说:“万一被我爹娘发现破绽,你就不怕前功尽弃么?”
萧韫勾唇:“听墙脚了?”
“......”阿圆默了默,道:“我怕你不管不顾说出来,吓着我爹娘。”
萧韫把她揽紧了些:“不会,我又岂会不管不顾。”
此事,已在他计划之中,只能循序渐进。
“可你七夕那日就是不管不顾,”阿圆把玩他腰间的玉佩,低声说:“你不知道,现在京城到处都在议论景王身边的女子是谁呢,就连我二表姐也好奇地跑来打听。”
“为何找你打听?”
“我也不清楚啊,还以为她猜着了,我担忧得不行。”
萧韫轻笑,笑声闷闷地振动在胸膛。
过了会,他突然捧住她的脸亲她。
阿圆触不及防,只得下意识攀着他脖颈让自己坐稳当。
“我很喜欢你家。”萧韫亲了会后,说。
“为何?”
萧韫没说话,又继续吻上来。
还把她提了提。
这一提,阿圆吓得不敢动,臀下压着的东西太明显。
“你怎么?”阿圆瞪大眼,不可思议。
“我喝了点酒,忍不住。”
阿圆臊死了,脸红红地道:“我送你到路口,一会还得回去歇午觉呢。”
萧韫眸色浓郁,目光灼灼:“阿圆,我想快点娶你。”
“......”
阿圆低头小声道:“可我今年才十五呢,我娘说得十七才把我嫁出去。”
“她说过这话?”
“嗯。”
萧韫问:“可否跟你娘说想早点嫁人?”
阿圆抬手就捶他:“我怎么好意思说这个?”
“我想早点娶妻生子。”
“你......”阿圆脸色涨红,低啐他:“还要不要脸?大白天就说这些话。”
“没人听见,”萧韫摩挲她腰肢,倏地摁住她往下压了压,意有所指道:“我等不及了。”
“......”
那物像一只凶兽,虎视眈眈。
阿圆稍稍挪开了些,道:“怎么就等不及了,你都等了二十多年,再等两年不行么?”
“我年纪已不小,再等下去老了怎么办?”
“可你之前不是跟我爹说,与我只差七岁么?”
“......”
“对了,”阿圆问:“这七岁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分明是七岁八个月呢。”
“........”
第93章
簌雪院。
阿圆一大早喂花糕和糖酥吃完早饭, 自己也收拾东西出门。
在门口,正巧遇到了姐姐褚琬。
“今日不是休沐么?”阿圆奇怪看她,见她眼下乌青像没睡好似的, 便问:“姐姐近日在忙什么?”
褚琬最近在跟贺璋查天光墟交易兵器的事,整日提心吊胆的, 哪里睡得好。不过此事机密不能对外宣扬, 便只能说:“我最近忙查案子, 中午你跟阿娘说一声,我不回来吃饭了。”
“你不是在户部收税嘛,怎么也查案。”
“案子与收税有关, ”褚琬敲她:“我从旁协助, 你做什么去?”
“我去绸缎庄。”
两人在门口分别, 阿圆乘马车径直去了城东的绸缎庄。
其实城西也有卖布匹的铺子,只不过城西大多住着平民百姓,布庄里头的布料便没那么好。阿圆这回是打算买尺布给萧韫做香囊的, 萧韫用的东西自然不能差,思来想去还是来城东最好的一家绸缎庄子瞧瞧。
绸缎庄生意红火,阿圆才到就见这里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 进门之后, 里头大多是一些夫人们过来扯布。
掌柜见她身上衣着布料极好, 以为是哪家贵女,热情地上前询问:“姑娘想看什么样的?”
“可有雪缎?”阿圆问。
“有有有, ”掌柜的说:“姑娘请坐,我让人把雪缎拿过来给姑娘挑。”
阿圆在一旁坐下, 跑堂的过来上了杯茶。
边上有两个姑娘正在挑选布料, 听两人谈话, 似乎也是来扯布做香囊的。
其中一女子道:“我看这个就好, 做香囊用这种花色合适,上头的金丝线细密,而且配这颜色富贵却不俗气。”
“我怎么听说雪缎更好些?近日时兴这个呢。雪缎由上好的雪莹蚕丝制成,是布料中的极品。”
阿圆侧头看过去,认真听两人说话。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