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动莲房 第25章

作者:六棋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HE 古代言情

  笑着把抓到的非议宝嫣的人的名字念出来。

  装模作样道:“阿妹可别再说我不顾姐妹情分了,你我都是苏家人,我怎会真的不愿意看见你好呢?”

  兰姬:“这些人你让婢女记下,都是我发现的乱说话的小人之辈。”

  “就是他们,说你身带灾祸,是南地来的灾星。”

  “还说你命里克夫,注定不讨夫婿喜欢。”眼看宝嫣身边的婢女和乳母都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盯着她,兰姬难听的话见好就收。

  她笑笑,但当看见宝嫣虽然不复以前那样红润,却依旧天生丽质的面容后。

  她还是没忍住,有意凑近,刺激了她一句,“那些人你找机会惩治了吧,但是阿嫣,你若一直独守空房,不得夫婿近身,会不会对我们苏家前途不利啊?”

  “二女郎,谨慎言辞!”

  松氏厉声提醒,好不容易女郎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却还来说些胡言乱语。

  兰姬得意地起身,假意说自己是不小心的,实际上看着宝嫣终于变了脸色,她心中痛快万分。

  活该,叫她得不到晏子渊的心。

  活该她整日把家族名誉荣耀挂在嘴边,自己却维系不好与夫婿的关系。

  活该她变成帮助不了苏家的罪人。

  不能让夫婿碰自己,这门亲事就不起作用,她可不就是罪孽深重!

  “她就不是诚心来探望女郎的。”

  看到宝嫣无知无觉中,将帕子绞成了绳般,知道她心中煎熬的小观跺脚啐了一声,“下回不要再放她进来了!”

  与周围愤愤不平的下人相比,面对兰姬的奚落挑衅,宝嫣都显得十分安静。

  她已经过了最难受的势头了。

  只是两眼红红,眼尾残留着花瓣般淡粉的影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应是夜里独自哭过。

  宝嫣:“我不是灾星。”

  “也不是我带来的灾祸。”

  小观愣住。

  宝嫣像是才反应过来,鼻头微酸,声音微哑地道:“那位不眴师父说过我,有凶兆的是晏子渊,不是我。”

  随着宝嫣温吞的解释,小观立马附和,“对,女郎才不是灾星呢!”

  “明明是晏氏子他自个儿运道不好,跟咱们有什么干系?奴婢还要说,是他连累了女郎呢。”

  宝嫣眨了眨酸胀的双眼,忽然站起来道:“我要去找他。”

  不眴师父。

  他肯定知道她和晏子渊的运道有所不同。

  若他能站出来,为自己澄个清白,效果远比她自己派人对付这些流言好太多。

  因为他与晏子渊和她毫无瓜葛,他的身份,他是圣僧。

  完全可以做这个理中客。

  然而。烧雪园。

  在宝嫣陷入水深火热中,很清楚这两日发生了什么的陆道莲,听着下属的传报,捏着佛珠,似笑非笑地冷冷道:“求见?怎么见?”

  他冲站在桌案前的晏子渊瞥了眼。

  很明白地拒绝了,“我有要事,今日宴不了客。”

第23章

  就像知道晏子渊为什么来找自己,陆道莲同样明白宝嫣为什么想见他。

  她遇上麻烦了,想请他帮忙。

  可是不行,至少今日不行。

  今日他须得和她这位无路可走的夫婿打交道,只能暂且将置身火海,无依无靠的可怜新妇冷落到一旁。

  而且她误以为给她送药的人是晏子渊。

  就当是一点小教训,这点苦头是她应该吃的。

  陆道莲面无表情,颇为记仇地转身往屋内走去。

  他才刚到房门口,连脚都没踏入,里边正在翻看经书的晏子渊觑见他的身影,本是坐着的,也在下一刻突然站了起来。

  概因坐着显矮,他不想仰视陆道莲。

  又或是对方从门口进来的影子,被伸展得过于修长高大,使陆道莲看起来伟岸又威严,出于习惯,晏子渊想与他一较高下,便不肯再坐下了。

  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也没落下气势。

  只有陆道莲将他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摆出讥嘲的态度,反而淡淡地,或者说习惯于睥睨所有人,不悲不喜地盯着他,“听说你最近在通缉一个江湖郎中。”

  “抓到人了吗。”

  “没有。”

  提起这事,晏子渊脸色仿佛扭曲了下,他最近动静闹得是有点大了。

  从宝嫣新房里出来后,晏子渊气急败坏之下,便吩咐府兵抓人,然而不知是不是闻到风声。

  那姓贝的药郎提前躲了起来,现下更不知踪影。

  为了防止事态扩散,晏子渊只得暂时放过那个被他视作希望,却又给予他绝望的该死家伙。

  陆道莲不经意地问:“他做了什么,竟劳动你这般大费周章。”

  晏子渊哪敢提及真相,他含糊了过去,“他不是真大夫,靠着一些来路不明的药在晏家行骗,未免府中有人受害,我才命人把他抓起来。”

  “原来如此。”陆道莲没有深究,他像是真的相信了晏子渊的说法,“我还以为他给你下药,药坏了你的身体。你来找我借人手。”

  晏子渊眼皮狠狠一跳。

  有一瞬间,他差点要误以为陆道莲知道些什么了。

  “不是,他骗了别人。”

  “而且已经逃了。”

  陆道莲不言不语,仿佛骗谁并不重要,晏子渊也就没再解释更多,会露馅LJ的。

  短暂的静默后。

  陆道莲问:“那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他想起什么,倏然勾唇一笑,“总不可能,你与你新妇之间闹了不和,来找我解闷。”

  想来他也是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

  晏子渊脸色难看起来,但他没有否认,直接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因为她才来的这。”

  论关系,陆道莲的确是他唯一能够大吐苦水的人选。

  而且,自从知道陆道莲与他的身份后,晏子渊看他,就如多了个帮手,有些事外人不能说的,他起码可以找陆道莲商量商量。

  陆道莲不掩诧异地睇视着面前的人片刻。

  “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都不该说新妇。

  晏子渊这个傻子,他从来都斗不过师叔,他以为落到现在这个境地,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是坐在他跟前,一派道貌岸然的高大高僧。

  庆峰听着屋内断断续续传来的胡话,一面心里嘲笑,一面神情不耐地往里头送了一壶又一壶的烈酒。

  晏子渊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喝了许多许多,或有意又或无意地冲他面前盘膝而坐,轻端酒杯的人诉苦,“你可知我现在的难处?”

  “我那新妇,整日缠着我想我与她圆房。”

  “我真是……”

  “嗤,厌极她了。”

  陆道莲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她生得不合你意?”

  “那倒不是。”

  晏子渊:“我只是现下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务上,你知道近来都不太平,我阿耶瘫了,偌大的晏家光靠阿翁与我撑着,已经用尽了精力。哪还有那方面的心思?”

  他根本不说是自己那方面出了问题。

  只一味地表示,是宝嫣不识大体,或者说急切难耐,没见过她那样不懂羞臊的妇人。

  陆道莲默默听着晏子渊表述对宝嫣的不满,哪怕是被虚构出来的、不存在的缺点,他也听得十分认真。

  直到晏子渊再次把手伸向酒壶时。

  陆道莲终于冷不丁道:“可你不能一直不去她房里,她嫁给你,就是你的妇人。她想与你圆房,本就是为了完成夫妻间该做的事,有此种想法无可厚非。”

  “除非,你打算这辈子都不要子嗣?”

  子嗣就是一个家族的命根。

  晏子渊怎么可能真会不考虑延续自己的香火?可是那天夜里,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废了。

  他拿什么让新妇有孕?

  晏子渊:“我……”

  陆道莲:“你现在伤好,不久后就能继承家主之位,后宅有妇人,不算空虚。就算新妇不逼你,你底下的客卿,还有晏家的其他人也迟早会提起此事。”

  他说得对,这也是为什么晏子渊找陆道莲诉苦的缘由。

  或许冥冥中,有一种声音催促着他来这。

  陆道莲盯着晏子,见他神色变来变去,料想他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

  “你只是不喜你那新妇,并非不能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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