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娇宠 第20章

作者:陈十年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开在花圃之中最显眼的位置,迎风绽放,谁都能一眼看见。

  所以,他们也想采摘他的花。

  可这是他精心呵护悉心照料的玫瑰,不让她日晒雨淋,不让她风催霜折,要她自由自在地绽放。他不会让任何人采摘。

  真该死,那些人,竟然觊觎他的阿慈。

  喉结上忽然传来一阵柔软触感,击散了谢无度全部思绪。带着微微的潮与热,像毒蛇爬过。

  但他才是毒蛇。

  谢慈攀上来,丹唇沿着他下颌线,意欲碰到他的唇。

  她睁着一双水雾迷离的眼,望着他。

  谢无度多想吻她,但还是偏头避过。

  他喉结滑动,阖上眸子,解下外衫,织出一张狭窄而坚实的网,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让她再随意动弹。

  谢慈不能再动,只觉得心里那场火烧得越旺,她动不了,唯一能发泄的地方只剩下唇。

  从她美丽的唇齿之间,飘荡出一些娇音。

  马车疾行入了长安街,市井之间,不能放纵她发出声音。谢无度腾出只手,捂住她的嘴。

  她柔软的嘴唇陷落在他手心,喷洒出的气息填满他手心密密麻麻的纹路,仿佛沿着每一条纹路,都抵达他的心门。

  谢无度心房的坚固从来只对旁人,对谢慈形同虚设,因此那些冲击如入无人之境,一遍遍侵袭。

  他无声地叹气,冒出一些卑劣的满足感。

  谢无度从来是卑劣的人,只是在谢慈面前,盛满春风和朗月。

  他就连让她闯进自己的世界,也是带着卑劣的报复心。

  漫长的时间,周遭的喧闹声都像被放大,从他左耳进,又从右耳出。谢无度有些烦躁,想让常宁将车再驾得快些。

  好在马车终于停住,一个急刹车,谢无度从旁边扯过一张小毯子,将谢慈整个人裹进毯子里,抱她下马车,快步往无双阁去。

  兰时竹时在灵福寺发现自家小姐不见了,心中焦急,赶紧差人来告诉谢无度。兰时在府中焦急等待,生怕小姐出什么事。

  竹时也很自责:“都怪我,我不该让小姐一个人进去的!都怪我!”

  兰时来回踱步,满屋子的丫鬟都紧张不已,直到有人看见了步履匆匆的谢无度。他怀中似乎还抱着个人。

  兰时与竹时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几乎要热泪盈眶:“王爷把小姐找回来了是不是?太好了!”

  谢无度冷着脸,将毯子放在床榻上,“备热水。”

  竹时与兰时应了一声,赶紧退下去准备。

  谢慈一身的汗,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裙,乌发贴在额头上,狼狈中带些颓靡的美。她几乎耗尽力气,仍旧得不到任何缓解,小声呜咽,唤他的名,“谢无度……我难受……”

  “阿兄……”

  “哥哥……”

  谢无度心疼得紧,但这样局面,却也无能为力。他轻抚她额头发丝,亦唤她:“阿慈。”

  谢慈自然听不见,她根本无法思考。

  好在大夫很快赶到。

  谢无度将谢慈裹在柔软锦被之间,大夫不敢乱看,低着头把脉。

  谢无度问:“可有解药?”

  大夫实话实说:“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耐心,语气骇人。

  大夫跪下请罪:“还请王爷恕罪,这药药性凶猛,纵有解药服下,一时半会儿内……恐也不能完全消除全部药效。”“什么意思?”谢无度坐在床边,目光如刀,大夫背脊更弯三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解药服下之后,恐怕……还得让小姐……散出几次火气……”大夫声音越说越低,几乎不敢再抬头。

  他知道武宁王疼爱妹妹,哪怕不是亲生,也依旧疼爱如初。这种事,总得有个男人来。可武宁王恐怕看这世上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妹妹。

  谢无度沉默半晌,看了眼一旁的谢慈,伸手将她的鬓边碎发理清,落下一句清冷的:“解药。”

  大夫恭敬双手奉上解药,谢无度拿来温水,让谢慈服下。大夫退下去,丫鬟们在净室备好热水后,也都退下去。

  寝间里只剩下谢慈与谢无度二人。

  谢慈咬着下唇,偏过头,蜷缩成一团,她似乎没先前那般难受,但仍不好受。谢无度将她抱过来。

第25章 生气

  那解药药效起得快,谢慈觉得浑身上下不再像之前那般燥热难耐,只是仍旧觉得心底像破了个洞,空空的漏着热风,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

  她蜷缩成一团,无意识地哼哼唧唧,手无处安放,又没力气。有人从身后将她无力的身体抱住,是一些熟悉的气息,有些思绪从脑海中飘过,但转瞬即逝,来不及让她抓住。

  腰肢上的手冷冷的,是她自己体温太高,衬得谢无度的手掌都显得冷。

  那种凉意仿佛能浇灭心底破洞上吹来的热风,令她不自觉靠近。谢无度呼吸微乱,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她手脚都不安分,一双手无意识地从南摸到北,仿佛迷了路的旅人,在白雾里找不到出路。

  谢慈头也重,寻了个好位置靠在他肩上,气息温吞,又透着些许急切。谢无度还在犹豫,待她清醒,预备怎么说。

  他慢慢松开一只手,穿过她层叠的衣裙。那是未知的领域,只出现在他想象之中。

  想象之中,她该是漂亮精致的瓷娃娃,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娇嫩,白里透着粉。

  与想象之中,有些许相似。

  娇嫩的肌肤,碰在指腹都觉得滑嫩。与她体温相比,他指腹是冷的,指甲盖更冰冰凉凉,骤然碰到,她不由得瑟缩了下。

  谢无度一顿,偏头看她。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她已经再次靠上来,匀称而柔软的腿要他指尖托住,翻来覆去。谢无度稳了稳心神,偏头,视线里撞入她薄而粉嫩的耳垂。

  因要去灵福寺,今日戴的耳坠是朵玉雕莲花,在光下泛着微微的绿。

  谢无度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扶着她后脑勺,转而替她摘下耳环。单手解女子耳环,本就有些难度,加上她一被碰到耳垂,便娇娇|哼出一声,谢无度动作微缓,拨弄玉雕莲花下的穗子。

  她缩了缩脖子,似乎是抗拒,却又靠他更近。

  药效的缘故,她一身温热潮汗,淌进他手心里。密密麻麻的掌纹里,也不知是接的汗水,还是旁的。

  谢无度额头沁出汗水,半阖长眸,指腹碰上她。她腰肢塌下去,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陷进他怀里。

  ……

  房间里静可闻针,谢慈头发都汗透,贴在肩颈上。她眼皮垂下来,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地颤着,只觉得心口那破了的洞仿佛被补上,得偿所愿,于是卸去全身力气。

  谢无度鼻尖一层汗,喉结微动,抱着她没动。

  半晌,才将她抱去净室的浴池里沐浴。

  浴池中水还热着,花瓣被谢慈挤到一边。谢无度捧住她的手心,亲吻她手心里那道不小的伤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仍旧红红的,在她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更红。

  谢无度起身,往门外走。兰时她们都在庭中等着,谢无度道:“伺候她沐浴吧。”

  兰时她们不敢耽搁,当即往房里走,谢无度往无双阁门外走,快步径直回了霁雪堂。

  他迈进门,跌坐进椅子里,瞧着不大好。常宁与青阑对视一眼,皆要上前关切询问:“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无度闭着眼,扶住自己额角,摇头:“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常宁与青阑二人贴心将门合上,守在门口候着。

  时间无声无息流逝,不知过去多久,一刻钟,或者是更久?谢无度睁开眼,脑子里仍旧是方才那些画面,一幕幕翻来覆去,挥之不去。

  他放下手,目光落在自己右手上,长久地凝滞。

  最后落地的,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此刻的情绪,是忧愁。不知如何与谢慈交代。

  待阿慈醒来,她会记得这些,要哄过她,也没那么容易。

  谢慈沉沉睡去,兰时她们伺候她沐浴更衣,将头发擦干后,又去请大夫来把脉。大夫说,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等小姐醒来。只是……

  谢无度最烦听见只是二字,如刀的视线投向大夫。大夫抖了抖,声音也低了几分:“只是这药药性实在凶猛,虽说现下解了,但之后恐怕还有些余药留在体内,要耗费一些时日才能完全清楚。不过王爷当心,这余药药性低位,没有大碍,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谢无度心重新安定下来,道:“青阑,送大夫回去,重金酬谢。”

  大夫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青阑出去。青阑取来黄金百两,沉甸甸的金子拿在手里,大夫没觉得惊喜,只觉得劫后余生。

  青阑将黄金递上,又面无表情地叮嘱:“今日我家小姐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才请大夫来医治,是吗?”

  大夫赶紧点头:“是是是,老朽正是来医治小姐的风寒的。”他明白,此事与姑娘家清誉有关系,断然不能随便传扬。

  青阑这才露出个笑容,“大夫请,王府的马车送您回家。”

  这就是知道他家底细的意思,让他莫要将此事说出去一个字。大夫坐立难安地在马车上待着,直到马车将他送回家中,青阑才返回王府。

  谢无度来看过谢慈,她安稳睡着,一张芙蓉面上微微泛红,大抵还是因为今日之事。他坐在床边,不知道她几时会醒来。

  他在心里打腹稿,此事要如何哄她。

  事急从权,兄妹情深……还能说些什么?

  谢慈这一觉睡了一整夜,谢无度夜里也在床边守着她。房间里的灯都灭了,只留了一盏桌角旁的灯,透烧琉璃灯罩下照着微弱的光,将他的影子轻洒在灰色羊毛地毯上。

  朝南的方几上供着一座鎏金狻猊香炉,袅袅地飘出些安神的香气。那香气好闻,但谢无度还是觉得她身上自带的清香更好闻。

  白日时,她那清香借着汗水浓烈地往他鼻口里钻,于他而言,简直比那些下作的药还要有用。

  一想到此处,牵家带口地扯出些别的画面。

  她微仰着头,贝齿咬着下唇,忍不住地飘出一些声音,表示着她的愉悦。而给予她这些愉悦的,是他。

  谢无度微微抬手,摊平掌心,而后微微蜷曲,仿佛回忆起那种微微黏腻的感觉。

  他的手心,他的下摆,都沾上她的味道。

  不该想,但忍不住想。

  谢无度叹一声,起身离开她的房间。庭中的天空沉沉晦暗,缺月隐没在云层之中,星子亦稀疏。

  谢无度收回视线,决定去看看那两个腌臜玩意儿。

  地牢之中,萧羽风与曹瑞挨着靠在一起睡着,他们都被封住了嘴,不能说话。早先还能用眼神互相埋怨,待得久了,地牢的寒气和阴暗都扛不住,便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冷风一吹,睡梦中也要忍不住打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