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169章

作者:汪汪碎大冰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古代言情

  在她面前无比乖顺的虎哥儿,在下人面前完全变了一番神色,

  冬日里小孩总要多穿些,虎哥儿也不例外,他被裹得圆滚滚,越发像个可爱的小糯米团。

  可就是如此白白软软的团子,使唤起下人来毫不手软,仅仅只是因为婢女替谢知鸢端来的茶水过烫,就嚣张地命她跪到外头去谢罪。

  转过头来对着谢知鸢又是怯生生且着急的模样,“姐姐没被烫着吧?”

  “没事没事,”谢知鸢舌头因昨日男人吮得太厉害,此时难免敏感了些许,她呼了呼气,“不怪她的事,是我喝不得太热的茶,这跪也不必了。”

  到底是在别人家里,谢知鸢面对此事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她恍然想起虎哥儿今年已有六岁,可或许是因着早产的缘故显得个子小了些,不自觉让人忘了他的年龄。

  这在别人家中是早已上了童学的年纪,但他却还在家里,守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整日只面对一些婢女。

  待替虎哥儿把完脉,谢知鸢刻意将李管事拉到屋外。

  “虎哥儿身子并无大碍,许是清了余毒后身子有些发虚,前些日子受了点寒,李管事按这药方去抓些药便好。”

  她把方才写下的药方子递给李管事,看他感激得止不住道谢,犹豫半晌,还是缓声问道,“小世子他......他怎么没去童学?”

  李管事面上笑意一僵,旋即泛上些许苦涩,他悠悠叹了口气,

  “老奴哪里不想他去童学呢?长平侯府到底是勋贵之家,还是有不少童学愿意要虎哥儿的,可是——”

  他越过窗牖望了眼里面,才压低嗓音道,“虎哥儿这性子您也知晓,小时候早早便被那嬷嬷养坏了,童学里头都是同样尊贵之人,这一来二去......学府那边便派人来劝老奴了。”

  “若是他爹能管一管,这学倒是还能上,可您也知道侯爷那性子,想让他管小世子的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是没去过普通的童学,可勋贵之家的子嗣勉强能压得住虎哥儿,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净只能由他欺负的份,但小孩子闹起来难免失了分寸,一回虎哥儿被砸得头破血流,这一来二去,老奴便越发不敢让他孤身前往了。”

  谢知鸢哑然,不知说什么安慰,只讷讷收了李管事的谢礼,便拉着四喜道了告辞。

  “这长平侯也太奇怪了一些,”四喜怕谢知鸢忙活半天累坏了,边搀着她的胳膊,边念叨,“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孩子总是无辜的......”

  谢知鸢不置可否,此事常人看来确实有几分不可理喻,但放到自己身上......

  一想到表哥若是因生小宝宝出了什么问题——不行,怎的有些想笑。

  谢知鸢收回自己的思绪,反正什么都不能伤害到表哥,即便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若他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确信自己是否会比长平侯还过分。

  两人窃窃私语在小道上行着,忽地听到几声叫骂,便不由自主将目光往声响传来处探去。

  “真当自己还是大家小姐呢,也不看看如今的模样,洗什么都不利索,走路也这么慢,长平侯府要你用来何用!”

  喊话的是个身量颇高的婆子,她推搡着身前的女子,不住骂骂咧咧。

  那女子身形娇小,怀中捧着个木盆,行路跌跌撞撞的,可因着身后的相逼,不得不加快脚步,是以没两瞬便与谢知鸢两人碰了面。

  这一照面在谢知鸢心中掀起波澜,那女子则是慌乱垂下头去,任由额前的刘海挡住半张脸。

  “还不快行礼?”那婆子冲谢知鸢福了个身,旋即眉毛倒竖直压得女子俯身去。

  可向来懂得逆来顺受这一道理的女子却罕见地挺直了腰板,任凭婆子怎么压也不松懈。

  “不必了,”谢知鸢偏过头,压下眼中的复杂,“你们走吧。”

  可此话一出,原本死死垂首的安珞豁然抬起头,定定看向她,“谢知鸢,你不过是一时好运罢了,我绝不服输。”

  谢知鸢不知上回她被拐带道翠芳阁也有安珞的手笔,原本以为她是意外之下才落到此番境地,听了她这句倒有些摸不着头脑,打算折身同李管事问上两句的念头也不禁打消,只想着还是回府先问问表哥。

  毕竟安家并非藉藉无名之族,让大家小姐在此做这样的事,未免有些折人脸面了。

  她不想开口,毕竟说什么话都有种赢的人耀武扬威的不适感,是以牵着四喜的手便先行一步离开。

  只隐隐约约听见后头婆子的骂骂咧咧声,“冲撞了贵人我定要你好看——”

  *

  谢知鸢本就因被表哥摆弄了一晚上而身子不适,如今又忙活了一日,人也不禁蔫蔫的,可她一想着要去见表哥,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要活过来。

  她兴冲冲地到书房同男人说了今日的所见所闻,提及虎哥儿时,话语里又满是矛盾的怜惜与理所当然,“虽说虎哥儿确实是可怜,但此事放在我身上,我也——”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捏住了小鼻子,陆明钦似笑非笑,“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谢知鸢被他捏的有些心虚,她眨巴了下大眼,认真摆出无辜的姿态,忙转移了话题,“若表哥是长平侯,又该当如何呢?”

  陆明钦神色淡淡,“不会有此事。”

  那当然是掐死那个畜生,就算辜负了阿鸢,也该由他下去亲自赔罪,而非如喻初元般苟延残喘存活于世间。

  正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可如今的阿鸢虽窥见几分他的本性,但到底还不算完全,总不能吓着了他。

  谢知鸢拽着他的衣摆想让他多说些,可男人却只垂眸看着她不开口,被她黏得紧了也只捏住她的后颈无奈让她不要闹。

  女孩鼓着脸骂他坏蛋,他散漫笑着任由她骂。

  谢知鸢骂累了,把头埋在他怀中,偏了偏脑袋,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就是一口。

  陆明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可别太用力,牙咬坏了待会晚膳可吃不着了。”

  他怎么这么坏啊!

  谢知鸢不服输,可她也不能把男人如何,咬了半天牙都酸了,他还不紧不慢摸着她的脑袋,像是给一只炸毛的猫顺顺她的软毛。

  她哼了一声,忽地想起什么,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把安珞的事给说了。

  “......若是让安家知道了,长平侯府岂不是得......”

  安家倒不会对长平侯府如何,只是他们家向来有卖女儿的称号,所谓联姻世家,莫过如此,若是被家主知道了,长平侯的续弦之位,怕是也有了着落。

  陆明钦听罢扬了扬眉,一时之间并未说话,垂眸不禁思忖着什么。

  谢知鸢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先前安珞次次靠近男人、而他又次次纵容的画面在她面前闪过。

  思及此,她窝在男人怀中的身子一下坐直了,伸手揪了揪表哥的眉毛,“表哥莫不是对安珞余情未了?”

  陆明钦这才回过神,他偏头要避开她的小手,但目光触及她泛着愤怒水意的眸子,到底是没动,任由她揪着。

  阿鸢这般在意他的模样......

  他眼睑低垂,目光暗暗地觑着她吃醋的模样瞧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缓声答道,

  “哪来的情?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先前也从未有逾矩之举——”

  “你骗人!”谢知鸢小手捏住男人的脸颊,却因他脸上无甚肉,只得攀住他的脸颊骨,“我明明,我明明瞧见——”

  “瞧见了什么?”陆明钦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大掌抓过了她的小手,“是瞧见了这样——”他轻轻啄了口她小巧的指节,热气弥漫间,他嗓音生了点哑意,“还是说这样——”灼热的吻在女孩颈侧流连。

  谢知鸢的脸早已红得发烫,她用手抵了他胸膛,想躲过男人灼热的吻,不禁闷声低叫,“表哥!”

  陆明钦嗯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才让她远离了过于危险迷蒙的气息,

  分明的指骨顺着她柔软的发丝,陆明钦毫不在意道,

  “安珞那事——你不必管,总她犯了一些罪,多的是人想将她挫骨扬灰,能待在长平侯府反而算是她的运气。”

  谢知鸢正想问她犯了什么错,但见着表哥不是很愿提起她的模样,只好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陆明钦垂睫掩住眸中的暗色。

  仅凭敢算计阿鸢一事,她便有千万个理由去死,不过长平侯倒也不算仁慈,表面上不在意他那儿子,实际上谁敢动都足以令其去拼命,

  那女人给他儿子下了毒,落在他手中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余生多煎熬,最痛苦的莫不过是得了期望又被硬生生剥夺。

第161章 、补药

  元旦前一晚要守岁。

  陆府的守夜饭与长亭居中开宴,众人难得齐聚一堂,因着今岁又添了孙夫人同谢知鸢二人,老夫人特意为她们二人准备了好些道补菜。

  今日是本家人的宴席,要守的礼数也不算多,是以阖府的主子们坐了一圈儿,待老夫人动了筷子,众人便也不客气了。

  正所谓长者赐不可辞②,谢知鸢看着摆在面前的好几碗大补汤,不由得寻思着先喝哪碗。

  不过这几碗下肚,她怕是要鼻衄不止了。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正逗弄着怀中的庶长孙。

  真别说,那孩子虽不足月生,却被养得白白胖胖,此时戴了个毛茸茸的虎帽,看着就讨喜,把老夫人逗得直乐呵,连身边的孙夫人也得了不少青眼。

  趁着老夫人注意都被小孩子占了,谢知鸢老老实实端坐着,却在他人看不见之处偷摸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柔软指腹抵住温热的碗沿,缓缓推到边上男人跟前。

  陆明钦原本还在思忖些许事宜,眼底却忽地映入这碗汤,他抬睫一看某人,就被她一本正经的作态逗笑了。

  他抚了抚眉心,微偏首低声道,“这是何物?”

  男人靠得极近,热气都快扑腾到她耳边,

  谢知鸢生怕在大庭广众下又出什么事。

  就算是先前的宴席,那也是桌案与桌案分开坐的,如今却是一家人全坐一块,一抬头便能瞧见他们的所有举动。

  被热气扑过的耳朵尖发烫,她看也不敢看他,通红着耳廓小声说了句补汤。

  陆明钦唇角微伸,倒没拒绝,兀自端起桌上的玉碗,捏起小勺喝了起来。

  他喝汤时静得很,谢知鸢余光里扫见他不紧不慢的动作,不由得多瞄了几眼。

  如玉般的指骨横在碗上,因玉制碗口透了烛光,在拇指尾端摇曳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他不论做什么都好似是这般从容的态势,除了在床榻之间从她这予取予求......

  她脑中忽地闪过些什么,这缕清明的思绪,再加上方才男人稍带戏谑的目光,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

  这汤可是大补之物,男人阳气本就充足,血液里输送着比她强劲百倍的精气,若喝了这汤,岂不是更不得了,到头来被折腾的还是她自个儿。

  谢知鸢欲哭无泪,她不再偷偷打量,忙端起面前摆着的其中一口碗,小嘴凑过去连灌了好几口。

  陆明钦看着她那副猴急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如今又不让我替你喝了?”

  谢知鸢听罢,小嘴还连着碗呢,另一只空着的手就已握住身前所剩的最后一口碗,极端护食地警惕地瞥向他。

  陆明钦放下手中的勺子,自己倒是不再继续,反而来劝她,“喝得慢些,我不与你抢。”

  谢知鸢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没拿勺喝,她在谢府用大碗喝汤习惯了,但在陆府到底还是得注意一些。

  她匆匆扫了眼周遭,先放下手中的碗,拿帕子好好擦了嘴角,这才又端起,捏起勺子继续喝,活脱脱要维持好形象的模样。

  陆明钦无奈笑笑,没再盯她,自己也喝了起来。

上一篇:帝王恩

下一篇:仙君何日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